符号,嘴里念念有词的在梁悠身上打着圈,然后出门去将草纸烧了,这才满意的回到屋中。
梁悠又睡了半晌,起身感觉身上有些力气,晓得自己的时间紧迫,自己多耽误一日,杨郎便要多受得一日罪,想到这里就出得门去,梁母在身后赶紧追出来,却没有赶上梁悠,只得望着梁悠的背影暗自摇头。
梁悠精神仍然有些恍惚,感觉头痛脚轻,但是依然坚持走到边军衙门口,本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碰见熟人,方无冕。
方无冕正要出军营,迎面就碰上了要打听事情的梁悠,一时间惊讶的没有说出话来。良久,方无冕惊道:“先生、梁先生!”
梁悠看着他的表情甚是夸张,腼腆的笑笑,道:“你打了鸡血了是怎么的?至于这么大的反应么!”
方无冕也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道:“先生是何时回来的?前几日我听说有女人来找郑青,当时心里还真纳闷了,不然怎会这么大反应,没吓到先生吧?”
“没事。”梁悠笑道:“甚么场面没见过,还会被你吓到。”
方无冕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又不好意思开口。不过梁悠也差不多猜出了他的心思,直截了当,道:“不错,我就是为杨郎回来的。”
方无冕赶紧左右看看,道:“先生稍等我一下。”
不多时方无冕赶出来,带着梁悠走到镇里的茶馆,道:“我刚刚请了一天的假,所以现在没什么事。先生有事就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梁悠一时间感觉有些头晕,便喝了几口热茶,压了压冒火一般的嗓子,道:“还真有事来找你,只是这事有些危险。”
方无冕一笑,大义凛然道:“没甚事,先生还不了解我么?”
梁悠正了正色,道:“此次回来。主要是来取我以前在衙门里的账本,不知这个放不放便?”
方无冕一皱眉,低头沉思了一会子,道:“按说这只是小事,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在管理库房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先生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梁悠身体不舒服,无心再做逗留,只盼望方无冕将这事当个大事来办,又不好直说,实在不行就得自己去做飞贼了。
方无冕看出梁悠的脸色不好,执意要护送梁悠回家,梁悠婉言谢绝,只告诉了方无冕自己家的位置所在,若是有消息无论如何要通报一声,时间甚是紧迫。
梁悠独自向家的方向走去,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议论:“这位是…”
有人又接着说:“这不是梁先生么?怎的从京都回来了?不会是混不下去了吧,让人家赶回来了。”
梁悠听着这刺耳的话音甚是熟悉,回头一看果然是那齐婉儿,后边依然跟着她的堂妹齐凤儿,还有一队铁骑。
梁悠不打算与她计较,依然迈开步子朝家走去。却不想齐婉儿带着马队一直在后边跟着,梁悠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临时住所在哪里,刚好旁边有家餐馆。梁悠索性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店小二迎上来,梁悠点了几个小菜,打包回去与母亲改善一下伙食,顺便避开齐婉儿,现在的梁悠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无心再与其他人产生瓜葛。
不料这齐婉儿依旧跟着进来,上前主动与梁悠搭话,道:“哟,这不是梁先生么?怎的还有心思吃东西?”
梁悠坐在那里拿起茶碗喝着茶,看向一边,并不理会齐婉儿。这让一直嚣张跋扈的齐婉儿心里颇不是滋味。继续讥讽道:“怎么?没脸说话了?打仗的时候跑了,那怎么还回到这蒙镇来,不知道本小姐是这蒙镇的霸主么?”
梁悠还是喝着茶,眼睛不时的瞟向厨房,只怕自己的菜快点好,没想到这齐婉儿的性子不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的更加刻薄起来。
齐婉儿对梁悠的冷漠与无视忍无可忍,拿出马鞭“啪”的一声打在梁悠的桌案上,把一旁的活计吓了一跳,想上前来劝道却又碍于齐婉儿手里的马鞭。
梁悠依旧坐在那里,对齐婉儿的马鞭没有任何反应。一旁的活计还以为梁悠听不到,上前劝齐婉儿,道:“这位小姐,你看她明明是个哑巴,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小心气伤了您的身子。”
齐婉儿对着小伙计一笑,那小伙计看见这美娇娘对自己的笑容甚是娇媚,心里不免觉得有些痒痒,但看齐婉儿身后的马队,便立刻打消了心里刚刚燃气的念想。想想自己虽是伙计,可是相貌却也不是平凡之辈,便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继续套近乎,对着梁悠道:“小姐凤体值千金,怎能与你这种乡下妹子再做计较,宰相肚子能撑船,我看小姐定不会再与你计较,一会菜做好了,你就对小姐道个歉,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悠看着小二一边与自己大声说话,手里还在煞有介事的比划着,仿佛是一种原始的哑语,心里憋不住好笑,但是脸上依旧静静的看着一旁。
小二回身对齐婉儿尴尬的笑笑,道:“我是没有办法了。”
齐婉儿还小二一个微笑,这让小二差点魂飞魄散,忘记了齐婉儿手里的马鞭。刚想再说话。却见齐婉儿手里的马鞭挂着一道风声,打将下来,那小二来不及躲避,胳膊上的血肉就飞迸出来,一道血光撒在梁悠面前。
却听齐婉儿道:“不知死活的狗,竟敢管起我的事来,也不拿镜子好好的看看自己。”
丢下一旁疼得“嗷、嗷”叫的店小二不管,走到梁悠身边,拿着依旧带着鲜血的马鞭,指着梁悠,道:“看见他的下场了么?”
梁悠无奈的悠悠头,道:“看见了。”
听见梁悠回答自己,齐婉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但还是厉声道:“那就赶快回答我!”
梁悠一脸茫然,道:“回答什么?”
齐婉儿脸色发绿,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将自己方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却见梁悠拿起茶杯依旧慢稳稳的喝着茶,放下茶杯,拿起手绢擦了擦嘴道:“你真的想听我回答你?”
齐婉儿忍住最后一丝耐性,想知道梁悠是如何回到蒙镇的,在京都混的是如何的惨淡,手上马鞭依旧指在梁悠面前,道:“废话少说。”
梁悠微微一笑,道:“齐大小姐,我一个平常百姓家的,自然是惹不起你,不过这已经威胁到了我的安全,群殴就说与你听,不过我事先声明,这可是你逼着我说的。”
齐婉儿一脸的不屑,道:“废话真多。”
梁悠起身万福,清了清嗓子,慢声细语道:“蒙镇是我的家乡,京都是我的客乡,我常来常往的不需要朝廷的过问,何须你来管我。”
梁悠语气平静,齐婉儿却胸口急速起伏,刚想发作,只听梁悠继续道:“至于我当时战乱去京都,那是朝廷的调令,亦是杨郎大人的安排。我只记得我们冒着战火去打魏军的时候,只有你们齐家举家搬离,就连卫队亦是没有留下。现在太平了,你又出来管上闲事,你问过你自己的良心么?”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客栈遇贼
第九十八章 客栈遇贼
梁悠简单的一席话。让齐婉儿傻在那里。尽管店小二受伤,可是餐馆里的生意还得做,老板要把损失减到最低,所以让厨子将菜品做好之后,一并打包送了出来。
梁悠接过菜品,放在桌案上一些碎银子,便扬长而去。旁边的卫队原本就不满意主子的做派,所以既是齐婉儿没有发话,卫队也懒得管她的闲事。梁悠说到上次打仗的事,已经让他们很脸红了,何必再去招惹这个愣头青似的女人。
梁悠走到街角处,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平稳了一下心神。刚才与齐婉儿周旋已经强打精神而耗尽精力,这会子只觉得眼前发黑,太阳穴“嗡嗡”作响,整个人仿佛是掉进了万丈深渊,失去知觉。
待梁悠醒来,已是傍晚,努力了半天总算将眼睛睁开,躺在床上望着帐顶觉得很是熟悉,只是还有些头疼。一想事情就疼的要命。
梁悠感到口渴难忍,这时却有清凉的水喂进自己的嘴里,顿时感觉从沙漠一下子飞到绿洲里,眼前逐渐闪现了许多人影,梁悠勉强道:“这是哪里?”
“军营里。”
旁边有人说:“还真的醒了,你的办法真行啊!”
梁悠揉揉眼睛,这才放下心来,只见方无冕领着一干兄弟在围着自己,脸上俱是关切的眼神,梁悠心里暖意涌动,道:“我怎么来的这里?”
方无冕道:“我路上碰见了齐婉儿,听见她们在议论你,怕你有危险,我就顺着你说的方向赶去,正巧你晕倒了,我瞧着离军营很近,所以就把你背回来了。”
方无冕说着话,拿来一碗糖水,道:“你昏迷的时间长了,喝杯糖水稍微的滋补一下,不然很伤身子的。”
梁悠真的是很感动,好久没有这种想要哭的感觉了。梁悠端着糖水愣愣的看着周围的人群,勉强将糖水喝了下去。“甜”真的是很甜的糖水,不过更甜的是在心里。
方无冕对着其它士兵眼睛一眨,那些士兵醒目的与梁悠道别,梁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见方无冕从怀里拿出一个账本。道:“就是这个吧!”
梁悠一惊,接过来翻看一遍,道:“是啊,怎的这般快就到手了?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方无冕神秘道:“没事,我趁管事的喝醉了拿出来的,他平时这些东西根本就不知道放在哪里,正好被我捡到了。”
一切都是巧遇,梁悠很是高兴,可是这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万一被人家怀疑到自己,可能会给方无冕真的带来麻烦,道:“我现在就走,耽误了时间我这心里总是慌慌的。”
方无冕眉头一皱,关心道:“可是你的身体……”
梁悠微微一笑,跳到地上,道:“拿到这个东西,我的身体就身轻如燕了。”
方无冕笑道:“若是这次再晕倒,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梁悠宛然一笑,心里的事情才是最大的。事情办不完,她肩上的压力是很大的,万福道:“我必须得走了。若是有机会,我定会回来看望大家的。”
梁悠回到家中,对母亲一番安慰,又拿些银票交给母亲,道:“这次就不带你去招罪了,我可能很快就会回来的。这里房子虽然小点,可是乡亲还是很和善的,和邻居好好相处,等我回来。”
梁母看着梁悠憔悴的面容,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庞亦是瘦了下来,显得与年纪有些不相符,不免有些心酸,眼泪还没有说话就掉了下来。
梁悠将母亲环抱起来,倒像是家长一样安慰起母亲来,道:“没事的,只要你在家里好好的,我就会少些牵挂。”
梁母眼里尽是泪水,梁悠不忍立刻就走,所以又在家里陪着母亲呆了两日。过了两日,一辆马车又踏上了去京都的道路,摇摇晃晃的车里独自坐着梁悠一人。
路上没人搭话,车夫是自己熟识的镇上人,梁悠自己有事,所以不敢贸然与他讲述自己的事情,那人问了几次的话,都被梁悠敷衍了回去。那人倒也醒目,见几次没什么共同语言可以沟通,便不再说话,像他们这个职业都是习惯孤独的了。
眼瞧着还有两日就要到京都了。梁悠身子原本就虚弱,所以决定先在这里修养一日,免得还没有办成事,就又垮了下去。
梁悠在一家客栈里住下洗了澡,换了干净衣物,整个人精神抖擞、焕然一新,只是脸色仍然有些苍白。
梁悠的身子逐渐恢复,感觉肚子也逐渐饿了起来,在自己的房间里门口和窗沿上都撒了一些炭灰,这才走到楼下。点了几个小菜,把车夫也叫了过来,一起用晚饭,饱餐一顿,这才回到房间里想要满满的睡上一觉。
回到房间前,左右看了一看,打开房门,悄悄的走进房里,前后检查了一遍,见炭灰都没有被碰过的痕迹,将地板撬起一块,把账册放到里边,撒上炭灰,回到床上一会子便睡了过去。
睡到夜半。觉得房间里微微有些声响,以为是老鼠在作祟,打算明日要向店主反映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早上醒来,梁悠感觉头还是有些疼痛,却闻见房间之中有些淡淡的奇香,觉得有些奇怪。
醒了醒神,揉揉太阳穴,与前些日子伤风的感觉不一样,却看见地上有一根小棍。拿起来一闻,果然是房间里的香味。
立时有一副诡异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知道是招了贼了,赶紧将地板撬起来,万幸的是账册依然还在那里。仔细看了一下自己洒在地板上的炭灰,发现炭灰已被那人踩走了不少,若是不直接看看鞋底,定然是发现不了的。
梁悠赶紧将账册贴身放好,出门锁好房门,知道现在正是用早餐的时间段,所有人合该都在用早饭,这是一个好机会。
走到楼梯口,果然见到住店的都在用早餐。梁悠作为一个大姑娘家的,合该不能扳着人家的鞋底挨个看,有不能直接盯着人家看,所以找起来也特别的费眼力。
梁悠将脸转向一边,但是眼睛却始终没离开一个也是用眼神偷看自己的书生打扮模样的年轻人。梁悠嫁妆肚子饿,走到楼下与那人紧邻的桌案坐下来,要了小菜与咸蛋馒头。
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留意这个年轻人的动向,吃了一般觉得少了些什么,却突然想起车夫没有在这楼下吃饭。梁悠觉得不对,按车夫的饭量这时早就应该喊着饿了,怎的这时还不来吃饭。但是来不及估计车夫,以为梁悠发现这个年轻人的鞋底居然真的有炭灰。
梁悠心里有了底数,便去车夫的房间。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车夫应声,梁悠心里一凉,悄悄的找到伙计,将房门打开一看,那个车夫房里乱七八糟,他还在床上睡着觉,只是怎么叫他也叫不醒。
小二眉头一皱,道:“这是中**了,而且药力很大,只消用清凉井水喷在脸上便可。”
梁悠谢过小二,又拿出一些铜钱放到小二的手里,吩咐小二此事务必要保密。小二自然是晓得这事不宜宣扬。不然房客们都嚷嚷着退房,那可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梁悠将车夫用井水喷醒,车夫被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下来,看见梁悠站在自己的床边,他还有些不好意思,道:“梁小姐这是干什么?”
梁悠眉头一皱,道:“我们被贼人暗算了,都被吹了迷烟,他们可能考虑我是女人用不了多大的药量,所以我先醒来,这不才将你救醒。”
车夫看着梁悠手里的水杯,立刻就明白了。他常年的东奔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