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真就照单全收了呀!”高阳公主忿忿的大骂,死死瞪着眼前的一片空气,拳头越砸越响,“贼军校、臭男人!大坏蛋、坏流氓!真流氓!老流氓!”
“嘻嘻!”两个婢子笑作了一团。
“不许笑!再笑,罚你们去街上伺候乞丐!”
两上婢子只好生生的忍住笑,其中一人道:“公主殿下,我们可是您的陪嫁呀,伺候过驸马的人。怎么能去伺候乞丐呢?那一来二去,驸马不是和乞丐成了连襟?”
“油嘴滑舌,我揍不死你们!”高阳公主正愁气没一处地方撒,轮起手边一切能砸的东西,使劲个砸了起来。两个侍婢则是大声尖叫的四处躲闲讨饶。
房间里顿时一片鸡飞狗跳,整个后院都被吵得不得安宁。
这样的情景秦慕白早就当作家常便饭的习惯了,但凡遇到这种事情,他甚至可以拿杯茶撂着二郎腿磕起瓜子傻笑兮兮的看热闹。刘氏和武媚娘等人听到了,只能忍俊不禁的笑,无可奈何。
第二天清晨,客栈中。
秦慕白睡到自然醒,感觉双臂有些麻,于是将手臂挪动了一下。身边的两个一丝不挂的美人儿就被惊醒,左右凑上来在秦慕白脸颊上各亲了一口,娇滴滴的唤了一声驸马请早,又闭上眼睛睡回笼觉了。
秦慕白轻吁了一口气,虽然感觉内库空虚腿有些发软,但连日来积攒的火气却是一丝不剩了,说不出的惬意和舒坦。
这两个侍婢,一个蝶儿一个蝉儿,是高阳公主最宠爱的两个,名为主仆,实如姐妹闺蜜。到了床上,她们一个环肥一个燕瘦,一个放|荡狂野一个温柔体贴,简直就是冰与火的享受。
说到底,不管如何胡闹,高阳公主一颗心儿还是全扑在秦慕白的身上。嘘寒问暖自不必说,那也绝对不会让秦慕白真受半点委屈或是憋闷。昨天搅了秦慕白的好事,高阳公主还就生怕秦慕白“记恨”了。再加上连日来秦慕白的确是不近女色,这等年纪又嗅过女人香食髓知味的阳刚男人,着实憋得辛苦。
高阳公主的确是粗中有戏胡闹而不失分寸的女子,这正是秦慕白一直很喜欢她的地方。她宁愿自己心里不痛快,也绝不甘让秦慕白受半分不爽,也是秦慕白一直很迷醉于她的原因。
试问,这样的女人又有谁不喜欢?
男人嘛,说到底都是邪恶又贪婪的动物,谁不爱三妻四妾美人成群,像头种猪一样想拱哪株白菜就拱哪株?说什么一夫一妻制,男人有了钱有了权,谁不拈花惹草?
之所以没拱白菜没有拈花若草,要么是不敢,要么是不能,但绝对没有不想的。
秦慕白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色狼,但绝对是有品味有理想的色狼。妓竂里那些千人枕万人尝的女人,秦慕白不鄙视不歧视,但绝不会去碰;心胸狭隘以吃醋以己任的女人,就算是天香国色迷死人不尝命,秦慕白也绝不会去惹。
说到底,秦慕白是铁了心不想吊死在一颗树上,要死也多到几颗树上去试试。前提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逼良为娼或者逼娼为良的事情,绝对不干。
一言以蔽之,秦慕白就是一头口味极叼、眼高于顶偏还一嘴拱翻了几颗极品白菜的种猪。非极品的那一类,哭着喊着让他拱,他就偏就不乐意了。
就拿现在身边的这两个小婢子来说,虽是没品没衔没身份没门第,但能让高阳公主收到身边当闺蜜,比之后宫里其他的三千宫娥自有出众之处。且不说她们的容貌体态与举止言谈,能走在高阳公主身边绝不会丢了高阳公主的人、失了她的身份,就心智圆巧与应辩对能的本事,就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比。
简而言之,这两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婢子,当得起“才色双修八面玲珑”这八个大字。
那种有胸无脑呆傻痴愚的女人,秦慕白断然会反胃。现在自己左拥右抱的两个婢子,随便派一个出去到州府衙门里走一趟,那些四品五品的父母官大老爷还得上宾待之唯唯诺诺。就算是在京城里,王公宰相们也没人敢打她们当中随便哪一个的主意。就好比当初自己刚刚执掌百骑之时,高阳公主身边的侍婢可是全没把他放在眼里,都敢指着他的鼻子骂。
所以秦慕白拱她们的时候拱得特别起劲。一想到那些达官显贵们面对这两个女人时的战战兢兢,他就特别兽血沸腾。
邪恶的本源在那些一进一退的原始动作里,挥霍得淋漓尽致。
他始无前例的当了一回一夜七次郎。也许,这段时间当真是憋坏了。
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没人知道堂堂的驸马爷居然带着高阳公主的两个婢女跑到了小客栈里偷欢苟且,结果也就没人来叨扰他们。
中午时,还是两个侍婢先起了身,先唤小二送来了香汤伺候秦慕白洗漱罢了,再吃了些饭菜。秦慕白差她二人先行回去,自己则是神清气爽的背剪着手招摇过市的逛到了襄阳城中,慢悠悠的找到了庞飞那里。
“恩师,今日方才收到一封书信!”一见面庞飞就给了秦慕白一封信。不用说,看他表情就知道定然是陈妍来信。
秦慕白急忙拆看,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副漂亮精致的花钿,俨然是扬州仕女们的婉约风格。
信中陈妍说,她得知了秦慕白与高阳公主二人的婚讯,衷心祝贺。自己身无长物,便跟邻里的匠人学了几天手艺,亲手做了两枚小花钿送给高阳公主,权当新婚贺礼。
同时信中还说,她已离开扬州,去往幽州大都督府拜会义父大人江夏王李道宗,可能会在那里长住一段时间。
秦慕白顿时畅然若失,眼看着自己就要去扬州找她,她却飘然而去,又去了幽州!
遥遥万里,何时再得相见?
“哎……”秦慕白发自肺腑的长叹了一声。
拱白菜,与爱一个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
连秦慕白自己也觉得秦慕白这人挺混蛋的,拱了一颗又一颗白菜,还对另一些白菜牵肠挂肚魂牵梦萦。
得不到与已失去,为何真就那么让人落入偏执念念不忘?
“我也就是俗人一个,毕竟还是境界不够。回长安后,找清善大师说说禅……”秦慕白如此暗忖道。
“恩师,要不我派几个得力心腹之人,去幽州走一趟?”庞飞不失时机的说道。
这正是庞飞最聪明也一直挺得秦慕白欢心的地方。不仅仅是能简单的“投其所好”,而且能投得恰到好处。许多事情,秦慕白明明在想却不便去说,他却能一针见血的提出方策。而且,从来都是出十分力,办十二分的事。交给他的事情,除了放心,还可以期待惊喜。
秦慕白也动心了。
但沉思了半晌后,他摇了摇头,说道:“自会有相见之日。现在就不必找她了。我眼看就要与高阳公主成亲,这时候将她找来,算什么?”
“嗯。”庞飞没有多言,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道,“恩师,拙荆听说恩师来了,非要亲自下厨请恩师到寒舍小酌两杯,以答谢恩师再造之德与当初的主婚成全之恩。”
秦慕白不禁一笑:“好,晚饭就到你府上解决了。你派个人去媚娘那里送个信,说我今天被几个襄州的官员逮着了脱不开身,正应酬呢!炀帝陵之游改为明日好了。”
“是。学生亲自去。”庞飞会心的一笑,低声道,“学生就说,恩师今日一起床就被他们堵在了这里,实在脱不开身。”
“去吧。”秦慕白摸了摸鼻子,不禁有些好笑。心忖,一会儿你要是当着高阳公主这么胡说八道,她非弄死你。全世界都不知道我昨夜干了什么,高阳公主可是一清二楚。她现在正犯天葵脾气火爆中,你可得悠着点。
纵使庞飞再聪明,也一时无法从秦慕白带着一丝诡坏气息的笑意之中品读出什么危险信号。虽是有些狐疑,但他也未作多想,自认为想了也没用,秦慕白的心思若是他能揣透了,那他们的身份就会是师徒了。于是他收拾了一下便往武媚娘府上去了。
秦慕白难得清静的独坐了一会儿,拿着陈妍寄来的信和花钿反复的翻看了一阵,脑海里不断的浮现陈妍的面孔,和她后背那只色彩斑澜张扬到了极致的孔雀刺青。
许久后,秦慕白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大概就是自己为何一直怀念并迷恋陈妍的原因。
也许,只有在她面前时,秦慕白才是秦慕白,而不是将军,驸马,兰州军政新星,朝堂新贵或是秦家三公子这么多复杂的身份。
陈妍的身边,是他的一方净土,让他回归本色。除了是她的男人,我什么也不是……所以,秦慕白和她在一起能够抛弃一切杂念与纷扰,平静而安宁。像个小男人,享受简单的田园之乐与天然的夫妻恩爱。
人,就是这么贱俗的动物。小人物努力攀爬无非是想呼吸头顶的空气;正到爬了上去,回身一望,又渴望脚踏土壤享受地面的简单与踏实。
取舍之间,皆是痛。
秦慕白收好陈妍的信,虽不是为赋新辞强说愁,却实实在在的叹息了一声,轻吟道:“陈妍,如果哪天我因为渴望地面而返璞归真了,你会在我落地的地方,等我吗?”
'最近更新很悲摧,怨言颇多,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总之,希望大家给点宽容和理解;实在不行,我也不无法强求。现在我只能承诺的是,如果能,我会尽量多写多更新;再者,本书不会烂尾,不会TJ。'
第335章 庙堂高远
原本按照秦慕白事先的行程安排,在襄阳顶多驻留六七天,再转道往扬州一带游玩而去。谁料,他们这一行人毕竟还是目标太大了,想不走漏风声已是极难。
襄州本是秦慕白的一个发家根据之地,说他是半个土皇帝也不为国。如今“老主公”衣锦还乡了,上下的官吏将佐与富绅商贾们,只要能沾上一丝半点关系的,无不想尽办法巴结奉诚。
今日刺史登门筵请,明日都尉执贴拜访,再不就是与武媚娘生意往来密切的三大商会首脑一同出马盛情相邀,乃至本土的仕族乡绅,都削尖了脑袋的托人找关系钻营往来,想要请得秦慕白与高阳公主的大驾光临。
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能抚了人家一番好意。一连半月有余,平均每天造访一点五户人家,才总算将一些应酬都给打发了。
就算是山珍海味,也都吃得让人反胃了。秦慕白总算是领会到了“人怕出名猪怕壮”的真理。可别小看山高皇帝远襄阳这地方的人,他们的鼻子一点也不比长安那些豪门大户人家的人迟钝。秦慕白在兰州的壮举已经传遍天下,眼下又要迎娶高阳公主了,这样的年轻人想不发达都难。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秦慕白可以说是发迹于襄阳,襄阳人便很自然的把他当作自己的半个老乡,这便是“沾亲带故”了,他们个个挤着上来巴结巴结,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自从入仕之后,不欺上不辱下的秦慕白一向不大摆什么架子,和王公贵族能够相谈甚欢,和九品小吏也能打成一片,因而人缘极佳。此次襄阳故地重游,他算是着实感受了一回“衣锦还乡”的滋味。
只是这行程便被耽误了。如此一算计起来,大约要在路途上过年,因而秦慕白和母亲等人商议过后,决定索性就在襄阳过年了算了。秦慕白便给长安去了一封加急的家书,送给大哥秦通与二哥秦斌,问他们年假期间是否愿意一起到襄阳来,寻个新鲜的法子过个年。不几日,便收到了大哥秦斌的回书,信中说,他与秦斌刚刚收到了调令,兄弟二人齐齐进入百骑,分任副使与长史一职。过年期间,二人要留守皇宫,因而不能来襄阳,请母亲与三弟及公主见谅云云。
收到这信,秦慕白等人可算是高兴了。没想到,这事儿能这么快落实下来。看来,皇帝心中的确是早已有谱了,此前问一回秦慕白,大有一点“问客杀鸡”的意思,非要秦慕白主动找他老人家讨要这个人情。
这老爷子,猴精!就算给好处,也不能白给!——秦慕白哈哈大笑。
其实秦慕白心里也清楚,自己在兰州立下大功,朝廷从上赏到下,就是没给秦慕白什么实质的表彰。一来是他要与公主成婚了,这公主可就是最大的赏赐;二来,秦慕白实在太年轻,现在已是官居四品职事官,再升官可就要比他爹的官还要大了,这可不行。于是,李世民便变了法儿的把赏赐给了他的两个嫡兄长。
如此一来,秦氏一门四个男丁,全都官居高位、显位,煊赫一时,俨然已经成为朝堂之上的一股新生力量了!
高阳公主自然也高兴。虽然她从来不计较、不在乎什么家世门庭,但眼下就是这样一个风俗,就跟21世纪似的,哪个姑娘不愿意嫁个条件好点的老公?以前,秦叔宝虽是二品上柱国,可秦家的确是没落了。高阳公主要嫁过来,还真有点屈尊下嫁的味道。
现在不会了。秦家是当真兴旺了!且不说秦叔宝坐镇兰州挡纲起大唐西线的半壁江山,其重要性比之李勣过之而无不及,就说这秦家的三个儿子,哪一个也是军界的翘楚新星。尤其是秦慕白,他的一份功劳,就让他的两个哥哥一夜之间鱼跃龙门,成了百骑的高级军官、皇帝的心腹近卫、日后的御前大红人!
高阳公主渴望的完美婚姻,莫过如此。这大概,也是李世民心目中的——应该属于高阳公主的完美婚姻。现在看来,高阳公主嫁给秦慕白,可比当初嫁给房遗爱强了不知多少倍。
现在,秦叔宝的份量可不见得比房玄龄低多少了;可是秦慕白,却比千个房遗爱要强,这就是二者之间最大的区别。从中,也直接可以看出皇帝的苦心,他在给自己找回面子,秦家发达了,高阳公主的改嫁也就不那么扎眼。
唯一会感觉十分寒碜的,应该就是房玄龄。高阳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毁了这棕皇婚,若是日后高阳公主嫁个不如房遗爱了,房玄龄心里还好受一点;可是如此……看来高阳公主的确是要攀高枝才“跳槽”的啊!现在,房玄龄可能比直接被人打脸了还要痛苦和郁闷。
也不知道皇帝最终会用什么法子,来安慰跟随他多年的房玄龄这个功勋老臣。关于他,秦慕白也想到了不少。毕竟,房玄龄与长孙无忌,现在是皇帝最为得力与心腹的左膀右臂。可现如今,这两位朝堂大佬都与秦慕白有着或大或小的仇隙。随着他与高阳公主的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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