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衣的心中划过一丝的心软,这样的君非墨,真是让人心疼若斯,过往那么的阴暗,他却能够不怨不怒,始终用一颗纯净的心去面对。
她不过是说了一句很想,竟然能让他高兴成这个样子。
每个人对于幸福的定义都不同,而她自己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但是她确定肯定以及认定,君非墨对于幸福的诠释一定是最简单的。
似乎想起什么,君非墨一双清水般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期待,“昨天姐姐走了以后,母后又来过了,说今天有宫宴,让我们去参加,好像是三皇弟主办的。”
三皇子君非衣举办的?云蝶衣皱眉。
她承认作为一个习惯指尖敲击键盘的现代人,她对于古代宫规不懂。
可是在记忆中,一般设宫宴,总是有些缘由的,臣子立功,将军还朝,或者皇家有什么重大事件,甚至为了和百官家眷亲近,这些都是设宫殿的理由。
可是她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大事啊,因何会毫无迹象的有什么宫宴。
此时君非墨已经放开云蝶衣,拿着皇后命人送来的衣服,“母后送了很多宫装呢,这件是非墨替姐姐挑的,姐姐看看喜欢吗?”
反唇相讥1
云蝶衣视线转移到那设计简约的宫装上,衣袖衣襟处以银线制成,纯手工的,触感很不错,薄若蝉翼,适合夏日穿,却不会被光线刺透,欣然回答,“喜欢。”
她不喜欢那些上面绣着繁琐花纹的衣服,总觉得大团的花朵出现在衣服上,会让人觉得过于花哨,这件宫装设计很别致,又是她偏爱的浅色系列,真的很不错。
听见云蝶衣说喜欢,君非墨顿时笑逐颜开。
…等到他们处理完其他的事情,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发现柳轩和雨铃公主也在,云蝶衣便牵着君非墨的手挑了一个远离他们的位置。
可是柳轩的冷言冷语,依然准确无误的在她的耳边响起,“清遥王妃真的巾帼不让须眉,竟然和清遥王在房中度过了两日。”
额?这是在讽刺她和君非墨恩爱的时间过于长?可是这和他有一分钱的关系?
上次因为来晚,被某些长舌妇拿来说事。
所以这次赴宴,来的稍微早了些,此时那些有身份的人都还未出现。
柳轩这个脑袋长肿瘤的,该不会以为皇后不在场,没人为难他,她云蝶衣就怕了他吧。
她眼中有浓浓的讥讽,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定的穿透力,“驸马,你可别吃不找葡萄反说葡萄酸,我记得你成婚那天可是被马给踢成重伤了。
怎么样?看着美人在前,却有心无力不能碰的感觉是不是很煎熬。
别人房中的花烛都燃尽了,你却还在痛的龇牙咧嘴吧。”
她不知道人不是会随着身份地位的改变,而逐渐的释放全部的恶劣因子,反正这柳轩是越来越惹人讨厌了,如今的他,哪里还有当日半分读书人的影子。
整个一暴发户,比起那种捡到一堆钱直接买个金项链戴到脖子上的人还要庸俗。
不就是娶了个公主吗?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尊贵的天上有地下无了?
柳轩的脸色在听到云蝶衣的话后变得难看,“你不知羞耻。”
一个女儿家怎么能随便说出这种话题。
不知羞耻?这是在说她?云蝶衣‘噗’的一声笑出声来,“你可真是落拓到连那点骨气都不要了,明明话题是你挑起的,竟然反咬一口,说我不知羞耻。
你知道反咬一口,这是哪种畜生的专利吗?你确定你要申请拥有?”
她同情他脑袋没有被驴踢,反而被马踢,有损他的身份。
可是那马的力道不至于那么大,一下子把他给踢成一级脑残了吧。
他怎么能无耻的在拿那种话题刺激她之后,又反而说她不知羞耻呢。
虽然,她原本就没有什么荣耻观。
可是这事,是他也配指指点点的吗?
雨铃公主眼见柳轩言语上落了下风,对于云蝶衣的不满逐渐的升温,却始终顾及着她的身份,“皇嫂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驸马他说的是事实,何错之有?”
云蝶衣迎上雨铃公主,冷笑声不自觉的从唇角溢出,“他说的事实,我说的也是真相,所以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又或者是我搞错了,公主成婚当夜就被驸马带伤吃掉了?
反唇相讥2
那样的话,驸马可以上战场了,就凭着这份能够忍受剧痛上阵的坚韧,也必能成一员大将。沙场金戈交加,需要的就是驸马这种勇气可嘉。
毕竟‘浴血奋战’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被提及这事,雨铃公主立刻不说话了,她所受的教养太娇贵,导致她没有办法当众接着在这话题上打转,而柳轩一看公主被欺负,立刻打算朝着云蝶衣责备炮轰。
云蝶衣听到逐渐赶来的脚步声,不给柳轩开口的机会,“别人一般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柳轩驸马是人贱被马踢,各中滋味,也就只有你懂了,建议你没事多回味几遍。”
柳轩一下子怒气无法抑制,脸色变得青白难辨,愤怒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如同即将燃烧的火焰,“你找死!像你这种有人生没人养,早该死了算了。”
过往的时候,他哪一日不是一身才情惊羡天下人,引得无数人的目光停驻。
可是从退婚开始,和云蝶衣每一次的相逢都伴随着她犀利的言语。
不管他收到多少赞誉青睐,她都会将他所有的骄傲不屑一顾,狠狠的羞ru。
她给予的处处难堪,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淡定丝毫。
心中对于云蝶衣有些怨愤,如她这样没有丝毫修养的人,凭什么处处居于他之上。
他是一介寒生的时候,她富贵满天下。
他如今成为人人羡慕的驸马,却还是在辈分上要随着雨铃公主称呼她一声皇嫂。
她到底的走了什么好运,才能让命运之神如此眷顾于她。
越想心中的怒气越难以平息,他整个人完全失了读书人应有的儒雅气质。
而随着他一语落地,皇上和皇后已经到达,刚好把他的话收入耳中。
皇上脸上尽是威严之色,轮廓方正的容颜上浮现出淡淡的不满,“究竟是何事引得驸马如此大的火气?”
柳轩一听立刻离座,下跪行礼,姿态恭敬温顺,“臣有罪,方才和清遥王妃因为误会而发生言语冲突,惊扰了圣驾,希望皇上可以宽恕。”
皇后扶着皇上落座之后,她自己坐在最靠近皇上的位置上,凤眸中闪过一丝不满,“哦?什么误会,驸马不妨说来听听。
本宫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误会让驸马觉得蝶衣这孩子该死?本宫可还指望着她长命百岁,和墨儿白头偕老,将来一起给本宫送终呢。”
柳轩额上已经沁出冷汗,他的头已经低得快要挨着地面了,尽管在强力维持着镇定,但是手脚还是有些不由自主地在打着哆嗦,“是…是…”
不知道是不是头部贴近地面,身体的重心离地球中央的距离减小,导致受到的地心引力比常人大些的缘故,他的身子越来越难以维持平衡,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云蝶衣在心中冷笑,面上却适当的做出弱者的样子,不发一言。
她觉得柳轩那智商如果用仪器去测试的话,估计在低智商盲区内,不一定能测试得出来,但是她不知道他会那么愚蠢,长着耳朵当摆设吗?
异常1
皇上和皇后赶来的阵仗那么大,浩浩荡荡的,那声音他就没听见分毫?
怎么还敢不分场合的拿泼妇骂街当贵妃醉酒表演?
惊扰了圣驾,是罪过,当着皇上的面上演不和谐,也是罪过。但凡帝王,谁不希望自己眼中所见皆是其乐融融,那样才说明他管理有方。
她原本还觉得柳轩最近嚣张的有些过火了,原来不过的作势的纸老虎而已。
看他见了皇上,这幅卑颜屈膝的样子,真是让人失望啊。
雨铃公主见状下跪,替柳轩求情,声音婉转中带着一丝的委屈,“是皇嫂挑衅在先,驸马他忍无可忍才反击的,还请父皇明察秋毫。”
皇上闻言视线转而移至云蝶衣的身上,目光似询问。
云蝶衣见状浅浅行礼,“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从头至尾,都是驸马挑衅在先。”
这雨铃公主也眼睛出毛病了吧,她什么时候先开始挑衅了?
就算是袒护她心上人也不用这么睁眼说瞎话吧。
端坐上位的皇后,状似无疑的整理了一下滚金衣袖,“今日是家宴,如此争执成何体统,还不快谢罪,然后各自回位置上去。”
这言下之意,竟是打算在给了驸马一个下马威之后,把这件事情快速揭过。
在场的人有些不明白,这件事情貌似是云蝶衣占了上风,如果追究下去,应该是驸马柳轩受罚,一向袒护云蝶衣的皇后何以这次突然不追究了。
看热闹的人,终究是不谙皇上的脾性。
皇后却不会和局外人一样的迟钝,依照她对于云蝶衣的理解,她方才定然也说了什么不适的词语,才会引得驸马那么失态。
若是被皇帝知晓,驸马难辞其咎,她也不能安然脱身。
因为皇家从来都不是为了维护绝对的公正而存在的,更多时候只在乎名誉尊贵。
与其双方受到程度不一的惩罚,不如将此事揭过,免得惹来更大的麻烦。
这些琐事原本就是皇后一直在处理,所以皇上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看着柳轩的眼,更深沉了些,前几日天下大考,一些文采优异的士子的考卷他都看过了。
驸马的见闻才学,平心而论,确实应该是状元之选。
可是眼下他改变主意了,暂且给他个探花,免得他更加的目无王法。
在这个小小的插曲结束之后,三皇子缓缓的起身施礼,“这次家宴,儿臣特地嘱咐御膳房准备了父皇爱吃的菜色,希望父皇会喜欢。”
言语间恭顺孝谨,让皇上龙颜大悦。
随之菜被端上来,全都是色香味俱全的顶级佳肴,皇上满意的看着三皇子君非衣,笑着颔首,然后拿起银质的筷子,在自己喜欢的菜色间徘徊。
看着皇上如此津津有味的模样,皇后莫名的感觉到心口有些闷,有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没了任何食欲,只是在一旁端坐。
而云蝶衣闲看着眼前的菜品,并不动银筷,只是做欣赏状。
映入眼帘的每一道菜品都做工精致,如同一个个完美无瑕的艺术品一样。
PS:书城章节抽风,同步错乱,但是不影响阅读,如果亲们看到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章节被错乱同步成V,或者章节名重复,记得绕道,勿点……
异常2
她最钟爱的是那不知道由什么食材雕成的栩栩如生的莲花,静立在白玉盏中,婉约绰姿,如同美人临世,带着几分薄雾笼罩的美感。
…当皇上细细品尝那道佳肴的时候,君非墨突然覆到云蝶衣的耳边,暖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边,“姐姐,我们回去再吃吧,这里的东西都有奇怪的味道,肯定不好吃。”
不好吃?有奇怪的味道?
云蝶衣闻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银筷,转而看着身侧的君非墨,“哪里奇怪啊?”
她记得君非墨的嗅觉比常人敏锐很多,难道这些菜品真的有古怪?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场宫宴岂不是会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有生命危险?
眼下这情况,除了她,皇后和君非墨没有品尝,其他的人都食兴正起。
君非墨慢条斯理的指着皇帝正在吃的那道佳肴,“那个鱼眼中飘散出一股苦辛味,有些像药味,虽然被鱼肉香味掩盖,但是非墨还能一下子就闻出来的。
还有其他的食物里面都或多或少的有药味隐藏着。”
他一直是覆在云蝶衣耳边说的,所以他们之间的对话其他人并没有听见,只是以为他们夫妻感情如胶似漆,吃饭也要黏在一处,做亲密交流。
于是不断有各种打量的眼光看着他们,其中意味,各种丰富。
而云蝶衣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眼神中的含义,只是在听完君非墨的话后,心中难得的升起一丝劫后余生的感觉,突然觉得眼前的菜品失去了魅力。
方才听君非墨的说法,这些菜肴里面似乎大多掺杂了中药。
她知道有些菜品加入中药,有大补的作用,可以更好的促进营养吸收,起到一定的治疗作用,但是如果那么多道菜品都加入中药的话,未免有些诡异莫名了。
所以依她看来,这些菜…有问题。
为了验证心中的判断,她重新执起筷子,从君非墨方才提及的那个烹制的香味四溢的鱼眼附近挑了一丁点肉,放在鼻尖处慢慢辨别,果然闻到了苦辛味,虽然很淡。
原本平静的面庞微微变色,她以前的时候对于中药也稍微有些研究,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这是乌头的味道,是一种为镇痉剂,可以医治风湿神经痛。
《药性论》记载“其味苦辛、大热、有大毒。”
她可不记得这玩意可以用来食补,怎么会出现在食物中。
而且这情况似乎不是御膳房的厨师刻意为之,因为他们要是真的外行成这样了,早该撤职处决,去天堂见上帝了,还能活的到今日?
心中疑虑,她接着夹起一片先前偏爱的莲花瓣,一缕中药味幽幽的飘散至她的琼鼻下,云蝶衣如同远山青黛般的眉微皱。
这不是贝母嘛,坑姐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古人不是都喜欢饮茶,怎么还需要贝母来止咳化痰、清热散结?
更为让人纠结的是,中药医经里面已经明确说明,乌头和贝母相反,混在一起,剧毒。
异常3
做这些美食的,究竟是何居心?
紧接着她又细细闻了一些其他的菜肴,发现中药里面提到两两混合有剧毒的,基本都在这里齐聚了,乌头和半夏、白芨、白蔹;甘草和大戟、芫花、海藻;藜芦和细辛、芍药…
她怎么觉得这不是一场宫宴,而是毒家族认亲大会呢?
随即感觉有些无语,现代的时候各种食物毒素,怎么来到这古代,待遇还是这么的坑姐。
看着在场的这些人吃的食物恰好错开混合产生剧毒的类别,云蝶衣真的不得不感叹他们的运气可以好得去买彩票了,中个几百万估计都是小case。
也不知道谁这么大手笔,随便一弄就是一桌毒。
真想送他一个老毒物的称号,就是担心会玷污了人家欧阳锋。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有侍女端来茶点,云蝶衣好奇的看着那些里面暗含解药的茶水,忍不住风中凌乱,先下毒,后给解药。
这都唱的哪出?折腾人也不带这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