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勾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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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勾心王妃-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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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匪夷所思,假如她仍然昏睡,眼皮怎么会动?眼皮会动,就表示她已经醒了。

再者,她回吻他,也说明她已经醒了。

禺疆神采奕奕,面露愉悦之色,黑眸闪现一抹危险的锋芒。

突然,他吮吻她的唇,激烈地纠缠,深沉地索欢,为了逼她睁眼。

假如她紧闭着唇,那就说明她已醒来;假如她任他为所欲为,那也不行,因为她会越来越憋闷,无法正常地呼吸。就在这样的两难境地里,她只能缴械投降。

他奸诈一笑,沉声蛊惑道:“雪,还不愿睁眼吗?”

杨娃娃缓缓睁眼,眸光流转,轻笑道:“我只是想让你尽兴嘛。”

其实,她不是故意不睁眼,是不好意思,因为,她被他吻醒,觉得无地自容,说不定会变成日后他取笑她的“武器”之一。

为了以后不被他取笑,她决定假装自己在昏迷中回应他的吻。

没想到,他竟然瞧出来了。

禺疆搂紧她,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无法形容,眼中泛着泪光,“我还没尽兴,怎么办?”

她轻抚他憔悴的脸,想着她昏迷的这几日,他必定心急如焚、寝食难安,不由得心痛起来。再者,那些久远的记忆,刻骨铭心的爱恋,充满了她的心,悲伤而美好,沉重而甜蜜,她不由自主地为他心痛、为他牵挂。

他面色憔悴,额上刻着几道浅纹,眼眸不再清亮,眉宇深重,她看得出来,他经受着怎样的痛苦与折磨。

“对不起,我昏迷这几日,让你担心了。”她哽咽道。

“不,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禺疆的眉宇聚拢着自责与凄痛,蓦然收紧双臂,“不许再伤害自己!不许有下一次!你知不知道,你流那么多血,会死的……”

杨娃娃知道,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害怕自己离开他,更害怕比他先死。

想到此,她点头,答应他以后不再伤害自己。

不过,当时她也很无奈,不那么做,呼衍揭儿一定会杀他。

假如他再次因为她而死,他就会元神俱灭,也许这是她的潜意识,她不让他死。

想起他们初相识、在加斯部落再次相遇的那次,她用手枪指着他,最终没有开枪,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潜意识,她不让他死,才没有开枪。

她完全拥有了女娲的记忆,很长很多、满满的记忆,第一次,她在草原上看到奄奄一息、惊恐的他,她走遍千山万水,锲而不舍地寻找他,她在北海海岸邂逅海神禺疆,她冲动地杀了那条黑龙……或甜蜜、或悲伤的记忆,充满了她的心……

禺疆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她突然不说话了?她一定又在想什么了,对,一定是在想呼衍揭儿。

她一定想为呼衍揭儿求情。

想到此,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意,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在想什么?”

他何尝不知,杀了呼衍揭儿,会破坏她与自己的感情,对部落的发展也没有任何好处;再者,须卜氏和丘林氏虎视眈眈,假如他们联手、鼓动其他部落对抗挛鞮氏部落,局势更加不妙。伦格尔说得对,一定要慎重。

杨娃娃舒眉轻笑,“没什么,对了,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她问起来了。

“约拿和无敏大叔在路上耽搁了,没能及时参加我们的大婚之礼。抵达部落的时候,他们发现有点古怪,看见一些骑兵走来走去,好像在巡视,又好像不是,无敏大叔派人探查,得知喜宴出事了。接着,他们暗中出击,制服了他们,赶到喜宴的时候,你昏迷了。”禺疆淡淡回道。

“原来是约拿和无敏大叔救了我们,赶得真巧。好久没见无敏大叔了,他还好吧。”

“还能拉开硬弓,当然好得很。”他低声一笑,眸中暗藏机锋,“你不想知道呼衍揭儿怎么样了吗?”

杨娃娃心神一凛,男人最在乎的是:心爱的人如何对待自己的情敌。他无法免俗,更何况他那么敏感,他的心结那么重。她应该对他坦白,他才不会胡思乱想。

想救呼衍揭儿,必须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笑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禺疆面色一沉,“假如我杀他,你会阻止,是不是?”

“如果你担心呼衍氏部落会成为你统一草原的绊脚石,因而杀他,我会阻止你;如果你因为我而杀他,我不会阻止。”话落,她感觉到,他的铁臂微微收紧。

“为什么?”他明白她的意思,却明知故问。她没有维护呼衍揭儿,想的是部落。

“发生了这么多事,丘林氏和须卜氏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其他小部落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对抗我们,这样一来,你如何当选部落联盟的单于?”杨娃娃蹙眉道,忧心忡忡,“我差点儿死了,呼衍揭儿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也不会再与他们合谋,我们要尽量争取呼衍部的支持,至少与呼衍揭儿成为朋友,你觉得如何?”

禺疆的心猛地揪紧,“你相信呼衍揭儿不会再生事端?你肯定他会成为我们的朋友?”

杨娃娃的眸光倏然变得坚决,“我不是相信他,而是他必须成为我们的朋友,否则,我们将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沉声问道:“如你所说,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她明白,他顾忌、担忧,说到底,他担心呼衍揭儿没有死心,再搞出阴谋害他们。

眼下,她只能给他一颗定心丸,于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这辈子,我不会离开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即使我离开了你,那只是暂时的,我会等着你,等你接我回家。”

禺疆呆了,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温柔,感性,深情。

她眨着眸,轻抚他的脸颊,“如果我离开了你,你要记得接我回家。”

他陡然拥紧她,犹如沙漠旅人骤然看见一汪湖水那般惊喜、激动,满心的甜蜜与情意。

杨娃娃知道他听进去了,不会杀呼衍揭儿。

————

次日,他亲自放了丘林基泰和须卜也刚,却仍然关着呼衍揭儿。

她打听过,昏迷这几日,呼衍揭儿被折磨得只剩半条命,如果不好好医治,只怕难保一命。

夜天明和林咏就是被折磨死的,她越想越着急,不知道禺疆到底将呼衍揭儿怎么样。

她在帐中走来走去,坐立不安,一时之间,想不到解决的法子。

“阏氏,不好了。”真儿急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居次……居次……”

“瞳瞳怎么了?”杨娃娃着急道,心生不祥之感。

“居次大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而且身子很烫。”真儿气喘吁吁道。

“多久了?”她颤声问道,那不是发烧吗?假如处理不好,转成肺炎,那就糟糕了。

“早上开始就有点低热,后来越来越热,居次热得难受,一直在哭呢。”真儿因为没照顾好天瞳而羞愧。

杨娃娃心神一动,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吩咐真儿道:“你立刻派人禀报单于,让他回来。我去找一个人,很快就回来,快去!”

真儿拼命地点头,转身跑了。她紧跟着出帐,去找乌丝。

刚离开寝帐不远,她看见乌丝朝这边走过来,

乌丝仍然裹着素白长衣,脸上永远只有一种表情:面无表情。

待乌丝走近,杨娃娃急忙道:“我正要找你。”

乌丝慢悠悠道:“我知道神女正在找我。”

“你救了我和禺疆,是不是?”杨娃娃扬起右手,看看手腕上的骷髅链子。她记得大婚那日,亲手将骷髅链子放在禺疆的掌心,为什么又回到自己手腕上?更奇怪的是,醒来后她发现左肋下方的伤口已经愈合。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乌丝救了他们。

“我对神女说过,这串骷髅链子是您的护身神器。”乌丝淡然道。

“可是……”

“神女还是回去看看小居次吧。”乌丝见杨娃娃欲言又止,唇角难得露出一丝微笑,“我知道神女想救呼衍揭儿,神女放心,我会让单于即刻放了他。”

话落,乌丝迈步前去,杨娃娃快步跟上。

接近寝帐,杨娃娃听见瞳瞳的哭声,立即冲进寝帐。

几个侍女站在一旁,眼见居次哇哇大哭,急得手足无措。

她吩咐道:“所有人都出去吧,真儿留下便可。”

禺疆坐在床沿,焦虑而担忧地看着大哭的女儿,瞳瞳的每一声啼哭,都刺痛他的心。眼见她回来,他无助道:“瞳瞳一直哭,身上很烫,怎么办?”

杨娃娃仔细观察着哭闹的女儿,摸摸瞳瞳的小脸、额头、小手,稍稍放心,“真儿,吩咐下去,把帐帘打开,保持通风;准备温水和一块柔软的布,马上去,快!”

真儿立即去准备,禺疆忧切地问:“我应该做什么?”

她解开瞳瞳身上过多的衣物,不客气道:“你就坐在一旁看着吧。”

乌丝漠然道:“单于可否听我一些话?”

“乌丝?你怎么会在这里?”禺疆惊讶道,想起麦圣说过,是乌丝救了自己和深雪,诚挚道,“乌丝,谢谢你救了我和阏氏。”

“尊敬的单于,天瞳居次是天神的女儿,是广袤的天空深邃的眼睛,闪耀在我们匈奴璀璨的星空。她是这片辽阔的草原最美丽的守护神,将促使我们匈奴走向强大、统一。”乌丝看着单于,惊奇于此刻的单于不再是单于,而是一个关心孩子、担忧孩子的父亲。

“真的吗?”禺疆激动道,他的女儿,将会见证他统一草原?

“单于,天瞳居次的守护神,此时此刻正挣扎在生死边缘。假如居次的守护神从这片草原上消失,居次也将命不久矣。”

禺疆大吃一惊,瞳瞳的守护神?命不久矣?这是怎么回事?

瞳瞳一定不能有事!

他犹疑地问道:“瞳瞳的守护神是谁?为什么会这样?”

杨娃娃知道乌丝会帮自己,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寓意深远的话,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瞳瞳将会在匈奴统一的历史进程中起到一定的作用?瞳瞳的守护神是谁?

“居次的守护神,是呼衍氏部落单于。”乌丝道。

“什么?呼衍揭儿?”禺疆怎么也没想到瞳瞳的守护神是呼衍揭儿。

“乌丝,守护神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瞳瞳的守护神是呼衍揭儿?”杨娃娃着急地问。

“乌丝只能说这么多,单于和阏氏只需记住,守护神从这片草原消失,居次也将命不久矣。单于和阏氏慢慢体会,自会明白上天的安排。”

话毕,乌丝转身离开,背影决绝而神秘。

禺疆和杨娃娃面面相觑。

乌丝的意思是,假如呼衍揭儿死了,瞳瞳也活不了?

呼衍揭儿是瞳瞳的守护神,他挣扎在生死边缘,因此瞳瞳病了,哭得这么厉害。

此次乌丝来,目的是告诉他,呼衍揭儿不能死。

他静静地望着心爱的女子,突然想起来,乌丝是和她一起回来的。

乌丝说这番话,是故意说的吗?还是别有企图?

呼衍揭儿不死,瞳瞳才不会有事,换言之,他不能杀呼衍揭儿。

这是乌丝的预示,还是深雪为了救呼衍揭儿的伎俩?

禺疆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深雪的计谋,看不明白。

————

五月的草原,才是草原真正的春天。

绿茵茵的草地一望无际,从牧民的眼底一直延伸到天际无穷处;各种娇艳的鲜花吐芳绽颜,迎风摇曳,装点着蓝天白云、绿草碧水。

在万物活跃的春天,牲口开始发情、繁衍,牧民们忙着将大批畜群从避寒的冬季营地向夏季牧场转移,他们脱下厚重的皮袍裘氅,送走了漫长的严冬,迎来了充满希望的春天,开始了一年的忙碌与收获。

以往每年,挛鞮氏部落统领的部落联盟会在五月举行草原盛会,今年的盛会甚为特殊,要完成一个重要的任务——部落联盟单于的推选。

各部落单于早已蠢蠢欲动,都想角逐部落联盟单于,尤其是丘林基泰和须卜也刚。

禺疆放他们回去,他们很不解,为什么禺疆会轻易地放过他们?难道他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他吗?不怕推选部落联盟单于时阻挠他吗?他们死了,他不就可以轻易地当选部落联盟单于?

当时,禺疆放他们回去的时候,对他们道:五月推选部落联盟新单于,你们两个不会不来吧。假若不来,劳烦告诉我一声,我会当你们怕了我不敢来。

他们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忐忑不安地再次来到挛鞮氏部落。

须卜也刚率领的千人队伍在盛会前一日上午抵达,禺疆在广场上隆重地迎接了他们,并且吩咐麦圣好好招待。须卜也刚此次前来,带来了儿子须卜隆奇和女儿须卜珑玲,向禺疆郑重地介绍了须卜氏部落最美丽的居次。

禺疆无意扫了一眼身穿粉白绸裙的素洁女子,须卜珑玲。

她是草原上闻名遐迩的美人,容貌清丽,眸光清冷,那疏离的眼风仿佛一缕清风,淡淡地扫过。

须卜也刚吩咐部属去休息,自己顾不得旅途劳累,进帐和单于商谈要事。

禺疆有点奇怪,却只是笑笑,示意让伦格尔、无敏和塞南一起进帐。

须卜珑玲目送阿爸走进议事大帐,站在百花娇艳的春色中,身姿曼妙,眸光追随着那抹挺拔轩昂的背影。

“妹妹,十八年来,你的清傲让你从未这么看过一个男子,除了我。”须卜隆奇饶有意味地盯着妹妹,感慨道,“禺疆的确是一个让人敬佩的英雄。”

须卜珑玲瞥哥哥一眼,冷淡地转身离去。

议事大帐中,须卜也刚眼见众人坐下,站起身,右手抱肩,鞠了一躬,毕恭毕敬道:“禺疆兄弟,多日前那件事,我深表歉意。您的胸怀就像天空那么宽广,请原谅我的过错。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把我最心爱的女儿嫁给最尊贵的单于。”

其余人皆是一愣,完全没想到须卜也刚会把女儿嫁给禺疆。

他们非常清楚,单于对阏氏情深意重,对别的女子从未看过一眼,再娶阏氏,只怕不会。

无敏窃笑着看着臭小子,捋着白须,断定臭小子不会再娶阏氏。

须卜也刚期待禺疆答应这桩婚事,无比诚恳道:“禺疆兄弟一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把最心爱的女儿嫁给单于?我和呼衍揭儿两次合谋,结果都是大败而回,而禺疆兄弟胸怀宽广,并没有杀我。禺疆兄弟骁勇善战,英明威武,是天神的儿子,是我们匈奴真正的雄鹰。假如禺疆兄弟看得上我的女儿,就让她服侍您吧!”

话毕,他深深地鞠躬。

禺疆黝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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