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看着一抹细长殷红,出现在美人的雪白如玉的脸颊上。
“但是我的人已经很明确的告诉我,从进入月华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话一说完,野北手腕跟着一转。
收扇,带着一抹血痕的扇缘,轻挑起美人的下巴。
勾唇妖异一笑:“我虽然怜香惜玉,但却不喜欢别人骗我!”
音落,笑容骤然一敛。
冷冰冰的看着美人,断然开口:“三声之内,只要我还得不到提督大人在什么地方,我保证不管是人是鬼看到你的脸,都要被吓走!”——
野北缓慢的把匕首从耶律赤胸膛里抽出。
低垂眼睑,扫视一圈石屋里横七竖八的十几个死人,勾唇一笑。
南宫楚歌给她的情报,当然不会有错。
他说耶律赤一定在这个月华楼中,那么耶律赤就不会出现在别的地方。
野北随手掏出火折子,打燃。
转身时指尖轻弹,火折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弯弧之后,准确无误的落到密室中的幔帐上。
保持干燥通风良好的密室里,火,瞬间燃起。
火光熊熊中,野北走出石屋,沿着刚刚下来的台阶拾阶而上。
告诉朕,那男人是谁【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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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熊熊中,野北走出石屋,沿着刚刚下来的台阶拾阶而上。
若不是那个美人说出来,谁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靡靡场所,居然有这样一个秘密的地方。
她要找的耶律赤,就是在这个月华楼下面的密室中。
现在,耶律赤已死。
她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野北心里的疑惑也逐渐加重。
南宫楚歌的这个任务,实在有些古怪。
两年来,这个疑惑都存于心里。
南宫楚歌只要朱笔一挥,就能灭了这十六个人。
为何,费那么大的力气教她武功,让她有能力亲手杀死这十六个人。
在这两年里,野北已经把自己身处的环境全部摸清,朝廷中大臣的名字,更是闭着眼都能一个不落的全部数出来。
这耶律赤就是掌管都城兵马的提督,也是前朝耶律王朝的近亲。
他的身份,野北不感兴趣。
她只知道一点,耶律赤既然在京城任职,平时明明有无数的机会可以随便杀死,南宫楚歌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其中
一边想,野北一边沿着刚才的小径往月华楼前面的大厅走去,踏入大厅时,心里微微一震,直视着从月华楼大门走进来的一个男子。
在这个时候,正是青楼最热闹的时候。
美人,豪客,不断走动。
而野北看着的这个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袭黑色长袍。
除了腰际随意系着一根金丝缠玉而成的腰带之外,全身上下连一个多余的装饰都没有。
但是,在热闹的大厅中,野北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几乎是同时,那个人的视线对上了野北的视线。
两个人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对上一眼之后,视线就挪到了别的地方。
告诉朕,那男人是谁【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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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对上一眼之后,视线就挪到了别的地方。
一直到两个人在大厅中擦身而过,目光再也没有对上过。
但是野北敢打赌,那个人必定也如她一样。
在那一眼中,已经把对方的相貌形态,全部都记到了脑海里。
那一双眼
一边走,野北一边想着用最适合的感觉去形容那个人的眼睛。
狼?
或者豹?
那个人的眼睛,就像是丛林中一只孤独的野兽。
对人,有着强大的攻击。
缓步踏出月华楼的时候,野北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下身后的大厅。
大厅中,美人如云。
几个歌姬怀抱琵琶,手持丝竹,弹奏着让人迷离的靡靡之音。
在美人和丝竹声的包围下,无数豪客已经酣然大醉。
拥着怀里的美人,举止中也比清醒的时候更是大胆。
整个大厅,充沛着女人的胭脂香和酒气。
到了这已经夜深时分,到处都是不堪入目的场景。
甚至,在大厅不易察觉的一角,好几个人身上,已经一丝不挂。
身子起伏不定,和身下美人奋勇做着在公众场合绝对不应该做的事情。
野北看着这样的情况,微微皱了皱眉。
这些人,似乎醉得太过于厉害,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做着这样出格的事情。
对这些场景,野北也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
这些人,都不是她在意的。
她在意的那道黑色身影,此时已经消失在大厅中。
这个发现,让野北微微皱了皱眉。
她的速度,刻意保持着和那个黑衣男子一样的速度。
按照他们的步伐和距离,她走到门边的时候,那个男子若是不在大厅,就只能有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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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们的步伐和距离,她走到门边的时候,那个男子若是不在大厅,就只能有一个地方!
这样的距离,只能是她刚刚走出来的那道门!
那个男子,和耶律赤是一起的?
这个念头从心里升起的时候,野北脚下不停。
依旧按照原来的步伐,悠然踏出月华楼,在几个美人的娇声中,融入繁花街道。
沿着来时的街道,一路踏月漫步返回。
曲折转身踏上黝黑清冷的街道时,野北脚尖在地面快速轻点,身如轻烟,快速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那个人,实在是太危险。
如果他和耶律赤是一起的,必定会立即出来搜寻。
刚才对上那一眼,野北已经很清楚的感应到那个黑袍男子对她已经注意。
踏上离夜华宫仅仅相隔一条街道的时候,野北身形骤然一顿。
停步,注视着前方长街尽头的一道黑色修长身影。
月色当空,在长街上投下无数阴影。
阴暗不同的光线,让整个夜反而显得更加黝黑。
在野北身形静止的时候,强烈的杀气从街头涌出,遥遥锁定她的方向。
无人的长街,就是连呼吸都是清晰无比。
“果然是你!”
野北注视着的人影,在杀气凛然逼来时,冷冰冰的丢出一句话。
冰冷的语气,一如他身上散发的杀气。
听着这个问话,野北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双如野兽般的眼眸。
虽然看不到阴影中那个人的长相,但是野北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个人就是在月华楼看到的那个黑衣人。
这个人,还是在她潜入皇宫前追了上来。
嘴角顿时往上提了提:“你眼光不错!”
也只有那样的人,身上的杀气强烈到隔着遥遥长街,也能侵袭人的心神。
告诉朕,那男人是谁【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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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那样的人,身上的杀气强烈到隔着遥遥长街,也能侵袭人的心神。
野北此时也没有半点逃跑的念头。
这个男人,既然能追得上她,此时她想要轻易离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站在原地,看着轻松悠然往自己走来的男子,野北微微皱了皱眉。
和南宫楚歌相处了两年,她还是没有看清楚南宫楚歌深浅。
那美得犹如妖孽一样的家伙,就像是一口深邃的井。
每一次她下了断定之后,很快的就会自己推翻自己的断定。
而现在这个人,恰恰和南宫楚歌相反。
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雕像。
那张脸,也仿佛刀削。
每一刀,都是老天爷精心刻就。
分明的轮廓,再加上他身上散发的霸气,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攻击性的危险。
和南宫楚歌,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但是
那双深邃至极的眼,也像南宫楚歌一样,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功力到底如何。
唯一感觉到的,就是他是一个危险人物。
至于多危险,就不知道了。
看着那危险的人,野北嘴角不由得往上提了提。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危险人物?
“南宫流云!”
人未进,男子冰冷到不含一丝一毫感情的冰冷声音已经传来。
听着他突如其来的话,野北微怔了一下。
这个
是他的名字?
“野北!”
仲怔只是一瞬间,下一刻,野北也把自己的名字毫不犹豫的丢了出来。
注视着南宫流云,细细的打量着他。
这个人,和他一样的姓氏,那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烈焰国那千万宠爱集一身的王后!”
野北打量的时候,南宫流云的冷若冰霜的声音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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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北打量的时候,南宫流云的冷若冰霜的声音再度响起。
听着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野北不由得挑了挑眉。
看来她这个千万宠爱于一身的名声,还真的是天下皆知。
只要提起她野北的名号,每一个人都会冒出这样的认知。
南宫流云一直在打量着野北。
看着野北神采飞扬的眼睛,南宫流云嘴角笑意骤然多了一丝说不出来意味。
打量着野北似笑非笑的脸,哂笑出声:“想不到他的口味变了那么多!”
这句话,让野北微微一怔。
要是她没有听错,这个叫南宫流云的人,对南宫楚歌应该很熟悉。
要不然,也不会丢出这样一句话。
心里想着时,南宫流云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你的名字不太好!”
“哦?”
还不等她开口,南宫流云已经自己把野北的想知道理由说了出来:“一南一北,遇到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那不好的,是你还是我!”
听着南宫流云说出来的话,野北展颜嫣然一笑。
笑容绽放同时,指尖把玩着的折扇骤然划破夜空,直直的南宫流云的咽喉划去。
南宫流云看着野北的动作,本来就冷冽的眼眸更是眯起。
身形却是一动不动,回臂快速抽剑。
长剑出鞘只到一半,野北手中折扇在半空中转了一个方向。
扇缘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的南宫流云的拔剑的手背划落。
行云流水的变化,逼得南宫流云已经往上抬起的手臂快速回落。
抽出一半的剑,和剑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再度落回剑鞘中。
就算是如此,南宫流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手背上还是多了一道细长的血痕。
血痕顺着被野北手中折扇划裂的衣袖,一路延伸到手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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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痕顺着被野北手中折扇划裂的衣袖,一路延伸到手肘处。
下一刻,细细的血痕就快速的扩张。
殷红血迹顺着手臂往外流出。
看着南宫流云冷峻的脸,野北嘴角笑意更甚。
攻击的身形一顿,迎风站在夜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紧绷的南宫流云:“向来,都是北风比较野一点!”
笑吟吟的同时,野北心里却是暗叫可惜!
这扇子的攻击,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南宫流云的手。
那看似袭击咽喉的凌厉杀招,不过是她完美得无法察觉的掩饰而已。
只是
这个效果却实在强差人意。
预期中,在她真气带动下,南宫流云从手背到手肘都会被她的折扇切成两半,而现在
南宫洛云在毫无防备的时候,避免了断手之祸。
只是,留下了那么一道伤口。
“再来!”
野北展颜一笑,斩钉截铁的丢出两个字。
第一个字响起同时,手中折扇再度飞舞。
扇面张合,闪电划破黑夜。
这一次,她攻击的还是南宫流云受伤的那个手。
薄如蝉翼的冰丝扇叶,在野北的手里,仿佛一面半月形的圆弧薄刀。
斜斜的划破夜的黑,准确无误的切向南宫流云的肩膀。
几乎是下一瞬间,野北的眼睛就睁大了。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扇子。
挥舞扇面的力道快速往回收,到了此时却已经来不及。
扇面准确无误的切如南宫流云的肩膀。
扇舞,扇落,血光起!
一切都在电闪雷鸣瞬间全部完成。
野北闪电般一招得手,心里却暗暗咒骂一声,抓着扇子的手纸快速松开,脚尖点地,整个人往后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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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北闪电般一招得手,心里却暗暗咒骂一声,抓着扇子的手纸快速松开,脚尖点地,整个人往后急退。
预期中,南宫洛云本来应该出现的闪避完全没有。
能让他做出这个选择的,绝对是比他受伤更大的利益。
她和他之间,最大的利益就是生死。
野北的身子只是往后退了三寸,就猛地停住。
在她把扇子插入南宫流云的肩膀时,自己也进入了他的攻击范围。
脑后虽然无风无声,野北也知道有一只手正在后面等着她的自投罗网。
南宫流云看着野北的眼眸,冰冷如霜。
在野北手中扇面划破肩膀肌肤时,身形一动不动。
全身真气全力运转,全部灌注到肩膀处。
凭着强大的真气,在野北扇面划破肌肉三分之后,硬生生的用血肉阻止了扇缘的前进。
另一只手轻扬而起,往野北的脑后致命穴位点去。
指尖落空的感觉传来,南宫流云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野北急速往后退的身子,已经静止。
身子紧接着反向而行,快速的撞入南宫流云怀里。
唇,在和他身子接触的同时,覆盖到南宫流云薄唇上。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南宫流云本来空荡的心突然愣住。
野北这个吻,分明就是故意的!
还没等南宫流云反应过来,唇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胸膛上,也是一击重撞跟着而至。
剧痛跟着而至,逼得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往外。
野北重重的在南宫流云唇上咬了一口,手臂回曲狠狠在南宫流云胃部一撞。
趁着那一撞在南宫流云身上造成的痛苦,侧身轻轻从他手臂中滑脱。
一离开南宫流云的致命攻击范围,野北戏谑的笑语声跟着响起:“这样,算不算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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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离开南宫流云的致命攻击范围,野北戏谑的笑语声跟着响起:“这样,算不算手段!”
“看来,外面那些传言还都是真的!”
南宫流云抿了抿隐隐作痛的薄唇。
抬起手,把野北刺入他肩膀的折扇取了下来。
低垂眼睑看着被他的血染红的扇面,手腕一甩,将折扇合上。
抬眼注视着野北笑吟吟的脸,断然开口:“要不是他真的宠你,你绝对不敢用刚才的手段!”
“不敢也得做!”
听着南宫流云的断定,野北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挑眉,手腕一翻往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