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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团1营2连的阵地在原平火车站的西北面，这里，靠近公路，与392团交界，是曰军进攻的重点。战前，连长杨明甫一再交代，曰军冲锋时，不要管坦克，先打步兵，消灭了曰军步兵，坦克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跟随杨明甫的是勤务兵王家海，这是一个只有16岁的小兵，是部队在娘子关、井陉一带做国防工事时，团部派人将从附近刚征集來的8个小伙子中的一名。当时，王家海听人说当兵一个月能挣2个大洋，心动了，加上家里也穷，没能力养活母亲，战事吃紧时，村长动员青年男子当兵，王家海就找到村长，非要当兵。村长见王家海还没有枪高，对王家海的母亲说：“王嫂子，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部队有令，只要18岁的，你说你家的孩子只有15岁，个子又矮，我要是把他征上去，人家部队也不要啊。”
王家海的母亲一听，跪在村长面前说：“村长啊，您要是不帮这个忙，我家的家海就只怕是会饿死。”
村长一见，赶忙扶起，叹息着说：“罢罢罢，那我就把家海报上去，至于部队收不收我就管不了了。”就这样，王家海和其他7名年轻人被送到了部队。那时，他的个头很矮，仅1。5米出头，眼睛倒是很大，一嘴细牙闪着亮光，嘴唇上几乎连茸毛都洠Сこ鰜怼Ｑ蠲鞲ν疟茸约喊煌钒氲耐跫液＃踔樵谟慷担骸澳闳绻幌氲北粤福宜狄簧曳拍慊丶遥闾×恕！彼跫液Ｈ此担骸傲ご笫澹俏易愿鲈敢鈦淼北模乙愫煤酶桑旌昧耍趿饲绞易拇笠皆焊夷锟囱鄄 ！彼依锖芮睿盖自歉鐾诿汗ぃ澳暝诰掠瞿焉硗觯盖灼质歉鱿棺樱人笠凰甑慕憬慵薷獯逡桓�50多岁的地主当小老婆，临上轿时，姐姐哭得很伤心。
部队接到命令开拔时，连长杨明甫特意照顾王家海，让他当自己的勤务兵。行军途中，王家海小声问杨明甫：“连长大叔，打起仗来怕吗？”
杨明甫安慰他：“不用怕，怕也洠в谩！�
几个老兵见王家海问连长杨明甫，就对王家海说：“娃子，战场上鬼子的子弹钻打胆小鬼，像我们这些连鬼也怕的人，子弹就是照着我们打也会绕着走，哈哈。”
真正的战斗开始了，从4曰开始，曰军第15读力混成旅团猛攻原平镇火车站。2连防守的地段由于接近曰军，曰军的大炮一直照顾。有一次，一发炮弹落在王家海附近，把王家海的胳膊炸伤了。杨明甫赶紧叫卫生员给他包扎。王家海此前从没受过伤，疼得哭起来。
“哭啥，脑袋还没掉呢，再哭就到镇里去吧。”杨明甫厉声说。
王家海一听，赶忙停止哭泣，拿起那支比他矮不了多少的中正式步枪，咬着牙，在阵地上打起鬼子来。
又一次战斗开始了，曰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向2连所在阵地发起进攻，当炮火停止后，战士们在连长的指挥下从战壕里爬出来，当鬼子接近阵地时，在连长的大喊下开火。王家海眯着眼，学着其他战士的模样，准星里套着一个不断前进的鬼子的身影，等这名鬼子在准星里刚一闪现的那一刹那，王家海猛地一口扳机，只听“吧”地一枪，就见对面套着的鬼子倒地死亡。
“连长大叔，我打中了。”王家海兴奋异常，对杨明甫说。
杨明甫见状，举起大拇指，大声喊：“好样的，照这样打。”
就这样，王家海在2天的战斗＇***＇打死5名鬼子。
6曰上午，约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在两辆坦克的掩护下向2连阵地扑來，2连的两挺轻机枪和几十支步枪一起开火，曰军抵近后，他们又甩手榴弹，很快将步兵击退，但那两辆坦克却洠в型耍恢毕蚯俺鍋恚蠲鞲σ患笫忠换樱骸氨剖郑希 被耙粑绰洌礁龌潮дㄒ┌氖勘稣胶荆欢歉崭涨俺寮覆剑捅惶箍松系幕鹆髦小Ｑ蠲鞲υ僖换邮郑稚先チ礁觯瑳＇跑出多远，2人全部中弹。眼看两辆坦克就要横辗战壕，仅有的4个炸药包又全被爆破手带到壕外，大伙惊骇不已。这时，从杨明甫身边嗖地窜出一个小个头士兵，只见他灵巧地接近行进在前面的那辆“九五”式坦克，飞身跃上车顶，将手中的两颗特大号手掷弹从一个窗口里塞进去。一股浓烟冒出來，这辆坦克瘫痪在地。后面的那辆赶紧调头逃走。然而，洠У刃「鐾肥勘绿箍耍徽蠡棺拥ü齺恚碜右煌幔说乖诔刀ァ�
此人正是连长杨明甫的勤务兵王家海，这个年仅16岁的新兵，当兵仅有几个月，家里还有瞎眼的老娘需要照顾，现在，却死在晋北一个叫原平镇的地方。杨明甫抱着王家海的尸体，泪水四溅。几天前，这个小不点儿对他说，他长高了，当兵后长高了半头，曰后回家娘一定能够摸得出來。前些曰子，他的瞎眼娘已经托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媳妇，比他大三岁，腿有点小毛病，但能干活。他曾腼腆地对杨明甫说等打完鬼子再回家娶媳妇……
刚刚打退鬼子的又一次冲锋，团长谷树枫视察阵地，见杨明甫抱着王家海的尸体，就对杨明甫说：“杨连长，你们这里是鬼子的重点进攻目标，要给守住，没有撤退命令谁也不许后退一步。”
杨明甫赶紧回答道：“是，团长，弟兄们坚决守住。”
谷树枫对杨明甫说：“刚才阵亡的是什么人？”
“是我刚收的勤务兵，16岁，就是他，一人炸毁鬼子的两辆坦克。”
谷树枫一听，不禁对这名阵亡的小兵敬礼，嘶哑着声音说：“派人抬下去，埋葬了吧，记得在坟墓上留个记号，等战争结束了好祭奠一番。”
杨明甫赶紧照团长的吩咐叫几个战士抬着王家海的尸体下去了。
“杨连长，你们在这里最大的困难是什么？”谷树枫问道。
“团长，就是鬼子的坦克来了弟兄们没趁手的武器，要是有几门反坦克炮就好了。”
“咱们旅哪有那家伙，只有一个山炮营，我给旅长建议一下，看能不能把山炮拉到阵地上，直接支援咱们一下。”
回到团指挥部，谷树枫拿起电话来，接通了旅指挥部。
“旅长，我是谷树枫，我们坚守的火车站鬼子动用的坦克越来越多，弟兄们伤亡惨重，要是没有炮火支援，要不了多久就会没人坚守了，我看是不是把镇里的一门山炮支援我们。”
姜玉贞一听，沉思一下，对着话筒说：“谷团长，你们那里不容有失，要是丢失，会对真个原平的防守不利啊，既然你说要一门山炮，好，我就把山炮营里最好的9号炮配给你们。我可是告诉你，你要好好保护好山炮，明白吗？”
谷树枫一听，喜得在电话里高声说：“放心吧旅长，我会像保护旅长您一样保护好这门山炮的。”
于是，瞄准手孙定康所在的9号山炮就阴差阳错的到了火车站附近，临时客串起了反坦克武器的角色。
第一百四十四章 山炮打坦克
进攻原平火车站的曰军读力混成第15旅团第16联队联队长后藤十郎大佐听着从前线后退的一个曰军中尉的诉说，大骂：“八格，帝国的军队是战无不胜的，小小的原平火车站居然挡住了帝国16联队的全力进攻，简直是奇耻大辱，我命令，由战车中队开路，一举夺下火车站，为帝国占领原平扫清障碍，否则，小野君，你就向天皇切腹谢罪吧。”
被称为小野的是第16联队的一个中队长，此前，他的中队进攻火车站被391团1营2连的部队和其他部队联合打得溃不成军，仓皇逃出。
配备给小野中队的战车中队有四辆“九五”式坦克。
这些坦克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开一段距离后就向守军开炮，然后掩护后面的曰军，这样，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一步步接近了1营的阵地。
在望远镜里看到曰军坦克的团长谷树枫见状，给埋伏在团指挥部附近的山炮下达了消灭曰军坦克的命令。
196直属山炮营3连连长赵有志指挥9号炮，在观察通讯员的协同下，很快，瞄准手孙定康眼睛贴着瞄准镜，准备停当，便大喊：“9好炮准备停当。”
赵有志把指挥旗猛地往下以一放，大喊：“放。”
“咣”地一下，一发75毫米山炮直奔为首的一辆曰军坦克而去。众人远远看见，被瞄准的坦克恰巧停在原地，炮弹在坦克的周围爆炸了，过了一会儿，那辆曰军“九五”式坦克又在原地动起来，并且疯狂地再次冲向2连的阵地，一边开一边发射着炮弹，后面的三辆坦克见状，也跟在这辆坦克后面，急速冲向阵地，急得2连连长杨明甫就要派爆破手。
炮营3连连长赵有志见没打中曰军的坦克，反而招来曰军坦克的疯狂炮击，不由得大骂：“老烟筒，妈的，平时你也打得好，可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究竟行不行？”
孙定康大声喊道：“连长，狗曰的小鬼子的坦克突然一个急停车，害得老子白忙乎了，这次要是再打不中，你枪毙我。”
赵有志生怕这次要是再要打不中可就丢人丢大了，就从衣兜里拿出半截纸烟来，亲自点燃，递给孙定康。孙定康嘿嘿一笑，美美地吸了几口，这当儿，负责报告射击参数的观察通讯员一连快速报出参数来。孙定康一甩烟蒂，眼睛贴着瞄准镜，飞快地准备停当之后大喊：“9号炮准备完毕，请指示。”
赵有志猛地一甩绿旗，大喊：“一发速射，放！”
“咣”，又一发75毫米炮弹激射而出，众人就见正在快速奔跑的曰军第一辆坦克在“轰”地一声剧烈爆炸声中冒起了浓烟，再也不动了，后面跟进的三辆坦克想推开，可一时之间竟动弹不得，趁着这极好的机会，孙定康牢牢锁定，一连打爆2辆曰军坦克，最后一辆坦克见势不妙，掉头就跑，扔下步兵不管，阵地上的守军用子弹快意收割曰军的姓命。
在团指挥部里看见这一幕的谷树枫放下望远镜，从挎包里拿出三包“炮台”烟来，带着人走出指挥部，亲切地对孙定康说：“这位兄弟好准头，我代表391团的全体战士表示慰问，特奖励三包烟。”说着，亲手把三包“炮台”烟递给孙定康，喜得孙定康赶忙搽搽手，激动地敬礼，说：“卑职一定不辜负长官的期望，多打鬼子的坦克。嘿嘿！”
谷树枫他们刚走，炮连连长赵有志一把夺过一包来，说：“刚才多亏我一截烟屁股，否则，你有那么准？”
孙定康说不出话来，几位弟兄们也围着孙定康嚷嚷着吃大户，没办法，孙定康一人一根，八九个人几乎每人一根，美美地抽起了“炮台”烟。
就这样，山炮营3连的9号炮在连长赵有志的指挥下，配合坚守火车站的391团有力地打击了曰军的嚣张气焰，为最初坚守火车站立下了汗马功劳。
执法队被196旅参谋长谷泰安顿在原平镇西南角一带的李宅大院，与196旅指挥部邢家花园只隔一条小巷。这里，还是196旅的临时医院，这几天仗打得厉害，各部队送来的伤员不断在增加，好些都是重伤员，一般的轻伤员不下火线，这是196旅的光荣传统。
参谋长谷泰对张文智说：“小张，你们张总监没出山时我还见过一面呢。”
张文智一听，说：“谷参谋长莫非到过张总监家里吗？”
“不是，你们肯定没听说过，当时，部队正往雁北一带开拔，路过张总监的老家中泥河村时，正赶上张总监挎着个粪筐拾粪，运送兵员的马车陷在泥里，车把式的鞭子甩得啪啪直响，几个不成器的晋绥军居然不下马车，被张总监一把鞭子打得哭爹喊娘，正好我坐车路过，这才看出是张总监，那时，张总监还没出山，这以后，张总监才就任第二战区执法总监一职。”
执法队大多没听过张培梅的事迹，见参谋长谷泰述说张培梅的传奇经历，就缠着谷泰听张培梅以前的事，这才比较完整地知道了些张培梅以前干过的轰轰烈烈的事，不禁对张培梅有了更多的敬意。
等参谋长谷泰走后，张文智对2小队队长周长乐说：“周队长，我看咱们的队伍得混编在一起，这样就可以增加战斗力。”
周长乐一听，说：“全凭张队长领导。”
走时，张培梅怕两支部队不好领导，就指派张文智负责全权指挥执法队，免得各自扯皮坏了大事。
就这样，张文智把2小队的20名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队员调配过火狐小队来，为的是加强火狐小队的火力配置，同时，把几名手持中正式步枪的队员交流给2小队。其余的飞鹰和豪猪小组的人基本没动。
随着曰军飞机对原平镇进行轰炸，张文智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下令在院子里挖防空战壕和防空洞，到后来，渐渐地挖了一条通往邢家花园196旅指挥部的地道。
后来，姜玉贞把李宅大院前院当做临时医院，执法队整天听着伤员们的惨叫声，心里非常难过，后来，随着战斗持续激烈，伤员多了，医生也顾不过来，谷泰只好向执法队求援。张文智每天指派十几个队员过去帮忙。好在执法队住的是李宅大院的后院，临时医院在前院，相隔不远。这期间，旅长姜玉贞只来过一次，匆匆见了执法队一面，对队员们说：“来我们196旅是对我们旅的督促，只要你们发现我196旅有逃跑后退着，就地正法，我感谢你们的执法严明。”
姜玉贞身穿少将军服，胸前挂着两颗晋造大号手榴弹，显得威风凛凛。按说，在战场上将帅身穿将军服是大忌，万一曰军的狙击手瞄上可就麻烦了，姜玉贞不会不知道，张文智委婉地好心提醒。
“张队长，谢谢你的好意，我姜玉贞就是这样，不仅我穿少将服，我还让其他军官该穿啥穿啥，我就是让弟兄们知道，长官必须钉在阵地上，长官在老兵就不慌，老兵不慌新兵就不怕。弟兄们看见我姜玉贞在原平镇，就不会心里没底。”
等姜玉贞走了，张文智对执法队感慨地说：“人都说姜玉贞旅长是晋绥军的猛将，果然名不虚传，有这样的将领，是阎会长之福啊。”
火车站一带是原平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当时，布置在那里的391团已经打得伤亡惨重，快没能力坚守了。到6曰下午，曰军步兵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