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没有在那恶霸的身下承欢而感觉遗憾?”
君非流这种档次的,也配嘲讽她,她不主动找他麻烦都算仁慈了。
既然他不肯安安静静的坐着,她就不介意再让他出名一些。
君非流闻言,眼中原本沉寂的怒火立刻被牵引,蓄势待发,往日的难堪一下子涌上心头,在座的很多人也都顺着话题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他顿时觉得如芒在背,被那些眼光盯得难受,看着云蝶衣的眼,也多了几重愤恨,“你最好别乱说话,要不然…”
话还没说完,立刻就止住了,因为发现当众威胁云蝶衣似乎有些不妥。
而云蝶衣笑意盈盈,随意的找个座位和君非墨坐下,然后看着众人,“二皇子当众威胁我,在座的可都看清楚了,以后我若是有任何闪失,都和二皇子脱不了关系。”
宫宴3
君非流一听被抓住话柄,觉得有些难看,迅速的转移话题,“你别血口喷人,不过是被柳轩退婚不要的低俗女子,竟然敢当众污蔑皇子。”
云蝶衣视线从君非流的身上扫过,低下头,掩起眼中的光芒,
“天下人都知道事实是我云蝶衣不屑柳轩,想不到你听不懂人话,竟然老说什么退婚,依照你这耳聋眼花的境界,早该去告老还乡,买个棺材备用了,唔,我倒是忘了,你好像就是生在皇宫,那就随便找个坑,把自己埋了吧,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全场一片静默,在座的官家子弟从未料到竟然有人敢在皇宫如此无视君非流的骄傲。
云蝶衣抬起眼,视线扫了一下桌上的茶点,然后拿起一块看起来蛮漂亮的点心,轻咬一口,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惬意,“二皇子嫌我低俗?您老倒是高雅,高雅到被恶霸调戏,差点成为迷国史上第一个和男子发生关系的皇子,名垂青史。
高雅到身着女装,满京都的行走,唯恐谁不知道你的天人姿色。
高雅到去青楼软语温乡的时候,都不忘留下裸图,为百姓做参考,以身作则。”
君非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其他的人却已忍不住,掩唇而笑。
他脸色再也没有办法维持平静,夹杂着暴风雨的狂怒,声音中也缺失了冷静,“你可知当众污蔑皇子,是何罪责?不尊重皇子,挑战皇族权威,是死罪。”
云蝶衣似乎听到一个盛大的笑话,“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尊重?你跟我谈尊重?我方才入场,皇后尚未言语,你先行指责,难不成你觉得你比皇后还尊贵,可以代替她发言,要不你去母仪天下?执掌六宫?
你如此不尊立法,越俎代庖,也配谈尊重?要是我该死,你就该被凌迟,挫骨扬灰。
还有方才,你嘲笑你皇兄是个傻子,你说那句话的时候,可有想到长幼尊卑?像你这样不尊长辈,没有尊卑观念,又不敬兄长的,竟然还有颜面和我提尊重?”
众人顿时都被云蝶衣犀利的话语惊的,对她多了好奇,敢在这皇宫之内,如此嚣张的,她是第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宫宴4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找得到话反驳,因为她说的,确是事实。
君非墨脸上扬起绚烂的笑意,看着身侧的云蝶衣,“姐姐好厉害哦,都凶的二皇弟说不出话来了,非墨也要向姐姐学习,姐姐教非墨怎么凶人,好不好?”
云蝶衣视线从君非流的身上收回,看着眼神清澈的君非墨,“好,不过我建议你以后直接用拳头揍他,揍的越丑越好,最好让他无颜见人。”
一听见这句话,君非墨的脸上的笑如同夏日百花绽放,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耀眼,语气中有丝丝的骄傲,“非墨上次有乖乖的听姐姐的话,揍他哦,姐姐要不要夸非墨一下?”
迎上君非墨满含期待的眼,云蝶衣嘴角扯出笑意,“恩,非墨真乖,不过非墨上次揍的肯定不用力,以后要揍的他几个月下不了床才行。”
只有揍得他几个月都无法动弹,才能减少他祸害别人的机会。
君非墨一听格外的兴奋,白皙的肌肤上因为喜悦而染上了粉色,仿佛笼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也学着云蝶衣的样子开始吃点心,“好,下次揍的他趴在地上。”
他们两人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皇后的嘴角笑意越来越真实,看起来云蝶衣并不排斥墨儿,这点让她很高兴。
而君非流听着他们的对话,脸色铁青,手指已经在袖中握成拳,原本风流无暇的俊美面容也变得有些阴沉,“你们别太过分了。”
他的话音刚落于地面,皇后轻淡却充满威慑的声音传来,显然的针对君非流的,“够了,你当着本宫的面嘲笑本宫的儿子是傻子,当本宫这个皇后是摆设吗?”
君非流从未见过皇后用过这样的口吻说话,自他有记忆起,皇后一直是素静温婉的模样,扮演着无懈可击的贤良淑德角色,轻声柔语,如同那开在世外的兰花。
她似乎和宫中的每一个人都相处融洽,八面玲珑却又没有什么压迫性,他以为皇后一直会那样温和柔弱,所以之前欺凌君非墨的时候无所顾忌,想不到她今日竟然会发火。
PS:某悠写滴不素虐文,囧。。。偶们家君非墨虽然不够强,但是也不废柴啊,噗。。。。
君非墨琴音1
心中有稍微的忐忑,怒气一下子被强制熄灭。
他可以以皇家的威严去打压云蝶衣,却没有办法无视皇后的尊荣。
那种有火不能发泄的感觉,生生的憋得他难受之极。
…接下来开始宴会,中途,有女子聘婷而来,宽大的裙幅逶迤身后,随着莲步的轻移,水袖在空中摆出高贵的弧度,墨丝被梳成少女发髻,眉宇间自有纤美的气韵。
那女子妆容精致,名贵的胭脂涂抹在脸上,让人判断不出素颜的模样。
她行至皇后的面前,微微欠了一下身子,柳腰弯曲,锦帕悬于身侧,轻轻的唤了一声母后,声音中带着一种疏离的感觉,“母后。”
皇后脸上浮起标准的笑意,“雨铃来了?不必多礼,就坐吧。”
众人这才知晓眼前的女子,是常年居于深宫,很少露面的雨铃公主。传闻说她好诗书,善琴韵,其中真相自不必说,如今这气势却是不差。
那女子闻言,又行至君非流身旁的座位,缓缓落座,浑身都透着一股优雅,显示出皇家良好的风范,只是明眼人都感觉得到,她似乎很喜欢君非流。
和他相处,少了几分拘束,多了几分自在。
…君非流方才被云蝶衣刺激的,心中的郁结还未消除,那些如针芒般的字眼让他觉得如鲠在喉,如今眼见雨铃和柳轩,都在身边,他们两个,又皆是才情不凡之人,就想拿诗书古琴这种高雅的艺术来让云蝶衣难堪。
他觉得,云蝶衣那种言语没有什么修养的人是不会懂这些的。
主意打定,便起身,做出一副翩然佳公子的样子,“徒有酒香佳肴,未免有些枯燥,所以不如大家以琴助兴,在座的轮流抚琴,不知如何?”
这个建议自然获得了极大多数人的肯定,因为此次来赴宴的基本都是官家子弟,都想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云蝶衣听到这个建议,好奇的抬头,正对上君非流挑衅外加轻蔑的眼神,轻巧的回之以讽刺的一笑,然后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给他。
君非墨琴音2
君非流原本高高在上的心态又被激的没有办法淡定,只得在心中反击,期待看到云蝶衣当着众人的面出丑的样子。
…轮到柳轩抚琴的时候,他一身青衣,端坐在琴台前,身上倒是有几分儒雅的味道,手指在琴上轻轻划过,未成曲调先有妙音。
等到试音结束后,开始正式弹奏,十指翻飞,琴音悠扬,如同一曲让人沉迷的离歌,带着一点揪心的感觉,琴弦在他的指尖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并不显空洞。
缕缕琴音带着满满的深情从弦下淌出,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感觉。
而宴席的一侧,自他抚琴开始,雨铃公主的视线就从未从他的身上移开过,眼神从一开始的淡然到后来的欣赏,似乎沉溺在那琴音中,心也随之徜徉千万遍。
等到柳轩一曲结束的时候,雨铃公主的眼底已经染上了轻微的仰慕,她一直以为天下间最具有才情的人是二皇兄君非流,却不料民间也有这样才情出众的男子。
所以很自然的,对柳轩产生了特殊的情愫。
柳轩离开琴台,在众人的赞赏中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的瞬间,正对上雨铃公主的眼,心蓦地跳了一下,眼底有惊艳划过,然后扯出一个谦逊温雅的笑意。
雨铃公主也淡淡的一笑,而后若无其事的移开眼,只是感觉到心跳似乎在加速。
听着那些充斥在耳边的赞赏,正在大快朵颐的云蝶衣柳眉轻挑,对于这些人的鉴赏水平表示深刻的怀疑,弹了一个破曲子,就错了八处,这也叫琴艺高超,指法娴熟?
她居于现代,虽然并未学过这古琴,但是好歹这点鉴别能力还是有的。
真是不知道这些人是被柳轩那张长的还像个人的脸给迷惑的,分不清东西南北,好坏琴风?还是一个个本身都是打酱油的外行?
轮到雨铃公主的时候,她足下如同踩莲般优雅,慢步至琴台,纤手覆于琴上,开始弹奏,珠玉般的琴音立刻传入众人的耳中。
她的琴音是那种精致的风格,弦弦都似乎在诉着钟情,偶尔如同侬软细语,偶尔透着一种幽怨的气息。琴音抚到一半,她不经意的抬起头,正对上柳轩凝视的双眸。
君非墨琴音3
心慢了半拍,手下一紧,一个音符弹错了,立即慌乱的低下头,尽力全神贯注的抚琴。
等到一曲弹完的时候,她微微抬眼,发现柳轩的视线还未曾从自己身上散去,心中如同春日花开,绽放着一种让人意乱情迷的气息。
似有若无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萦绕在鼻尖,似乎为他们之间的暧昧增加情趣。
…云蝶衣已经把自己面前的美味全部收入腹中,缓缓的抬起头,正好捕捉到雨铃公主和柳轩之间的情意浮动,顿时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柳轩抚琴,共错八处,雨铃公主抚琴,共错十处。
他们似乎不犯错成二的倍数,就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二的多么经典一样。
方才的时候她还怀疑那些赞誉不绝的人是不是品味有问题,现在她无比确定,在座的大多品味都没什么档次,因为就连雨铃公主这种级别的琴音,竟然也被夸成了天籁之音。
这完全颠覆了她对于天籁这个词的认识。
就算糟蹋词语,也不是这么个糟蹋法。
等到轮到君非流抚琴的时候,他一袭绛蓝色的衣衫,随风飞扬,做出潇洒的样子前行直琴台,之后将宽大的衣袖倾覆在琴弦之上,显示出风流气韵。
他的琴音和柳轩的悠扬不同,也不似雨铃公主的幽怨缠绵,反而给人一种清越的感觉,如同泉水击打卵石,悦耳动听。
云蝶衣对于那些千金小姐向君非流投去的仰慕眼神视而不见,低头开始寻找其他的美味,视线在那些精美可口,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上流连忘返,而一旁的君非墨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姐姐,轮到你抚琴了。”
呃?云蝶衣抬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君非流已经展示完毕,此刻正用一双得瑟的眼看着她,“你要是不会,趁早说明,免得丢人。”
云蝶衣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起帕子随意的拭了一下嘴角,“丢人又不丢你人,你激动个毛线?我没嫌弃你那破琴音玷污我的耳,没问你要精神损失费,都算给你留足颜面了。”
诚然,君非流的琴音比柳轩和雨铃公主都稍微强那么一点,但是同样的有错处,明明驾驭不了繁复的指法,还故作姿态的选了那么一首高难度的曲子。
君非墨琴音4
意境也被大打折扣,曲水流觞的惬意中却突兀的带着歌舞生平的繁华感觉。
君非流方才因为众人称赞,而积蓄起来的强大骄傲,顿时被摧毁的一干二净,他知道云蝶衣向来嚣张,无所顾忌,但是没有想到到了如此地步。
她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总是能云淡风轻的磨灭他的自尊。
越想越生气,难以淡定的君非流眼眸中有盛怒一闪而逝,“有本事你弹奏一曲,让本皇子看看什么才不算玷污双耳?”
云蝶衣还没来得及反击,君非墨的声音响起,“姐姐,非墨替你吧,非墨会弹奏哦。”
他的话刚说完,满座皆笑,都觉得不可置信,天下谁人不知君非墨是个傻子,要是白痴也会弹奏古琴,那未免太过好笑了。
云蝶衣看着眼前的君非墨,“好,非墨加油哦。”
她不知道君非墨是否真的会弹奏,不清楚他的过往,也不曾见过他展露任何关于琴艺方面的天分,但是既然他说了,她便信他。
有些人即使他言说千百句,都挑不出一句有必要听取的话。
而有的人,无论相处的时间多么短暂,他说的每一句,都值得信服。
对她来说,君非墨就属于后者。
每次听他说话,总有一种置身云端的感觉,心中清新舒坦。这种信任,与他的智商无关,也与她对他的理解无关。他敢说,她就敢信,仅此而已。
君非墨在得到云蝶衣的肯定后,走到古琴前,无视其他人看笑话的讥诮眼神,专注的盯着琴面,墨色的瞳仁中逐渐弥漫出一种出尘的气息。
在他心中,其他人的喜欢都不重要了,只要云蝶衣信任他,便觉得心间有满满的甜蜜。
以前的时候他会因为大家的排斥,而小心翼翼的远离,怀揣着胆怯的忐忑,唯恐惹得谁不高兴,但是现在,有云蝶衣的喜欢,他就突然都介意了。
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嫌弃他笨也没有关系,有她,就够了,他不贪求,也不再奢求。
君非墨白衣似雪,墨色的发丝用紫色的玉带随意的束起,未曾被约束的部分丝丝披散,有的垂落身后,有的散落肩前,如同误落尘世的精灵。
无暇的容颜上,五官精致的排列着,似乎要夺尽天下的造化。
君非墨琴音5
即使是世间笔法最精湛的画师,也画不出他万分之一的神髓。
他的眉眼,始终散发出一种不染纤尘的特质,比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更多了一身风华清影。素净眼中,是浅浅的笑意,如同温柔的水波,清澈无瑕。
他的手径自覆上琴弦,没有任何刻意而为的痕迹,却散发出一种无可比拟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