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2月24日,因为中国战场的战况突变,身为中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长官的宋雨航将硫磺岛的登陆又一次推迟了整整一天,在这一天中,日军的六波共计七十架次的各种自杀飞机如同扰人的苍蝇一般的袭扰了整个登陆舰队。
虽然,大部分日机都被美军战斗机和防空火力击落,但是一些落网之鱼却重创了新企业号重型航母,撞沉了明尼多加号护航航母以及支点号巡洋舰和麦凯丽娜夫人号大型综合补给船。
特纳对此只能表示无奈,毕竟中国远征军仍然是中国军队武装力量的主要构成,而且宋雨航代表重庆方面已经向马歇尔直接提出了中国方面关于美援物资的巨大不满,并就美方一直向中方施加压力的印度占领问题做出了回复,中国远征军主力将撤退国内保卫昆明保卫重庆,只留下少量部队维护印缅公路的畅通,其余军营以及设施均向英方移交。
对于从国防透露出来的消息,特纳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异样信息,宋雨航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在这个时候抽调兵力回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全面向蒙巴顿所指挥的英军移交看似也很正常,就是因为这一切实在太正常了,所以特纳才感觉到一丝的异样,不过特纳很快将这些完全与己无关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是一名美军将领,准确的说是一名美国海军将领,英国人和印度距离他实在太遥远了,而且他不相信战后英国会允包括美国在内的任何人染指印度。
以英国人的秉性来说,实在到了最后宁愿毁掉也绝对不会留给他人的。
更加让特纳烦恼的事情是24号的日本战斗机的自杀性袭击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如果一直让日军无法取得战果,那么他相信日军很快会放弃这种疯狂的战术,但是一旦让日军取得了战果,肯定就会如同鲨鱼在海水中闻到了血腥味一样的效果,也许明天拂晓,日军挂着炸弹加满油的战斗机就会蜂拥而来。
特纳相信,明天不论对于他自己还是整个登陆舰队来说,都将是一个艰难而巨大的考验。
当初升的太阳刚刚将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向海面之际,天空中响起了轰炸机嗡嗡的引擎声,海面上的炮火支援编队中的战列舰和巡洋舰主炮开始对折钵山进行无间歇炮击。
站在一辆重型推土机后面的徐盛华十分潇洒的弹开了纯金的怀表,看了看时间后,拿起步话机大声道:“水壶、水壶,这里是开水,我以做好准备,可以灌老鼠了!我重复一遍,可以灌老鼠了!”
步话机令一头的徐图安面无表情回复道:“开水、开水,我是水壶,预祝你们成功!我预祝你们成功!”
在折钵山内的日军无线电监听电台的一名日军中尉飞快的完成了记录同时的翻译,将译文递给了焦急等候在一旁的粟林,急不可待的粟林接过译文顿时愣了片刻。
“开水和水壶?要用开水灌老鼠?”粟林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些介于代号密语之间的话语让他展开充分联想的同时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因为粟林清楚的记得,中国军再次之前火烧了松山,用毒气灌了塞班岛,这次的开水到底指的是什么?粟林实在大伤脑筋。
为了预防万一,粟林命令全体将兵全部带上防毒面具,将无用的洞穴口和废弃的阵地进行封堵,然后排出了一支携带无线电的小队冒着炮击轰炸后肆意横飞的弹片,潜伏在折钵山顶,以防中国军实施空降。
全部都安排妥当之后,粟林还是感觉非常不放心,于是又将折钵山内的浅草警备联队派往了元山,他不能将全部的鸡蛋都放进同一个篮子里面。
第四百二十六章 战斗中的绯闻
当第一轮炮击和轰炸的炸弹落在硫磺岛上的时候,粟林那本来就显得苍白无力的面容更加苍白了,原因非常简单,宋雨航只将三分之一的炮火用在了折钵山上,其余的连同B…29超级空中堡垒所投下的N…666特种燃烧弹在内的大部分火力,都集中在了元山方向,这让粟林有些措手不及。
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粟林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遭到美军燃烧弹袭击的元山几乎成了一座火焰山!
“中国军主攻折钵山,却将70%的支援压制火力用于元山?这算是什么战术?打烂仗吗?该死宋雨航,这个魔鬼!”此刻的粟林已经有些失态了,司令部的无线电中充满了元山方向要求救护队的呼喊,损失虽然还没统计上来,但是粟林相信这次意外的打击会使他损失惨重。
元山的工事本来就没有折钵山投入得多,元山实际上就是折钵山的一个屯兵之处,因为狭长的硫磺岛地形就决定了进攻元山的部队必须通过折钵山的火力封锁,所以在没攻下折钵山之前,元山应该是绝对安全的。
宋雨航也正是恰恰抓住了这种普通人以及寻常战术模式的规则,逆向思维,打折钵山却大肆轰炸毫无关系的元山,依阿华级战列舰406毫米主炮和B…29超级空中堡垒战略轰炸机给元山来了一次集中打击,宋雨航十分佩服日本人,五万多的部队竟然囤积在了这个仅仅不足22平方公里的岛屿山,无疑日本人的部署带给宋雨航一种瓮中捉鳖的快感。
已经登陆的5个105毫米榴弹炮营和2个155毫米重炮营已经在海滩上完成了放列,一箱箱的炮弹被从运输艇上卸下,在试射校正后,呼啸的炮弹开始向折钵山方向倾泻,多达十架的炮艇机在折钵山上空盘旋,一旦有敢于开火的日军火力点,尤其是隐藏的炮位,就立即给予弹幕射击,大有乱棍子打死老师傅的感觉。
徐盛华望着已经硝烟弥漫的折钵山对自己的部属大声吼道:“兄弟们!以往不是步兵威风就是炮兵最牛,要么就是臭屁兮兮的小萝卜头装甲兵耍大牌,今个也该咱们工兵耀武扬威一次了,打了这么多年,我们工兵可谓是遇山开路遇水架桥,急难险重不说,大战之前是谁付出重大牺牲清理的敌军火力点?荣耀都给步兵们抢光了,我们最不济只能混个联合作战的名头罢了,好像还是照顾我们一样!”
徐盛华的话在四个连长以及部下们中引起了共鸣,徐盛华接着一挥手大声道:“今天!我们将要创造一个历史,我们这支战斗工兵部队将要作为首攻部队,五个战斗工兵营中,我们营是先锋,今天我们将要用我们自己独特的方式拿下折钵山,一切荣誉将属于战斗工兵!”
徐盛华的一番话可谓极具煽动性,下属的官兵更是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徐盛华转身拍了拍一名冷着脸的上尉的肩膀道:“我的装甲兵大爷,今天小弟可就全靠你了!”
装甲兵上尉瞪了徐盛华一眼,冷言道:“我们这些爱耍大牌的小萝卜头可不敢当哦!你这一套还是留留吧!谢了!省了吧!”
二十辆经过改装的重型推土机喷出的黑烟彰显着他们的存在,两个连的M3撒旦喷火坦克和M4谢尔曼坦克则充当这些装甲推土机的保护神。
日军火力点疯狂射出的弹雨打得推土机叮当作响,当快要抵近日军工事的时候,推土机的大铲放下,推起一座小山一样的土堆直向日军工事而去,在土石将日军工事完全掩埋后,随即跟随在装甲推土机后面的灌浆车在几名工兵的奋力操作下,将混凝土倾泻在上面。
忽然,正在操作灌浆车的一名少尉的头部爆出了一团血雾,显然这是美式的M1钢盔被日军击穿了,少尉软软地倒在了驾驶位置上,车下的一名中士径直将少尉的尸体拽了下来,接替驾驶,紧接着又一名操作手中弹倒进了混凝土浆中,倾泻而下的混凝土瞬间将他淹没,那支伸出的手最后也无力的消失掉了。
残酷的战争往往既是如此,生存和死亡也仅仅是在一念之间,怜悯、同情、仁慈全部都不存在,拥有的只有杀戮。
二十个作业点在同时作业,徐盛华的营在日军的火力威胁之下也出现了较大损失,但是徐盛华清楚,随着封堵作业的不断进行,日军的火力将会越来越弱的。
不过事态显然并未朝着徐盛华希望和预料的方向发展,日军很快发现了推土机的致命弱点,那就是扬着铲子的推土机几乎无懈可击,即便是37毫米战车防御炮也无法摧毁其的钢铲,但是推土机在放下铲子推土的时候,也就是它最为脆弱的时刻,介时就连重机枪都能有机会射穿它那临时加固的驾驶室,当然了,最为有效的武器还是二十毫米机关炮,它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装甲推土机的驾驶室撕开。
二十毫米口径的机关炮的炮弹打在人体上的结果毫无疑问的就是四分五裂,鲜红色的血液夹杂着碎肉和内脏迸溅得到处都是,只要推土机没被摧毁,就会立即有驾驶员跳上去接替牺牲了的战友完成其未完成的任务。
中国远征军的疯狂举动和突入起来的新式战术让日军措手不及,粟林原本的几套应急方案中对于这种使用推土机掩埋和混凝土灌浆的方式可谓是束手无策,被封闭在工事中的日军士兵根本无从反应就陷入了绝望的黑暗之中,一些大型工事中的日军纷纷从其他出口逃出,在M4“谢尔曼”坦克和M3“鞭打者”双三十七毫米自行高炮的扫射下,日军士兵纷纷抽搐着中弹倒地。
坐以待毙绝对不是粟林的性格,粟林立即不顾一切的从元山抽调部队,虽然他知道反击部队将会遭到中国远征军炮群、盟军海面舰艇、炮艇机等多层次、多角度的火力打击压制,可是他无法在等待下去了,如果等待夜间,他相信那个时候中国远征军早已用混凝土给折钵山打出一个大围脖了。
面对中国远征军快速而猛烈的进攻,粟林已经没有了考虑的时间,摆在他面前的问题非常简单,要么击退中国军这些疯狂的工兵,要么直接等死,粟林知道,除了折钵山底部的一些大型支撑工事外,很多小工事只不过是相互连接而已,因为施工手段[WWW。WΓsHU。]和方式的落后,加之原材料的短缺,折钵山距离真正的四通八达还有一定的距离,如果任凭中国军掩埋下去,恐怕这场仗就不用打下去了。
“动用通往滩头的秘密地道进行反击!”粟林的这个既定让身旁的所有人为之震惊,毕竟这条地道是他们最后的杀手锏。
粟林非常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如果失去了折钵山,那么这条地道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我们不能失去折钵山底部的火力点,那么是我们击退中国军的希望所在。”
仅仅四个小时不到,徐盛华所指挥的营救已经完成了55%的填埋进度,在骑士号上的宋雨航十分满意的将自己面前的大型高倍望远镜转给了徐图安,徐图安那板着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的笑容。
徐图安不得不承认,这具刘波尔德公司出品的电加热大型望远镜的效果实在太好了,他甚至能够分辨出战斗工兵营来回奔跑的士兵的面孔,他很快发现了自己要寻找的目标,一手端着M1944突击步枪的徐盛华似乎在射击?
徐图安急忙缩小了观察倍数,他惊讶的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漫山遍野冒出了非常多的日军,这些日本人直接出现在了中国工兵的附近,一名正在全神贯注操作机械的中国士兵被日军的刺刀贯穿胸膛后,在他涣散的目光中能够看出无比的惊讶。
“快,快增援工兵部队!”徐图安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宋雨航看了看徐图安这个一直毫无怨言忠心耿耿跟随自己的远征军总参谋长,这个当年上尉的副官,现在的中将大员!宋雨航犹豫了一下,拿起了无线电大声道:“第二十四团吗?我是宋雨航,我命令你们尽全力支援折钵山下的工兵部队。”
接到命令的第二十四团团长黄载兴微微一愣,这个命令似乎与之前的部署相违背,但是命令就是命令,身为军人服从亦为最高天职,当即黄载兴命令部署在前沿的三个连开始突击。
此刻,折钵山下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光着膀子的日军士兵身上绑着炸药,他们穿行在进攻部队的人流之中,一旦发现工程机械设备就猛的扑上去。
徐盛华则带领全营幸存的官兵占据有利地形阻击日军,保护剩余的机械工程设备不遭到破坏,顾名思义,战斗工兵区别于一般的工兵部队,这支部队是宋雨航根据岛屿登陆作战任务危险繁重而在印度就特别组建的,其中的官兵大多数都是战斗部队的战斗骨干,所以面对人潮般的日军冲击他们镇定自若,一些老兵交替掩护射杀日军的同时还在大声数着其射杀的数量。
战况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被中国士兵射杀的日军士兵甚至跌过了中国士兵的防线后面,一名工兵少尉在更换弹夹的时候望着身后的几具日军尸体哈哈大笑道:“弟兄们,只有死的小鬼子才能通过,活的一个不行!打啊!”
当粟林接到报告,中国军开始向折钵山下增兵的时候,他十分果断的下达命令,所有炮位集中火力轰击中国军增援部队,务必阻挡敌方增援。
正当折钵山下战斗激烈进行之际,折钵山上原本沉寂几日的日军炮火突然复苏了,徐盛华惊讶无比地望着身后,大批的中国士兵在数面军旗的引导下呐喊着发起了冲锋!
“该死的!不要啊!”徐盛华一把拽过了无线电,大吼道:“我是滩头先锋营营长徐盛华,立即给我接司令部总参谋长!”
对方转接的女通讯官显然是一愣,在阶衔森严的中国远征内,她还从来没遇到过前沿的部队一个小营长直接要接总参谋长徐长官的事情,而且对方的语气非常的不客气。
江丽皱了皱眉头后大声回复道:“对不起!按照规定我只能给你转接你们战斗工兵旅的旅长高兴少将。”
“我操你大爷!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是徐长官的亲生儿子!”徐盛华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说完后就连徐盛华夜不禁后悔不已,要知道这电台可是四通八达的,估计无数的人都听到了刚刚那句话,徐盛华此刻只能祈祷表叔不要生自己的气就好了。
木若待鸡般的江丽望了一下身旁十几名同自己一样表情的话务官,女人天生的八卦天性即便是残酷的战争也无法消磨掉的。
比起木若待鸡的话务官,宋雨航和徐图安此刻称得上是五雷轰顶,尤其是徐图安,仿佛已经进入了神游状态。
徐盛华接过来的通讯是宋雨航亲自回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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