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声冷哼声在秦寿侧边身后响起,人未到嗔怒声与香风先到,那饱含不满的哼声之中,惊扰到好奇大作忘却世俗之嫌的李漱。
“钱小姐,你也看到了,如此沾花惹草之人,如何值得你托付终身?姓秦的,本公子家酒楼酒水可不便宜,带够钱来了吗?”
秦寿未回头,一声尖锐刻薄之声冷讽热嘲先起,那尖酸之话连身为事外人李恪也为之皱眉,事情没了解清楚之前,李恪打着静观其变务施援手小算盘。
“我喜欢吃霸王餐,关你什么事?”秦寿憋着一肚子火气,双手抱胸转过头,冷笑一声反讥嘲讽有小白脸嫌疑的何大公子。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一件鹅黄色镶金丝圆领袍衫,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自命高贵清华感觉。
何大公子正想再次出言羞辱秦寿,突发见到李漱娇容华贵气度,挺直胸膛摆出一副极其臭美自恋不凡的姿态,试图挽回适才与秦寿斗嘴大失颜面的局面。
钱羽馨今日身着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洁白貂皮护肩,隐隐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踏前而来。
钱灵打抱不平怒视着花心大萝卜秦寿,她完全没有想到以往老实憨厚的秦寿,居然变了个人,更没有想到他居然背着她家小姐,与陌生女子偷偷幽会!
“她是谁?”
钱羽馨下楼间,早已注意到秦寿与李漱亲昵无间抛弃世俗戏耍,自己未婚夫与陌生女子打情骂俏,任谁看了也不舒服,更何况李漱美貌丝毫不逊色自己。
“你又是谁?”
面对不逊色于自己的陌生女子,李漱毫不示弱玩心大露搅局,故意挨近秦寿一点,惹得钱羽馨直皱两叶柳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气怒过后,秦寿忽然间感到蛋疼无比,情不自禁想到人生最大杯具:美人相遇,英雄倒毙!
只是一时气愤不过,故意气气与何大公子走在一起的未婚妻,没有想到贪玩的李漱会凑热闹,玩起争风吃醋把戏,玩过火的秦寿现在真的是难以下台。
“钱小姐,此人…”
“闭嘴,贱人,上次推我下河账还没跟你算,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何大公子搬弄是非话还没说完,暴跳如雷的秦寿青筋暴起,这该死的小白脸一波未平又揭起一波,秦寿拳头咯咯声作响拳头关节,直把何大公子吓得直退两步,哆嗦着嘴唇半天支吾不出声。
“你!”
“我什么我?女子之家不守妇道,与人谈笑风生,视我何在?此婚不要也罢!”
钱羽馨正想指责秦寿的时候,哪晓得气晕头的秦寿先发难,头头是道说得钱羽馨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摇摇欲坠险些后倒,秦寿如此毒辣不客气话语,明显有质疑钱羽馨视若如命的清白名声。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罢,罢!”
“我…”
秦寿悲戚戚吟出一首蝶恋花,直接震撼泪眼迷蒙的钱羽馨,连一边看热闹的李恪三兄妹也傻了眼,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五大三粗的秦寿,至于何大公子则瞪大双眼,打死也不相信书未碰过的秦寿能吟出一手好诗词!
秦寿拽起只顾着吃喝的黑牛,没有理会身后处于惊呆的钱羽馨,抱拳告辞说道:“此地有犬乱吠,兄台,如若有缘,他日再续!告辞!”
“秦兄慢走,有空吴王府一叙!漱妹,小治,我们走!”李恪在秦寿出门后,故意放声相邀,末了若有深意憋了眼脸色大变的何大公子与还未恢复过来的钱羽馨,丢下十文钱大摇大摆走出去。
第九章 名震京城豆芽风
“寿哥儿,真要唱?”
眨眼五天时间匆匆过去,繁华西市大街,黑牛在保持距离聂老爹怪异目光下,看着整理稀奇古怪玩意的秦寿。
聂老爹把扁担放置一边,两箩盖着白布的箩筐引起过往百姓匆匆一憋,何云玲整理秦寿自制的炉火台。
“开始,相信我,这次不成功便成仁!”秦寿敲击着两双竹棍,在苏菲崇拜目光之下,指了指黑牛开始卖唱吸引客人!
“爷爷爷爷爷爷…天生我就不是小白菜,女孩子常说我还有点怪,虽然我长的像棵豆芽菜,其实我心里也有我的爱…”
两个铜锣吊在怪异支架半空,两个皮鼓用破布蒙起,随着黑牛大嗓门喊出爷爷爷爷爷爷,秦寿两个竹棍敲打着铜锣,一股动感另类十足节奏吸引了过往的好事百姓。
黑牛涨红脸,扯起喉咙大声嚎唱走音破喉,尽管黑牛唱得五音不全,但是有秦寿节奏弥补,还有皮鼓发出类似低音打鸣节奏,新异到一眨眼吸引周边百姓聚首。
“咦?兄台?里面唱戏吗?贼好听的!”
“咦?那是什么?兄台,兄台,别摇晃了,里面是怎么回事?”
“去去,别吵!”
好事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眨眼间把现场秀西市围观水泄不通,甚至有些人在秦寿敲响怪异歌曲节奏一段后,情不自禁摇晃起来,虽然铜锣皮鼓音质不咋地,可如此另类稀奇的野兽歌嚎,成功吸引了好奇心大起的百姓。
“我的菜,我的爱;我最香,我最好吃;我的美,我的怪…”
越唱越顺溜的黑牛心一横,走音的声线也逐渐走回正道,在秦寿弥补的声源协助下,看到围拢百姓跟着自己摇摆,更显得自信十足。
“爷爷爷爷爷爷…来买啊~来看啊~豆芽菜,五文一斤!五文,真的五文~噢外~好吃,吃了包你还想吃…”
秦寿这一出跨时代摇滚式招揽卖菜方式,成功把西市大半人口吸引过来,从未听过如此澎湃动感歌曲的大唐百姓与游商们,纷纷跟着黑牛怪异摇摆节奏动起来,跳起跨时代的男女老少皆宜的广场舞。
苏菲涨红俏脸双手合十,仰慕十足看着自家主人,接受能力十足的苏菲,头一次觉得自家主人如此浩大。
“郎君,你看有戏吗?”
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开始不怎么有底气的何云玲,顿时心头一热,如此人山人海的人群,恐怕每人买一根豆芽菜都够分了!
“有戏!”聂明心头一热,涨红脸羞于搓弄着双手,腼腆不好意思看着卖力起嚎的黑牛,还有卖力怕打节奏与辅唱救场的秦寿,更何况豆芽菜是闻所未闻的新菜,聂明有信心黑牛嚎完一曲,基本有盼头。
三万多百姓围拢在一起,可想而知场面有多浩荡,奇装异服混搭在一起,各色各样肤色与毛发的人扎堆摇摆,场面一波胜过一波,连后续赶来的百姓也难以钻入其中。
如此大阵仗的场面,惊扰到附近治安府兵们,急匆匆赶来发现暴乱一样场面,也只能干瞪眼无法上前驱赶,李世民一直倡导不扰民政策深入人心。
噹~曲终时候,随着秦寿一声猛敲铜锣声,跟着节奏动起来的百姓戛然而止,事后围拢跟风起哄的百姓难得涨起红脸,羞涩于适才荒唐举动。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曲终人必散之,借此良好时机阻扰大哥大姐大婶大爷半刻工夫,小弟斗胆隆重介绍大唐第一菜,豆芽菜!”
眼看热闹看完要聚散的百姓,秦寿抓紧时间推销豆芽菜,秦寿的话再次成功吸引了百姓们好奇心。
“豆芽菜?”
“咦?如此冬季还有菜?怪哉也!”
“什么是豆芽菜?兄台,你知是何物吗?”
“才疏学浅,头一次所闻,且听卖家如何说法!”
醒目的聂明在秦寿话说完,揭开盖着白布的两箩筐,黄白相交的豆芽在大冷天格外鲜艳,围观百姓们惊呼连连,大呼此乃何物?
秦寿干咳一声,扯起喉咙大声说道:“嗯哼~下面,我隆重介绍大唐第一菜,豆芽菜,又称如意菜,豆芽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维生素E、叶绿素等营养成份,它具有养颜预防疾病的功效,特别适合爱美之人!”
“哇~真的?”
“不会是骗人的吧?”
“掌柜的,这什么豆芽菜,怎么卖?”
人山人海男女百姓群里,随着秦寿语落顿时炸开锅,不敢置信议论纷纷起来,男的半信半疑声与女的心动声交织在一起。
“别急,小弟话还没说完,不是好货小弟也不会如此热烈推销,豆芽菜特别适合夜盲症、口腔溃疡、消化不良和减肥人士适宜常吃…”
秦寿奇货可居解释豆芽菜的功效,此言一出再次揭起凑热闹的百姓们奇心热浪,争先恐后一睹为快传呼其神的豆芽。
“下面,小弟现场炒一道简陋素豆芽菜,请诸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们尝尝味道如何!”
“好~”
有现炒免费试吃此等好事,围观百姓齐声大呼叫好,这次谁也不愿意走了,新鲜蔬菜已经够吸引他们了,更何况还有免费品尝其味,傻子才愿意走!
聂明一阵肉疼看着秦寿抓起几把豆芽菜,少说也有三四斤份量,那可是十几文钱啊!可秦寿是真正货主,他自己只是代卖分红的人,也只能干瞪眼看秦寿败家挥霍。
秦寿等何云玲生火够旺时,在苏菲拿出破布剪缝围裙与厨师帽戴好之下,引起围观百姓们惊异目光,这是搞什么名堂?换上粗糙厨师装的秦寿拿起锅铲,现场秀快餐店快炒的手法。
锅烧红的时候秦寿马上放油,油热后紧接着放少许姜末,蒜头,炝锅飘香阵阵然后倒入豆芽翻炒几下,豆芽稍微变软时,葱姜蒜盐适量在放入些许。
“咦?那是什么?”
“哇塞~好香啊!”
“嗯~真的好香!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秦寿拿出早有预备熬制出的鸡精加进豆芽菜,增添其味道鲜甜,为了熬制鸡精,秦寿翻山越岭去找野鸡的鸡茸和野生香菇,才熬制出一瓶简陋无公害鸡精。
自制鸡精一下锅,伴着浓浓菜香白雾飘渺四散,勾起一群恶鬼般百姓冒绿光,干咽口水看着秦寿把炒到八成熟的豆芽出锅。
“小弟的豆芽可是宝,如有热症致咳嗽、咳吐黄痰,或伴有咽喉肿痛、小便少而色黄、大便不畅者,可取黄豆芽500克,陈皮10~15克,加入适量水,煎汤代茶饮,可起到清肺热、除黄痰、利小便、滋润内脏之功…”
秦寿端着用木盆装好的豆芽菜,在百姓们直勾勾目光注视下,故意不开始尝试,边等苏菲和何云玲拿筷子过来,边自卖自夸豆芽菜的浑身是宝。
“别说了,小兄弟,赶紧的,让我们尝尝看!”
“就是,还不知道好不好吃呢?”
“有毒没有的?”
不乐意的围观百姓们顶着寒风吹来的菜肴香,干瞪着眼催促秦寿把菜放下来让他们品尝,至于秦寿说的什么功效,权当耳边风一个字眼也没听进去。
“好好,一人一根浅尝,份量有限自觉遵守,觉得好欢迎光临购买,数量有限每人只限买十两,卖完即止!”
聂明关键时刻玩起害臊,不得已秦寿只好亲力亲为打响豆芽菜的招牌,有了份量有限这句话,贪心的百姓们收敛起来,惹众怒很悲剧的!
第一个浅尝的中年人,在苏菲递来筷子下,浅尝一口嚼动嘴里入口香腻清甜豆芽,顿时戛然而止动作。
“怎么样?好吃不?”
“就是,说句话啊!”
“咦?莫不成有毒?”
中年人不言不语老半天,干等半天的身后人急红眼询问浅尝的人,秦寿此时此刻也一阵忐忑不安,豆芽菜能不能受广大喜好,还是未知数!
中年人在众目睽睽期盼与焦急翘首之下,双目展露十分可怕的精光,放声大吼一声:“哇塞~好吃!小兄弟,给我十两!”
“好,好,五文,十两!”聂明清醒过来后,爽快十足地抓起一把称好,何云玲用干稻谷梗小心绑好,颤抖着手收到五文钱把豆芽交给中年人。
有了中年人开头,紧随其后浅尝的人也差不多如此情况,只是这次后面的人没等这位仁兄回味,争先恐后上前。
“我也要十两,别抢!”
“还有我!”
看着人群失控般哄抢尝试,秦寿乐开了花,搓着双手就差没有喜眉于色,一百多斤可是五百多文!
在苏菲翘起脚尖小心翼翼用布娟擦汗之下,秦寿忍不住嗷嗷大叫起来:“大功告成!”
“呀呀呸~咋回事?聚众闹事?反了,反了…”
秦寿还没得意美滋滋幻想美好生活,半路杀出的程妖精独门狮子吼声差点震精秦寿,真的是天时地利不人和啊!
“聂大叔,这里就交给你了,卖完继续回去运,趁热打铁!”
秦寿朝卖豆芽满头大汗的聂明夫妇大喊一声,连聂明回应也懒得等,一溜烟开跑钻进乱成一团百姓群里,借乱远离放了飞机的程妖精,免得他发现又找茬了!
第十章 赚钱了红眼病多
入夜时分,长乐乡洋溢着有人欢喜有人愁气氛,欢喜的秦家与聂家其乐融融,忧愁的村里其余家户看到了秦家与聂家联手发家致富。
五位村长候选人中年人,不期而遇相聚村长家门口,敲响准备入睡的村长家门,钻进村长家里密谋着什么大事。
“三千七百二十一文!”
当聂明数出小山高铜钱堆数目时候,贾蓉忍不住眼皮一跳,咋舌连连同时一阵精神恍惚,她没有想到二十五个缸豆芽菜居然卖了三千多文钱,做梦也不敢想象能卖出这么多的钱。
聂明与何云玲翘首以待看向一边老憎入定一样的秦寿,打心底服了秦寿眼光与勇气,敢于拼搏敢于开凿进取,敢于冒风险以微薄本钱翻几十倍甚至几百倍本钱。
聂明与何云玲如今最在意还是当初秦寿承若,七三分,他们分三成也有一贯钱,想想都激动不已!
苏菲失落之中又带着惊讶目光,眼睁睁看着一桌面的铜钱发呆,心里在想着这一桌钱可以买多少个自己?
黑牛挠着头,等待着秦寿发话,打心底佩服自己这个老大没白跟,有钱不忘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