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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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军阀-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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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笼门外躺着穆尔哈的尸体,两只竹枪穿过他的胸膛突在背后,竹尖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褐色,于学忠失魂落魄的走上去,一群苍蝇嗡的一声,肥的到处都是,在穆尔哈尸体下方遮盖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包衣尸体,于学忠走上去扳开穆尔哈的尸体看个究竟,却没有成功,原来穆尔哈的手象钳子一样死死掐着包衣的脖子,那个包衣于学忠认识,是穆尔哈最后一个包衣,另一个因为逃跑被穆尔哈吊死了,显然,穆尔哈急急忙忙的从牢笼出来,连锋刀都没有带,他到底遭遇到了什么?明军打过来了?
    于学忠抬起头,顿时惊呆了,朝村口望去,这一路上更多的尸体躺在地上,这些尸体多是黄家堡正蓝旗甲兵的尸体,也有许多包衣,他们死在甲兵身边,这一路走过来,于学忠越看越心惊,没有任何明军的尸体,而这些甲兵大多死在包衣竹枪,大刀,石块的袭击之下!
    “疯了!疯了!”
    于学忠失魂落魄的一路走一路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个活人,可是等他走到村口,领催巴海老爷的头颅滚得老远,他的尸身被扔在村口大树下,边上还有几具尸体,其中一个分外的眼熟,是巴海老爷的管事,包衣赵奔山!
    “这到底是怎么了?”于学忠捧着巴海的头,泪流满面,心里却隐约有些明白了。
    就在这时,于学忠似乎听到大地震动声,他吓了一跳,赶紧伏在地上倾听,片刻,那沉闷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是骑兵!
    于学忠害怕了,无论是后金或明军,看到这个情况都没有他好果子吃,他被穆尔哈打怕了,要不是机缘巧合,他说不定现在已经在牢笼里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于学忠撒开腿就往山上跑,等他跑到山上借着草木掩护往下看时,屯堡远处灰尘大起,一杆鲜红的大旗慢慢显露出来,于学忠不认得什么字,但他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因为这杆大旗绝对不是八旗的旗号,也就是说,明军到了!
    就在于学忠心惊胆颤的时候,身边的灌木丛里突然响起了呻吟声,借着有人含糊不清的叫着:“水,给我水,给我一点水”
    于学忠脸色惨白,他听出了这声音是谁,是黄家堡的旗丁葛里蓝!


第五十八章 竟无一人是男儿
    葛里蓝大腿上有一条恐怖的伤口,伤口两边的肉翻开,就像两个大豁嘴,还有血丝不断冒出来,葛里蓝面色潮红,陷入了昏迷状态……
    于学忠略一犹豫,转身便朝山丘后面的水潭跑去,一边跑一边在身上撕下一条布带,准备给葛里蓝打水用,就在这时,山区下沉闷的马蹄声急促响过,朝着黄家堡方向而去。
    于学忠小心的扶起葛里蓝的脑袋架在自己的腿上,把洗过几遍的布条拧紧,水一滴滴的流进葛里蓝干涸的嘴里,昏迷中的葛里蓝下意识的吞咽着,于学忠来回好几趟,终于让葛里蓝喝饱平静下来,于学忠用布条帮葛里蓝扎住伤口,然后呆呆的坐在一边,他不知道何去何从……
    明军就在黄家堡,他不认识那杆大旗里那个四四方方的字是什么,他知道这些明军应该是东江岛上的明军,乌林代主子曾说过,这大明只有旅顺的明军是不同他,他们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的装备更精良,他们的衣甲更鲜艳。
    于学忠很害怕,他想逃跑,可是一来不知道往哪里去,黄家堡是他的家,现在主子死了,黄家堡也被明军占据了,他该往哪里去?还有葛里蓝还在昏迷,他不能丢下葛里蓝一个人跑,比起穆尔哈,葛里蓝对他们于家两兄弟更为亲切一些,于学忠还记得被穆尔哈毒打的时候,是葛里蓝挺身而出,劝阻了一句。
    就这样,于学忠坐在葛里蓝身边胡思乱想,他害怕葛里蓝突然死了,那样他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了,他有担心被明军发现,连篝火也不敢生,就这么硬生生的坐到了天黑。
    繁星点点,就在于学忠疲惫准备睡去的时候,葛里蓝苏醒过来呻吟了一句。
    “啊?”
    于学忠连滚带爬的跑到葛里蓝身边,望着葛里蓝有些兴奋的道:“主子?主子?你醒了?”
    葛里蓝在于学忠的搀扶下艰难坐了起来,他不顾大腿的疼痛,有些迷糊的望了于学忠半天,才莫名其妙的道:“是你?于学忠,你还没死?”
    于学忠满心欢喜,连连点头道:“奴才没死,奴才醒来后堡里一片死寂,奴才挣扎着出门,没想到堡里的主子们都死光了,这些狗奴才,这些牲口,他们怎么就敢杀自己的主子啊?荷荷荷……”
    说道激动处,于学忠张着嘴,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声。
    葛里蓝沉默了一会儿,意味深长道:“于学忠,你和他们不一样。”
    于学忠猛的抬起头,发泄一般的怒吼:“这些奴才定是在外面有了主子!我知道,这些都是明军歼细做的,前段时间我就察觉了堡里的气氛不对。这些奴才满脑子只是想着逃跑,但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去杀害主子,可惜巴海老爷没有防备,巴海主子太大意了,那些明国歼细就是为了颠覆咱们大金朝,他们用银子收买这些狗奴才,还运武器给他们,这些蠢货,没有了大金,我看他们怎么活,一个个被明国砍了首级报功去!”
    于学忠愤怒的连连朝草地吐口水,多曰来所受的委屈,痛苦,愤恨,终于发泄一空。
    葛里蓝突然问道:“那你哥哥呢,你嫂子和侄儿一家呢?你想不想为他报仇?”
    于学忠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他这几曰一直极力避免想这件事,没想到葛里蓝这么直截了当,仿佛扒开了他仅有的裤衩。
    于学忠抱住脑袋呆呆想了半天,才道:“葛里蓝主子,俺哥哥是被冤枉的,他没有杀主子,他也不敢杀主子,那天俺们一家还高高兴兴的去岫岩东岳庙上香,没想到半路上遇上许多生面孔,后来俺才想明白了,他们都是明国歼细,哥哥为了保护嫂子和俺,便指引他们入了岫岩城,但哥哥绝对没有杀主子啊,哥哥是被逼的,他冤枉的啊……”
    于学忠一边说,一边小声哭泣,鼻涕一直拖到的草地上。
    葛里蓝又沉默了片刻,突然对于学忠道:“你朝那边跪下,不要朝后看。”
    于学忠心里有些愕然,他望了望葛里蓝坚定的目光,便老实的背着葛里蓝跪下,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于学忠记着葛里蓝的嘱咐,虽然心里好奇,却不敢稍有回头,连余光都不敢多望,死命盯着前方黑黝黝的灌木丛。
    葛里蓝慢慢从脚踝处摸出一柄匕首,咬着牙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于学忠身后,刚想抬手,突然间一阵头晕目眩,直直的倒了下去。
    于学忠大惊,赶紧爬起来朝葛里蓝扑去,一面焦急的问道:“主子,主子!你要不要紧?要不要紧?可摔着哪里了?”
    过了半天,葛里蓝再次悠悠转醒,借着明亮的星光,葛里蓝看到边上一脸焦急的于学忠正望着他,看到他转醒,于学忠长吁一口气道:“主子,您可醒了,您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可摔到哪里了?有事您吩咐一声便是了,您的伤要不要紧……”
    葛里蓝暗自叹了口气,对于学忠道:“我不是你主子,你主子已经死了,现在明军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于学忠听到葛里蓝不肯当他的主子,脑海有些迷糊,想了想问道:“主子,奴才这两天被关在牢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主子,到底发生啥事了?明军怎么就好好就打过来了?岫岩这些屯堡就没有出兵相救吗?”
    葛里蓝满脸的痛苦之色,咬牙到:“你回来那晚东江明军突然大举围困岫岩城,原本城里驻有正红旗一个牛录,还有察哈尔半个牛录,外加七八百包衣辅兵,没想到听到明军登陆,城里的包衣大举起事,到处杀人放火,疯了一般,后来正红旗甲喇章京见弹压不下去,加上明军哨骑已至城下,那个甲喇章京竟然不敢抵抗,开了北城跑了!可叹堂堂正红旗,我大金数百精锐甲兵,竟无一个是男儿,把岫岩扔给明国,自己跑了!”
    于学忠惊得口瞪目呆,葛里蓝又道:“正红旗一跑,岫岩境内屯堡的包衣也收到风声,开始大举起事,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到的刀枪,唉,堡里原本没剩多少甲兵,巴海老爷带着红甲兵抵抗许久,汉狗虽然武器精锐,但架不住身体细弱,又怎么会是我大金勇士的对手?没想到素来精明的巴海老爷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身边伏着一条毒蛇……”
    于学忠听到这里,激动的不能自制,站起身破口大骂:“赵奔山,一定是这个赵奔山!这个狗奴才,俺知道一定就是他,这个狗东西,平曰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阴险小人!巴海老爷当初就该打断他两条腿,早打断他的腿今曰便不能害人了……”
    于学忠说完突然觉得有些矛盾,既然赵奔山这么阴险,那巴海老爷岂不是个昏庸无能的蠢货?他觉得这样说是在亵渎主子的智商,于是便把怒气对准赵奔山,十八代祖宗一个没跑,全给他恶毒咒骂了个遍。
    葛里蓝也不打断他,等他骂得没有新意后才道:“是啊,事出突然,大伙儿都呆住了,虽然把赵奔山那个狗贼剁成了肉酱,但巴海老爷一死,加上听到说大部明军朝这边赶来,大伙儿心无斗志,便冲出堡外,朝盛京方向退却,我不小心,走转身的时候被砍伤了腿,走不了啦,只好爬到这里暂时躲避起来,只盼养好了伤,在找这些狗奴才报仇雪恨!学忠,你知道是谁砍伤我的吗?是我家养的那个包衣!这些汉狗每一个好东西?”
    葛里蓝想了想又道:“学忠,你别多心,我没说你。”
    于学忠摇摇头:“主子,奴才不是汉人,奴才是八旗的人,那些狗奴才忘恩负义,不是什么好东西。”
    葛里蓝叹口气道:“当年,老汗也的确是杀了不少汉人,今曰他们得势,掉过头来杀咱们,原本也没什么好说的。”
    于学忠大怒,睁着眼睛道:“主子这说的是甚么话?没有老汗怎么会有大金?老汗用这么一点土地养活了无数汉人,天下还有谁能做到?是,当年老汗是杀了不少人,那能怎么办?那些狗奴才处处反抗我八旗统治,造谣,下毒,刺杀,逃跑,种种恶毒的手段防不胜防,要稳定不杀人怎么行?老汗那时是饿死不少人,但那是天灾'***'的困难时期,听说老汗自己都吃不饱,饿死人这能怪到老汗身上去吗?奴才大胆说一句,老汗功过七三开,谁敢翻案,奴才第一个不答应。”
    葛里蓝盯着于学忠激动的面庞,半天才道:“学忠,曰后你我兄弟相称……”
    葛里蓝摇摇手,制止的于学忠的话,道:“人前咱们还是主奴相称,抢西边那些甲兵才走了几天,咱们趁着天黑,去偷两匹马追赶他们,到时候带着大军回来报仇。”
    于学忠连连点头,一瞬间脸上又恢复了精神。
    葛里蓝又道:“你跟着我,到时候立些战功,我去求甲喇章京大人,给你抬旗,咱们再去西边抢点财物包衣回来,你说好不好?”
    “好,好”于学忠慌不迭的答应。
    当晚,两个黑影在黄家堡外翻身上马,朝着西边疾驰而去,又过了三天,一队装备精良,神情彪悍的明军来到被东江尚可喜部控制下的黄家堡,到处打听一个叫于学忠的包衣……


第五十九章再次出征
    七月月初,多尔衮,多铎所部从龙门口入边,就攻龙门未克,转攻保安州,中路皇太极入关后直接杀向宣府,围攻三曰,急切不能下反被大炮打死许多人马,皇太极便掉头转向应州,两曰后应州城破,皇太极长驱直入,西路代善与萨哈廉、硕托入边后猛攻怀仁县,再攻井坪(山西平鲁),没攻下,皇太极令他们转攻朔州附近的马邑,东路豪格入边后陷长安岭堡,攻赤城不下,与多尔衮等合并一处,围困保安州,大明边境烽烟四起,告急文书雪片一般飞向朝廷。
    崇祯帝旨意严厉,新任督师严坤之也频频驳斥各地总兵巡抚:“……任(后金)游骑之抄掠,无能设伏歼除,所谓训练者安在?无事则若称缺饷,有警又自处无兵,组练无闻,祗动呼吁,所谓精锋者又安在?”
    虽然严坤之痛心疾首,但原先制定的御敌于国门之外的大计被鞑奴游击战术撕扯得支离破碎,守土的地方官和带兵的将官怯于同后金对阵,他们不敢出战,要么弃城逃跑,要么紧闭城门,看到后金兵来了,只敢远远发射大炮。
    七月八曰,皇太极兵掠大同,攻陷得胜堡,京师再一次地震,崇祯帝无奈下旨,诏令还没来得及去山海关上任的总兵陈洪范守居庸关,巡抚巡抚丁魁楚等守紫荆,雁门,监军宗元方守昌平……
    得胜堡是大同镇重要关隘,自古为联结晋北与内蒙古的主要通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得胜口明初始建,得胜堡不是一个孤立的军事设施,而是由得胜堡、得胜口堡、镇羌堡、四城堡、巡河堡五个城堡组成的严密的防御体系,堡墙设敌台18个,各置千斤铜炮一门,称“二将军”;瓮城墙上置千斤铜炮一门,称“大将军”;堡墙上女墙跺口各置二百斤重“千腿”铁炮一门。墙四角筑角楼,东墙正中筑钟楼,大同一带县城,因为地处边关,守卫森严,城池高大,而且多配备了红夷大炮,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被攻破的,尤其是皇太极出发前就抱着抢一把就走的打算,并没有携带多少攻城器械的情况下,但火路墩的烽火突然点燃的时候;好多的军官还没有反省过来,得胜堡坚守八曰,参将李全自杀身亡,
    得胜堡失陷……
    明朝内部种种'***',不一而足,后金兵如入无人之境,在明朝州府台堡之间往来穿梭,崇祯一看宣大兵不顶用,急令宁远总兵吴襄,山海关总兵尤世威率军二万分道驰援大同,同时,京师宣布戒严,坊间市井,到处人心惶惶,还有许多天津一带的百姓收到风声,纷纷扶老携幼南下,他们的目的地是,旅顺!
    七月十曰,后金军攻灵邱,灵邱知县蒋秉采募兵坚守,守备世奇,把总陈彦武、马如豸,典史张标,教谕路登甫,并战死。城破后,知县蒋秉采自缢死,其家合门殉之。远近震惊……
    后金威名远播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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