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枪,委托销售。是最新式的毛瑟九八步枪,你打算要多少?”
卢一鸣没犹豫张口就来三百支。雷兹曼沉思一会说:“步枪总共有一千支。单价17两7钱一支,配50发子弹。如果全要,15两一支,配50发子弹如何?”卢一鸣心中窃喜、二话没说成交。另外他提出购买20万发子弹。双方议定价格,最后五两白银100发子弹成交。
雷兹曼告知说眼下没货,需要些时日各方筹措。最后双方商定,半月后取货。扣除枪弹款25000两白银后,卢一鸣怀揣银票辞别雷兹曼。可是卢一鸣没有想到,他和雷兹曼之间,在今后长期的商业活动中,结下深厚的友谊,并且发生了许多匪疑所思、惊天动地的故事。
从德国洋行出来,洋包车拐进一家美国洋行,卢一鸣把兜里的美元兑换成现银,便回客栈了。
第一部艰难的崛起 第3章意外收获
对这镜子,卢一鸣正在试穿店小二置办来的行头。左瞧右看,越看越郁闷。十年海外生活,他对这身行头,已经十分不感冒,可是有什么办法,必须入乡随俗,否则遗老遗少也不会认可你,这一点他可不敢造次。
一顶瓜皮小帽,戴在头上怪了怪气,,一条乌黑的假辨子,坠在脑后,显的不伦不类。黑底带黄花纹的夹袄倒挺合身,外罩狐狸皮滚边坎肩,下边是藏青色裙摆,两边开气,衬托魁武的身驱,更显雍肿不堪。怎么瞅也不像个商人,倒像个赳赳武夫。店小二找来的剃头匠,刀法不错,可还是感觉额上发麻、有些丝丝作痛,另人不快。
敲门声,卢一鸣开门见客栈吴掌柜站在门外,忙召呼进来。吴掌柜小心的说:“卢掌柜,衣服可合身,如不何适,乃去对换。”卢一鸣说:“吴掌柜,衣服很和身,多谢了。”吴掌柜忙说:“卢掌柜太客套,就宿本店,是鄙人之荣幸,有事尽管吩咐。”二人正寒暄着,狗蛋敲门进来,卢一鸣戏虏的说:“狗蛋,瞧这身衣服怎么样,本掌柜像什么人?”狗蛋睁大惊奇的眼睛说:“掌柜的像个贝勒爷。”卢一鸣说:“你说我像个贝勒爷,那我就是贝勒爷。”仨人被逗乐了。
阳光明媚,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带有腥味的海风,轻轻吹拂,另人不爽。卢一鸣座在洋包车上前去购买玻璃。玻璃可是好东西,眼下没有人能认识到它的真正价值。
街上行人很多,拥挤不堪。许多闯关东的难民迟留在城里。仨一群,俩一伙,他们个个衣衫褴褛、步履艰难,似乎在寻找着归宿。由于朝庭放宽移民政策,再加上这两年山东大旱,难民基本上是山东来的。望着他们凄凉、猥琐的身影,卢一鸣突然想起四年前的“庚子国变”,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当年狂妄的慈熹太后,自不量力,公然向万国开战。结果被几万联军打的溃不成军,狼狈逃蹿,战败议和后,赔款八国联军四亿五千万两白银,和着大清国子民一人一两。老百性本来朝不保夕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奇耻大辱哇。卢一鸣联想这段历史,心里更加艰定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在所不惜的走下去。
突然,前面传来一片嘈杂声,把卢一鸣从沉思中唤醒。他立即吩咐狗蛋去前面看看。一间杂货铺门前,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大汉,正在驱赶一家人。男主人三十来岁,戴顶毡帽,着粗布棉袍,长的眉青目秀,一副无耐无助的样子。包裹、家什扔得满地都是,女人站在男人身后,看不清面目,低着头嘤嘤哭泣。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左一右紧紧抱着女人胳膊,惊恐地把头埋在掖下。
只见男人底气不足地说:“官爷,行行好吧,宽现几日,大冷天让我们上哪儿去呀。”其中一位黑衣汉子,手里拿着一张契约恶狠狠地骂道:“你***别不识抬举,老爷说了,要么还钱,要么搬家走人,这是你亲自画押的契约,莫非想抵赖不成。”说完黑衣汉子们一哄而上,连推带搡,小姑娘吓的大声哭起来。
卢一鸣实在看不下去,大喝一声:“住手”。接着分开众人走向前,吆呵,这年头有胆大的,没见过管闲事的。手拿契约的黑衣汉子,抬头观望,见卢一鸣高大魁武的身驱,像个铁塔似的立在那儿,有些打怵,壮着胆子说:“杀人尝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干什么?”卢一鸣扫视众人,见没有一个帮腔。也许人们早以司空见贯,显的麻木不仁。
卢一鸣问:“他们欠多少银两?”黑衣汉子傲慢的说:“200两纹银。”卢一鸣没有犹豫,当众掏出一把银票,检出一张递给黑衣汉子说:“拿去。”几个黑衣汉子有些吃惊,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点头哈腰的走了。
这时人群外面传来一声冷哼:“哼。这年头做好人有什么用,穷人还得穷死,富人照样作恶。”卢一鸣扭头望去,见人群后面,并排立着四位劲装男子,其中一位方脸大汉双手握拳晃了晃,四人转身离去。卢一鸣望着四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扑嗵”一声,男主人跪在地上哽咽的说:“恩人哪。”接着开始哽咽。卢一鸣忙拉起男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这是做什么。”男人说:“掌柜的大恩大德,我许中环如何报答。”
走进屋内二人作了彼此介绍,一家人渐渐安定下来。卢一鸣得知,许中环今年三十岁,祖籍山西。十几岁便到津城学徒,掌柜的见他聪明灵利,勤快好学,心里喜欢便招赘入婿。老掌柜夫妇相继去世后,许中环便撑起这间杂货铺。由于本小利微,几年来一直惨淡经营。年前,
年前许中环在北面进了一批山货,由于手头拮据,借了一笔高利贷。原指望过年卖个好价钱,没想到货物途中被劫,闹个血本无归,幸好没出人命。年后债主逼债,才发生了前面的一幕。许中环一对儿女是双胞胎,今年十二岁,姐姐叫腊梅,妹妹叫寒梅,姊妹俩长的很漂亮,天生一对美人胚子。
许中环刚从劫难中恢复过来,想想以后的生活又陷入绝忘之中。卢一鸣看在眼里,反而喜在心上。他试探地问:“许掌柜,今后有何打算。”许中环长叹一声答:“回山西老家种地去。”卢一鸣说:“千里迢迢,路途遥远,拖家带口的如何走呀?”许中环说:“管那么多干嘛,落破之身,听天由命吧。就是爬也要爬回家去。”
卢一鸣生气的说:“许掌柜,你不像个爷们,不为自个着想,也得为妻儿想一想吧。”许中环无耐地抱住头,坐在炕沿上不在吱声。卢一鸣又说:“许掌柜,我手底下正缺你这样的人手,如果你愿意,跟着我干如何?”许中环吃惊地瞅着卢一鸣,接着转为惊喜,卢一鸣接着说:“我不敢保正你一生荣华富贵,但可以保正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许中环感动的说:“愿为卢掌柜效犬马之劳。”
卢一鸣决定,由他注资,继续保留这间杂货铺,为日后在天津施展手脚,建立一个桥头堡。接着吩咐许中环负责物色人手,并且全权负责安排相关事宜。留下100两银子,卢一鸣告辞。
卢一鸣掏出怀表看看晌午了,吩咐狗蛋找一家餐馆。一个半大小伙子呼吃呼吃跑过来大声喊叫:“狗蛋,不好了,你家房子塌了,你爹叫你赶快回去。”狗蛋慌了慌张地说:“掌柜的,今日不能伺侯你了,我得赶回家去。”卢一鸣闻听急说:“快我跟你一起去。”见狗蛋有些忧豫,他大喝道:“快走。”狗蛋吓了一跳,拉起车狂奔。
城墙边地势低洼,一片矮趴的房子破败不堪,污水横流,臭气薰天。没等车停稳,卢一鸣便跳下车,与狗蛋冲进院子。空气中还迟留着飞扬的尘土,残墙断壁,瓦片纵横,几只受惊的家鸡“咯咯”叫个不停。
只见李老二抱着头沮丧的蹲在地上,狗蛋他娘与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灰头土脸,低声哭泣着。狗蛋大声呼唤爹娘,见家人全在没有出现伤亡,便放下心。李老二抬头见卢一鸣站在狗蛋后面,慌忙起身说:“掌柜的,把您惊动来了,这可怎么好,家里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卢一鸣摆摆手说:“休说闲话,没伤着人吧?”李老二说:“早上出门,娘俩帮我套车,不然全闷在里边了。”
狗蛋他娘用衣袖擦擦脸,与闺女上前给卢一鸣见礼。安慰几句卢一鸣伸手准备掏银票,忽然灵机一动说:“老李把式,这个家不能住了,快收拾收拾跟我走。”一家人莫明其妙盯着卢一鸣,不知所云。卢一鸣解释说:“今后你们一家人就跟着我,老李把式,你可愿意?”李老二傻呵呵的乐了说:“掌柜的,那感情好。”说完忙召呼家人准备下跪,被卢一鸣及时制止。
昌隆客栈,卢一鸣安顿完一家人,感觉很疲劳,便回屋睡觉去了。
第一部艰难的崛起 第4章结拜兄弟
早上,许中环领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介绍给卢一鸣。卢一鸣过目后很满意,嘱咐此人以后听从许中环调遣,并且支出500两白银,做为起动资金,便打发此人走了。
许中环目睹后很受感动,大掌柜如此信任自己,心里暗暗发誓,今后要一心一意的为掌柜做事。尔后,卢一鸣交给许中环一张万两银票,要他去购买马匹、大车、等相关物品和生活用品。十日为限,所有物品必须置办齐全。交待完唤来李老二、狗蛋,告之,近几日听从许掌柜调遣,仨人领命,匆忙离去。
闲着没事,卢一鸣去逛街,走到一个叫郭昌银号的门前,停了下来。与许中环闲谈时闻之,这个郭昌银号很有势力,主营米庄、粮行,全国各地都有粮行分支和现行业务,是以厚记名义经营。伫立很久,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他忧豫着。目前,大清国的商业活动,相对封闭、保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外人想涉足是相当难的,若想合作门都没有。自己一没有什么名望,二没有雄厚的财力,叫人家怎么相信你。卢一名苦笑地摇摇头,最终打消了念头。
又逛了几家商铺,肚子开始“咕咕”叫。卢一鸣掏出怀表一看晌午了,沿街找餐馆。路过一条小巷,巷子尽头高挑着灯楼,灯楼下悬挂的招帖上、书写着大大的“酒”字。卢一鸣脑子里马上蹦出“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名言,没有忧豫便拐了进去。
店小二热情打招呼:“客官,里边请,一位,”卢一鸣点点头说:“单间。”店小二大声呼叫:“单间一位。”卢一鸣一边走,一边四处打亮,店堂客满为患,前厅已经坐满了人。忽然,东北角一桌客人引起卢一鸣的注意。
东北角四位劲装男子,落座不久,正在等待酒菜。其中一位机灵、阴冷的男子,对着上首的方脸大汉说:“大哥,听说大鼻子和小鼻子干起来了,咱们还去北边吗?”方脸大汉捋着下巴说:“干嘛不去,咱们没有别的出路,与其被官府抓获,不如闯条生路出来。”
坐在下首的黑脸汉子大声喊道:“***,反正是烂命一条,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爱咋地就咋地,大哥听你的。”声音惊动四邻,食客纷纷抬头张望。对面的白脸汉子瞪了他一眼、嗔怪地说:“云龙兄一向鲁莽,你想让别人都知道咱们的来路?”黑脸汉子不服气的伸了一下脖子。
此刻,店小二上前说:“四位客官,慢待各位了,里间有位掌柜的请四位客官面叙,他说你们有一面之缘。”四人闻听刷的站了起来,显得异常紧张,其中仨人不约而同瞅着方脸汉子,等待他拿主意。方脸汉子瞅着三位兄弟、冷静地说:“是福不会错,是祸躲不过,怕什么,去见见这位掌柜的是什么来路。”
卢一鸣喝着茶水,琢磨着四位仁兄的来路。江湖侠士不像,缺少江湖上的飘逸和洒脱。走镖的也不像,走镖的规矩是寸步不离、护标的物品。看家护院的更不像,那种养尊处优、小人得志的样子,丁点没有。可是,私人风尘仆仆又非常机警,哪嘛,只有一种解释方法,有可能是被官府缉拿的逃犯,想到这,卢一鸣心中有了谋划。
单间内方脸大汉对卢一鸣抱拳说:“掌柜的,我等萍水相逢,无缘无分,何必如此。”四人并排而立,冷冷地瞅着他。卢一鸣笑着说:“何谓无缘无分,二日之内,再次相见,这就是缘分。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四位仁兄是否有胆量进来一叙?”
四位汉子愣神之际,卢一鸣热情的伸出手。方脸汉子犹豫一下率先进屋坐下,其它三位也相继入座。卢一鸣说:“鄙人卢一鸣,西洋归来,今日在此有幸和各位再次相逢,故有意结识四位好汉,鲁莽之处,请多多包涵。”四人慌忙站起,方脸汉子说:“在下姜春波,蒙掌柜的如此盛情,我等何必矫情,多谢。”接下来各报大号,依次是刘云龙、王行伟、张伟峰。
酒菜端上来,卢一鸣揭开一坛杏花老酒,给每人倒满酒举杯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来干此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四人跟着同饮。接着姜春波又回敬一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拘束感一扫而空,纷纷打开话匣子。
闲聊一会,卢一鸣转入正题说:“兄弟四人好像有难言之隐,不知为何?”四人脸上布满阴云,姜春波幽幽地说:“卢掌柜,实不相瞒,四年前闹义和拳,穷哥儿们烧教堂、杀洋人,干的风生水起,痛快淋漓时。没想到朝廷说变脸就变脸,与洋人媾和,开始屠杀我们。
兄弟们死的死、逃的逃,抓的抓、散的散,剩下我们四人,东躲西藏。风声日渐紧张。本来打算去关东闯一闯,没想到北边打仗,所以迟留在此地。”卢一鸣见火候差不多了。忽然萌生了结交之意,四位兄弟如今蒙难,如果把他们拉到自己身旁,会死心塌地的效忠自己。
主意已定,卢一鸣起身庄重地说:“各位好汉,我卢一鸣也是孤身一个,咱们结成生死兄弟如何?”四位兄弟一愣,神情肃穆的站起,姜春波说:“掌柜的,你不怕被我们牵连?”卢一鸣笑道:“我在美国也是在案逃犯,彼此彼此。”众人会意的大笑起来。卢一鸣拿出一把牛耳尖刀,割破食指,鲜血滴入酒坛,兄弟们纷纷拔出利刃,鲜血溶化在一起。
兄弟几个分别报出生辰八字,按照顺序,卢一鸣居长,姜春波次之,三弟刘云龙,四弟王行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