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阿宝-今生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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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阿宝-今生误-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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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张口喝了,喝了几口,又有一粒药丸被放入她口中,药丸气味芬芳,只是有些微微的苦,阿宝皱起眉头,想要将药丸吐出,只是半睡半醒之间,没有什么力气,正巧温水又送到唇边,于是又张口迷迷糊糊地喝了,药丸也随之咽下。
  阿宝心里记挂着明日上路一事,怕桑果见她发烧又要死活阻拦,遂强打精神,沙着嗓子,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叮嘱她道:“叫你不要来,我早已习惯了,又死不了……你早些儿回去歇着,明日还要早起上路,不管你怎么说,我明日定是要走的……”虽如此交代了桑果一番,却又隐约觉得这人大约不是桑果,因为这人的胸膛宽阔,手掌也比桑果大了许多,兼之这人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味儿,与桑果自是大大的不同,但却又极其熟悉,极像从前极为熟悉的某个人。
  但阿宝没睡醒时总是迷糊,脑子转不大动,又时隔许久,因此始终想不起来这个有些熟悉的人是谁,但心里却也并不害怕,只觉得莫名心安与怀念,于是重又阖上双目。
  那人将她放好,轻轻地叹了口气,又慢慢将她披散在枕上、因发热出汗黏在额上的发丝一缕一缕地理顺。
  阿宝懵懵懂懂、将睡未睡之际,听得那个人在耳边轻叹道:“傻阿宝,傻阿宝……我错了这些年……酿下如此大错……你为何从未与我说起那一年在土地庙中救下那个人……”
  阿宝脑中便又模模糊糊地想起从前那一年在土地庙中救下十二郎的事情来。那十二郎,他满面血污,目露凶狠杀意,却又同她说:救命之恩,定当相报;而她随后被爹爹责打,赶走了她的梅子,禁了她许久的足。
  这一切,虽然不是因为他,但论起来,却还是因为他。
  她从前落难时还时常想起这事,盼着哪一天十二郎能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宝剑出现在她面前,向她伸出双手,来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惜他久久未至,她渐渐地也就忘记了十二郎其人其事。
  至于这几年,更是一次也没有想起过了。
  阿宝脑子虽然转不动,但被这人一提,不知为何,那一年的往事忽然间就断断续续地涌上心头,鼻尖也不由得酸了一酸,便有泪水从眼角沁出,随即呓语般地嘟囔道:“那个十二郎,他说话不算话……我明明跟他说了我姓莫的……我从前等他来救我,等了许久……他从未来过,他早已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啦……十二郎他是个骗子……”
  她只觉得困得要命,再也无力思索,向里翻了个身,抽了抽鼻子,沉沉睡去了。
  阿宝因为生怕自己起得晚会耽误了上路,前一天便叮嘱桑果,叫她务必要早早叫醒自己。谁料今日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桑果却并未来叫醒她。阿宝看看窗外的天色,不由得大惊,慌忙掀了被子起身。
  一夜无梦,今儿起身便觉着神清气爽,身子应是好了。
  门口有小孩子的嬉笑声,听声音却不是大文与小武的。栖云庵已长久未有香客及生人来了,阿宝不觉诧异,心中又气恼桑果没早早来叫醒自己,怕是她两口子故意不让自己走,于是急忙挽了头发,擦了把脸,趿了鞋子,一手一个拎着她的两个小包袱,气冲冲地开了门出去找桑果兴师问罪。
  如今已是初秋时节,天不冷不热。今儿也是风和日丽,门前屋后有鸟儿啾啾,阵阵桂花暗香随山风飘过。
  门口一个垂髫女娃儿正在与几个婢女打扮的半大的女孩子嬉笑奔跑。女娃儿大约四、五岁年纪,头上胡乱插着几朵粉色蔷薇花,脸庞圆乎乎的,有个喜人的双下巴,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身穿淡粉小衣衫,此时正在门前的花丛里撒欢儿奔来跑去,仿若一团粉色小云朵。
  阿宝趿着鞋子,将包袱放在脚下,单手扶着门,微微笑着,忘了找桑果的事,人已是有些痴了。
  那女娃儿奔跑得累了,便到花丛旁的石凳上坐下歇息,立时有人送来手巾擦手,那边又有人端来一盘荔枝。一个婢女擦了擦手,伸手拿起一颗荔枝,才要去剥果皮,那女娃儿忙道:“我不要你剥,我不要你剥。”
  那婢女手快,已然剥下一块果皮。女娃儿气嚷道:“我不是说了我自己会剥么?你非要什么事都替我做了!”言罢,伸手将那粒荔枝抢过来,又把那婢女刚刚剥下的一块荔枝皮从盘子里捡起来,贴回到荔枝上去,自己再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果皮重新剥下。
  阿宝忍俊不禁,“噗嗤”轻声一笑。那女娃儿听见笑声,抬头便瞧见了倚在门框上的阿宝,先是歪着头对阿宝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蹬蹬蹬地跑到庵堂门口的那株老桂花树前。
  桂花树下立着一个木簪麻衣的男子。
  那男子背对着庵堂,面向山谷,山谷里的微风吹过,吹起他一身广袍宽袖,犹如谪仙即将羽化升天。阳光穿过老桂花树的枝梢之间,洒落在那男子的身上,如同被微风吹动的湖面波纹,让人看得久了,不由得晕眩,直想跳落进去,沉溺其中。
  女娃儿指着阿宝,拉拉那个男子的宽袖,问道:“爹爹,那个人是谁呀?”
  那男子回过头来,含笑俯身,对那女娃儿说道:“树儿,那个人……她是你的娘亲。”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日三更,其中两篇番外
  今天真的要完结了,日子过得好快
  作者桑超额更新,各位亲安利的指标完成了米有哇~~~~
  下篇是姜小八的番外《彼时正年少》
  快要说再见了,心中好不舍啊,
  但是每天发啊刷啊又觉得好浮躁,书啦剧啦都看不下去了,请原谅严重精分的作者桑~~~
  可是心底又好期待和各位可爱善良的亲还有重逢之日,如此只得请各位收藏俺的专栏或下篇文啦
  (但是不保证能让各位亲满意)~~~~
  

  ☆、姜小八番外

  那年的上元节,十三岁的阿宝与梅子及莫松三人偷溜出去观灯,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在灯市上才逛了一半,忽听身后有人喊:阿宝,阿宝——”阿宝以为爹爹派人来捉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赵家泽之表兄。
  泽之挤上前来,阿宝看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少年郎,当中一个面皮黝黑、十六七岁年纪的少年,看着却面生的很,觑了觑,还是不认得。两下里厮见后,才知道这少年郎是泽之表兄新近交好的浪荡子姜小八。
  泽之将阿宝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你这身女孩儿的衣衫好看倒是好看,莫不是借来的吧?”
  因从小儿一同玩惯了的,阿宝也不生气,只笑着呸了他一口。
  泽之又问:“怎不见你阿娇姐姐?”
  阿宝听了来气,鼻子里冷笑了声,道:“莫主事不许我们出来逛灯市,阿娇最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她又怎会违命出来?”
  那姜小八听她一番话却有些云里雾里,泽之便笑说与他听:“她因从小被宠得无边,一与人置气,便对那人直呼其名,今日怕是莫家伯父不准她出来,便生了气,唤爹爹为‘莫主事’了。”
  那姜小八听了发笑,道:“自己不听话,却好意思怪别人。”
  阿宝心道这人说话怎恁地无礼,便趁泽之哥哥不留意时,偷偷白了他一眼,却又被他看个正着,这下他笑意更深,露出一口白牙。
  泽之因遇着阿宝,心里甚是欢喜,见她蒙着帕子,以为她冷,又见她蒙在脸上的帕子歪了,便伸手给她理了理,却看到帕子角上的一个“娇”字,登时笑了,正要说话,却有一群衣着鲜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经过,当中有两个颜色颇不俗,当中一个向泽之飞了老大一个媚眼儿,又向他怀里扔了一块帕子。
  泽之羞红了脸,嘴里挣出来三个字:“这,这,这……”
  阿宝只笑吟吟地看他笑话,那姜小八便解围道:“外头甚冷。不如寻一家茶馆,我们进去好坐着说话。”
  阿宝道:“茶馆不如酒馆好。”姜小八便笑出了声。
  泽之也笑:“你不过小小年纪,去酒馆却不大好。”
  阿宝今日被说了几遍“小小年纪”,不觉着恼,闻言转身便走,道:“你也不过才比我大三岁而已,却老气横秋如莫主事一般。”
  姜小八哈哈大笑,泽之慌了神,忙上前将她拉住,左哄右哄。
  到底寻了一家干净些的酒馆,里头早已是满座。等了些时候,终于空出一个桌子,却是靠里间看不到外头景致的位子。当下落了座,泽之随意点了些酒菜并素日阿宝爱吃的点心,又道:“里头不冷了,你脸上帕子拿掉吧。”
  阿宝摇头,梅子却在后头多嘴:“我们姑娘因吃了些发物,脸上发了好些疙瘩,不好意思见人,因此才蒙上帕子的。”
  众人皆笑,阿宝气红了脸,推梅子道:“你快到一边去,别跟在我后头丢我的人。”
  既被梅子说破,不好意思再蒙着脸,便将帕子慢慢拿下。看姜小八又盯着自己的脸看,以为他心里必是在嘲笑自己脸上的疙瘩,哼了一声,又瞪他一眼,几人又笑个不住。
  阿宝因看那姜小八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草编的蝈蝈儿把玩,看上去却也甚灵动有趣,远远望着,竟像是真的一样。便问:“你这是哪里买的?我一路走来却未看到有人卖。”
  姜小八道:“这不是买的,是我今日从一个师兄那里得来的。你若喜欢,送与你便是。”言罢,果真递给阿宝。
  阿宝接过,心里甚是欢喜,道:“这怎么好意思,我还是拿东西同你换吧。我也买了一些吃食和一对兔子灯,你想要哪样?”便将自己的一堆零碎玩意儿都倒在了桌子上,有玫瑰馅饼,山楂糕,糖炒栗子,又有几个猜中灯谜得来的香囊并络子。
  姜小八道:“我不爱吃这些甜的,将兔子灯给我吧。”果真将一个兔子灯从阿宝手里接过去,小心放在脚下。
  阿宝又忙忙问道:“你为何有师兄?莫不是入了什么江湖门派?”
  姜小八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只是在城西武馆拜了师傅学些武艺而已,学武的可不都是以师兄弟互称么。”
  阿宝听得心向往之,拱了拱手道:“姜大侠,失敬失敬。”
  泽之向姜小八笑道:“阿宝她最爱看些侠客义士的话本子,她七八岁时,有一次不知为何与莫家伯父生气,便拿了庙会上买来的木剑,说要离家出走,今后一生都流浪江湖,从此再也不回家。”
  这些事,梅子与莫松都是知道的,却也跟着嘻嘻笑。
  阿宝顾不上和他生气,只问姜小八:“那你武艺如何,学成后便是武林高手么?将来要行走江湖么?”
  姜小八道:“才学了两三个月而已,马步还扎不好呢。将来如何却不晓得,到衙门做捕快也罢,去大户人家做家丁保家护院也罢,一切都要看机遇。”
  阿宝以手捧心,听得一脸向往,嘴里差点流出哈喇子,只恨不得自己也能即刻变为男儿身,好同他一起去拜师学艺,将来仗剑走天涯。
  泽之见了她此时形容,不由笑着连连摇头。梅子与莫松是知道阿宝性子的,也不以为异。
  几人说说笑笑,不觉已过戌时,酒馆里又进了几对男女,这几个女子衣着妖娆,又大声调笑,也不避人。泽之不由得皱眉,又怕阿宝回去的晚了要吃挂落,若莫伯父知道她晚归是因为与自己一起混,怕到时连自己也要厌恶,正巧梅子催阿宝回去,泽之便也向她主仆三人道:”天已不早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太晚了倒要使伯父母担心的。”
  阿宝偷着跑出来,总是有些心虚的,这半日已是心满意足,便又蒙好了脸,依依不舍起身,与表兄姜小八等人道:“我走啦。”
  那姜小八也笑吟吟地随众人说道:“阿宝姑娘慢走。”
  阿宝刚出店门没走几步,却见泽之追上来,于是驻足。泽之追上来问:“你的蝈蝈儿呢?”阿宝不解何故,便从袖子里摸出来拿给他看。
  泽之道:“这蝈蝈儿其实一般,你这个给我,待我明日得了空给你寻一筐去,且都要比这个好,你看如何?”三言两语便将蝈蝈儿哄去。阿宝也无可无不可。
  泽之道:“你也大了,女红也学些罢,见了生人也胡说胡闹、胡乱要东西的性子也须改改才好。”
  阿宝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嘴上却强辩:“你一时说我小,一时说我大。大小都由着你说。再者,我也并没有强要人家东西,是我换来的。”
  泽之只得笑着叹气,知道她不愿意听,又怕多说了她要厌烦,但还是左叮嘱一句你路上小心,别被人冲撞了才好,右叮嘱一句你二人好生看护她早些儿回家,方才让她主仆三人走了。
  阿宝已走得远了,回头再去看时,却见那酒家的二楼有一个少年正在凭栏看向这里,定睛一看,又是那姜小八。
  姜小八见她回头,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远远向她拱了拱手,喊道:“莫女侠,后会有期。” 
  阿宝不知为何,觉得心中很是高兴,便也远远向他挥手,对他喊道:“姜大侠,我走啦,咱们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是柔华的番外《无情最是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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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华郡主番外

  柔华郡主年近三十,尚待字闺中。她既要愁天怨地,又要对镜自怜,还要出门去打探锦延的消息,追寻锦延的行踪,因此柔华郡主她忙得很。
  她爹愁得要死,她娘也时常去宫中与皇后哭诉,皇后便又求了皇帝。彼时恰好柔安病逝,皇帝三天两头暗示锦延将柔华娶回家,可惜锦延从不接茬。
  皇帝无可奈何,终于有一日挑到个好人选,强为柔华赐了婚,夫婿是一位新做了鳏夫的状元郎。
  这位状元郎早年家境贫寒,守着寡母及病弱妻子过了许多年的清苦日子,好不容易一朝中了状元,谁料原配福薄,竟于进京途中染病身亡。
  话说这位状元郎的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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