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看看你,把这份心思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转眼看了窗外阶绿枫红,原来什么都比不过看到眼前人的一个安稳的熟睡脸庞,更能让自己安心。
谢柯就这样陪着我床边,实在困极了,来不及思考他的那个吻是什么意思,我已经睡过去了。
醒来时候,谢柯已经走了,只有安宁掌着灯,在缝制着我新画的衣服款式。
安宁一看我醒来,立马小碎步跑到床边,“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别担心我。你赶快去睡吧。照顾我两夜一天,你都没阖过眼。快去。”怔怔地回过神,折腾这丫头两夜一天没睡了,有人在自己身边真好,我不是一个人。
“我给弄点吃的过来,我一直温着,估摸着你醒来想吃点。”安宁拿起枕头,让我靠着坐起来。
“真贴心。哪天谁给你娶走了,我还真舍不得呢。”不吃点估计这丫头是不会安心去睡觉的。
“是大少爷交代的。我才没那么好心对你呢。你替别人挡刀子时候,也没想过我们会担心啊。”安宁说教一通。
谢柯,又是你么?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那个额头的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对我存的什么心思?
难道你……
安宁在看着我喝完整碗骨汤之后,收拾下去睡了。而我对着窗户外月亮发了一晚的呆。我想那个世界的朋友了。
谢柯这么无微不至的对我,心底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不知道他对我的好。就算不是顶着她妹妹的身子,我想我大概也不会对他动心。
在那个世界,我信过爱情真的存在,经历过几次后,事实证明爱真的存在,但存在的时间有长有短,男人对待感情的速食态度,也更加快了对爱情憧憬的幻灭。
所以,在这个女权没法提上台面的时空,要保护自己,只能靠自己,这也是当时决心要开店的原因之一。
可是,我又矛盾了,即便我赚了钱,能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最后安宁和安城也不会陪我一辈子。我能否在这个时空,我又能否找到我的一心人呢。
白手不离心,那要怎么样的感情,才能抗战时间的荒野?
25 失踪
刚从外面赶回来管唯,一身是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奔向院内。昨晚从音容那回来后,就马不停蹄的追查刺杀人,彻夜不眠,一锅端了那个青楼百桃堂。
战斗中吩咐随从去音容哪里,嘴上说着是怕敌人挟持了他来要挟自己,心里呢,他怕,如果音容真被挟持了,他要怎么办。
放下砍向别人的刀子,那不是他管唯的作风。
给自己一个理由是,人家为你挨了一刀,总不能不闻不问,于是分拨出自己贴上随从保护音容,顺带接到自己这里。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想见到她,确认他是安全无误的。
“没人?”管唯重复着下人报上来的消息,手背在身后,一身是血的紧身黑衣,肃杀的气息围绕在周身,不说话也让下人个个心惊肉跳。
去晚了了吗?那帮人还是先一步挟持了音容。想起昨晚躺在床上的苍白着脸色的音容, 管唯心里突然一疼。
攥紧双拳,不是他狠,管唯是害怕。
他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但,别逼他。踩住老虎尾巴的,向来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彻查清楚,一个不留。” 管唯眸子射出嗜血的杀性。
“是。”随从们得令,转身欲走。
“慢着!”是管唯急切的口吻,“有消息立即回报,不得擅自行动。”要确保音容还活着,不然,就算杀光他们又有何用呢。
“你也该下来了吧。蹲房梁是你闻人庄主新爱好?”待随从走完,管唯背手而立,不待见刚才的冷冽,满脸写满担忧。
说这话时候,复有平静下来,好似刚才的担忧全和自己无关样。
“哎哟,想不到我们冷血无情的唯唯,也懂得怜香惜玉。难得……难得啊。”
果真有人从上,徐徐而下,白衣胜雪,如此两手空空,也不觉得哪里空挡,全给他那张精致柔美的“女人”脸蛋,给吸引大半目光。
可他偏偏是江南第一美——男:闻人磬
“这可没有你闻人庄主喜欢的小东西。”
“有音容。”被管唯称之为闻人庄主的人,专挑管唯软肋踩。
“他在哪?”管唯先是一喜,后面上又是一冷。
忘了介绍了,刚管唯说的小东西,包括哪个公主的陪嫁珍珠啊,皇帝老儿的玉玺啊,再或者跳河的小新娘啊。这些他都感兴趣。
音容被他盯上,绝对没有好事。
“瞧你这眼神。我还能吃了他不成。看你宝贝的。”闻人捂着嘴,痴痴的笑,这笑放眼天下,怕是男人都要勾去三魂两魄的,更别说对女人了。
“他在哪?”管唯上前一步,欺近了问。
“不知道。”管唯的手段他是知道,立马拂袖推开管唯一丈之远,先确保 自己安全再回了管唯的话。
“你可以走了。”管唯现在满脑子是音容,哪里有心思陪瞎掰。
“那,我走了,我告诉你,音容在……”声音间断,已近不见闻人的人影了。“呵呵,你让我走的,你追不到我了……”隔空传来闻人带着捉弄的话语。
管唯,我怎么会告诉你,你担心的音容,其实自己跑回家休养去了。兄弟,你自个折腾吧。我最近正好没乐子寻,你担心人的还真可爱呢。
管唯深知闻人的轻功,这家伙溜的功夫是无人能及的。管唯也不会浪费功夫去追,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音容至少目前是活着的。
他来这趟,仅仅是告知自己这个消息?以管唯对他的了解,怕不仅如此。
26 烈女
“三小姐,都熟读那些文章呢?女四书有读过那几篇?”崔石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不论我怎么捣乱,他对我的不配合,态度两字就可概括:继续。
“烈女传。”这个我知道,以前在大学时候跟室友有谈过古代女人,到底读什么杂志。我觉得这个书名应该是反派类教学,烈女啊,古代小妞也读如此大气的文章。于是乎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后来才知道,烈女传主要说的妇女最重要的是什么,总结一句话,就是教未出阁小妞,将来如何教育自己的小孩,如何建立自己的家庭。
“哦,没想到三小姐很用功啊。”崔石见用一种“你就如此急切?”的眼光看着我。
昏倒。这不是摆明了我真为出嫁做最后冲刺么,糊涂了我。
“既然熟读烈女传,那三小姐有什么想法。”崔石见又摆出一副师表的样子,我就纳闷了,教我出嫁事宜,不是应该找个四五十岁老妈子?
找他来,难道教我怎么在新婚夜带男人滚床单?
“古有三从四德,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讲求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男人对女人不就那点期望,看我这么说时候崔石见满意的表情就知道。
男人能提高那么点点的要求,古代女人也不会那么落后。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二奶,打得过流氓。”我接着说完,这可是我们宿舍那帮色女的终极目标啊。
“什么阿玛,什么马,什么奶?”崔石见陡然来了兴趣。
“没,就是孝顺阿玛,懂得骑马,学着喂奶。”小样,你能听我管你喊声哥,看我怎么跟你胡编乱邹。
你会的我不会,我会的,我还会犯过你?门都没。
崔石见一副探究表情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喷血的话,“三小姐,还有什么高见,可以说出来听听。我觉得好的话,我们这些妇德课就不用上了。”
开出的条件好诱人啊,才不想上这个什么见鬼的妇德,才不要见鬼的崔石见做我老师,才不要为见鬼的未婚夫婿学着相夫教子。
“写下字据为凭。”别以为我好欺负,您听的高兴了,后面还不是您说话算,白纸黑字咱两约好了,免得后面麻烦。
“有意思。”崔石见也是个爽快人,立马提笔写了写了张责任全揽的字据。看不出是什么字体,没研究过,没想到这丫的写的一手好字,看来是练过的。
这个崔石见不容小觑。
“那您老可听好了。女人,要会撒娇、会出轨、会勾王爷下水。会装神、会弄鬼,会跟别人相公亲亲嘴。能翻窗、会跳墙,一夜能睡三张床。”
“你是这样的女子?”崔石见立马脸寒了起来。
“哼……”也没指望你能理解的了。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说呢。只因为我的初吻给了你,还是我太寂寞,在这个时空,这个身份,压抑的我没法自由呼吸,我只是在发泄一通。
“好火费炭,好菜费饭”说完冲崔石见莞尔一笑,扬扬手中的凭据,我想他自会去和谢老爷子交代的,不用我多说。
“好女费汉。”崔石见望着谢迟迟远去的背影,有点欣赏世间竟存在如此骄傲的女子,不为男子折腰。又有点疑惑,她真的是那个不显山不显水的谢迟迟吗?
为何感觉不像。一点都不像谨言慎行的谢如,更不若热情体贴的谢然。是因为对自己不上心,才会想接近她吗?
崔石见的话,我不是没有听见,但不能停下脚步。心口有某个地方被打开,心弦一震。好女人,值得有更好的男人,他竟然懂得!
27 斗局
“崔老师,我们的课程好像已经结束了。”准备晨练的我,看见候着院子的崔石见,想起昨天他的理解,态度上我也中性了点,没有显出很排斥的样子。
“场面还是要过一下的。就这样就行。”崔石见今天穿了件白色儒服,就那么翩翩一笑站在在梨花树下。
我真想上去挽着他的胳膊,对他展颜一笑,笑靥如花。只可惜我是谢家三小姐,只可惜我许了人家。
不是我发春,我很清醒。我对他没别的想法,只是看着梨花飘的很意境,浪费多可惜。只是想浪漫一把。原谅我这狗血的若曼提克情节吧。
他就站在那里,散落的梨花瓣冉冉落下,不动、不语,让我有种错觉,他在等着我上前 。
“好,那就这样。”这样也不错哦,院子里就站个美男,怎么说也是个养眼的事。
再说了,是你不请自来,到时候可别姐姐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喔。
“小姐?”安宁布置了碗筷之后,瞄了眼依旧站在梨花树 下的崔石见。
“食不语。女儿家连这点都不懂?”话是说给安宁听的,眼睛瞅着那片梨花海的衣袂翩然的他。
他,但笑不语。我确定他是听见的。
日过三竿时。
“小姐,湿巾。擦擦。”
接过安宁递过来的湿巾,很惬意的在脸上抹了抹,小子,有种。我在厅堂门口敞开门开书,都觉得有点热不可耐,当然我是怕热的,他站在太阳底下,我就不信没点感觉。
热死你丫的,叫你找我茬。
晌午。
“安宁,走。给崔老师送午膳去。起码的待客礼数我们还是要做到的。”就看我拎着膳食盒,步履轻盈的走向依旧翩翩然的崔石见。
妈的,给晒了一中午,他原本干净出白的皮肤,此时显出健康的蜜色来。让我不由联想到那天他洗澡出浴。
电视上的花花草草果真没有真人来的震撼,我笑自己竟然还会被男色诱惑。
“崔老师,我这吃的用的比不上别的房里规矩。特吩咐安宁做了几道菜,以表对崔老师不辞辛苦的谢意。”先给你嘴巴堵上,不吃也得吃,嘿嘿。
安宁叫苦连跌,这些东西不都是小姐进厨房折腾出来的吗,怎么扯自己身上了。安宁还是扮好丫鬟的察言寡色,外加勤快麻利。
马上整出小桌子、小凳子来,摆出色相诱人的几道菜来。看着桌上的东西,安宁真为崔石见捏把汗。
要是他也亲眼目睹着东西经过她家小姐手怎么做出来的,别说吃了,就是看一眼,都想吐。
“三小姐真客气。”崔石见扬扬眉,扫了眼桌上的几盘小菜,在看看谢迟迟一脸真诚的笑,优雅人王子般,缓缓落座。
小子,我好不容易下厨房,还乖巧的扮演服务员,你可得多吃点啊。
看你还能对我温柔的笑,夹起、送入口中,某人脸色顿时纠结,不错,没吐出来。
“崔老师,您要是觉得安宁做的不顺口,您再尝尝学生做的。我没下过厨房,这可是第一次。崔老师可别笑话我。”挖坑推你跳,看你是吃还是不吃。
崔石见咀嚼半天,很有绅士风度的没有吐出来。听我一席话,原本还维持翩翩君子墨阳的某人,终于面上动容了。
夹起我指的那盘菜,夹起之后盯了半天,看了眼在一旁羞涩又满怀期待的我,万般无奈,只好送入口中。
“噗……”崔石见立马吐了出来,不解地看着我。然,笑了,那么清清爽爽。“小姐,好厨艺。我想用不着在下指点了。石见还有事,先行一步。”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景象,安宁是笑弯了腰。
回去你是先喝水呢,还是先如厕呢,再或者,先止了身上的痒再说。
突然觉得今天的天气好的出奇。
28 进京
“停车。”路程还没到一半,我实在受不了这种颠簸,忙掀开帘子透气。
安宁在一旁急急拍着我的背,这是去京城的路上,连天赶路,终于在第二日身子受不住,晕晕乎乎的。
“怎么回事?”崔石见骑一黑骑从最前面折到马车前,柔声问道。
“我家小姐身子受不住。你不能这么赶路。”安宁口带职责的道。
“哦?”好似整暇看着马车上,捂着胸口的谢迟迟,那天她大小姐整的自己三天没好日过,崔石见可是记忆犹新。此时也没多话,只一味看着她。
连天的赶路,再加上原本替管唯挨的伤口还没愈合,马车又没坐习惯,加一起折磨的我,感觉这日子,没天没夜的。
看她脸色灰白,极其难过,崔石见还是抱着看看的心态。
“没事。安宁,进来吧。”捉住安宁的手,借她手上的扶力,勉勉强器钻进马车。
崔石见,此仇不报,非女子也小子,跟我斗,姐姐会让你哭的很有节奏。
看着那柔弱的身子,颤颤巍巍的挪进马车,崔石见有中上去抱她进去的冲动,但也仅仅是冲动,他不会为儿女私情改变自己的。
放下马车帘子那瞬间,崔石见都没收回眼光,这小野猫,又盯着自己,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看着男人,自己会难以制止的想上前安抚她的痛疼。
看她蹙眉,看她倔强的不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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