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他如何不知。
“不要,谢叔叔我爹爹是云州别驾,您不能这样。”
听到谢升起冰冷而残酷的声音,苏明生尿裤了,从马匹上滚落下来,惊恐的叫唤起来。
“谢叔,你不能这样。”
谢云山双眸赤红了,主意是他出的,他不想连累苏明生,在他看来义气比什么都重要。
谢升起没有理会他,走到高月身旁,将他身上的衣服撕开,为他上药。目光之中第一次出现一丝柔色,高月的战绩他看到了,让他有些震惊,多的是敬佩。
“啊。啊。啊。”
谢升起的甲兵没有废话,将苏明生死死的压在地上,手中的长枪当成棍使,三棍直接砸在他的膝盖上,剧烈的力量直接将他的骨头砸碎,他下半辈将再也无法行走。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响起,三棍之后,苏明生直接昏死过去。
“不。”
谢云山疯狂了,他想要冲过去,只是身后的甲兵直接一脚将他踹倒,很他的双手双脚被铁钳一般的手掌抓住,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都带回去。”
谢升起没有理会谢云山的嘶吼,高月身上的伤口太多,特别是左边肩胛骨的一枪,直接洞穿过去。他只能把长枪前后两段削掉,这种伤口这里根本没有办法处理。
听到谢升起的命令,甲兵将谢云山捆绑起来,并把那些尸体马匹收拢,一行人调头朝着云州城而回。
被捆绑扔在马背上的谢云山,眼眸之中没有丝毫的愧疚,有的是无尽的恨意,他恨刚为何不一同出手,将高月斩杀,恨他的父亲如此的狠辣,直接将苏明生的双膝骨骼打碎。
第六章 杖刑
正文 第六章 杖刑
云州城谢府,谢升平站在书房外面的小院,朝着北方望去。他现在心中充满了忧虑,但是多年来的官场生涯,让他不会轻易的将他的忧虑表现出来,陈氏还以为他在思索问题,也就不敢前去打扰。
下人们在没有听到吩咐的情况下,是不敢随意的踏足他书房所在的这个小院,若是被现轻者赶出府门,重则活生生的打死。
“老爷。”
谢升起直接将高月、谢云山、苏明生三人带到了谢升平的面前,望着浑身是伤的高月,谢升平的脸色阴郁到了极点,他不是一个喜怒形于颜色的人,可以想象此刻他愤怒到了什么程度。
“将姑爷送回楼,让全城好的大夫都过来。”
谢升平的声音有些冷,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谢云山,谢云山已经低下头。无论他在外面多么的跋扈嚣张,在谢升平的面前,却如老鼠见了猫一般。
两个用简易担架抬着高月的甲兵,急忙将高月送回楼之中,谢升起又吩咐府中的下人,去将全城的医生给寻来。
“好!好!好!果然是长大了,不但翅膀硬了,就连心肠也硬了。”
谢升平指着跪在地上的谢云山,连道了三个好,急促的呼吸声,将他心中的愤怒映射出来,然后是咆哮了起来。在此同时,谢升起已经吩咐护卫,将附近的通道全部把守住,下人全部被驱散,并且禁止任何人靠近。
谢云山没有言语,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你刚的胆气那里去了?”
谢云山越是如此,谢升平就越的愤怒,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他的胸口堵住,让他难受无比。
“啪。”
“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身上了吗?连自家的姐夫都要杀,哪一天你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杀了,你这个孽。”
谢升平一巴掌盖了过去,这一巴掌直接将谢云山的左边脸颊抽肿。
“他不是我姐夫,我没有这般无能的姐夫,我杀了这个无用的垃圾废物,我姐姐就能够自由了。”
谢云山捂着肿起来的脸颊,歇斯里地的咆哮了起来,他的双眸赤红一片,泪水沿着他的脸庞流淌而下,整张脸庞望上去狰狞一片。
“啪。”
“废物!在你眼里,除了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外,谁不是废物?”
谢升平又是一巴掌过去,他没有想到谢云山到现在,都没有丝毫醒悟的意思,他愤怒到了极点。
“狐朋狗友,也比那个婚之夜被娘打个半死的废物强。”
谢升平连续两巴掌盖下去,直接激起了谢云山的凶性,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起,目带凶戾的光芒咆哮着,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给我打,狠狠的打。”
谢升平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头朝后仰身形倒退了两步,站在一旁的谢升起急忙将他扶住。谢升平抬起右手,捂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狠声说道。
“啪。”
在场的甲兵都是谢升平的亲兵,他们只服从谢升平同谢升起的命令,听到谢升平的吩咐,立刻过来两个甲兵将谢云山压倒在地,另外两名甲兵手持长棍,走到谢云山身侧,很第一棍就落下了。
“啊!啊!啊!”
这些甲兵没有丝毫的留手,一棍下去剧烈的疼痛立刻让谢云山惨叫了起来,很第二棍,第三棍接连而来。
“让开。”
陈氏刚不巧离开了一下,等她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被人抬走的高月,她脸色瞬间大变,立刻就意识到了有事情生。赶忙朝着谢升平的书房而来,正当她她准备进入小院时,被外边戒备的护卫拦了下来,若是平日她自然识趣的退开,可是现在听到儿惨叫声的她,如何还忍耐的住。
“啊!啊!啊!”
惨叫声依然在持续,谢云山不断的挣扎着,他的嘴角已经被他咬破,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谢升平坐在谢升起为他搬来的椅上,目光冷冷的看着惨叫中的谢云山。
“给我让开。”
陈氏的话直接让甲兵无视掉,他们手中的长枪交叉在一起,将陈氏挡在院门之外。陈氏试图推开交错的长枪,可是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力量,根本就推不开。
“啪,你们这些下贱的兵胚,给我让开。”
恼羞成怒下的陈氏直接给了其中一个甲兵一个巴掌,嘴里是恶语相向,只是甲兵仿佛傀儡木偶人一样,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够了。”
正当陈氏抬手准备给再给那甲兵一巴掌之时,被谢升平的怒吼声制止。他站了起来,朝着陈氏走去,两个笔直站立的甲兵,将交错的双枪收回,笔直的立在身侧。
“啪,这个孽要不是被你宠坏了,他能有今天吗?”
陈氏是谢升平的糟糠之妻,一同走过了二十余年,纵然谢升平迹了,也没有再纳妾,这在别人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倒不是谢升平惧内,而是他胸中的抱负不在女色上罢了。陈氏膝下只有一女一,自然的对于谢云山宠溺无比。平日里陈氏断然不敢闯谢升平的书房,今日也仅是因为谢云山之事,起疯来硬闯。她刚辱骂甲兵之语,是进一步激怒了谢升平,本就怒气当头的谢升平,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老爷,大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般杖打他,你就不怕把他打残废了吗?”
陈氏楞住了,许久之后她回过神来。二十来年的时间里,谢升平还是第一次动手打她。
“哼,打残废了就残废了,今日他敢弑杀自己的姐夫,来日不知道要做出何等滔天血案。”
谢升平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只是心中的坚硬却有了软化的迹象。虎毒不食,终究还是自己的孩,他如何舍得真的打残废,刚不过是在气头上。
“什么。”
陈氏无论如何厌恶高月,但她绝对没有想到,谢云山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来,顿时愣住了。再联想刚见到高月的模样,她立刻就信了七分。
“这里没有你妇道人家什么事。”
谢升平一甩袖,转身朝着里面走去。谢升平一离开,两旁甲兵的长枪,立刻又伸了出来,交叉在一起,将陈氏挡在外边。
“不行。
看着依然施行的杖刑,她呢喃了一句,转身匆匆忙忙的跑去,她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说不上话,改变不了谢升平的决心,她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她的女儿了。
“停手吧!”
不知觉间,已经三十多杖下去了,谢云山的喉咙早已经喊哑了,他的双手握的紧紧的,指甲刺进掌心的肉里。双眸赤红一片,嘴巴是满是血迹。后一棍落下后,他昏死了过去。
“蕴儿,你爹爹把你弟弟打死了,你去劝劝。”
陈氏匆匆忙忙的跑到谢云蕴居住的秀香,在楼下就扯开嗓唤了起来。
“娘亲,你慢点说,爹爹为何要打弟弟。”
听到陈氏的呼唤声,谢云蕴急忙从闺房内小跑了出来,一边下着楼梯,一边问道。
“你过去劝劝,不然你爹爹要打死你弟弟了。”
陈氏出于私心,并没有告诉谢云蕴谢云山试图杀死高月的事,拉着谢云蕴一边朝着谢升平的书房跑去,一边喘声道。
“你们让开。”
来到谢升平书房小院外,两个甲兵依然尽职的将两人拦在外边,相对于陈氏的手无缚鸡之力,达到刚柔之境的谢云蕴,手中的力道可是不小,生生的将两只长枪拉开。
“放他们进来。”
谢升平的声音从小院内响起,他坐在椅上,前面的谢云山已经昏死过去,甲兵已经松开谢云山,退开到侧边,谢升起犹如一杆标枪,笔直的站在谢升平的身后。
“弟弟。”
松开长枪的枪杆,谢云蕴同陈氏冲入小院,谢云蕴见到昏倒在地的谢云山,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俯下身将谢云山抱起来。
“老爷,你好狠的心。”
看着面目狰狞的谢云山,陈氏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没有丝毫形象的坐倒在地,并朝着谢升平喝斥一句,这也是二十来年第一次朝着谢升平这般喝斥。
“爹爹,弟弟到底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你怎么下如此狠毒的手。”
谢云蕴同谢云山的自小关系要好,此次谢云山对高月下毒手,多的就是因为想要让谢云蕴,从这场不幸的婚姻之中解脱出来。谢云蕴对于谢升平的话从来是言听计从,否则也不会嫁给高月,这是她第一次顶撞谢升平。
“哼,若不是我无意得知消息,这个孽要袭杀高月,及时出手阻拦。恐怕高月如今已经在黄泉之下了,你说这算不算大逆不道。”
谢升平直视谢云蕴,说出让谢云蕴目瞪口呆的答案。
“怎么可能?”
谢云蕴不敢相信的呢喃一句,在她的印象里,谢云山不过是处于叛逆期的少年,虽然没少同人打击斗殴,但是从来不认为他会是个杀人如麻之人。
“哼,若非我的人及时出手,恐怕高月已经身异处了。”
谢升平冷哼一声,冷冷的说了一句,瞬间让谢云蕴愣住了。
第七章 冷漠相对
正文 第七章 冷漠相对
高月体外的伤势看上去十分的骇人,却没有致命伤。反倒是五脏六腑受到了巨大的创伤,恐怕要修养好一阵。
这群云州城里的名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心,为高月包扎好惨不忍睹的伤口后,又开了几幅祛瘀疗养补血的药方。不等他们离开,又被人带到了谢云山居住的楼,昏死过去的谢云山被送回了他自己居住的楼。臀部的皮肉被打烂了,筋骨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这些医师一看就知道是杖刑所致,也不敢多废话,处理完伤口,同样开了几幅调养的药,匆匆忙忙的离开。
他们虽然老,但是绝对不傻,从两人的伤再加上平日城内的传言,立刻的能够推算点东西出来。不过此事关系刺史的颜面,他们自己不会嫌自己命太长,四处传扬。
谢云山被送回楼的同时,被打断双腿的苏明生也被送到了苏府,苏府顿时乱成了一团,苏龄德是暴跳如雷。他不仅一个儿,死一个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别说是残废了。但是谢升平这样的做法,等于一把掌甩在他脸上,两人的矛盾终于从水下浮现到水面上。
那些从谢府出来,拿着丰厚却烫手诊金的医师们,还未来得及回到医馆之中,就被苏府的下来给‘请’到了苏家,见到双膝骨骼彻底碎裂的苏明生,这些医师的汗如雨下,他们前后关联一下,得出了一个让他们惊恐的推断。
这些医师一个个为苏明生看过,后给出一致的答案,苏明生下半辈只能够在床椅上度过,苏龄德的面色很冷,或者说阴冷。给了还算丰厚的诊金,将这些医师驱散。
这些医师从苏府回来后,纷纷闭馆休息,深怕再有人找上门来。若有人谈到今日之事,是缄默不语。
这些医师虽然不语,但是云州城中的大小官员,很就从一些细节上以及收集的资料琢磨出了真相。毕竟今日谢、苏两府举止奇怪,然后他们多少有一些特殊的渠道,能够得知一些消息。
很这则消息在内部传播开来,所有人都意识到站队的时候来了,过九层的人没有丝毫犹豫的站到了谢升平这边,剩下的一层大多数人还在犹豫,或者一些已经习惯性当墙头草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本就是苏龄德带来的心腹,坚定不移的随同他的身旁。
谢府
谢云蕴是从谢云山的楼那边过来的,看着一身缠满白纱,依然陷入昏迷的高月,她心中充满了愧疚。
她明白谢云山多的是因为自己,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本能的她将谢云山所有的罪责扛到了自己的身上,这生出了愧疚之心。
“嘶。”
高月第二天的凌晨苏醒过来,感觉自己的身躯被斩成无数片,到处都传来阵阵撕裂的疼痛。剧烈的疼痛,让他本能的倒吸了口气,这放弃起身的打算。
“姑爷。”
云霞一夜都守候在高月的身旁,后来累了就趴了一会儿,没有想到睡着了。她心有牵挂,并没有睡熟,高月出声响,立刻就惊醒她了。
“水。”
高月感觉自己的嘴唇都龟裂了,口腔内是苦涩无比,挤出一丝唾液吞了下去,带着嘶哑的声音说道。
“您等等。”
云霞急忙起身,跑到旁边的桌上,倒了一碗开水。轻轻的端到床头,将手从高月的脖颈后侧穿过,轻轻的将他的头抬高来,喂他喝水。
“云霞,我昏迷多久了?”
连续喝完两碗水后,高月朝着云霞问了一句。
“姑爷,您被送回来就一直昏迷,现在已经是丑时了。”
云霞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回复了高月一句。
“哦。”
高月回应了一下,陷入沉思中。他能够猜测出谢云山为何要杀他,这件事十分的麻烦,按理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但偏偏谢云山是他的小舅,哪怕是名义上的小舅。这并不是高月烦恼的来源,高月真正烦恼的是谢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