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刘华有一事请教,近些日子尚书房可有江苏官员上的奏折。”大皇子问道。
潘学海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近些日子我与尚书房各位大人都没有看见江苏官员的奏折,皇上这几日曾多次询问江南灾情,可四皇子下江南许久,可并未传来消息。”
“舅舅请看。”大皇子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潘学海仔细打量一番,面带肃色,问道:“信上所说属实?”
“当然,这是江苏巡抚苏荣亲笔所写的密信,不会有假。”大皇子正色道。
潘学海又看了一遍信中的内容,看了一眼大皇子,“此事你不要去管,眼下冬至将到,百万灾民如若不能妥善安置,只怕会酿成大祸。此事关系江山社稷,你不要趟这浑水。”
四皇子闻言一怔,心中不解,问道:“舅舅,我本想借此事参老四一本,那样老四将永无翻身之日。岂不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何乐而不为。”
“唉!此事不同寻常,当日在金銮殿之上,文武百官无人敢接此事,谁都知道这份差事难办,四皇子这也是为了国家,只要他能妥善安置灾民过冬,即使捅破大天,皇上也不会怪罪,大皇子,不是舅舅说你,以后做事心要放端正,眼光看的长远一些,古人云“远虑必有近忧”
“是,舅舅。这些我都知道,我怕老四此次下江南并不只是赈灾筹粮,只怕会翻出河督贪墨案。”大皇子轻声道。
潘学海一听,厉声问道:“我问你,河督李清水贪墨的赈灾修河的银两可是你安排的。”
“不是,那狗奴才勾结周家贪墨赈灾修河银两,我也是前一阵子才得知此事,没想到这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连本皇子都被他玩了一把。”大皇子咬牙切齿道。
“你……看你收的这些门人,一个比一个胡闹,上次那个江宁知府借赈灾之名,四下里买卖乡下女子,如不是我拦下此事,你少不了被皇上训斥。”
刘振嘟囔着脸,老老实实站在潘学海的身边,闭口不言,江宁知府买来的女子,有一些长相清秀的女子全都送到他府上了。
“好了,都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是不是嫌舅舅啰嗦啊,”潘学海笑道。
“刘华不敢。”
“河督李清水不能留,尽快解决。”潘学海老脸一沉,阴声道。
大皇子闻言,阴笑了两声。“已经解决,全家四十五口无一人幸免。”
潘学海点了点头,“你修书一封,让江苏巡抚苏荣多加留意四皇子,适度的为难一下。这么大功劳不能让他一人独占,江苏是你的地方,你看着办吧,别弄出大事就行。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大皇子搀扶潘学海到门前,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潘学海边走边欣赏府中的布景,似乎将刚刚事忘到了脑后。
待潘学海离开,大皇子又回到书房,亲笔修书一封命令府中护卫即刻送往扬州。
五天后,扬州城,李卫这些日子乐的晚上睡觉都会笑醒。狱卒四兄弟按照李卫的指示,将抢来的金银珠宝秘密运回江都老家。他们哥几个都不傻,*钱庄时全换上自家的弟兄,一个灾民都不用,连抢带运一条龙服务,李卫站在城门上看着一车车装满金银珠宝大箱子,激动的浑身颤抖,在四处无人的情况下,不禁高歌一曲。
“有钱啦!有钱啦!,老子左手拿着金元宝啊,右手拿着银元宝……”
如果不让他唱,他非憋疯了不可。连续几日失眠,李卫精神不振,整天魂不守舍,跟丢了魂似的,很快引起了四皇子的注意。
“李卫,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注意身体。”四皇子安慰道。
“不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唉~人手不够用啊!”李卫随口回答道。
四皇子闻言,心里万分欣慰,李卫都操劳成这个样子了,还在为灾民的事担忧,四皇子叹了一口气,道:“李卫,等日后到了京城,我一定禀明圣上,为你请功,你放心。”
李卫一惊,靠,老子差点把秘密都说出去了,还好这家伙没听明白。
他没有多余的人手*城内的财物,这几日一直在琢磨这事,扬州城内有钱人多的很,他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肥羊。
“那啥~功不功的我不在意,等眼下灾民的事处理完后,我就隐居山林,做了一个无忧无虑的闲云野鹤。岂不快哉!”
现在李卫有钱啦,发了一笔国难财,摇身一变成了李大财主。什么官不官的他也不想做了,懒得受那份鸟气。再者说,四皇子也不是省油灯,哪天要是让他知道李卫借赈灾之事收敛钱财,那非把李卫大卸八块不可。
四皇子闻言微微一怔,问道:“难道,你不想为官?”
“呵呵,官场的是非曲直尔虞我诈,实在令人头疼。托您的福,让我当了几天官,过了一会官瘾,我很知足。”李卫谢绝了四皇子的好意。
“那好吧,既然李兄有意归隐山林,本皇子也不好多加挽留,日后若有缘分自然会相见。”说着,四皇子看了一眼李卫,见他一副悠哉的摸样,心说这人是铁了心不跟自己,唉~又一个人才被埋没了。
“昨天夜里,葛林来报,有一批人向江都县潜行,有数百人之多。据葛林说,那伙人全是军人装扮的。”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那队人马所在何处。”李卫大惊,急忙询问。
四皇子没想到李卫反应如此强烈,不免有些诧异。“还不清楚,葛林已经派人跟踪了,过一会消息就该传来了。”
完了,完了,老子的金银珠宝该不会被这些挨千刀的抢了吧,狱卒四兄弟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跟军队搞,简直就是白给。想到这,李卫急的坐立不安,来回在房间之中走动。老子欺男霸女的梦想啊,该不会就这么破灭了?。
就这这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主子,葛林求见。”
李卫一听葛林来了,急忙打开房门,“葛大人,那队人马所在何处,快派些兵马把他们剿了。”李卫恶狠狠的说道。
葛林被李卫劈头盖脸的一问,顿时有些懵了,“李大人,什么人马,剿什么啊。说的玩意啊,我听不懂。”说着,葛林一把推开李卫,走进房间,将一封书信双手递给四皇子。
李卫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抓出葛林的手臂,“给我一千人,老子要带兵剿了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谁感欺负我李卫,老子和他不死不休。”
“唉!我说放手,李大人,我上哪去给你弄一千人啊,别胡闹。”葛林没好气的呵斥道。
正当李卫准备再次开口时,四皇子大喝一声,“别闹了,葛林,把守要道的官兵撤回来,通知江苏巡抚苏荣,今天晚上本钦差大摆宴席,犒劳那些出钱赈灾的商贾。扬州城内所有官员,商贾,全部都要到场,抬也给本钦差大人抬过来。”
李卫和葛林一听,明白了四皇子的意思,这几天的苦等死守总算没有白费。
“我说四皇子,这封信就是苏荣的死穴,他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李卫一脸贱笑。
四皇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点了点头。“葛林,快去快回。”
“奴才遵命!”说完,葛林转身离开房间。
“唉!别~别走啊,借点人手,老子要带兵去杀人……”
李卫紧跟着葛林,来到衙门口,葛林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葛林,你大爷的,欺负老子不会骑马啊!你等着,老子和你没完。”说着,李卫命令衙役牵来一头白马,折腾了半天终于骑上马背。
“驾~驾~我操,快跑啊~麻痹的。看你白的跟TM得了白血病似的。”不管李卫如何折腾胯下的白马,可它始终一动不动。
李卫指了指站在一旁偷笑的衙役,“过来,快让这头笨马跑起来。”
那名衙役跑了过去,“大人,让马跑起来很容易,”
“那还不快点,耽误了老子的大事,老子把你关进大牢。”李卫恶狠狠地骂道。
衙役一听,顿时急了,抽出佩刀在马屁股上狠狠的一拍,白马及溜溜~一声长鸣,
“唉,麻痹的,快停下,喔喔~驴驴~大爷的向右拐,笨的跟驴似的。”李卫撅着腚钩子爬在马背上,口里不停的谩骂。所过之处,鸡飞狗跳,路人退避三舍。
第30章陈年往事
白马跑了一阵子,停在一片草地上,悠闲的吃着青草,似乎已经忘记背上还爬着一个人,李卫爬上马背上喘着粗气,这一路,受老罪了,别人骑马都坐在马鞍上,他倒好,直接抱着马脖子爬上在背上,没把他颠死就不错了。;
李大官人爬上马背上休息了一会,待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翻身下马。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吃草的白马。
“麻痹的,操!都快把老子颠散架了。”说完,还不忘对白马竖起一个中指。白马根本不理会李卫的职责,低头继续吃着青草,跟没看见他似的。
马是不能再骑了,李卫只好徒步向巡抚衙门走去。由于被马颠的太厉害,双腿发软,走起道来摇摇晃晃,跟TM喝醉酒似的。他本就是一副痞子相,再加上走道一步三晃,活脱一个危害一方的恶霸。
江都县城,离县城不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凭蚊子的嗡嗡声都能听出它在什么地方飞。树林中不时有人影晃动,气氛有些诡异。
苍白的月牙无力照亮那灰黑色的天空,在这才刚拢上了的夜幕里,不时传来几声的雁叫,风无情的刮落已经奄奄待尽的树木,耳旁不时传来黄叶儿被阵阵袭来的风凄凉地从树上吹落的声音,影影绰绰,看树枝儿光秃秃地在狂风中摇摆,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越发平添了一份心情的落寞。
“朱头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说着,一名大汉看向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不急,先探清情况,主子说了,一定要斩草除根,宁杀错不能放过。大头,你今晚带些弟兄进城探探路子。”黑衣蒙面人眼中杀气外露,冷冰冰的吩咐道。
名叫大头的汉子闻言,点了点头,悄悄的向树林深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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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衙门,大门口,葛林正与巡抚苏荣交谈。
“苏大人,今夜可要多喝几杯啊,”葛林笑道。
“好说好说,四爷赏脸,做奴才的怎敢不去。放心,葛大人尽管回复禀报四爷,苏某今夜定去赴宴。”
“那就这么定,我回去复命,告辞!”葛林拱了拱手,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待葛林离去,苏荣老脸一沉,“王福,去通知一下其他人,皇子宴请江苏官员,也算是皇恩浩荡,不得无故推迟。”
名叫王福的老者走到苏荣的身边,轻声道:“老爷,眼下赈灾毫无起色,只怕四皇子别有用心,摆下鸿门宴,老爷,不得不防啊!”
“哼!”苏荣冷哼一声,“虽说他是皇上指派的钦差,又是当今皇子,按齐国律法,钦差有权调动各地兵马以供办案。可这里是江苏,各地兵马没有的指令谁都别想调动一兵一卒。他虽是皇子,但无兵权在手,他能奈我何!”
“老爷,话虽如此,但总不能不做防备。今夜老奴带人潜进知府衙门暗中保护老爷。”王福还是不放心自家主子的安危,再次提醒道。
“不必了。如果让人发现,谋害钦差的罪名谁都担当不起,你的心意我领了。”说到这时,苏荣语气一变,温声道:“王福啊,你跟了我二十年。我知道你一直忠心耿耿,屋里屋外的来回奔跑,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二十年前答应你的事我会帮你办好!”
“不敢不敢,老奴能跟着主子身边就已经很知足了。二十年前的事不必再提了,老奴都已经忘记了。”说着,王福眼角有些湿润,声音有些梗咽。
“你不想提,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能不提,杀害你全家的凶手任然逍遥法外,我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每每想起此事,苏荣极度悲伤,悲伤中带有愤怒。
二十年前,苏荣任命扬州知府,在一次酒宴上看上了一位姓岳的姑娘,可这姑娘已有婚约,即将成婚,他爱美之心一起,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直接下令王福带人抢夺这位姑娘,岳家女子被人绑架,不知所踪,又在苏荣威逼利诱之下,岳家虽说是大户人家,但也畏惧苏荣的官威。只要硬着头皮与男方悔婚,又将女子嫁入苏府。可男方得知此事极为恼怒,按照这个时代人的想法,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男方只好铤而走险去解救被绑女子,在一番打探之后,一名男子一夜之间将王福全家二十余口斩尽杀绝,王福当天正好接到苏荣的命令,将女子带进苏府。这才使得全家被杀。也算是替苏荣受过。所以苏荣一提起此事除了悲伤再就是愤怒。
“老爷,不要再说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老奴扶老爷进去休息。”说着,王福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扶着苏荣向大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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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摇摇晃晃的在街道上打醉拳,过往的路人如见瘟神,纷纷避而远之。因衣着华丽,相貌不俗,让人一看就知此人是个富家官宦子弟。老百姓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传统美德,不敢招惹横行街道的李卫。
“驾!得得得……”枣红马冲着李卫的飞奔而来,骑马的人正是前去巡抚衙门的葛林,当他看到李卫跟喝醉酒似的在街上来回穿梭,急忙拉住缰绳,“驴~李卫;你丫的活腻味了,”
被人一喝,李卫抬头一看,指着葛林骂道:“麻痹的,葛林,老子干你妹!”
李卫从四皇子口中得知葛林有一个妹妹,长相甚是好看,被葛林视为掌上明珠,疼爱有加。如今李卫对葛林心存怨气,开口一通乱说。
葛林一听,眼中寒光一闪而逝,翻身下马,“死龟公,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说着,举鞭猛抽李卫。
“啊……你玩真的,别打,哎哟,再打老子要翻脸啦!操!撩阴腿……”
李卫哪里是戎马出身葛林的对手,葛林见他还敢反抗,心中大怒,下手又重了几分,几下便把李大官人收拾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葛林吐了一口吐沫。“该!贱骨头,就你这龟公样还想打我家妹子的注意,呸!也不去撒泡尿照照,你就是一个只能在窑子里混日子的小混混,懒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傻。B!”
说完,葛林拍了拍手,翻身上马,不再理会满脸惊愕的李卫。
被葛林一通连嚼带骂,李卫爬在地上傻了眼。大脑一时运转不过来。心说,这家伙今天怎么了,平时让他说句话比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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