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的是十分惬意。他以为这次是三个指头拿鸡蛋十拿九稳,但看到吴媒婆那狼狈的模样,便知道事情并未成。一把推开小妾,他狠狠拽着吴媒婆的衣领,冷道:“本公子养你这老虔婆是干什么吃的?不过一件小事你都办不好,是想让本公子把你扔到那下等妓院里料理了吗?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本公子只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明天本公子看不到那女子在我床上,你就自己料理了吧。”
媒婆吴氏浑身一股机灵,她当年也是小家碧玉,本有个好姻缘,只可惜她爹却是个爱赌的,为了赌钱竟是将她给卖到了青楼。这无赖子的娘亲因缘际会救了她,她无以为报,也为了躲避她那已经输红了眼的爹爹,便只得卖身为奴。本以为能过点儿平静的生活,可谁料夫人过世前,却是将自己的卖身契给了这无赖子!吴氏是那个恨啊,这无赖子是个阴毒的,坑蒙拐骗无一不做,更是要她从乡下骗来小丫头供他玩乐,玩完后更是被他卖进花楼。吴氏心中不忿,本想花钱讨回自己的卖身契,岂料那无赖子竟然使了个花招,只拿假的卖身契给她。还为了惩罚她,竟是将她扔进了花楼。整整三日三夜,吴氏受了无数生不如死的折磨,等她出来后,她怕了,便麻木谍从无赖子的命令,虽然每晚都被被她迫害的厉鬼索命,但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硬着头皮做了下去。一次次的,经历的多了,她不但麻木了,而且也跟着无赖子学了几成,凡是看不顺眼的都被她暗中收拾了。
“公子,老奴一定能做好这件事,只请公子耐心等待一晚,人一定给您送来。只请公子念在老奴为公子分忧多年,千万不要将老奴扔到那下等花楼里,老奴求您了。”吴氏顾不得多想,连忙跪下求亲。
无赖子一脚踢到吴氏的肚腹处,疼的她豆大的冷汗连连滑落。“你要办好这件事,说不定本公子会大发善心,放了你,归还你的卖身契。但若是办不好,你就……”无赖子冷哼一声,也让吴氏更加提心吊胆起来。
无赖子转过脸来,就看到那小妾也一脸苍白,面露恐惧的看着他,无赖子一巴掌打过去,打得那小妾头昏眼花:“真是个不省事的,你还不赶紧把她给本公子卖到花楼里,也能多卖几个钱花。”
那小妾一听,顾不得头还昏昏沉沉的,哭喊着求着无赖子放她一马,可吴氏跟着他多年,怎么不知道他如今已是不悦至极,为了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她咬牙忍痛起身,迅速拿了帕子塞住那小妾的嘴,并狠心拉着那小妾出了院子。
“一群废物!”无赖子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房间休息,他要好好的休养,等待明天……呵呵!
月黑风高,杀人之夜。西陇村的村头出现了几个五大三粗的贼汉子,他们个个蒙着黑巾,杀气腾腾。
树旁的院子!那领头的大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向后招招手,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一道即使黑金蒙面也难以掩盖的伤疤便露了出来。
其中一个身材消瘦的黑衣人身手敏捷,不过一跳,便跳上了院墙,看院中一片漆黑,便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刚想向墙下的几人打手势。
这时,一只大手从黑暗的院中伸出来,一把抓住这人的脖子,还未等他来得及叫出声来,便无力的垂下头,几继而被那人拖入黑暗中。
等在墙下的几人不耐烦了,难不成那人进了院子后发现了好物,为了独吞便不通知他们?那领头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手一摆,几人齐齐跳上墙头,只是刚刚站稳了,就感觉脚上有什么东西扎进肉里,还来不及道声不好,便已人事不醒,掉下墙来。
院中顿时灯火通明,早已等候多时的旺财一口咬下,那晕厥的贼人立刻浑身一颤,从昏迷中醒来。刚一睁眼,就对上一口尖利的狼牙,登时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啧啧,这群人还真是不长眼,不过诏狱里的那些老疯子可有了新鲜出炉的试验品。”祁北风双手叉腰站在几个昏倒的贼人身前,一边的旺财摇着尾巴似乎在邀功请赏,祁北风揉揉那旺财的头,手一挥,几个穿着青衣的沉默大汉立刻从黑暗中闪身出来将几个晕过去的贼人给拖进了黑暗中,再也看不到一点儿动静。
“师父,您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小小的如玉听到声音,立刻揉着眼睛出得门来,看到正叉腰得意着的祁北风,立刻好奇的问道。
“呵呵,小如玉出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睡觉,这会子可是天冷的紧。”祁北风身子一缩,哄了小如玉回到房里,自己也再次化身为一个糟老头子回到了屋中,睡下不提。
吴氏等了一夜,也没等到那几个人回来,更是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她想到那无赖子的手段,只觉得浑身发冷。
天已大亮,不知哪家的大公鸡喔喔打着鸣。
吵死了!吴氏在屋里来回走着,明明是万无一失的事情,为何她会有种越来越掌控不了的情绪?那几个人可都是她这些年用无数银子养出来的好帮手,若是在这次事情里折了进去,她又该用什么来抵挡无赖子下次的索求?虽然无赖子嘴里说着会归还卖身契,但她心里明白,那无赖子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将她的卖身契归还给她的。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两短一长!吴氏眼睛一亮,连忙给那人开门,却发现门外出现的竟然是几个衙门的捕快!。
吴氏还未来得及关门,那捕快已是进来,二话不说,便将她锁拿起来。吴氏根本来不及喊一声辩解的话,那领头的捕快竟是一挥手,几个跟随的捕快已是进了屋子,一番查找,不但找到吴氏的秘密账册,还找到了各种说不清名字的药粉药丸。
那领头的捕快冷哼一声:“吴氏,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只怪你作恶多端,自求多福吧。”
吴氏自见了那秘密账本,已知大势已去,再也不吭一声,任由捕快们将她押解到衙门。
就在衙门的监牢里,吴氏竟是看到了那无赖子。那无赖子已是被打得脱了人形,整个人瑟瑟抖抖的躲在墙角里,只要有点儿什么响动,便更将身体缩起一点儿。
吴氏突然仰天大笑,撕去一片衣摆,咬破手指,写下认罪书,便一头撞死在墙上。
那一纸认罪书从半空飘落,正好盖住了吴氏那张隐带悔恨的脸。
颜如卿看着院中正在扎马步的小如玉,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转身坐在桌边,拿起磨,慢慢的研磨,又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下八个大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祁北风走到屋里,看道颜如卿又在练字,便幸灾乐祸的走上前来,“呦,小丫头,又在练字啊。”那声音里暗藏着些许的调侃。
“比不得您老人家,定力十足。”颜如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摞笔看着祁北风:“不知那药铺怎么样了,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装修好,难不成如玉的钱竟是打了水漂,收不回来了?”
“你……你这小丫头!”祁北风叹了一口气:“那药铺第一月的分红早已给了你娘亲,想必是她没有跟你说吧。小小丫头,只盯着那点儿阿堵物,难道不知女子琴棋书画才是正经?做这些铜臭的事,岂不辱没了你书香世家的门楣?”
“书香世家?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吧了。”颜如卿冷哼,即使以前是书香世家,不也得在田里干活,靠天吃饭吗?偏偏还一个个明里暗里算计,失了书香门第该有的德行。
“你这小丫头真是尖酸。”祁北风摇头无奈道。
“那些贼人如何处理了?”颜如卿不悦问道。
“那群想要暗害你娘亲的已经被收拾了。真算他们倒霉,遇上你真是他们命中的劫!”祁北风笑了笑,见颜如卿露出了如意的笑容,便摇摇头离开了。
颜如卿看了看祁北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随即低下头,继续练字。
☆、第十八章
严家新开的药店名为百草局,店铺里不但有各种名贵中药材,更是有不少价格低廉却药效独道的药丸。
这些药丸的出现给玺龙城的医药生意带来了一定的冲击。当然,有易吞服的药丸吃,谁还喝那黑漆漆的苦汁子?
虽然各个药铺都暗自打听这新开药铺的东主,但因为祁北风身后那神秘势力存在,这新开的药店即使受到了某些人的阻碍,却也被悄悄收拾了。
新药铺的开张一时引来了各方好奇人士的关注,但看到药铺里展柜小二各司其职,也渐渐消了好奇心,只对他们每月出的各种药丸子赞誉不断。
至此之后,因为有祁北风的暗中照看,百草局渐渐在京城中站稳脚跟。
一些官员后院里但太小姐们也闻风而动,屋里多了不少百草局所处的美容药丸。
严知秋收到药铺的第一月的分红时,竟是有些呆住了,没想到这些药丸的利润会如此丰厚。
只是看着如卿如玉两姐妹如此努力,她不由的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或许,她可以安心去找颜枫了……
颜如卿正在可怜的旺财身上扎针,虽然七百二位她已经挨个记熟,但为了做到万无一失绝不失手,她必须多多练习。还有那三套被命名的针诀针法,更是如此。当她记牢那三套针诀,秘籍便被师父给烧了,此后那三套针诀便只存在于师父和她的脑中。
只是,那三套针诀真如师父所说,可以将已赴阴曹的病人起死回生吗?
颜如卿心中是有些怀疑的,但是看着刑傲天那过早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沧桑,颜如卿即使再奇怪,也不可能将疑惑说出口。
农为立国之本,既然开了药店得了银钱有了盈余,便要逐渐买些田地来,日后,也好给如玉置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
颜如卿想了想,便是将注意再次达到了祁北风的身上。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算计祁北风,却是看出了娘亲竟是有些不对劲儿,虽然娘亲依旧和以前一样,但大部分的时间却已经扑在了缝制衣服鞋袜上面,那些鞋袜虽是女子的样式,却不是她的尺寸,也不是妹妹的尺寸更非娘亲的尺寸。那就说明,娘亲是在为她们二人缝制以后的衣服。只是,娘亲还在,为何要为以后做准备?这可不是一件两件,而是十件八件。
这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她问了刑傲天,只是刑傲天却是看着房中那模糊映在窗上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
颜如卿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联想到父亲的逝去和祖母丁氏的攀诬,颜如卿竟好像预知道娘亲的这番举动究竟为何。眉头紧紧皱起,手上动作一抖,银针立刻误刺入了指腹之中。
“怎么了?”刑傲天看到颜如卿指服上的血迹,立刻过来查看,加此情况,便只得叹口气道:“你先休息一下吧。”
颜如卿点点头,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针灸铜人和银针。收好了银针,颜如卿起身来到房中,看到严知秋正一针一线的缝制衣裙,颜如卿突然怒气勃发,上前将严知秋手中的针线夺了过去。顺手拿了剪子将还未缝好的衣裙给剪开了。
严知秋看到颜如卿竟是无缘无故的大发脾气,便是心头一紧,或许是心中有愧,看到颜如卿那双灼灼的眼神,她突然狼狈的避开来。
“娘亲,您看看我,是不是准备撇下您两个年幼的女儿去陪爹爹?”颜如卿的话单刀直入,她以前可是看到过村子里的某户人家父母接连去世后,那可怜的小兄弟们悲惨度日,为了点儿子吃的,竟是坑蒙拐骗,不时还被人抓住便是一顿暴揍。那对小兄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便瘦骨嶙峋,又不过月余时间,竟是被人扔到了乱葬岗,连尸骨都没人收拾。
严知秋听了女儿的话,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那眼泪如珠儿一般落下,也让颜如卿的心被狠狠揪起。
“娘亲,您只想着父亲,女儿不怪您。只是,您难道不知道没了父母的孩子会有多可怜?女儿现在也不过五六岁,如玉更是年纪还小。难道您真要女儿俩相依为命,为人欺凌,落得个像那对儿小兄弟一样尸骨无存的下场?”颜如卿的话有些过了,但严知秋想到那对儿可怜的小兄弟,便是身体一抖,那点儿子求死的心竟也淡了。
她扶起颜如卿,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娘亲不过是在家里无聊,便多了点儿活计,哪里会有那种撇下你们不负责任的想法?为娘还要看着你们成婚生子,让为娘给你们带孩子呢。”
严知秋的话让颜如卿有些羞涩,但只要能阻止娘亲的想法,她也就安心了。只是,心里仍然不舒服。
颜如卿想了想,便请祁北风出门时为自己置办几样果品,不用太贵重,但也是个意思,毕竟自己是要求人的。
“蔡大娘在家吗?”颜如卿提着几样果品来到隔壁,那蔡大娘洗了碗,正坐在树荫下纳鞋底儿。
“咦,这不是隔壁的卿姐儿吗?怎么有空来大娘这儿?”蔡大娘连忙将鞋底儿放到小竹篮里,起身迎接颜如卿。
“大娘,今天来您家,如卿也是有事相求。”颜如卿将果品放下来,那蔡大娘见颜如卿给她掂了礼物而来,还以为颜如卿请她办的事会很难,脸色也有些难看。只是,当颜如卿说出所谓的请求,蔡大娘却是缓了脸上的难色,拍着一定办到。
“多谢蔡大娘,您的恩情如卿会牢牢记在心里。”如卿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心中却是深感安慰,有蔡大娘的陪伴,相信娘亲是没有时间也没办法想着那事儿了。
蔡大娘亲自送如卿到门外,看着她离开,这才转过头来,就已经看到家里的两个小兔崽子正拆开了纸盒,里面的虽然只是几样果品,但也是常人平日里难以吃到的,便是眯了眼睛,决心好好结交隔壁的严知秋。
颜如卿回到家里,看到严知秋正在厨房里忙活,颜如卿想了想,看到祁北风给她的账本,算算这个月的盈利,是不是该给娘亲买个小丫鬟,虽然院子不大,可娘亲的身体向来体弱,实在不宜操劳。
爹爹一去便毫无音讯,虽然传信回来说爹爹已经去了并带回了遗物,但毕竟没有尸体。她是不肯轻易相信爹爹已经去了,虽然请祁北风帮忙打听,但从京城到边疆有好一段时间,且军营里同名同姓之人也多,即使查到了,或许都到明年了。
颜如卿放下账册,心中盘算着再去找祁北风帮忙,最好找到的丫鬟能粗懂些武功,这样她到外面也会安心点儿。
祁北风的效率果真很快,听了颜如卿的话,不过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