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把身后的几个人推到前面,分别介绍给卢一鸣。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叫方儒哲,来自汉冶平钢铁厂,做过英国工程师的助手,留学英国。另一位这位叫秦大雷,汉冶平钢铁厂炉前工。接着依次这位来自、留学美国、德国等。
卢一鸣热情上前与各位亲切握手,他的过分热情,搞得各位极不自在,他们想不明白,作为大掌柜如何这般平易近人。最后卢一鸣一席话给各位吃了定心丸:“先生们,首先我要阐明一个观点,你们虽然是为投奔我而来,目的各不相同,既然你们能义无反顾的来到这里,说明心中所愿。你们是抱着实业救国、振兴民族工业而来,是为多灾多难的祖国而来,我卢一鸣欢迎你们,可以坦诚的告诉你们。我愿与各位同甘共苦、同舟共济,为振兴民族工业而鞠躬尽粹、死而后已。”
接着他又说道:“现在我宣布:方儒哲先生就任海林钢铁厂总工程师,秦大雷就任炼钢炉炉长,大哥卢郑亮负责海林钢铁厂和冶金学院全面工作,其它几位暂就冶金学院当教员,待以后时机成熟,再另行分配。”在场所有人眼里流露出惊喜,他们也许从未听过这么新奇、独特而又发人肺腑、振奋人心的高论,大伙不约而同握紧了拳头。
九月中旬炼钢炉、炼铁炉以及锅炉制轨设备陆续到位,跟随而来的有一名俄国工程师,为此契尔年科口若悬河,大吹特吹,如何如何,这般这般,把自己打扮成功臣,卢一鸣可没理这茬,给银子就是了。这年头俄国人装备制造业及其落后,技术水平低下,可是卢一鸣有什么办法,只好将就了。由于俄国动乱,契尔年科购买的设备极其便宜,就像白捡的一样,花了不到2万两白银,卢一鸣重奖契尔年科5000两白银。
俄国工程师面对如此简陋的场所,大摇起头,卢一鸣却胸有成竹组织会战,人拉肩扛,利用土办法,用松木做滚杠,把重达5吨的炼钢、炼铁炉运到场地,采用杠杆原理吊装就位,锅炉也是如此,后续工作简单多了,俄人工程师仿佛受到感染,干活格外卖力。
卢一鸣采用后世办法烧制的焦炭,由于温度、时间掌握的恰到好处,再加上优质煤炭,其质量一点也不逊色当代最好的焦炭,俄人工程师查看焦炭大吃一惊,怎么也不相信,亲自跑到焦炉前验证,面对简陋的炼焦炉及简单的炼焦过程,其中的奥妙、什么也没看出来。
背靠中东铁路这条大动脉,快速搭建自己的工业班底,培养初期工业化人才,是当务之急,刻不容缓。生产出的钢铁,能赚钱最好,主要是满足自用,也许满足自用都做不到。
这段时间,方儒哲一直拿着卢一鸣给他的红色硬壳本子爱不释手。一有时间他就仔细阅读,甚至到痴迷的程度。此刻,听到有人走进房间忙收起本子,见是卢郑亮遂放下心。
卢郑亮笑道:“方兄做什么呀鬼鬼祟祟的。”方儒哲从又拿出本子说:“卢先生,你兄弟不简单那。他在美国时就在为今天做准备,了不起呀,即使是个生手照着本子也能把钢铁炼出来,令我惊奇的是很多炼钢新方法,我闻所未闻,也许是欧美最新技术?你兄弟特别嘱咐我,此本子除你之外不许让任何人看到内容,尤其那个俄国工程师,有些关键部位要瞒住他,看样子俄国人目前还没有掌握这些技术。”卢郑亮神态变得庄重说:“我对炼钢事务一窍不通,我兄弟又不可能长期在此,方兄,钢铁厂事务就拜托你了。”
徐中环来到哈郊外庄园查看,一派丰收的景象。庄园是年初开始筹建,眼下规模不大,卢一鸣要求徐中环多种蔬菜、尤其是土豆。徐中环太忙了,除了管理餐馆、商铺、旅馆以及骡马商队以外,还要不断拓展业务,目前他的手以伸向长春、奉天。日俄订约后,土地价格立即涨了一倍,各路商家蜂拥而至,迎来哈第一轮投资热潮。
年初头一炉钢水出炉,大伙欢天喜地,别提多高兴了。俄人工程师认为这样简陋的条件,生产出能拿出手的钢材,已经相当不错了,方儒哲也持有此观点。可是卢一鸣不这样认为,他不仅亲自动手、而且全程参与。一连出了五炉钢,总算才满意,尔后,特别嘱咐方儒哲、秦大雷要不断总结经验,每个环节都要有准确的数据,并且记录在案。为日后不断改进,提供必要的条件。
接着是淬火问题,淬火是决定钢材特性、质量的难点,含碳量多少决定钢才的特性和质量,淬火的方法他懂,可是淬火的时间、温度对钢材的特性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看样子只能让他们在实践中摸索了。
耿大柱来自山东,是个铁匠,一年前在依兰落脚,并且开个铁匠铺,收了几名徒弟。空有一身本事,却难得施展,一直经营惨淡勉强糊口。月前闻听海林钢厂招收铁匠,价钱给的公道,便狠狠心关掉铁匠铺,带家人、徒弟投奔而来。
眼下各种刀具、农具及其它生活用具,还无法工业化生产,只好先组建一个大的铁匠作坊,招募众铁匠搞原始的规模化生产,卢一鸣闻听耿大柱技艺精湛,便来找他。
这会儿耿大柱正带着徒弟赶制农具,见卢一鸣过来忙停下手里的活计,上前打招呼:“掌柜的您来了,”卢一鸣问:“耿师傅,钢料怎么样?”耿大柱有点受宠若惊忙答:“掌柜的没得说,以前打一把镰刀得用一上午,现在半个时辰便打完了,即省时又快。”卢一鸣掏出一张纸交给耿大柱说:“照图上的样子给我打一把马刀,我一会儿给你送一桶豆油,用豆油淬火效果更好,你可以试试看。”接着吩咐树林、小山去抬豆油。
耿大柱吩咐徒弟把刚料回火,他亲自动手,手锤又准又狠力度均匀,不一会儿马刀被打制出来。淬完火后耿大柱一声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只见马刀通体黝黑铮亮,纹络清晰,不失一把好刀,而且是在极短的时间打制的,其它铁匠纷纷围上来啧啧称赞。接着卢一鸣宣布铁匠作坊由耿大柱负责,要他赶制500把马刀。
天气开始寒冷,可是钢厂热度不减,隆隆的气锤声震耳欲聋,制轨车间安装完毕,卢一鸣交代大哥卢郑亮,冶金学院办起来后,初期招收学员不要太多,二、三十人足以,重点培养教书人才,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可松懈。另外利用业余时间教工人识文断字,培养工人技术骨干,记住,你的钢厂就是一所学校。
另外,牡丹江的开发也要提上日程,待俄人的车站建好后,要大量占有土地,将来我要把牡丹江打造成北方最大的轻工业城市。十一月中旬卢一鸣携二弟春波及500把马刀回到卢家大院。
满炕乱爬的小卢静,陌生的瞅着卢一鸣,他上前逗他玩,女儿吓得“哇哇”哭起来,老祖母埋怨孙儿整天不在家,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也没见过几面,心肠太硬也不知道家里人惦记不惦记,卢一鸣无奈只好向老祖母赔罪
宝珍告诉丈夫,冈必及父母要走了,脸上充满忧伤。卢一鸣有些吃惊,忙问他们上哪儿去,宝珍告知,冈必由于剿匪有功,荣升齐齐哈尔统领,主要担负北部边境防护任务,阿玛、额娘要随他一起去,接着眼泪便淌下来,卢一鸣闻听大喜,忙安慰宝珍。
寒风凛列,李老二赶着带蓬马车,卢一鸣,树林、小山骑马跟在后面随行。很快东京城在望,冈必发现出城迎接。
一见面冈必迫不及待地说:“姐夫,你们可来了,阿玛、额娘想死你们了,”卢一鸣笑着逗他道:“冈必,难道你不想姐夫,”冈必咧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卢一鸣哈哈大笑说:“没想到冈必也会害羞,去到车后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冈必跳下马跑到车后面,发现是马刀,高兴的抽出一把,左右挥舞,一个碗口粗的小树被拦腰切断,还是一把未开刃的马刀,冈必啧啧称赞。卢一鸣说:“你走之前我再送给你2000把马刀。”冈必闻听高兴的像个孩子。
阿玛脸带风霜、面部黝黑,看得出明显回来不久,爷俩一番寒暄自不必多说。额娘抱着外孙女亲热的不得了。阿玛告诉姑爷,今年年底初步建起10座庄园,均是沿江地带,眼下卢国臣在搭理,并且说明年他还要亲自出马云云。
临别之时,卢一鸣告诫冈必说:“你马上要统帅2000多人马,责任重大,要格外小心。不可锋芒太露。记住人员一定要严格把关。不合格的人一定要淘汰出去,不能一条鱼害得一锅腥。另外,要严格约束部下,按我交给你的训练方法训练他们。你要在暗中偷偷的扩充人马,最好扩编到5000人,银两不用发愁,我会给你的。武器嘛,先由朝廷统一调配,两年后我会给你最好的钢枪。”
接着卢一鸣又道:“另外,你要把手伸向外蒙,先和驻守外蒙八旗搞好关系,如有可能和外蒙上层联系上,至于今后如何去做,看情况发展在说,到时我会通知你。”
阿玛听着有些糊渎急问:“姑爷,你怎么打起外蒙古的注意?”卢一鸣神秘地说:“据可靠情报,俄国人在外蒙活动频繁,他们游说、拉拢外蒙贵族,准备把外蒙分裂出去,独立建国。”老阿妈吃惊的问:“真有其事?”接着冈必骂道:“***,祖宗的土地一寸也不能丢失。谁敢闹分裂我先宰了他。”
卢一鸣说:“兄弟,你千万不能莽撞。眼下朝廷根本顾及不了外蒙古,所以我们要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再动手也不迟。此事极其机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切记。”爷俩庄重的点点头。
第一部艰难的崛起 第19章星星之火
元宝山深处匪穴,络腮胡子正在向古大彪禀告:“当家的,属下已探明这伙人马是到这里挖金子的,有100多人担任护卫队,手里拿的全是洋枪,个个骁勇善战,不可小视。另外干活的人有100多人,全是流民,怎么样老大,我看应该偷偷干他一家伙。”
古大彪背着手,在地上走来走去,似乎显得很有城府。只见他突然停住脚步说:“不可,眼下先不动,先让他们把金子挖出来也不迟,等把猪养肥了在宰杀,大头在后面,你说是吧,”络腮胡子献媚地说:“当家的,你真高、实在是高,那就把猪养肥了再说。”
行伟、义武赶在入冬之前把房屋搭建完毕,李开山、韩清羽率领的掘金队已开始出金。行伟、义武护送完最后一趟给养,便闲了下来,此刻四人正坐在火炉旁小酌,正在商议事情。
行伟微有醉意灌了一口烧酒说道:“老李大哥,天气冷了,我等担负的工作已基本完成,遵照大哥吩咐,我等出击剿匪时机成熟,几位意下如何?”义武接着说:“四哥说得对,大哥的意思要我们主动出击,最近一段时间附近总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频繁出现,我等判断是胡匪所为在打探消息。前两天我们找到一名猎户,愿意为我们当向导,事不迟疑我的意思明天就出发。”
李开山捋着胡须沉吟道:“二位兄弟思虑很周密,安排也很妥当。尤其是手下训练有素,并且骁勇善战,而你二人又是虎将,我没啥可担心的,但是,毕竟我们是初来咋到,人生地不熟,因此要千万小心、不可大意,否则掌柜的千秋大业将败在我们手上,切切牢记。”闻听李开山的话,几人酒醒了大半,继续密谋直至深夜。
这天临晨,寒风凛冽刺骨,纷纷扬扬飘起雪花,一群人马趁着夜色向老柞山金矿摸去。古大彪与二当家络腮胡子并肩而骑,这次古大彪又联络两伙小柳子,口若悬河许以好处,人马迅速壮大到200多人。从前古大彪对付的是手无寸铁的山民、百姓,就是一群驯服好的绵羊,需要什么稍个口信便能搞定,即使遇到官军也能游刃有余,打不过跑就是了。
这次不然,有生以来他头一次率领人马去攻打一伙手持洋枪极其彪悍的人马,按他的秉性是不会做这种蠢事,多年的胡匪生涯铸就了他的老练和狡猾,几十年相安无事使他在胡匪群里颇有人脉。然而,这次巨大的利益促使他令利智昏,不得不铤而走险。
此刻,他心中依然忐忑、不妥底的问络腮胡子:“二当家的,你说咱们这趟买卖有几成把握?”络腮胡子没有犹豫便说:“大当家的,我看有十成把握。”“奥,十成把握?”古大彪似乎有些不信。
二当家很有信心分析道:“其一,咱们是偷袭,他们没有防备,其二,几个月来相安无事,他们警惕性必然松懈,在突然袭击下,一定会被打的措手不及,其三,他们正在熟睡之中,肯定没有防备,近身肉搏,洋枪发挥不出威力,咱们杀他个尸横遍野、痛快不是。”
古大彪细细品味二当家的话,觉得有道理。赞许的点点头,络腮胡子接着说:“最近他们拉来大批粮食,据手下人探知,这些粮食是从滴道那个地方拉来的,莫非那个地方也有他们的买卖?”古大彪胸有成足地说:“等收拾完金矿人马,咱们再马踏滴道。”
寒风凛冽,月黑星稀,两名胡匪趁着夜色,行动敏捷的杀死一名哨兵,另一名暗哨听到动静从隐蔽处跑出来查看,一名胡匪张弓搭箭,随着弓箭的破空声,准确射中暗哨心脏。
睡到临晨,行伟被冻醒,抬眼一看羊皮大衣蹬到地上,炉火早已熄灭,随即起身,由于昨晚酒喝得太多,脑袋有些发沉。
此刻,他掏出怀表一看是临晨4点,索性也睡不着了,便出去查哨。一开门鹅毛似的雪花扑打在脸上,行伟不经哆嗦一下,不由自主收紧大衣,没走几步忽然发现晶莹的雪地里有几名黑影鱼跃着向他扑来。只见行伟迅速拔出左轮手枪,大声喝问:“什么人?”忽听一支箭羽呼啸而至,准确射中他。
行伟就地一滚对着黑影“啪啪”就是两枪,一名黑影被撂倒,紧接又开了两枪,这时老虎,李开山闻讯从屋里冲出来,顿时枪声大作,不时传来胡匪的惨叫声。面对如此危机才真正看出经卢一鸣亲手打造的人马是何等了得,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投入战斗,虽然是各自为战,但却不慌不忙,打得异常老道,加上准确的射击,手持冷兵器的胡匪那是对手,战斗瞬间发生逆转,变成一边倒的战斗。
古大彪见顺利干掉哨兵喜不胜收,命二当家率领众喽罗出击。突然传来两声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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