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新疆西藏的事情上,将在四川甘肃一带组建一个临时性的战略单位,国防军西部军团,计划以第10师为骨干,再配属两三个步兵师和相当配属之部队,做进入这两处边疆的准备。国家领土,必须完整无缺!这是原则,也是军人的天职!西部军团的司令官,还在考虑当中,可能会在一线的师长当中选择一个,如果谁对西部经略有自己的看法,不放毛遂自荐一下,我和总参,随时都表示欢迎。国防军调整的重头戏还不止这些。我们将成立两个野战集团军司令部,为参与欧洲战事做准备!”他终于说到了大家最关心的话题,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仔细听着。雨辰手用力的一挥:“两个野战集团军!将是我们参加欧洲的骨干力量!每个野战集团军将下辖十二个步兵师,一半为老部队,一半为扩建调整的新部队。第一野战集团军以安蒙军为骨干,整训地区在华北。第一野战集团军司令官为何灼然!第二野战集团军以第九师、第十八师为骨干,整训地区在华东。该野战集团军的司令官为蔡松坡将军!松坡先生身体不是很好,如果可能。我们还会加以调整。但是大局基本就是这样确定下来…………国防军现在要新搭起十个步兵师的架子,军官军士由军校和中央教导师分发。另外还将成立一个摩托化旅,作为国防军地实验部队………,具体动员将如何安排,还是听听司马纯如来向大家做详细的报告吧………”
漫长的高级军官扩大会议总算告一段落。当何燧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雨辰还有吴采他们就已经不见人影了。只是王登科悄悄和他打了个招呼:“明天下午三点总统约见灼然兄,到时请灼然兄做好准备。”他站在那里,一时真不知道朝哪里去,会议室里面互相熟悉地高级军官们的笑嚷声已经响作了一团。他现在是和蔡鳄、蒋百里、吴采等人并肩的最高级的将领之一。平素待属下也威严自持。交际也颇有些落落寡合,久戍边疆回到首都。一时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突然他地背后被人拍了一巴掌,就听见陈山河热情的声音:“灼然,请客请客!他妈的。又当上第一野战集团军的老总了,老子说不定还是个师长。你不请客谁请客?”何燧回身一把攥住他锤过来地拳头,笑骂道:“你小子刚才跑哪里去了?本来还想找你好好聊聊,结果就不见了影子,现在怎么这么神出鬼没的?”
听到何燧的问话,陈山河灿烂的笑容也有点黯淡下来了。一扯他的衣服,两人就并肩朝外面走去。陈山河俊秀的面庞上。眉毛也拧在了一起,长叹了一口气:“真是怀念当初我们兄弟跟着总统并肩打天下的日子啊!大家不会想那么多有地没的。刚才我去了哪里,还不是蔡松坡被发表为第二野战集团军的司令官,又是我的顶头上司。山东作战的时候我还有辫子在他手里攥着呢,不得不先去打个招乎………,咱们那时的兄弟几个。灼然你不用说了,一路顺风,念荪大哥现在整天在中枢,就是有什么知心话和咱们兄弟说也不方便,他要顾忌的东西很多。王子渊死得早,吕黑脸一向不爱和人打交道。张雄夫别看现在记升中将了。却还是十七旅的旅长,眼巴巴的盯着第九师师长的位置呢。整天拜门子找门路。现在我看他反而有点恶心,汤斯灵那些家化………,那家伙原来在我手底下恭敬得很,现在看我有些倒霉了,你看他见面那个不阴不阳地神色!我比你早到三天。在南京真是觉得闷极了,除了司马纯如那个家伙还有点意思,别的人简直没兴趣和他们说话!出国打仗也好,散散自己的郁闷去!”何燧眼中波光一闪,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带点责备的口吻道:“无病,你自己也不知道检点一点。你的位置已经很重要了。不是我说你,念荪在信里也抱怨你尽惹麻烦。上次尹家姐妹地事情,怎么样了?咱们都是负有重要责任的人了,有些事情并不是光图自己开心就好……,我们肩负的责任,也同样重要。”
陈山河摘下军帽挠了挠头,苦恼的又叹了一口气:“我都明白,这些我能不知道?原来总统还是苏沪革命军司令的时候,做事情我看也很有些无法无天。但是现在他的像都被老百姓供起来了,我看总统也是越来越想当圣人了。这样的人,我可做不了。男子汉大丈夫一生一世,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够了。打仗我不是孬种,我也绝对不做祸害自己百姓的事情。但是要我学成你和总统那个样子,非让我疯了不可…………我已经对不起尹家姐妹了,妹妹有了我的孩子,我娶了人家。只有对姐姐说,能怎么办?虽然总统默许我们没有名分的在一起。但是我陈山河是阳份人,做不来那种偷偷摸摸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就当我陈山河这辈子欠你,下辈子就死在你手里面报答了吧!”这个年轻俊秀的将领说得有点激动,眼眶都有点红了,只是用力的捏着手中的军帽。
何燧在心里黯然长叹,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对雨辰的那些评语,也当真只有陈山河这种没有心机的人敢说。他只是拍拍陈山河的肩膀,苦笑道:“总统到了这个位置,已经不容他后退了,情势在变,所有人都在变………”陈山河带点倔强的看着何燧:“灼然,你变了吗?”何燧被陈山河问得一愣,自己变了吗?自己的理想,从来都是建设一个强大公平的国家,对雨辰现在这种集中权力于自己手上,有的时候还很有一些权术的做法。自己就能完全接受了吗?特别是以几十万中国军人的生命去换取所谓的国际地位和国际合作。这样究竟值不值得?国家究竟是需要单纯的强大,还是一种更适合老百姓生活的日子?他虽然出身于一个英雄的时代,现在也正在这个时代当中。但是他总为自己不断的思索而感到苦恼。最后所有的思绪就变成了一句话:“走,咱们喝酒去!”
陈山河笑道:“你知道去哪里喝酒吗?南京近来可变得不少。走,去总参招待所换便衣,我带你去看司马纯如的笑话去。”
司马纯如的笑话?才从塞外冰天雪地回来没有多久的何燧还真有些没有适应首都的软红千丈,更不知道那位聪明而才气纵横的参谋处长,心腹嫡系程度还在吴采至上的那个司马纯如又有什么笑话被陈山河发现了。发楞当中,就被心情又恢复了正常的陈山河拖着朝总参招待所跑了过去。一时间,他也觉得轻松了起来。什么欧洲,什么大战,就先到另外一边去吧。
第五卷 新世界 第069章 向远方
1914年的秋天,对于很多国人来说,是黄金色的回忆。当然,对于何燧来说,也是。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除了原则之外,再没有什么其他心思的
人。在新民国建立以来的日子里,他把自己放逐在祖国的边疆。静静的看着中枢国内的涛生云灭。想着一些可能永远也难以想清楚的东西。塞外的风霜粗砾了他的面容,也磨硬了自己的内心。当初在南洋第九镇当中那个最年轻有为,最热情洋溢的青年军官。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城府深严的高级将领。而时间,不过才过去了几年。雨辰对他不是不提拔重用,最精锐的部队交给他统帅,在东北西北,他做事带兵的空间也很大。他的名声在国内也是如日中天,江北军三杰,在民国青年心中,已经成为了一种传奇的象征。可是他的内心依然觉得沉重。现在这样的国家,真的是他苦苦追求的那种理想的国家吗?现在这样的时代,就是自己觉得理想的时代吗?
如果是理想的时代的话,为什么现在的国家,中山先生等等元勋都已经近乎消失。整个中国,现在只有雨辰一个人的声音?他的每一个决定,人们从一开始的被动接受,到现在无条件的欢呼。国家有这样一个强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现在的决策行为没有发现有错误的地方,但是人一辈子都能够不犯错误吗?那时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能不能承担错误所要付出的代价?国家在复兴地号召下。逐渐成为一个民气沸腾的国家,国民愿意为了强大付出任何代价,愿意为了复兴跟随着雨辰一直走下去。就像当初才起兵时自己那样的热情。但是复兴和崛起,一定需要百姓们付出巨大的牺牲。和惨痛地代价么?现在只是国防军在做出心甘情愿的牺牲,而将来会不会以复兴和崛起的名义,让普通民众也共同承担这样的牺牲?
这些问题都不住地考问他自己的内心,但是何燧也知道。这些也不过是想想而已。他的生命,已经紧紧的捆在雨辰前进地战车上面。他不可能背叛雨辰,甚至也不可能说退出。在内心当中,他一样会为雨辰领导着国家逐渐走向强大。走向复兴而激动。他只希望自己能在一场光荣的战事当中,倒在一颗子弹之下。盖着国旗葬在祖国的边疆,葬在自己曾经浴血战斗过的地方。不管这个国家将来如何,他也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在这样的思想下面,他又怎么会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呢?当念荪大哥快有自己的孩子,雨辰也总算结婚了,陈山河更是因为感情问题闹出了那么大地风波之时。他也对这些问题毫不考虑。直到今天。
陈山河换了便装,更是显得潇洒倜傥。手工缝制的西装看起来和他穿的军服一样合身。提着根文明棍拉着就穿了件长衫的何燧,直冲光复路北边的首都第一师范学校那边的一个茶社。他们叫的东洋车从标营那里出发,几乎穿过了半个城市才赶到那里。南京和何燧当年当兵的时候果然大不一样了。几条才开辟的主干道都显得宽敞整洁。小火车喷着白烟在城市的北半部分慢悠悠地通过。打着白绑腿的警察精神的在街上巡逻。到处都有新的建筑,要不就是正在建设。十一层的光复银行大楼看得人地帽子都要掉了。城市的风气也比以前开通了许多。街上行人中也有女孩子自在的走着。穿着打扮几乎都快象上海那里的了。
一队队才下午学的,穿着国家提供的制服的小学生笑着闹着列队走过。不时还能看见洋人坐着东洋车,响着电铃从马路上面飞奔而过。洋人坐在东洋车上,也象何燧一样好奇的打量着四处。到处都显得民丰物阜,自有一种开国的欣欣向荣的气氛。在这个南京最好的季节里面,回想起前清时这个城市的灰暗破旧。当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耳边就听到陈山河兴奋的声音:“司马纯如这家伙,在南京算是比较谈得来的了,这家伙什么都好。脑子是又灵又快,总统最信任的军事助手就是他。不过就有个毛病,想娶老婆想疯了…………在济南的时候认识了首都第一师范的一个女孩子。回到南京就巴巴的有空就去找人家。自己那个邋遢样子,还偏要学洋人小开送花,见面连话都说不囫囵。有天愁眉苦脸的悄悄的过来找我,见面就叫无病大哥,说你怎么能处上两个媳妇儿,有什么心得把势,传授两招。我说传授个屁,带我一块儿去看看,你怎么和人家女孩子说话的。结果到了那里,女孩子一出来,司马纯如那小子平日在虎穴指挥若定的样子就全没有了,整个一个老鼠见到猫!可把我乐得不行。也懒得教他,想多看几天笑话。今儿这个时候去,司马纯如准下了班在那里茶社等着女孩子呢。咱们敲他一顿去,也是个乐子。”
何燧苦笑着摇头,这个陈山河,怎么就是没有一个正经?不过和司马湛谈谈,他倒是没什么意见。自己才发表了第一野战集团军司令官的职务,有些情况还不摸底。明天雨辰就要召见。事先和雨辰身边的这个小扇子谈谈也好………,至于看司马湛的笑话,他就有点不理解了,一个军人,有必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吗?成就成,不成就拉倒,缠着有什么意思?
首都第一师范旁边的一家春茶社里面,司马湛果然坐立不安的在那里等候。这个在虎穴大本营里面显得自信满满,指挥若定,思绪如电光火石一般的青年少将,今年三十岁。可是在这个场合,却浑没有了半点自信。上次送花被骂回来之后,这次是不敢送花了。穿了一身上海张德坊做的崭新熟罗长衫。戴着礼帽。偏偏露出来地军队发的衬衣领子脏兮兮的。抓耳挠腮的在那里等着。茶社地老板看来很熟悉他了,笑吟吟的站在柜台后面似乎也在等着看笑话。香风闪动,两个倩影果然如约而至。就看司马湛那表情变化吧,先是欣喜。然后就是不知所措,最后就干脆涨红了脸:“倩男…………坐,坐
坐…………”
司马湛大参谋喜欢的对象是首都第一师范三年级的学生,也是女子戏剧社地社长。南京殷实富商的女儿。名字叫做楚倩男。留着才在南京时兴起来的女学生那种被称为“椰壳”的头发。娇小玲珑地身段,还有大方动人的笑容。眼睛似乎会说话一样,又大又凉。至于她身边的女孩子什么样子,司马大参谋可半点都没有注意。他的眼睛里只有楚倩男春风拂柳一样的身影。楚倩男和她的那位同学果然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接着楚大小姐就开始冲着司马湛发作:“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整天朝我们学校跑。你自己地事情不要做了?学校知道了也影响不好,你是军官,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懂?传达室的工友,一趟趟的朝宿舍传消息,你给了人家什么好处?你再这样,下次我怎么样也不出来了!”
司马湛一脸陪笑的笑容,殷勤的把桌上的纸包打开。招呼工友来倒水:“这是福建的女儿茶,一个茶山坡上,只有这棵树上产的才是正品。你尝尝…………还有六凤居的茶食,排练饿了,先垫垫,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最近闲得很。马上就要出国公干,就多来看你几眼”,
听到司马湛说他要出国公干,楚倩男得脸色一暗,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就开始挑剔桌上司马湛买来的茶食:“出国就出国就是了。很了不起么?没你整天跑过来,我也能清净一些日
子…………哎呀,你买地都是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吃什么,学校门口的桂花松子不买,巴巴的跑到六凤居买这些油腻腻的东西。看着真恶心。”司马湛赶忙站了起来。大步就朝门外走去,接着又紧张兮兮的跑回来:“我这就去,这就去,你在这里等着,可千万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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