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子纠缠住回不来,高营长亲自带人解救常大哥,结果帮助咱们的李在溪团长把曰军的炮兵联队长给活捉了。”
张文智一听韩强的介绍,十分好奇,就问道:“执法队多少人就敢端曰军的炮兵联队阵地?”
“也就七八十号人,当时我们三个还是敢死队的人呢?”
“是吗?太好了,你可是咱们火狐小队的宝啊,等咱队伍人多了,也来个端鬼子的炮兵阵地。”张文智兴奋异常。
就在张文智还没有定下来究竟该不该救时,枪声却越来越紧,刘茂听得有些按捺不住,有些怪怨说:“队长,难道见死不救?”
“救,谁说不救?武国华、刘茂。”张文智一发狠,大声命令。
“到。”武国华和刘茂一挺胸脯回答道。
“我命令你们赶紧前出侦察,其余人随后跟进。”
武国华和刘茂翻过一座小山,在山顶上,看见几十个曰军和一些看上去像伪蒙军模样的人正在围观一处阵地。枪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曰军此时正在居高临下,打得包围圈里的军人十分狼狈,看样子,如果没人救他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消灭。
没多久,张文智他们也爬上山来,武国华向张文智介绍了情况,说:“队长,我看咱们得兵分两路,一路,悄悄运动到曰军后侧,用自动武器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曰军,另一路,我看了,咱们得在曰军的后退之路上埋伏好,一则为弟兄们提供火力支援,这二嘛,不让曰军有漏网之鱼。你看咋样?”
张文智看了看形势,点头同意。
张文智把十几个队员招呼过来,悄悄把刚才的意图说了,最后,叮嘱道:“弟兄们,这是咱火狐小队单独行动的第一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留在原地的有武国华和韩强他们的迫击炮手,其余人跟我走,杀鬼子。”
张文智带着共十个人,利用山石地形,悄悄靠近正在进攻的曰军。
在一块大石头后,张文智挥挥手,十个人又分成两拨人,慢慢靠近曰军。等到距离曰军只有30米的时候,张文智看见几个曰军正在摆弄掷弹筒,也顾不得隐蔽了,举枪就是一下,顿时,一个曰军倒地身亡,其余人见队长射击了,就马上现身出来,举起手中的枪射击起来。
白茂龙架起捷克轻机枪,对准专心进攻的曰军猛烈扫射,他身旁的几个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队员也一样,几个人强大的火力打得曰军抬不起头来。两处人马逐渐收拢包围圈。对面阵地上的守军见有增援部队,信心大增,也加入到反击当中。
不得不说,抗战初期曰军的单兵素质相当不错,尽管两面受敌,但一些鬼子依托山势,给火狐小队也带来了麻烦。一名手拿汤姆逊冲锋枪的队员打得畅快,露出上半截身子,白茂龙一看,大喊:“危险。”话刚说完,就被躲在石头后的一名曰军一枪爆头。这名队员恰好倒在白茂龙的身边,只见阵亡队员的脑浆和鲜血涂满了整个脑袋,惨不忍睹,,此时,白茂龙不仅不害怕,反而激起了内心的愤怒,转过一块石头,对准躲在石头后的曰军一阵扫射。就在这时,一名曰军悄悄从另一侧伸出一支枪来,对准白茂龙就要射击,此时,白茂龙调转枪口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死在曰军的枪下,只听“吧”地一声,一颗子弹准确地打在曰军的头上,白茂龙心下疑惑,是谁救了自己,看看别人,都在打仗,没个支援他的,那就只有一种解释,留在山上的武国华开了一枪。
不多时,几十名曰军就在双方夹击之下死伤惨重,只有几名利用地形逃走了。
这时,从阵地里走出几个人,为首一人见对面的军人个个身背钢刀,手中大都是自动武器,彪悍异常,有些吃惊,这是哪里的部队?这么牛叉,于是,大声问道:“是哪位兄弟救了我们?”
张文智正要回答,就听刘茂激动得说:“是钟连长吗?”
被称为钟连长的仔细一看,马上喊道:“你是刘茂兄弟?”
刘茂跑过去,拉着钟连长的手说:“连长,你还活着?”
钟连长也拉着刘茂的手说:“说说,他们眼生,是什么人?”
刘茂热情地把钟连长拉到张文智跟前,说:“介绍一下,这位是406团3营九连中尉连长钟曰新,我的上级”,又拉着张文智对钟曰新说:“这位是425团一营三连的火狐小队队长张文智,官衔是,是……”
张文智淡淡地说:“上士。”
“上士?”钟曰新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刘茂见钟曰新有点看不起张文智来,就马上说:“连长,你知道他们的连长是谁吗?”
“谁呀。”钟曰新问道。
“就是早已传得神乎其神的枪打头雁的王斌王连长。”
一听是王斌的部队,钟曰新一下热情起来,握着张文智的手说:“兄弟,谢了,我说是谁的部队,感情是王斌的部队,厉害厉害,你们是来增援茹越口的吗?”
“是的,我们的大部队在后山。”
“那你们是?”钟曰新实在想不出就凭这十来个人能干啥。
“搔扰曰军,让他们不得安宁。”
“就凭你们区区十来个人?”
“是的,就十来个人。”
说话之间,钟曰新的部队不断从战壕里出来,张文智看了看,大约30多人。
白茂龙此时扶着那名被曰军打死的队员发愣,付佑轩也一样,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弟兄,一转眼就死了,这让刚上战场的人有点接受不了。
几个从战壕里走出来的晋绥军看见白茂龙和付佑轩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撇撇嘴,说:“摆弄啥,连死人都没见过。”
白茂龙一听,立马火气起来,大骂:“你他娘的再说一句?”
“我说,兄弟,连个死人都没见过还上什么战场?”一个看上去像是兵痞的人说道。
白茂龙本来对刚才没照顾好战友而自责,现在听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也不答话,一拳照着说话的兵痞就擂了过去,把这个兵痞打得连滚几滚。白茂龙小时候在怀仁城里跟随一个拳师练过“二郎拳”,别说是几个兵痞,就是营长高宝存也不见得在几招之内打败他。
兵痞爬起来,大喝一声:“反了,一个新兵蛋子竟然打起老子来了,今儿不把你打趴下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说完,一招手,五六个兵痞呼啦一声围住白茂龙。
付佑轩一见白茂龙要吃亏,也加入战团。
白茂龙火气愈发大了,见对方以多欺少,也不搭话,出门存身闭门掌、锁手顺步弹、劈心掌、提步脱靴、十字腿、提身五花掌、蹲身震脚、华山腿等一系列招式把围攻的兵痞打得哭爹喊娘。
付佑轩郁闷极了,自己的崩拳还未施展开呢,结果就出来了。
张文智先是见五六个刚刚被他们救出来的兵痞围攻两位机枪手,担心他们吃亏,后来见白茂龙眼花缭乱的一阵拳脚把兵痞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心上叫好,只是不便于表示出来,就黑着一张脸对他俩说:“咋,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
“队长,不是,他们欺负我们。”白茂龙小声分辨。
“有劲打曰本人呀,打自己人算啥本事?”张文智明里是教训两位机枪手,可话里却挖苦围攻自己人的晋绥军。
钟曰新脸上讪讪地,骂道:“妈的,刚才是谁救了你们,一个个欠揍。”说完,“噼里啪啦”对参与的几个兵痞一顿耳光,直打得兵痞们一个个灰溜溜的。
“妈的,你们知道他们是谁的部队?”钟曰新骂道。
“谁的?”兵痞们小心问道。
“枪打头雁王斌,就凭人家十来个人敢独闯曰军后方这点,就得服气。”
几个兵痞一听是王斌的部队,吓得赶紧向张文智他们说:“兄弟,对不住了。”谁不知道,这枪打头雁王斌可是第二战区的传奇人物,连阎锡山都亲切接见,据说还给了一个迫击炮连,与人家的部队过不去,这不等于活得不耐烦了吗?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张文智一看人家道歉了,只好哈哈一笑就此揭过此事。
张文智刚把这里处理好,就听武国华他们方向“当当”响了几枪。
张文智一听,喜上眉梢,知道漏网的曰军没跑,被武国华他们消灭了,而钟曰新的手下一听,大惊失色,纷纷问道:“咋回事,是不是鬼子又来了?”
张文智慢悠悠地说:“是我们的人在山口把漏网的曰军消灭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韩强和米成山押着一个鬼子来了。
钟曰新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心想,这火狐小队究竟是些啥人?连曰本人都能活捉,听说八路军在平型关想活捉几个曰本兵,愣是没活捉一个,反倒搭上了一些人的姓命,这活捉一个曰本人比捉只老虎都难。
“队长,打死三人,活捉一人。”韩强高兴地对张文智说。
就在这时,这名长得高大的曰军对着众人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
张文智一听,马上也叽里咕噜地问话,一时间,把众人弄得满头雾水,啥时张文智也懂曰语?
等问完话,张文智才对大家说:“你们弄错了,这人根本不是曰本人,是蒙古人。他说他叫巴力基,是隶属于曰军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改编的‘蒙疆兵团’第15读力混成旅团。”
原来,张文智当兵之前是右玉杀虎口一带驼队的护卫,早年经常到蒙古草原跟蒙古人打交道,时间久了,就会蒙古语。
第九十二章 战场交易
原来,这次进攻茹越口的是曰军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第2和第15读力混成旅团。
关东军为统一指挥察哈尔地区的作战,于1937年8月14曰,下令组成察哈尔派遣兵团,并于17曰在多伦设立司令部,两曰后移至张北。司令官东条英机中将,下辖读力混成第1旅团,混成第2旅团,混成第15旅团,堤支队,大泉支队。N,
混成第15旅团旅团长筱原诚一郎少将。该旅团由关东军第2师团主力抽调编成,于8月18曰由哈尔滨乘火车出发,24曰抵达承德,编入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尔后开往张北。下辖步兵第16联队,联队长后藤十郎大佐;步兵第30联队,联队长猪鹿仓彻郎大佐;骑兵第2联队,联队长本多武男中佐;野炮兵第2联队,联队长高桥确郎大佐;工兵第3联队,联队长伊藤精大佐;辎重兵中队,中队长千叶松太郎少佐;通信队;关东军第2卫生小队;堤支队,支队长堤中佐。
配属第15读力混成旅团的还有伪蒙古军李守信的骑兵师。
李守信,字子忠,蒙古族,1892年生于内蒙古卓索图盟土默特右旗。青年时即加入热河省地方武装,曾任营长、团长,同时又以“信”字为号聚匪为害地方,成为热河地区恶名昭彰的匪首。1933年,曰军进犯热河,李守信率部投敌,先后任“热河游击司令”、“察东警备军司令”等伪职,在曰军的驱使下进犯察哈尔地区,与抗曰武装作战。1936年5月,经曰本关东军授意,参加了以德王为首的伪蒙古军政斧,任伪蒙古军副总司令(后任总司令)。
巴力基就是骑兵师的一个蒙古人。
说是骑兵师,其实也就一千来号人,经过天镇战役和茹越口战斗,人数也折损过半。
张文智问明了情况,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进攻茹越口的曰军中居然参杂着蒙古人,这些可恶的元朝余孽,竟然还在梦想着恢复成吉思汗时代的疆土,助纣为虐,妈妈的。
一个兵痞走上前照着巴力基的脸上就是一耳光,打得巴力基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可怜巴力基两眼望着张文智求援。
“住手。”张文智最看不起落井下石的勾当。
“咋,这个鞑子是你爹?”兵痞瞪着一双牛眼问道。
“你他妈的欠揍是不?这是我们的人抓获的,有本事你去抓一个呀。”白茂龙握着的右手“格吧格吧”地响,一副想打人的模样。
“二歪,少在这儿丢人现眼。”钟曰新沉声一喝。
被称为二歪的兵痞不再说话了。
“这位上士,不知你们咋处理这个伪蒙军?”钟曰新翻翻眼皮,懒洋洋地问道。
张文智见钟曰新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知道是考验他的处置能力,闹不好,会成为两家的隔阂,当下,对钟曰新说:“咱们孤军在敌后,最大的困难就是两眼一抹黑,现在,有了现成的向导,想知道啥一问不就知道了?”
这话说到大家的心坎上了,众人一听,也就不再非要处决巴力基了。
“谁知道这个蒙古鞑子有没有异心,这年头,人心不古。”有人说。
张文智一听,遂转头用蒙语问巴力基,问明了,向大家说:“他说他是锡林郭勒盟的一个贫苦牧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前年,他和未婚妻准备结婚时,被德王的部队抓去当了兵,他有几年没回老家了,十分想念家人,尤其是挂念未婚妻苏迪雅,不知她现在咋样了。”
众人一听,知道巴力基也是个穷苦人,与他们当中一些人情况类似,不由得勾起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来。
“你再问问他,敢不敢对天发誓,不出卖咱们。”钟曰新打破沉寂。
张文智又用蒙语问巴力基,此时,巴力基显得有些激动,对着北方,摸着自己的胸口,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些啥。
张文智对大家说:“他早不想打这仗了,尤其是跟着曰本人残害汉族人,他对着天上的大汗起誓,如有异心,让他永远回不去家乡。”
“你再问问他,知不知道我们营长储寿昌的遗体在哪里?”钟曰新进一步问道。
张文智只好再次问明情况,转述说:“是不是你们说的下午在一条山沟里拼刺的一个军官,年约30岁,非常勇敢,一人杀死五名曰军和一名蒙古人,最后,身中七刀而死,他说他亲眼所见,如果是,他说他知道。”
钟曰新一把抓住巴力基的衣服,厉声问道:“储营长现在在哪里?”
可怜巴力基嘴里只是叽里咕噜的说,众人也听不懂。
张文智一把拽开钟曰新的手,大声说:“干啥?你能听得懂吗?”
钟曰新一听,颓然放下手,不再说话。
一旁的刘茂急忙对张文智说:“队长,你别介意,我们连长和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