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们集体赶往尖叫声音起源处的时候,也被眼前一幕惊的半天闭不上香檀小口。
一个个心中不约而同的闪过疑问,今日宫中有什么盛事?怎么未曾听闻。
有眼尖的婢女看见这些妃嫔,都略有不甘的让道,谁让她们身份都不及妃子尊贵呢。宫中主奴有别,侍女是不能挡住主子的路的。
好奇心过度旺盛的妃嫔,沿着侍女让出的路径前进,在看到君非流玉体的时候,立刻发出声震九霄的尖叫,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尖利刺耳。
那尖叫声如同一把利剑,把因为重伤而沉睡的君非流弄醒。
他睁开嵌着血丝的眸子,看见眼前拥挤着无数的人,怒声呵斥,“你们在这做什么?”
因为受伤过度的缘故,声音中没有什么力道,轻的如同棉絮一样。
宫中风云2
说完之后,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像身下有什么片状的东西粘着,和寝殿中的舒软锦被完全不同,忍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剧痛,他微微动了一下身子。
结果发现自己不着片缕,正躺在众人的视线中。
脸上顿时如同高明的调色盘,似乎要超越自然的颜色种类,各种混合,各种纠结,“还接着看什么?本皇子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似乎自从遇见云蝶衣那个魔女外,他就没有什么优雅的形象了。
在众人面前,总是莫名其妙的受辱,所以此时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直接大骂。
那些婢女闻言,都忍不住抬眸看了君非流一眼,然后回味无穷的离开,至于那些妃嫔,所受到的教育都是关于矜持的,纷纷相视一眼,无声的离开。
彼此的心中对于君非流的行为,都觉得怪异难测,却不再开口多说一句。
有个太监,壮着胆子,冒着被接着责骂的危险,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君非流,“二皇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先穿着老奴的外衣蔽体吧。”
说这话的是一个宫中的老公公,他在宫中呆了很多年,见过不少怪事,但是今日这般难以置信的景象,还是头一遭遇到。
堂堂皇子竟然赤shen躺在花丛中,这未免太悬疑了。
虽然他比较羡慕君非衣身体比他圆满,不必忍受残缺的心灵和身体双重创伤,但是还是本着维护君非流形象的心态,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他的身上。
怕君非流又无缘无故发火,他随后离开,临走之前,突然轻轻的在心中感叹一句,二皇子穿他的衣服其实还是挺适合的,二皇子这种人身材匀称,穿什么衣服像什么人。
穿皇子的衣服,像龙子。
穿太监的衣服。。。。。像太监。
君非流原本就需要衣服蔽体,所以虽然心中怨气升腾,也不能对那个老公公发火。
等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没有像之前一样和空气亲密接触,他打算撑起身子,先回到自己的宫殿再说,却发现身子似乎已经散架了,根本没有办法聚起力道。
任何轻微的动作,都会换来撕心裂肺的痛。
余光扫视到还露在外面的手臂,发现上面布满青青紫紫的伤痕。
他开始去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又是哪个该死的胆敢把他丢到这里?在脑海在搜索了半天的信息,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感觉脑海中空荡荡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无论怎么回忆,都没有结果,模糊中只记得一双蓝色的眼,水蓝色的光芒潋滟纷呈。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皇帝亲自来到御花园,看到君非流的时候,立刻命人传御医诊治。鉴于他的身子无法移动,这落后的古代又没有担架,君非流的诊治场所变成了花丛。
他这一生估计和花有不解之缘。
女子装扮的时候,被一群老鸨争抢,成了花神下凡代言人。
在别人新婚燕尔的第二天,又把花丛当治伤圣地。
宫中风云3
太医检查了一下君非流的身子,那蹙起的眉头紧紧的锁着,惆怅的似乎能把空气变得纠结,“回皇上,二皇子重伤难愈,需要找处安静地,疗伤静养。”
安静地?皇上想了一会,直接下令,“那就去镜梵寺吧。”
那里是皇家寺院,地处高山,人迹罕至。
一般只有在举行大型的祭祀祈福典礼的时候,他才会携百官前往。
环境清静,无人打扰,适合养伤。
二皇子君非流在皇帝面前,没有了方才的气焰,声音弱弱的,做出一副奄奄一息,行将就木的样子,“父皇,儿臣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是请父皇彻查此事,帮儿臣讨回一个说法。
儿臣在宫中御林军重重保护之下,竟然能被不明人士伤的几乎丧命。
那这宫中其他人的安全也就变得岌岌可危,威胁遍布,此事,不能不重视。”
皇上应允,这件事情确实需要查。
可是他有些不明白,刺客一般都是朝着自己来的,怎么跑去攻击二皇子了?
宫中的皇子这么多,为什么独独重伤的是他,其他的人毫发无损。
莫不是二皇子自身招惹了什么仇敌而不自知吧。
君非流听见皇上答应清查这件事情,心中才觉得稍微舒坦了那么一丁点,看着御医,“我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痊愈。”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太医答道。
君非流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又重新跌落谷底,然后被压上巨石,闷的难受。
现在三皇子正在暗中布置争夺太子之位的事情。
他若是在宫中,好歹还能提前洞察,做出相应的举措。
可是一旦去了镜梵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对于宫中的事情消息闭塞,就算哪个皇子被立为太子,他也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这样一来,就只能和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了,他心有不甘。
。。。在二皇子裸卧花间事件之后,又一件惊天的消息,炸落在宫中。
户部尚书向皇上禀报,他的儿子王玿昨晚在参加完大皇子的婚事盛宴后一夜未归,已经回到御书房的皇上,疑惑的开口,“爱卿的儿子是从宫中丢失的?”
户部尚书已经急得汗珠滴落,也顾不得擦拭,躬身回答皇上的话,“是,昨夜候在宫门口的家仆并未看见犬子从宫中出来。”
他昨晚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被管家告知负责接送少爷的家仆连同少爷一起,都未返回,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那时宫门已经关闭,就算要入宫,也只能等天色明朗的时候。
所以忍受着煎熬,坐等了半个晚上,这种私事又不能在朝堂上讨论,于是现在才来求助皇上。皇上闻言,刚准备下令宫中的侍卫去寻找,便有侍卫搀扶着一个华衣男子走进。
户部尚书一看见那个华衣男子,便出口唤道,”玿儿。”
他这一声呼唤完全是情之所至,出于对儿子的牵念,在失而复得后显得格外的激动,可是他忘了给他那智商凋零的儿子提醒,目前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御书房。
找死的王诏1
于是很有胆识的王玿童鞋,在听到他家老爹的声音后,底气一下子膨胀,如同鼓起的气球,“父亲,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云蝶衣那个贱人,我不过是想碰她而已,竟然敢反抗。
她嫁给大皇子那个傻子,还不是只能把清白的身子留着去棺材,傻子怎么可能懂房中秘术,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我尝尝鲜。”
此话一出,户部尚书的脸绿了。
他的儿子他知道,嚣张跋扈,素来喜欢欺辱良家女子。
也许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儿子的缘故,以前的时候他什么都由着他,将他宠的无法无天。
但是却未曾想到,他竟然存了非礼云蝶衣的念头。
云蝶衣,天下间惹得起她的有几个人?
她是天下第一富商,和冥家垄断了所有的商业脉络。
除了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冥家家主外,无人可以撼动她的地位。
如今又是清遥王妃,纵然大皇子痴傻,可是她有皇后偏爱,这宫中又有何人敢欺。
就连他自己,身在宫外,身处朝堂,都必须敬她几分。
户部主管朝廷财政,纵然他苦心经营策划,每年还是会产生不少的经济漏洞缺口,一旦被皇上察觉,就是杀头灭族的大罪。
所以他每年到了年末核对账目的时候,他都会暗中派人向云蝶衣借银子。
以前的时候,云蝶衣借给他的时候,还有些迟疑,再三叮嘱必须归还。
可是去年的时候,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多问,毫不犹豫的多借给他十万两,并且命人传来口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今日救你全家,却不求修善缘,日后必有所求。
看那样子,似乎知道他借银子是用来补充账目漏洞。
但是他还是接了她的银子,因为除了她之外,再无人有这样的经济实力。
冥家家主据说只在夜间出现,而且性情阴晴不定,他不敢去招惹。
反正云蝶衣的日后必有所求,也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她一个女子,能求什么?
想到这里,户部尚书看着自己不知所谓的儿子,想出声阻止他,但是看到皇上禁止他开口的手势,顿时把所有的话都咽入腹中。
一张脸从绿色变成青色,又转变成红色,色彩缤纷。
他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担心他接着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而王玿童鞋用他的行为充分诠释了世界上不独是艺高人胆大,没什么能耐,却胆大包天才是他的风格,“还有那个傻子君非墨,也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竟然变得很诡异,很厉害,弄瞎了我的眼睛。”
话语落地,户部尚书心中百味交杂。
不知道该心疼自己的儿子眼睛失明,还是该责备他缺乏礼教。
末了,强拉着王玿下跪,“玿儿方才应是因为双目失明,不知道皇上在此,所以才出言不逊,还请皇上体恤下臣只有这一个儿子,从轻处罚。”
方才儿子进来的时候,他只顾着惊喜了,根本没有发觉他竟然不能视物。
找死的王诏2
王诏被自己老爹强拉着跪下,心有疑惑,听见这句话,才知道皇上在他的面前,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紧张到了极致,“方才所说,纯属戏言,恳求皇上赦免草民的罪过。”
而皇上则慢悠悠的离开座位,绕过桌几来到户部尚书的面前,声音中带上了不怒自威的意味,“依朕看来,爱卿这儿子,还是。。。不找到的好。”
他原本想帮户部尚书找儿子,只是基于君臣之义。
却没有想到,户部尚书的儿子,是这种货色。
他诏告天下,为自己的儿子赐婚的王妃,是一个连九品芝麻官都不是的登徒子可以随便非礼的?当他皇家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是不是他在朝堂之上,仁慈的太久,所有的人都忘了他曾经是如何通过铁血手腕得到这皇位的,如今连一个下臣的儿子,都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他管他是不是因为双目失明,在他看来,这根本不需要体谅。
从小,太上皇就教他,皇家的尊严和骄傲,重于一切。
正在这个时候,皇后施施然的走进,端庄贤淑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的冷意,在向皇上行过礼之后,退至一旁,看着户部尚书父子。
皇上看着皇后,想听取一下她的意见,“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那么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他想将这二人重责,但是户部尚书在朝廷暂时有些威望,一下子撤职,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替换,这个问题稍微有些为难。
户部尚书听到皇上打算采取皇后的建议,顿时老汗淋漓,他早就听闻皇后对于云蝶衣多加偏爱,如今这事又牵扯到她的儿子,她肯定会毫无疑问的提出折磨他们的建议。
为了改变他们父子二人的处境,户部尚书立刻拉着自己的儿子不断的向皇后求饶认错,眼见皇后没有什么动摇之色,便开始称赞云蝶衣和君非墨如何的般配。
把他们夸的,一个是碧玉无暇,一个是绝代佳人。
皇后似乎不在乎他们的谄媚,嘴角的笑格外的温静,“臣妾觉得,户部尚书为朝廷效力多年,若是就此重责,难以体现皇上体恤臣子之心,不如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上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有些为难的容颜上已经浮现了舒心的笑意。
果然,还是皇后懂他。
虽然皇后还没有说完,但是他已经隐约知道她的后文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户部尚书父子,听见这番话,激动的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对着皇后连连叩拜,谢恩不止,姿态恭敬,全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之色。
皇后心中闪过一丝鄙夷,看着眼前的两人,接着开口,“可是藐视皇家尊严,对王妃不敬,又企图染指,污蔑皇子,这条条都是死罪,若是就这样宽恕,皇家威严何在?”
话锋一转,成功的让户部尚书父子冷汗淋漓。
即使是夏日,他们也因为心中的恐慌,而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边关惩罚1
皇后这话锋转的突然,让他们完全判断不出自己将要面临的境遇。
迫于无奈,户部尚书语气有些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只要皇后娘娘能开尊口,从轻处罚犬子,老臣什么都愿意做。”
皇后此前的施压原本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如今等到了,眼底闪过冷笑。
她淡定的望着殿外的方向,“哦?什么都肯做?这可是你说的,并非本宫强人所难。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么就把你的儿子送去边关吧。”
她其实有时候挺羡慕云蝶衣的。
那女子做什么都利落如风,丝毫不拖泥带水。
此时若是她在场,会直接下令惩罚,然后逼的对方哑口无言,只得忍气吞声。
可是作为皇后,她却不能。
她必须考虑到皇家所谓的得体。
若是直接下令,难免有逼迫的嫌疑,不能让对方心服口服。
言语中又不能有丝毫的差错,需得时时刻刻考虑到皇上的处境,免得惹得龙心不悦。
户部尚书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虽然比他预期的罪责轻些,但是还是企图开口,争取一下更轻的惩罚,“老臣愿意奉上所有的积蓄以充实国库,但求减轻对犬子的惩罚。”
皇后比少女还婉约的容颜上笑靥如花,“你能有这觉悟是好事,这份心意,本宫代皇上收下了,可是将你的儿子送去边关,也是为国效劳,身负保护国土的重责,难道你不愿意?”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所有财产,朝廷没收了,他的儿子王诏还是必须去边关。
户部尚书最终自认倒霉,皇后扣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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