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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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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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活宝并不止一个,那重庆知府王行俭正在揉着自己打肿的脸,一听这话又不高兴了,立即跳出来叫道:“便只你成都人会拉?我回去就立即叫重庆人都到你成都来拉,比比谁拉得多,谁拉得好?”两人本是老对头,这一下又对上了,但当着朱燮元和蜀王,又不敢动手,只得拿眼睛狠狠地把对方盯着。

朱燮元顿时大怒:“徐申懋、王行俭,你们这两个草包,速速给我滚出殿出。”两个知府一见朱燮元发怒,不敢说话,立即灰溜溜地小跑了出去,也不敢跑远,就站在承运殿外的广场上,牛眼瞪着马眼,继续较劲去了。

那顺庆知府却没这么草包,在旁边微微一想,便道:“其实这事情说来简单,不就是个材料供给问题么?成都府的材料如果只够成都使用,我等各府也能自产材料,供给自府使用。只消叫郑氏去我们各个地方,开一间分号,不就解决了?”

朱燮元一听这话,突然两眼精光一放,他转过头来对着郑晓路,轻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郑小兄弟,你好本事。”郑晓路听他话音中回味无穷,知道自己的打算已经被看破,再加上此时成都知府徐申懋也不在殿上了,他就不再躲在那角落里看戏,走到堂上,道:“各位大人,要解决这材料问题确实简单,只消由小人在每府各建一个农业加工厂的分号,从各地采集材料生产,便可应各府之需。但先前徐大人在此,小人不便明说,何况小人对各府人生地不熟,恐为当地乡绅、商人排挤,因此不敢妄行。”

那顺庆知府一听有戏,便即笑道:“这有何难,有巡抚朱大人作主,徐申懋还敢把你绑在成都不成?至于乡绅商人,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我顺庆府的地盘上,有我一句话,谁敢来难为你的郑氏作坊?你快快把分号开到我顺庆来,要人我给你人,要地皮我给你地皮!”

保宁知府,夔州知府,嘉定知府,广元知府,潼川知府,雅州知州一听这话,顿时一起上前,都道:“来我这里开分号,我等也与顺庆一般无二。”

蜀王朱至澍一听,各府自产自用,就不妨碍自己在都江堰边上那些田地,因此就不再理会,拍了拍肚子道:“本王突有不适,你们自行商议,自行商议吧。”他转回殿后,寻他的妃子们玩去了。

这边郑晓路向着一群知府大人作了个揖道:“大人们如此厚爱,小人自当全力以报,赶明儿立即派人,去各府上兴建农业加工厂,早日解各位大人心中之忧。”知府们大喜,都知道就算今年赶不上,明年的税赋肯定是没问题了,各自弹冠相庆。

巡抚朱燮元挥了挥手,便道:“既然事情已定,便都回去吧,八府一州都跑到了成都来,你们的辖地不管了么?赶紧回去派人来成都郑氏农学院学习那些农耕畜养之法。”

一众知府便即散了,那顺庆知府与重庆知府王行俭交好,一出殿拉了王行俭就跑。王行俭不知道事已谈成,还在那叫:“我重庆怎么办?徐申懋这鸟人,我定不放过你!”顺庆知府捂着他嘴,拼命向外拉,在他耳边急道:“事情成了,还嚷嚷做甚,快跑吧,别再惹朱大人生气了。”两人撒开脚丫子跑得极快,一对白底的官鞋翻飞得像一双蝴蝶一般好看。

郑晓路摇了摇头,心想:“这些家伙,便只顾着自己的政绩,别的事什么也顾不得。有这样的官员,这明朝怎么可能不灭?”正想告退,却见朱燮元正双目含笑地盯着自己。

郑晓路心中一禀,就听朱燮元笑道:“郑小兄弟,你果真好手段。缩在角落里,没说两句话,没主动提过一个要求,不送贿赂,不攀关系,便让四川全省八府一州,尽数为你开了方便之门。我看那王行俭突然遍邀同僚来这成都闹事,也是你玩的把戏吧?”

郑晓路拱了拱手,啥也没说,这时候说多了只怕不妙。朱燮元确实是块老姜,自己那一点花花肠子,尽数落进了他的眼去。朱燮元突地把笑意一压,森然道:“我看你虽然用了手段,但于民有利,这次就任由你玩,若你敢用手段谋取私利,欺压良民,莫怪我朱燮元不客气。”郑晓路应了一声,拱手而退,对这种有气节,心怀万民的好官,他还是有点一尊敬的。

编者按:朱燮元乃强人,明末著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这里就不列他的事绩了,总之,很牛!

第二卷 游石柱 第四章 舞双枪的女将军

郑晓路回到家,立即叫来早已准备好的七府一州分号掌柜,这些掌柜是从成都的加工厂一建好就开始培养的,郑晓路毫无藏私地把各种配方统统教给了他们。此时是用得上他们的时候了。

“明天你们就要出去开分号了,我只有两个要求,若你们做得好,我保你们今后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一、配方绝不可外泄,若有人不想在我郑氏干了,我放你走,还附送丰厚的退休金,但你这辈子也别把配方说给另一人知晓,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二、经商要厚道,别学那些奸商贪脏枉法,迫害良民,弄坏了郑氏的名声,你们本是贫苦人家出身,别忘了本。”

这些掌柜本是穷人,被郑晓路从加工厂的普通工人提拔起来,自然对他非常服贴,一起大声应诺。等这群掌柜散了,郑晓路的得力家丁杨帆又转了出来道:“少爷,郑氏农学院又要开张了吗?”

郑晓路笑道:“是的,你叫那些孩儿们准备一下,过不了几天,另外七府一州的学生们也要来了,告诉他们,教得好的话,我再多给他们一人加十两银子的辛苦费。”杨帆笑道:“少爷,我们都是和您签了卖身契的,便是做牛做马也是应该,却没见过哪个当家的还要给下人发辛苦费。”郑晓路微微皱了皱眉道:“我如说人人平等,那话太虚了。但是,你们虽是下人,却切莫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下人来看,需知人生际遇,变化无穷。说不定有一天,少爷我破家流落街头,你们却能飞皇腾达。莫看轻了自己!”

杨帆只觉心中一热,感动莫名,赶紧道了谢,退下去张罗农学院开张一事。

过了十来天,各地的掌柜发回信件,都说分号开始兴建了,这些掌柜一到各地,刚亮出郑氏农业加工厂的招牌,便受到知府衙门的大力支持。要地,简单!知府大人亲手在城区里圈出一块空地,不收分文地租。要人,简单!知府大人亲手发出公文:“今有郑氏农业加工厂招收技工,每日工钱一钱银子,工时四个时辰,欲从其工者,某年某月某日到某处报道。”那些地头蛇,黑心商贩,一早就接到官差的警告:“要收保护费,搞恶意排挤什么的,绕着郑氏农业加工厂走,如果敢坏了知府大人的政绩工程,要你们连吃牢饭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到奈河桥上喝那孟婆汤。”

尤其是那重庆知府,为了和徐申懋较劲,把重庆最繁华的朝天门码头黄金宝地硬生生的割出了一块儿来给郑氏农业加工厂使用。朝天门位于长江与嘉凌江交汇之地,水路四通八达,商业兴盛,从长江下游驶来的商船,都要在此停泊,再加上朝天门地势雄浑,自古皇帝向重庆宣旨,那圣旨都是到朝天门下船宣读,因此得名朝天门,端的是十分厉害的地方。郑晓路看了信,心中暗喜,如今得了一座码头宝地,这对于自己今后的商路发展,就有了更多的好处了。

成都知府又召郑晓路去见了两面,他自己都抗不住巡抚大人的命令,也不怎么记恨郑晓路去各地开了分号,何况各府如果税赋提高,徐申懋终究可以得到个首发的功绩,他想了想,便也就把这事扔在了脑后,何况郑晓路每次来见他,五百两银子的礼盒都会随之而来,徐申懋实在犯不着和郑晓路呕气。

各府派来学习农事的队伍不久后也到了,闹哄哄地在他的农学院里挤成一团,杨帆每日忙得上窜下跳。

这日,郑晓路正在前院里喝茶,颇有兴趣地看着一个新请回来的镖师教自己的家丁护院耍刀弄棒。郑晓路前世只是一个大学生,不是某部队的特种战士,也不是穿越中得了绝世武功的大侠,这武力一事直是他心中一根大刺。过些年月,如果自己没能得到一股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真的要单枪匹马面对杀人魔王张献忠的话,那该怎么办?到时候还打不过他手下一个小兵,就完蛋了。因此他花了大笔钱财,请了许多镖师武师,教自家这些家丁护院武艺,他也在一旁拼命偷学,到了晚上就好依法独自练习。

突然听到府门被人敲得蓬蓬直响,郑晓路眉头一皱,他现在已经是成都府的红人,或者说是整个四川省的红人,谁这么大胆子这样乱敲府门?便是徐申懋的师爷王兴辰,现在每次上门都得小心翼翼的陪笑话了。

一个小厮怒冲冲地跑去拉开府门,正想骂上两句,突然眼前一红,一个亮丽的人影已经从门口直冲而入。人到声也到:“郑晓路,出来,我找你有事!”

郑晓路扭头一望,只见一朵红云飞到面前,来人身着大红长裙,裙上颇多褶印,滚着白边,更兼有无数吊饰腰坠,吊得整件裙子有如花团锦簇,让人双眼应接不暇。一张玲珑俏脸,在阳光下犹如透明,唇红齿白,额上一根五彩头带,更添娇媚。

好一个让人双眼一亮的女人,但是,这人是谁来着?郑晓路觉得这女人非常眼熟,但左看右看,却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直到一眼扫到,这女人背后腰带上斜插着两根白杆短枪,那枪杆微微从她背后露出了头来,才终于想起,哎呀,这是秦良玉的女儿,马祥云。这一身五花八门,让人大异奇趣的衣服,不正是土家族的民族服饰么,我还差点认成了苗族。

马祥云一见郑晓路,便即怒冲冲地道:“终于找到你了!好你个郑晓路,去年收了我们石柱五千两银子,才肯教我们养鱼之法。怎么今年却免费教授川中各府,教倒也罢了,我土家族人也指望着天下人人富裕,怎么你却不通知我们石柱一声,让我们也好派人来学?”土家族人热情奔放,心直口快,这马祥云尽得其中三味,照面只两三句话,便把自己的来意说得清清楚楚。

郑晓路一听,便知马祥云是来干什么的了,不慌不忙地道:“那五千两乃是买鱼钱,不是教学费,我教你们养鱼,本来就是白教的,你却来质问我干嘛?另外,我向八府一州传授养鱼之法,你们石柱不是属于重庆的吗?便也算是教了你们啊。”

马祥云俏脸一暗,怒道:“胡说八道,我们石柱什么时候属于重庆了?你若不想教便罢,却来胡说些什么。”郑晓路心里一惊,咦,这石柱县在后世是划归了重庆,难道明朝时不是?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石柱是属于哪一府啊?”

马祥云怒道:“便来装怪,我石柱乃是土司自治,关八府一州什么事?”郑晓路一听,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时候的少数民族,全都是以自治区的方式存在的,都没有纳入普通的行政府里管辖。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如八爪鱼一般触摸到了整个四川,这时才突然惊觉,不光是土家族,只怕苗族,壮族等等四川境内的少数民族,都还没被有被自己注意到呢。

我操,这是大失策啊,这得少赚多少肥料银子。郑晓路暗暗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想道:“惨了,老子只准备了八府一州的掌柜,这些少数民族全给忘了。不妙不妙,严重不妙。没掌柜可用,咋办?现在临时培养可来不及了。”他在胡思乱想,旁边的马祥云可没时间和他慢慢墨迹,她大声道:“现在你拿个说法出来,我们土家族的人,你教不教?”

“教,当然教,我连不认识的人都肯教,何况我与秦将军有一面之缘,那更是要教了。”郑晓路一边嘴上应着,一边心道,嘿,不教是傻X,不过我得想个办法,到哪里弄个掌柜出来,把工厂也建到石柱去。

马祥云一听他说要教,那张原本马着的脸立即桃花盛开,对着郑府外大叫道:“都进来,进来进来,人家答应教啦。”郑晓路一听,不妙,就见府门大开,五十个白杆兵排成两列纵队,规规矩矩地走进来,一起向郑晓路行了个礼道:“感谢郑先生。”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早已商议好的。马祥云笑道:“看,我把人都带来啦,你就教他们就行了。”

郑晓路脸色一沉道:“马将军,我开办了郑氏农学院,他们要学,可以去农学院,你把他们弄到我府上来干嘛?”郑府虽然占地面积挺大,但那是前院后院加起来才大。只是前院这一块地,却并不怎么宽敞,郑晓路那一干练刀耍棒的家丁已经把前院占得满满的,现在又钻进来五十个白杆兵,顿时把院子挤得转动不灵。

白杆兵是秦良玉亲手训练出来的,军纪良好,列队站那儿一动不动,但郑家一干家丁护院就有些邋遢了,院子一挤,就各形各状的在院子里嚷来嚷去,搞得整个前院鸡飞狗跳,混乱不堪,郑晓路这么一比,就有面子上挂不住,心中大恼。

马祥云却似没看见院子里的情况一样,笑道:“你那农学院里,现在七府一州的人挤得满满的,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他们个个都想争先,每日里打架扯皮,诸多麻烦。照他们那样子学法,嘿,我看他们别把小麦给种进了稻田里去。我不管他们是怎样,我的白杆兵可是精英中的精英,不能和那帮子王八混在一起。”

郑晓路心念一转,嘿,你这死女人,原来是想来开后门,插队的。当下脸色一沉,便要送客。如果不是因为对面是一只军队,他就要叫自己的家丁护院赶人了。那马祥云却是个机灵人物,一看郑晓路脸色,就知道只怕这事情难办,她知道郑晓路只要一开口,肯定是送客,赶紧满脑子打着主意,想找点事情搅和一下,赖在郑府不走。正好那训练家丁护院的镖师提着一把大刀从她面前走过,马祥云双眼一亮,大声向那镖师挑衅道:“嘿,这位走江湖卖艺是你花大把银子请来训练护院的么?我怎么看他没什么本事?”

她这句话声音极大,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郑晓路被她一打岔,还真把送客给忘了,只见那镖师一张脸顿时气得通红,把手上的大刀向后一背,几个大步窜到马祥云的身前,怒声道:“若是小马超马祥麟将军这般说我,我便也认了。但你娇滴滴一个姑娘,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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