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怎么可以有这样一种男人?曾经你厌恶他厌恶的要命,曾经你和他彼此憎恨水火不容,曾经你错过了身边的所有人偏偏遇到了他
偏偏是他,那个你最最不曾设想的人为你付出了所有,上天入地,透支生命,只为你
可是,这个男人却是在一个错误的时空?
芙子墨不躲不闪,定定的看着他,他的眼睛亮如星辰,里面只有一个她和深不见底的深情,他的心脏跳动有力,却惊如天鼓,一同紊乱了她的心跳。
她呆呆的望着他,忘了思考,停了呼吸,痴痴傻傻的望着他,试图看清他,却乱了思绪,迷失了真心
“我……我不想听这些……以后这些话请你别说了”她语不成调,舌尖打颤。
看着她逃避闪烁的眼神,颜薄云眼底闪过一抹痛楚,拥住她柔声说道:“墨儿,不要排斥我好不好?我喝的是你的血,它分分秒秒的在我的体内流淌,它已经溶进了我的骨血,我们已经血脉相溶,永远也分不清了”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擅长甜言蜜语了?”芙子墨抽吸堵塞的鼻子,轻声嘀咕。
看她情绪好多了,颜薄云的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还有好多,一看到你,就会自动跑出来,你还想不想听?”
“不要!”芙子墨急忙制止,耳根发烫,如果两世为人,等的那个人就是他,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哭了一通,心底的结打开了,心境豁然通透,她便不再鸵鸟,语气轻快了许多,“喂,你是侯爷,一言九鼎,你说帮我爹翻案,可不能反悔哦”
颜薄云脸一崩,“我没说帮你爹翻案,我说要帮岳父大人翻案”
切芙子墨转气为笑,死猴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冷幽默细胞
气氛一下子变的轻松愉悦,颜薄云不再禁锢她,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瞪着火红的帐幔发愣。
芙子墨以为旁边的人已经睡熟了,忍不住偏脸看他,却见他一动不动枕着胳膊望着她,见她看过来,低语满足的叹息,“真好墨儿,你知不知道,这一切真像是做梦,真怕这只是一场美梦梦醒后……哎呦,你为什么掐我?”
“帮你证明不是梦啊”芙子墨收回自己的手,抿嘴坏笑
真是败给他了,大病一场,腿脚不灵光了,那张嘴却是一扇一合的跟抹了蜂蜜似的,真没想到他这种冰冻脸也能口吐莲花,而且百吐不腻。
颜薄云宠溺的看着她,墨儿不怕他,竟然不怕他,真好不知不觉的唇角漾开。
芙子墨皱眉拉过被子,避开他腻死人的表情,伸开双手摇摆,明天小正太就该来报道了吧嘿嘿
“颜薄云。”她轻轻的喊了一声。
“嗯”旁边的人轻轻回应。
“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不算是关心,纯粹是好奇,她催眠自己,又欲盖弥彰的补充一句,“你,之前好像很厉害,特别是对付我的时候”
一阵沉默,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忽然说道,“不小心中了埋伏。”
声音很低,但是声线紧绷,一种死亡阴冷的气息传来,芙子墨心底一颤,当时的情况一定很严峻。
“事情解决了吗?”
“嗯……”语气懒懒的,似乎不愿意多谈。
知道的多,死的快,芙子墨自我安慰,看他又陷入了那种阴冷的戾气中,不由的转移话题,故意抱怨道:“我的品香楼怎么办?我想去品香楼”
“不行”颜薄云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已经是颜府的夫人,我的夫人,一品诰命,身份尊贵,品香楼那种人来人往鱼目混杂的地方你不能去”口气严厉理直气壮。
“去你的身份尊贵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自进了颜府,我浑身不自在,言行举止,日常作息,没有一样顺心的,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鸟,被剪掉了翅膀,放在了一个华丽的鸟笼里,仰人鼻息,心惊胆战,战战兢兢……”语气真的抱怨起来。
“她们给你脸色了?”颜薄云忽然看向她,脸很沉。
完了,完了,这家伙不会以为自己在打小报告吧,她一摆手,“没有,没有”
瞅着他的脸色缓和了,她低声嘟囔,“你也知道,你们颜府是高门大户,皇亲国戚,规矩多,事事讲究,而我不过一个市井女人,见识短浅,又粗枝大叶,而且是因为冲喜才天上掉馅饼的让我有幸嫁给你,真的很有压力……”
“我知道了”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芙子墨眼一瞪,“你知道了什么?”
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别多想,快睡吧”他低声道。
“我不去品香楼也行,你要给我一个单独的院子”临睡前,她憋出了一句,可是人家呼吸平稳,早已安然入睡。
两人身子都弱,又说了很多话,一夜都睡的很沉,第二天一早,芙子墨睁开迷蒙的睡眼,往帐外一瞥,赫然惊出一身冷汗,她急忙坐起来,“太夫人,孙媳失礼了,请太夫人恕罪”
这老太太有病啊,一大早的,不吱一声,悄无声息地的坐在房里看着他们呼呼大睡,这,这也太让人不舒服了,而且,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太恐怖了这老太太以后睡觉千万记得栓门
“别起来了,躺着吧”太夫人沉着脸睨了她一眼。
“祖母你怎么来了?”这下,颜薄云也醒了。
太夫人哼了一声,“怎么?我就不能来了?一个两个的,可真不让人省心,房里一个丫头也不留,夜里没人伺候怎么行?特别是侯爷,难道还要自己亲自洗漱不成没有规矩”
芙子墨垂头不语,丫头是自己赶下去的,太夫人这是在说她没有规矩,在教训她呢可是,一大早的,是谁跑到太夫人哪里嚼舌根?
第146章 遣散丫头
第146章 遣散丫头
难道是清夏?心里想着,手下也没耽搁,匆忙的披衣下床,一个不稳险些跌倒,颜薄云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墨儿,你一夜伺候本侯洗漱,几乎没合眼,头又晕了吧,快躺下休息”
芙子墨眼一瞪,错愕的愣在当下,难道这家伙,还真有当好丈夫的潜质
颜薄云的话不光是让芙子墨错愕,就连唬着脸准备严厉立规矩的太夫人也是一怔,她不满的看了孙子一眼,转圜了一下,“子墨啊,你身子弱,更应该让丫头伺候侯爷,万一你一个闪失,两人都摔倒,那可就……”
“祖母……”颜薄云不悦的喊道。
芙子墨急忙拉住他的衣襟,暗自使了个眼色,惭愧的应道:“太夫人教训的是,孙媳知错了”
这个傻瓜,丈夫是老婆和婆婆之间的夹心饼,当着两人的面不管维护哪一方,都是出力不讨好,太夫人虽然是奶奶,一直居高持重,道理也是一样的
她已经看出了他维护她的心意,又何必再让他出面顶撞太夫人, 倒时太夫人为难的还是她
看着一心维护媳妇的孙子,太夫人心底酸溜溜的,赌气道:“是,都怪我多事线娘,扶我走,省的在这里碍眼”
线娘从外间进来,低头恭敬的扶了太夫人出去。
芙子墨暗自咬唇,自己什么时候又把太夫人得罪了?似乎,是打崔巧巧来了之后,这个崔巧巧
“你刚才就不应该顶撞太夫人”芙子墨慢慢的下床,不满的瞪他。
“祖母就这种脾气,其实她也没有恶意,只是担心我们……”
“所以,你刚才就不应该摆着臭脸给太夫人看,惹她伤心这事本来就是我欠考虑,没有丫头值夜,你起夜还真不方便好像你们大户人家,都要有通房丫头值夜,这是规矩吧是我坏了规矩”
可是,真有双耳朵在外面贴着,她真的无法接受,唉大不了以后晚上一句话也不说好了
颜薄云不悦的看着她,情绪有些不好,“我已经大好了,这事你不用操心”
清夏和书锦进来伺候两人,芙子墨点名要书锦梳头,暗自观察清夏的神色,可是清夏面无异色的进到内间伺候颜薄云。
是清夏一早去汇报的,还是太夫人心血来潮的跑来?身为太夫人的大丫头,奉命将侯爷的一举一动汇报,也是应该的吧?芙子墨不停的找寻理由原谅清夏,也是在宽自己的心
可是,一个丫头都摆不平,又怎么能啃动太夫人这个硬骨头?既然决定了留在他身边,那么,她要面对的不光是太夫人,更是整个颜府还有他的那帮姨娘们
听着内间哗啦啦的水声,芙子墨心里酸溜溜的,清夏应该是通房丫头吧
两人心中都有事,闷声不吭的由丫头伺候用了早饭。
“你传谢姨娘过来”颜薄云冷不丁的对清夏说道。
芙子墨一怔,不解的看向他,却见他倚着床头闭目养神。
谢姨娘住在质园,距离流云居还是有段路程的,但是她来的速度却是相当的快。
显然是精心装扮了一番,翡翠色的褙子内衬白梅绫衣,豆青色竖纹褶裙,梳了个坠马髻,别了金镶玉的对花钗,圆润朱玉的脸略施了粉黛,一改之前的中规中矩,端庄里透着清艳。
可能是赶的有些急促,气息微喘,饱满的束胸轻轻起伏,又被她恰到好处的控制在振幅内,面色娴雅,目光清润又满含喜悦与期待。
谢姨娘竟然有这样的转变,勇气可嘉哦芙子墨不由的偷眼瞄颜薄云的神色。
“婢妾见过侯爷,见过姐姐”谢姨娘恭敬的施礼,面色平静温顺,声音低柔,听起来真是个娴静好脾气的女人。
颜薄云看了谢姨娘一眼,芙子墨没能研究出那一眼的具体含义,似乎有诧异,似乎很复杂。
芙子墨来不及打翻五味瓶,便听颜薄云说道:“将流云居的丫头婆子赶出去卖掉”
芙子墨一惊,啥?卖丫头婆子卖哪个?
谢姨娘也是一怔,她微抬眉眼,“侯爷不中意哪个丫头?婢妾这就去办”
“全部拉出去卖了,现在就卖”颜薄云语气清淡随意,不冷却让人心惊胆寒。
“颜……侯爷”芙子墨大急,这个家伙莫名其妙的搞什么,全部卖掉,岂不是包含了清夏、书锦还有闻南
“哦闻南是夫人带进府的,就留下吧现在就去办”颜薄云对着谢姨娘一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去卖人了。
谢姨娘脸色惨白,双唇紧抿。
她一听侯爷要见她,又是让清夏亲自来传话,据说四个姨娘只叫了她,以为侯爷是要在那个女人跟前抬举她,毕竟入府这几年,她一直本本分分,兢兢业业的持家主事,伺候老的又照顾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侯爷不是贪色之人,既没有过分宠爱娇媚的姜姨娘,也没有刻意的冷落她和吕姨娘,对府中诸事,除了姜姨娘负责的针线房和三餐、月钱,一切的大权都在她手里,侯爷虽没有刻意的赞许过她,但对她的能力也是默认的,而且他们曾经还怀有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还没成形就失去了……
可是,她没想到她满心欢喜的来,等待的竟是这样一句话,要知道流云居的丫头婆子除了清夏和书锦,其他的都是她安排进来的,包括那个愚蠢的红梅。
“侯爷恕罪……妾婢不知她们究竟犯了何事让侯爷这样震怒”谢姨娘弯膝跪下。
芙子墨也没想到颜薄云忽然抽这样的疯,虽然闻南安全了,可是清夏和书锦又岂是可以随意卖得的,这家伙哪根筋搭错了,她们可是太夫人的人啊
“出去”颜薄云脸色一沉。
谢姨娘瞥了眼冷脸不语的芙子墨,内心如刀绞,眼泪打转,她自是知道侯爷从不妄言,说一不二,可笑她还妄想着侯爷给她三分颜面却忘了,屋里还有这个女人
“是婢妾领命”谢姨娘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
“慢着”芙子墨见这家伙是要玩真的了,不由的大急,她猛然站起来,顾不得眩晕,拉住谢姨娘的手,低声说道:“你等一下”
“侯爷,这些天丫头婆子都尽心伺候,没有半分差池,规矩本分,劳苦功高,侯爷忽然将她们卖出府去,这也太寒她们的心了”芙子墨语气很急,龇牙瞪着他,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规矩本分?”颜薄云冷哼一声,“红梅不听主子吩咐擅自入内,还张狂口角也叫规矩本分?本侯想清静不让丫头值夜,这点小事眨眼的功夫就惊扰太夫人,这也叫规矩本分?流云居到底还有没有规矩,这些人眼里到底是守的谁的规矩?”
芙子墨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生气,一时也怔住了,他说的是事实,她也很气,别看这些人个个低眉垂目的,可是没有一个将她放在眼里也不知是身后有哪个大神撑着
若是真的都赶出去,趁机挑几个自己中意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可是,事情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冲喜的新夫人进门才几天,就挑唆的侯爷对内院大换血,惹的人人恐慌,甚至对太夫人的人都敢动手,她的脸面和名声是全瞎了。
谢姨娘心如死灰的瞪着芙子墨:瞧瞧她言不由衷,神情百变的样,分明就是她挑唆侯爷发火,要知道这种内院的小事,侯爷以前从不插手过问若不是她,侯爷又怎会心血来潮的这样针对自己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其心可诛
想到这里,谢姨娘挣开芙子墨的手,跪在地上,“婢妾失职,请侯爷责罚”
看了眼委屈幽怨下跪的谢姨娘,芙子墨恍然大悟,这些人竟然是她安排的
不行,再由大猴子这样闹下去,她小肚鸡肠,心肠恶毒,魅惑侯爷的名头可真就坐实了,不再理睬屋里的两人,牙咬走了出去。
几人争执的声音都挺大,外间本就跟了谢姨娘的丫头明影,院里的丫头婆子都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见到她忽然出来,立刻低下头,她甚至不经意的捕捉到了秦厨娘眼底闪过的鄙夷憎恶。
“清夏,你随我速去请太夫人”芙子墨没看她人,说完抬脚走出院子。
浑身发软气喘吁吁的来到禧园,“太夫人,孙媳惭愧,本想亲力亲为的伺候侯爷一回,没想到惊扰了太夫人为这事操心侯爷大怒,要将流云居的丫头婆子都赶出府,孙媳实在是没辙了,恳请太夫人去劝劝侯爷”
太夫人面色冷厉,眼底闪过一抹审视,扶了线嬷嬷的手直往流云居去。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看着跪了满院子的下人,太夫人一脸寒霜。
“祖母,孙儿有罪之前生死不明让祖母牵肠挂肚,现在孙子不过是遣了守夜的丫头,就有人去祖母跟前嚼舌根,可叹祖母忧劳一生,晚年本应坐享清福,竟然还因这点小事,被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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