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战栗,想也不想丢掉兵器转身逃跑……但还是晚了一步!
草野奔出树林不足三丈,也察觉到天空中的异常,不过等到他向天望去的时候,进入眼帘的却是飞至近前地曾经将赤松四百余人几乎屠戮干净地炮弩箭!霎那间爆炸之声迭起,更有几支凌空爆炸,将携带的杀伤铁皮、铁珠迸地到处乱飞,哀嚎、哭叫顿起,跑出树林的二百来人立时到下一片,胳膊断腿满天飞,砂土地上留下一片片血污!
草野只觉眼前一亮,随即双耳震鸣,一股强大的气浪冲至,将自己的身体横掀起来,离地尺余,倒飞一丈。 方才重重摔落地上!震惊尚未消去,一股灼热燃遍全身,热热粘粘的液体缓缓流下,很快将眼睛、鼻孔遮蔽。 草野忍着疼痛伸手将脸上一抹,浓烈地血腥扑鼻而来。 不用想也知道,此时脸上肯定血肉模糊!
再也顾不得面子,草野怪吼一声转身向树林中爬去。 周围倭兵一看哪还敢多作停留。 一窝蜂的向密林深处跑去。
于是,在滩头上陆战队官兵惊讶的目光中。 身后海面上停泊的战舰射出的炮弩箭开始了威力无比的延伸射击。 炮弩箭仿佛长了眼睛,落点几乎全部集中在倭兵败退扎堆的地方,每一次爆炸都要掀起一片血雾,残肢断臂飞上半空,偶尔还能看到沾满血地脑袋迸出树林,场面令人终身难忘。
三位连长以及下属一百三十余陆战队员竟在同一时刻失去了反应!
延伸射击持续了好一阵,直到把倭兵赶回山腰才停歇下来。 然而。 海面上安静了,陆地上却热闹起来。 跟随高勇的旗语兵向海面上地战舰发出停止射击的命令后,典韦、许褚、王信三人大喝一声,率领身后增援过来的部队开始了攻山!
草野跌跌撞撞的爬上山腰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听山脚传来阵阵号声,几个倭人惊魂未定的探出脑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可来不及叫喊,一片弩箭便应声而至。 如同一块铁板将方圆十余丈内的一百余倭兵悉数按倒于地!饶是草野也被射中小腿,可谓祸不单行!
随后,三员大将毫不停息,各自挥舞兵刃冲杀上来。 倭兵连遭打击,早已失去了全部气势,但见山脚下一片黑甲步兵猛攻上来。 头顶还不断落下三棱弩箭,再加上头领草野重伤,生死存亡之际,百十名倭兵发了狠,举着木盾、破刀嚎叫着向山脚冲去!而更多地倭兵选择了逃跑,慌不择路的逃跑!躺在地上的草野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这可是部落里的精锐阿,此番尽丧于此,部落以后的日子恐怕很难过阿!
仅仅思考了片刻,冲向山下的百十名倭兵便没了声息。 草野大惊。 强撑着爬起来向下望去。 正看到最后一名倭兵被摇摇晃晃的典韦用双戟砸得脑袋迸裂瘫软倒地!“啊!老子跟你们拼了!”连番悲惨的遭遇让草野丧失了最后一点理智,举起酋长赠予地宝剑(不过是征北军贩卖过来的前郡兵队头配发的佩剑。 )嘶喊一声英勇无比、勇猛异常的扑向山下!但是。 这最后的壮举却毁在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子上,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加之一条胳膊、一条腿失去了知觉,草野呜呼一声摔倒于地,叽里轱辘地滚下山坡……
正在向上冲的许褚听到山腰一声暴喝,尚未搞清怎么回事,就见一人猛然跃出,而后“哎呀”一声顺着山坡翻滚了下来。 许褚迷糊了,看看典韦,又看看王信,见他二人一样的表情,心中更加疑惑:“这是哪门子功夫?从半山腰滚下来!有胆量,比老许我强!”想时迟,出手快,许褚怀着敬佩的目光奋然跃起,手中宝刀抡出月牙后脱手而出,不偏不倚,正中草野的脖子!喀嚓一声脆响,草野的脑袋立即与身体拜拜了!可怜的草野到死也没搞清楚为何自己这么倒霉!
日暮时分,对马岛两座小山顶同时升起了黑鹰军旗,宣告着这座岛屿正式并入奉天治下。 与此同时,连接西南倭岛的航线上,吕维指挥奉天号旗舰并四艘风帆式驱逐舰、四艘三桅快速战舰将岛上末卢部落派出增援的倭兵全歼于海上,此次除动用高爆炮弩箭外,还动用了船载霹雳车和海军型怒火连珠炮!
海军官兵第一次亲眼看到怒火齐射在实战中的巨大威力,三座发射架一轮齐射,让三十余艘倭人小船连喊投降地机会都没有,全部葬身海底!至于高爆炮弩箭更是威力尽显,由于倭人造地小船紧靠麻绳和藤条捆绑系牢,根本抵抗不住炮弩箭爆炸时的强力气浪,一声巨响意味着一艘倭船迸碎。
“启禀主公,对马岛上再无抵抗地倭人了!”王信兴奋的笑着,将这一必然的战报送来。 “最后这支倭兵虽然麻烦,却也不过如此。 属下将其全部斩杀后共缴获黄金超过万斤,具体数字需要稍候计量。 不过,收获却是超出预想,估计装备一个步兵军不成问题!”
高勇能够深切体会到王信此时的激动心情,自从攻下三韩后,王信便一直任劳任怨的在此忙碌,远离了战场也就远离了军功,而他本身又是护卫队出身,对战争有着割舍不断的期盼。 “看你高兴的,这不过是一场小胜,切不可骄傲自满!”
王信机警,知道高勇还有后话,当即肃穆点头。
“对马岛地理位置重要,必须建设成海防要塞,还要常年驻扎部队,以后这里将是进攻倭岛的跳板。 当然,这些事都要交给你来办,希望以后的胜仗越打越多,等到倭岛解决了,我便调你到中原打拼一番!”
王信闻言拜谢:“属下谢主公栽培!”
高勇将他拉起笑道:“不过,倭岛的事一样重要,必须由可靠的人来处理。 来之前我已与奉孝商量过,决定采用以倭治倭的方略,只需我们动用少量兵力,便可将倭岛纳入掌控。 还记得邪马台吗?我要你在三个月内将倭岛上的邪马台旧部统统弄来,好好训练一番,待南下大军班师返回之日,便是邪马台重登倭岛之时!再说,卑弥呼***还是很卡哇伊呢!”
“卡哇伊?”王信挠挠头,暗道:“主公越来越厉害了,说出的话都这么高深莫测!”
这时,郭嘉刚从对马部落的宝库中出来,看到王信脸上的迷糊,高勇脸上的诡笑,问道:“主公怎么了?怎么笑得……”
高勇灵机一动不待郭嘉问完便接上道:“因当吗?哈哈,走,赶紧南下,两天不见,我还真有点想那位很卡哇伊的卑弥呼***呢!”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二章 备战夷州(2)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二章 备战夷州(2)
对马岛仅仅半天时间即告易主,包括末卢、一大、伊都三部落协防过来的两千七百人在内,一共有八千九百二十二名倭人被斩杀,仅余妇孺两千三百余人,皆被看押在山洞之中,等待发落。 得到这一情况,王信立即追出,赶在高勇登船之前上报。 面对手无寸铁的两千妇孺,任是铁石心肠也下不去手,更何况这些人的家园已经被占,亲人尽数遭难。
本已踏上舷梯的高勇听着王信心急火燎的禀报,又看到他一脸不忍之色,不禁哀叹一声,他只看到了眼前倭人的积弱无力,根本想不到、也不可能想象的出千余年后这帮倭人的后代犯下的滔天大罪。 呼吸一口海上吹来的清爽凉风,高勇继续迈步登上舷梯,只留下两句话:“挑些年轻、相貌出众的运到冀州,其余的……能卖的卖到倭岛去,卖不掉的也一并扔到那里,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言罢带上似有所悟的郭嘉和嘻嘻哈哈互相比较斩杀人数的典、许二人登船。
一阵号角长鸣,奉天号升帆起航,与随同护卫的十几艘战舰一同向西南航去。 王信站在码头之上,迎风挺立,眼中神色复杂,“主公哪里都好,惟独对倭人……唉,也许斩草除根是对的,对敌人不能有丝毫仁慈,否则最后受伤害的一定是自己!”
眺望西南,直至奉天号的桅杆消失在海平面之下,惟剩一片红彤彤的夕霞布满西天。 “传我将令:命汉东郡太守立即建造一座归化院,将岛上年轻女子运送过去学习相应技能,将来再找个男人嫁了!其余地……卖!用赚来的钱修建码头要塞!”
其后,王信动用汉东、辽南二郡全部力量于汉州、对马二岛修建了泊船码头,并于岛上建造了兵营、要塞及相关防御设施,各驻扎一团步兵、一支分舰队,如同两个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剑。 高悬在西南倭岛的头顶。
末卢、一大、伊都三个部落损失派驻对马的倭兵后大气都不敢出,乖乖的缩回到山林中。 宁肯挨饿,也不敢到海边捕鱼。 对马部落惹恼了征北军,便如蚂蚁一样被人轻轻捻死,连点渣滓都没剩下。 煽动袭击官船的腹部诚仿佛突然消失一般,失去了一切踪迹,只剩下末卢部落高度戒备,提防内外两方面地敌人随时可能的进攻。
于是。 一场小小地歼灭战,深深地震慑了倭人,让他们知道了天不可欺的道理。 当汉东郡的官船再次出现时,倭人变了,比猫咪还顺从,比狗还恭顺。 运来的对马老弱,买!运来的瓷器、布匹,买!运来的对马部落缴获的破旧甲胄、兵器。 更要买!而且不用侃价,直接用原价三四倍地价格来买,之前吝啬的诸位酋长突然变得大方无比,库存全部取出,不足的部分签字画押,立刻命令族人挖矿开采。 许多年后。 升任前将军的王信每每念及此事都要暴笑一番,而后再疑惑一阵,倭人这个民族实在是搞不明白!
………………
扔下王信专心搞海防建设不提,单说高勇乘船一路南行。 无论大小船只,全部张满帆,趁着陆地吹来的强劲北风劈荆斩浪飞速航行。 而他的前面,赵云暂代指挥之职的主力舰队仍在按照预定计划有条不紊的航行。
运输船上地陆军将士第一次深入这一望无际的大海,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之外,对征北高将军的钦佩敬仰更上层楼,如同这大海无边无际。 若没有高勇。 他们或许已经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若没有高勇,他们或许一辈子也看不到眼前壮观的景象。
舰队中一艘运输船上。 一名刚刚晋升为团长地军官穿戴常服站在船侧,感受着拂面而过的阵阵海风。 甲板四周三三两两散落着欣赏景色的官兵,在没有战争的时候,军官与士兵毫无二致。
“王兄,又来欣赏海上美景了!前两日见你面色微白,还以为跟那些旱鸭子一样经不起海上颠簸呢,想不到这么快便适应了!”一名身材挺拔的营级军官信步走来,肩膀上的肩章表明他的军校实习生的身份。
“好你个苏由,又来取笑!当我不知道呢,刚上船的两天,你不也吐个没完!五十步笑百步。 唉,算了,计较这些做甚!看看郝昭、田豫、吕氏兄弟,我们这一级中晋升最快的四人,打了一次河东战役、并州战役,升团长地升团长,升师长地升师长,只剩你我仍然默默无闻。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准备狠狠打一仗,可谁成想那乌桓平时叫唤得厉害,可真打起来比兔子跑得还快!”
苏由听着这顿牢骚心生共鸣,“谁说不是呢!咱们这55机步师到哪里都慢上半拍,唉!空有一身力气使不出来啊!”
“拉倒吧!你当我不知道啊,考试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地策略分数高,铁定又是你垫底!空有一身力气?我看是空有这一身疙瘩肉!”
苏由脸色微红,尴尬咳嗽一下,不太自信的辩解道:“这又如何?主公曾说将军便是要在阵后指挥千军万马,于高处把握整个战局,冲锋陷阵都是低级军官的工作!”
“哈哈!算了,不揭你老底了。 但愿这次南下能打上几场硬仗,你我也争取打拼出团长、师长干干!”
苏由嘿嘿笑道:“还用你说,我手下五个连长憋着劲练武艺呢,都准备在这次南下中夺取军功!最逗的是底下的士官长,一个个吵闹着预定连长位置,那场面……比市场还热闹!”
“谁说不是呢?我手下那几个也摩拳擦掌,每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饱。 那么大地烙饼,一人三张!牛犊子要是改吃烙饼,也没他们吃得多!”
苏由哈哈一笑:“好,你我二人何不打个赌?看看这一次谁立得功大?”
“赌就赌,谁怕谁啊!”
二人对拳击掌,定下这军功比赛。 此时,暮色落下。 将大海笼罩在舞雾蒙蒙之中。 “王兄,这次南下之前有没有回家看看?你家不是在渔阳吗?”
“哦……没来得及。 命令下的太突然。 反正家里爹娘都有大哥照顾,我只要在外面打拼就好了!等到升为将军在回家探亲,也让爹娘高兴一番。 ”
苏由瞥了一眼王兄,微笑的脸庞上隐隐透着一股落寞,“你也是个不甘心的人啊!呵呵,如也也好,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谁让我们上学时亲如兄弟呢!”
“别套近乎!你住冀州。 我住幽州,八竿子打不着!”
苏由佯装不满,“这么说起的话,特种作战科的是仪家住青州北海,岂不是更远?”
“那不一样,你也说了,是仪是特种作战科,你我是步战……快看。 落日余辉!太壮观了!”
同一时刻,不仅是这二人,整个舰队的无数双眼睛都被这浩美壮丽地景象吸引了!遥远的天边,夕阳映红地晚霞如同柔软的面被,轻轻地覆盖在胸襟广阔的大海之上,海面上磷光闪闪辉映暗灰色的蓝天。 仿佛银河倒影,映衬着整支舰队,犹如航行在星光璀璨的银河之上!
这一幕,让所有来自陆地上的人惊呆了,虽然一部分人将会在不久的将来长眠在扬州地土地上,可此时此刻的壮丽美景,已然成为了他们一生当中最为宝贵、最值得炫耀的记忆,永记心中!
………………
十月四日,中原大地阳光明媚,似乎老天也因为秋收的到来而喜悦。 曹操手中的四郡仍然平静如初。 仿佛根本未曾发生过大战。 近乎绝迹的商家车队又开始出现在兖州官道之上。 拼着死亡的风险,赚取那丰厚的利润。 黄河渡口早已开放。 不过来往地人却稀少的可怜,不只是冀州的原因,还是兖州的问题。
保持沉默的除了曹操,还有刘备、吕布以及刚刚站稳脚跟并顺手把曹操辛苦建立的东郡破坏殆尽地黑山贼。 这种沉默表面看来极为默契,内里却是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