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了。”赛雪痴痴一笑,“应该是称呼你音姑娘的……瞧我这记性,管大哥要是知道了,又要敲我了。”赛雪碎碎叨念着。
我听在耳朵,心里分外不是滋味!管唯,你搞毛啊,不就女扮男装私会你老相好呢,有必要我老底?
“呵呵……”干笑两声,这下面子可丢大了,赛雪会怎么样想,我一个即将过门的正室,女扮男装去会会她这个花魁小三,楞谁听了,对我都是可怜的份吧!天呐,你玩我啊!
“当日情况紧急,音某有不得已苦衷,万望赛雪姑娘涵谅!”门面话,还是要说滴!
“那没什么的。你别在心里。”赛雪很是干脆的说。
冷汗,对你当然没什么,于我而言,不放心里才有鬼!“多谢姑娘。”
“我们找你好久了,那日一别,我就没再见到你,你都不知道有人很担心的么。”赛雪说着还靠近了我一分。
要说那日你靠着我赏析画卷就算了,现在你得知我是女人,还是你情人即将过门的女人,表示的这么亲近干嘛?有什么阴谋?还是,赛雪你真的对女人感兴趣啊。
“你们?”忽略她的部分,直接抓重点问。
“是啊,管大哥也来了。”
“他人呢?”问了才反应反应过来,我问他干嘛,谢家的事都够我操心的了。
“他进宫了,说是要请皇帝下旨,不日之内,迎娶谢三小姐呢。”
管唯进宫——请婚?不日迎娶——谢三小姐?
183 泼话
“等等,赛雪姑娘……”就在我出神想不通管唯这又上演的是哪出,身体已近给赛雪拖拽着前行了。
力气这么大!恍然间,赛雪不再是柔弱的花魁,而是练家子的江湖儿女。再慌眼一看,她还是柳眉倾城,一如摘下她花魁那日,想来她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莫不然管唯也不会如此守着她了。
“怎么?”看着身后脏兮兮的人,赛雪真想不通管大哥怎么会看上她的,要貌没貌,要才没才,看着糊涂样,要脑子也是没脑子之人,赛雪真替管唯啧啧可惜两声。
但眼下,有命在身,得带她回府的,就算赛雪不是很甘愿!跟这么个人争宠,真是有损她门面,青子那丫头指不定又要嘲笑自己了。
“你放手!”使劲想甩开赛雪抓我手臂的手,怎奈怎么都甩不开。
赛雪心里老早就不爽了,你这脏样子,带你回去梳洗,还不乐意了,还跟个黄花闺女似的扭捏起来了,管大哥不是说她很是‘直来直往’的么?
跟他说的不一样啊!果然,女人,是难以理解的动物!
“音姑娘,你还要穿着这身衣服,在街上晃悠到什么时候?”听出赛雪语气中的明显鄙夷,我昂昂头,雄赳赳气昂昂。
“我比你脏么?”恨死小三了,以前是心里看不惯,现在恨的牙都痒痒!谁让她是我看中男人的小三呢。
小三,就是外表纯洁,内心火热的表里不一的家伙!哼哼~
赛雪没有来得她会反咬一口,还说的咬牙切齿,哪里得罪她了么?
“不是会青楼,放心吧。”她是个势利的人呢,看不起这些风尘女子吧。
“我还是青楼的老板呢。”明知道她理解错了,其实,赛雪就这么理解成我看不起她一个风尘女子,也是可以的,我为什么要摆正呢。
听她吼出来的语气,赛雪还真给唬的一愣,“那你较真个什么……”赛雪也是好奇,随口就问问。
“你要带我去哪里?”谈话的主动权,要是真给你掌握住了,那我谢迟迟前世的几年白骨精生涯算是白混了,这一世的进皇宫、逃贼匪、开店铺也都白做了呢。
“京城的老鸨不是那么好当的,放心,我不是诱哄你去青楼的。”赛雪明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也就遂了她的心愿,但后面话锋一转,“你这样子,能做个跑堂丫鬟就不错了。”
说这话时候,赛雪又想到那个搞怪、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的青子,那丫头多好玩!比谢家小姐有趣多了。
就算长的再不济,对着镜子自个心里也知道长相只能到‘对得起观众’的地步,但也不至于像赛雪讲的那样,连个跑堂丫鬟的资格都没有吧。
京城,又怎么样,皇宫的宫女嬷嬷乃至娘娘,也不是个个都绝色倾城的。
“女人,是要靠脑子活下去的,靠美色,靠男人,靠的了十年,两个十年,三十年一过,你还靠谁?”拿话泼我,那可要做好好被反泼回去的准备。
哟,这女人脑子还装点东西,赛雪不禁收回手,回笼在胸前,淡定的看着谢家小姐。
你看我,我不也正在看你。没听说过么,当你望着无底深渊的时候,无底深渊也在回望着你。
就这样,赛雪被我盯得——脸红了。
“你这女人……”赛雪暗骂一声,横出手掌,敲了她的细白脖颈,管大哥,你可别怨我伤她。
184 睡婚
呜哇……我谢迟迟又一下被华丽丽的瞧晕了。所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观察所在地,不要又落到山贼窝的黑洞穴里!
老天保佑!不敢睁开眼,伸手摸摸身下的地形,咦,软滑滑的,手感不错!还有点暖。
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缝,透过纳米微窗,待看清屋内没人,大方睁开双眼。
这屋子,好温馨啊!入目两行喜烛,泛着幽幽光亮,桌上摆了几盘见过,一壶好酒,两个酒樽,眼神再撂远一点,大门紧闭,窗户紧关,隐隐有什么东西糊在窗户上。
难道,窗外有看守的,那是他们的影子?这下可没上次好逃跑了,不行,趁着现在没人,掀起来探探情形。
噗通!
头上有什么东西摔开了老远,碎碎做响,大爷的,竟然给裙子绊倒了!愤恨的扫一眼衣服,哇咔咔,入目的大红!
大红锦缎,上绣龙凤白鸟报喜图,锦绣丛生,喜服!!!
甩在地上狗爬式的我,抬眼一看,刚才听见什么东西摔的老远的,不正是——凤冠霞帔!
我做了新娘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那我拜堂了么。
我心中完美的三鞠躬啊,我完美的送入洞房啊,我完美的挑开喜帕啊,我完美的郎君啊!都给我‘睡’过去,粗过了!
新郎是谁啊!就在我仰天长叹遁地抽泣,久违的脑袋又开始运作了,我成亲的新郎是谁。
“不,谢迟迟,你没有成亲,这些都是梦境……”闭上眼睛,我开始了自我催眠。
“谢迟迟,你要知道,你根本没有知觉,也没法走路,所以,理所当然的,没法三鞠躬,没有三鞠躬,就没有送入洞房,没有送入洞房,你就还是单身贵族,你还有权利去争取幸福……”二度催眠!
“谢迟迟,你待会一定要镇静,要冷静,要平静的,跟那个新郎官谈判,他不同意,你就来硬的,瞧晕他……”深度自我催眠。
“瞧晕他,然后呢?”
“废话,当然是跑啊。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以为你要霸王硬上弓的……”头顶传来戏谑一笑。
汗……
睁开眼睛,摔在地上狗爬式的我,就见一双暗黑官靴,伫立在我面前。
再往上,好长的腿啊,再往上,伟岸的身躯啊,在往上……
“怎么会是你?”天知道,我其实心底期待可赛雪那孩子,可别把我卖给恐龙做新娘子,结果越看越中意,原以为上帝给我开了一扇窗户呢,结果,这次连个地道都没给我留!
“地上凉!”他伸出修长的手,来扶我。
那是恶魔的手掌,带着罂粟而来,只要把手交付到他手中,我就没有自由可言了。
爱情陈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终于深刻的广泛的全面的发展的,体会到这句话说的有多么博大精深!
“不用。”嘴里回绝这,手上更不消停,一骨碌爬起来。
嘴巴撇撇,嘴唇有点干,才后知后觉自己口渴了。装若面无表情,从他身边抄过去,端起桌上的茶盏,先喝饱了再说。
185 定局
“那是两厢情愿茶。”被我撂身后不看一眼的男人,无比温柔的开口。声音尽是宠溺。
“嗬,敢情这茶是你第一茶庄出来的,你不是高兴叫它什么,就叫它什么。你就是说它是孟婆汤,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姐姐我原本心里是忐忑不安的,既然新郎是你,姐姐我放下心里的大石头,火气,这么悠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如果我有能力把它唤作任何的话,它绝对是恋栈红尘,我只愿你生生世世都莫忘了我才好。”接受我两百二十伏的眼波电压,管唯还能如此轻松说着甜言蜜语,不得了,他,修炼成精了!
“不敢!劳您大架就放过我吧!这辈子给你的三妾一侧,外加一个小三,缠的我已经头昏脑胀了,你还敢妄想生生世世,……”拉倒吧!
“那我们就这辈子缠绵。”男人说起情话来,还真叫人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我说,你能不能正常点,那个狐狸大叔版本的管唯哪里去了,少给我装纯洁。谁要跟你一辈子了。”这男人脸皮还真厚实的很,歪理尽给他说去了。
“你不希望,我对你特别一点?”管唯终于正经起来,本以为她只是闹闹脾气,这会听她语气,是动了怒了。
尤其那句,谁要跟你一辈子了,打在管唯心口疼的要死,要不是他棋高一着,现在她怎么会在他的身边,早进了夏瑾年府邸了。
“特别?”咀嚼着管唯用的词,淡然一笑,“你对我,已经够特别了。”
“那你……”没有来的,管唯这次竟然顺着她的话来解释,他以为她懂自己的心,谁知迟迟后面的的话,简直将他的情,永世封存,不在见光!
“嗬,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你觉得你对我很好,为了我半夜摸个贼窝,翻过城墙,甚至那日我离你而去,你,其实是知道我为何离去的吧,是的,我害怕……”借着喜烛,我想看清他的眉,他的目。
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他!一点理由的没有!可是,我的心,其实还是喜欢他的,我知道!
“音容……”察觉到说错了话,管唯立即改口,“迟迟。你……”
“听我说完。”发现我竟然很能很平静的跟他交谈,“那个时候,我只想认清我的心,也想给你时间,认清你自个的心意。当我满怀欣喜等你来爱的时候,才发现,你,原来在谢三小姐的命运里,站定的位置就是未来夫婿!这是一种受骗。”
“我没有想娶谢三小姐,我想携手到老的人,一直是你——音容!”管唯此时顾不得不死心,非要在外监听的崔砚梨和夏瑾年,再不给迟迟解释清楚,只怕误会会越来越深。
“如果我不是谢三小姐呢?”我终究是重复了沈墨辰那日试探他的原话,虽然,事实情况我就是谢家小姐,他要娶的就是我,可是,我还是介意!
假若,假若我没有谢三小姐的身份,你于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我执着要一个答案。
管唯,你会如何回答我!
186 洞房
她终究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可是,他不能回答!不能由着心来回答,外面单说崔砚梨,只要他一个口风松动,用成亲来纳她入羽翼保护的计划,就全盘泡汤。
“不论你是音容,还是谢三小姐,这身喜服穿在身上,你就是入了我管家的大门,是我管唯的妻。”管唯说的不容置疑,就算是禁锢,就算她不愿意,就算是误解,只要他们之间还有情。
待到柳暗花明,她会懂的!
“妻?”真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了,要我一个二一世纪的人,明知道他有三千宠,还往枪口上撞。
我就算是阿Q,也不会此时说,‘走,夫君我们去困觉吧’。我又不傻!
“是。”话说的再狠,也抵不过她个一眼神,不是幽怨,不是责备,当然也不可能是爱慕,而是——可怜!
她在可怜他!可怜他力图维护的情。
“我们拜过堂了?”伸出手指,挑逗喜烛的火焰,撩拨几下,漫不经心的问。
“送入洞房了。”应对得当。
“主婚人呢?”不死心,再问。
“南国老大。”管唯刻意换个说法,他怎么会不知她的想法,那一纸休书,他是不会给的。
“那我们来约法三章!”被休无望,那我只求你我相安无事!
“洞房花烛夜,我的新娘子,要跟我约法三章?”她那小脑袋瓜子能搜出什么好主意出来,莫不说他不会答应,光是给外面两位听见,已近够跌他面子的了。
抬眸浅笑,我想烛光透染一层红晕,加上一身喜服,看在管唯眼里应该是头娇滴滴的娘子才对,没有理由不被美色稍微迷惑眼睛的。
故,我只需微笑,盯着他的眼睛,使劲笑,当然,别笑的太卖力,带点蒙娜丽莎的微笑的韵味就成了。
“说说看……”无声的叹息,随行这三个字,蹦自管唯口中,她,就是这样让人没办法拒绝。
“第一,卧室是我的,书房是你的。”
某男,脸色铁青,要说一开始,管唯今夜也没有啥旖旎的想法,只要她安然无恙就好,但,经她口中说出,连管唯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跟她,解释下他其实没有地方可以去。
“书房,没有床……”男人碰到女人,就别计较面子,说不定现在外米昂两位嫉妒自己的要死呢!但,还是要争取下,不睡书房。
“你睡哪,不用跟我报批。”哼哼,给你暖床的人,还少?还想来糊弄我。
看他一副收起小媳妇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不是很强势么,说的跟我进了你家门,生是你家人,死是你家鬼的样子。
“不准反驳。”这么说,你管唯要的不够这幅躯体嘛,我的灵魂,你收的住?被你制住,还真笑话了!
窗外的崔砚梨和夏瑾年对望一眼,迟迟,何曾这么对自己说过话,板着脸,一副为她是尊的模样!
两人都迅速从对视中,读出,‘我没有,你也没有,那好,我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默契,继续监听!
“第二,你我都有争取幸福的自由,不准干涉对方生活~”我还要救深陷囹圄的父亲兄长,还有深宫中的谢茹,怎么说,我都得找个得力的靠山,所以,他不能干涉我的生活。
“娘子……”管唯瘪瘪嘴开口。
“打住,管唯,没有向你自我介绍真是不好意思。首先,姓名谢迟迟,性别女,家住茶乡,世代经营茶叶生意,还有一场有名无实的不幸福的婚姻。以上,完毕,知道怎么称呼我了么?”
“管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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