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奇怪地望着他,“师兄,今天不见,你不仅变的健忘了,怎么连耳朵也背了。”龙儿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南宫逸猛然抓住龙儿,双眸中闪动着害怕,“我若让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过的话。”
龙儿一惊,惊愕地望着南宫逸,从来没有看到师兄这个样子,心中有免有些害怕,只好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南宫逸的双眸中闪过死灰般的绝望,他本来以为,阮心凌的死就算跟他有关,但他那么做也是为了救冽,而阮心凌想要害弈月国,也是事实,可是如今原来是他错了,一切都是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阮心凌竟然是星月国的公主,当年司马烈叛乱,他记得很清楚,那年他只有十四岁,父亲那时还是弈月国的大将军,亲眼看着先王被杀,父亲知道救不了先王,只好带了他,还有当时的太子与公主冲出包围,却不料被逼到了一个悬崖高处。
当时,为了救太子,父亲让他与太子换了衣衫,然后太子悄悄地躲在了一个石洞中。
他还清晰地记得当时人情形,当时他也是害怕的,他也怕死,他很清楚父亲那样做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却无法选择,她知道身为一个臣子的心酸,他也明白太子与他的命相比谁轻,谁重,所以他当时没有太多的犹豫,其实当时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犹豫的时间。
他记得当时公主吓得全身发抖,只是哭喊着要找母后,似乎根本连他与太子换衣服的事都不曾看到。
当司马烈的追兵赶到时,他与父亲,小公主被逼到了悬崖的最边缘,他知道那是父亲故意,那一刻他也明白了父亲要做什么。
他知道一旦让司马烈看清他不是太子,那么司马烈一定会想法设法地找到太子,到那时,父亲的一片苦心就毁于一旦。
想要真正的救太子,只有他死,而且小公主也必须死。
他伸出颤颤的手,握上那只抖得如秋日的树叶般柔软地小事,明明自己也怕的要死,却低声地安慰她,“不怕。”
她那爽纯洁,却有满是害怕地眸子,怔怔地望向他,“我们会死吗?”嫩嫩的声音,有着她的害怕,也有着她的无助。那一刻,他为这个失去了一切的女孩心痛。
但是他却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有轻声的安慰她,“不会,我父亲会救我们的,你忘记了他可是大将军呀。”可是心中却知道那样的理由在此刻是多么的无力,就算父亲是大将军,但是此刻也已经全身是伤,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他们了。
但是哪个小小的女孩却相信了,露出浅浅的笑,“嗯,我知道了,父王以前就说过南宫大将军是最厉害了。”
看到他纯纯的笑,南宫逸突然有些不忍,但是此刻他还能做什么呢,只能愈加地握紧她的手。
她再次甜甜地对她一笑,“有大哥哥在,月儿就不怕了。”那种信任的目光让他的心中一暖,那一刻他似乎也忘记了害怕。
只听到司马烈狠狠地说道:“南宫天,你将出太子,我便饶你一命,否则你就让他们一起跌入悬崖,摔个粉身碎骨吧。”
南宫天微微犹豫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抬起双眸,略带怀疑地说道:“我若交出太子,你真的会放过我。”
司马烈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南宫天会这般轻易的屈服,刚刚那般顽固,此刻却轻易的投降,不能不让他怀疑,却仍就说道:“当然,只要你交出太子,我不但不杀你,而且这大将军一职,仍就是你的。”
南宫天再一次陷入了深思中,司马烈看到深思中的他,双眸中的那丝怀疑也不由的淡了几分,毕竟人在生死关头,为了生存,什么事都可能做的。
南宫天是聪明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去的先王做那么大的牺牲。
片刻之后,南宫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抬起双眸,一脸绝裂地说道:“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今天我南宫天只能对不起先王了。”然后望向身后与太子换了衣衫的南宫逸,双眸中划过深深的沉痛。
“我可不可以在最后有一个请求,留下公主,她只是一个女儿身,对你不会造成什么威胁的。”南宫天到了此刻仍就希望能保住公主。
司马烈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狠光,“不行,她虽是女儿身,但留下她,终究是个祸根,斩草要除根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南宫天一滞,双眸中闪过愤怒,却又快速地隐了下去。
“南宫天,你倒是快点,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性。”司马烈说话间慢慢地向着悬崖边靠近。
南宫天一惊,知道这样脱下去,可能暴露了太子,遂狠下心道,“好,不过请让我为先王再做最后一件事,让我亲自将太子与公主推下悬崖吧。”他怕别人一靠近,发现南宫逸不是太子,那么到时候,他就救不了太子了。
司马烈一怔,疑惑地望向他,看到南宫天的双眸中可以渲染的狠绝,冷冷一笑,“好,我就成全了你,没想到你南宫天比我还狠,哈哈哈……”
南宫天双手猛然收紧,几次想要伸出,却终究下不了手。
司马烈双眸一寒,“你还在犹豫什么,不会是想反悔吧,还是你在等救兵,我可以告诉你,你等的救兵不会来了,弈月国的皇上,早就被我在半路上杀了。”
南宫天一惊,“你说什么?你杀了弈月国的皇上,你知不知道那样会挑起星月国与弈月国的战争,星月国与弈月国是联盟之国,你这么做不是将百姓推入水深火热中吗?”
“哈哈哈……”司马烈放声大笑,“我当然没有那么笨,我自然不会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不是还有一个替罪鬼吗?到时候我便就是星月国的皇上杀了弈月国的皇上,而我是为了给星月国报仇,才杀了皇上,到时候,弈月国不但不会来对付星月国,还会感激我呢。”司马烈狂妄,无耻地大笑道。
南宫天大怒,“司马烈,你太卑鄙了。”
“哈哈哈……”司马烈再次放声大笑,“卑鄙,我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怪,只能怪他没用。”
“你……”南宫天一时气结,愤愤地望着他,天下竟然又这么无耻的人。
“我怎么了?南宫天,你刚刚不是也说要亲自把太子推下悬崖吗?怎么?现在后悔了,还是你本来就是想要拖延时间,来人,过去把他们捉过来。”司马烈突然话语一转,狠狠地说道。
南宫天一惊,若是真的让他靠近,那他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而现在他也还不能死,他要留着这条老命,救出太子。
现在也是他应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微微闭眸,隐下那深深的伤痛,心下一横,“不必了,我会亲手将他们推下悬崖。”转身时,双眸猛然闭上,伸出南宫逸的手僵硬却快速,他怕自己再一次的心软。
南宫逸看着父亲伸自己的手,绝望地闭起眸子,他知道这一刻终于还是要来了的,但是他不能选择,他的父亲也没有选择。
他感觉到自己地坠落的那一刻,父亲推的手猛然一挽,扯住了他的衣衫,却最终还是无奈地松开。
后来,他便失去了只觉,再后来,被师傅救了回来,他再次回去时,却听到星月国人人唾骂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虽然现在仍就是星月国的大将军,却成了人人唾骂的罪人。
他知道父亲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太子,他暗中招兵买马,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帮太子夺回星月国。
所以他回去后,父亲再一次将她送回了山,说让他好好学艺,将来帮助太子,也让他想办法找到小公主,他当日没事,说不定小公主也没事。
可是今天,他却害死了她,他星月国的公主,哪个他最应该保护的人。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不仅对不起冽,对不起公主,而且他才成了星月国真正的罪人。
第63章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不仅对不起冽,对不起公主,而且他才成了星月国真正的罪人。
难过不再上山,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师兄,等等我了。”龙儿看到意欲离去的南宫逸急急地喊道。
他每次下山,师傅都不让,这次他一定要跟着师兄回去,跟着师兄,师傅也就不会怪他了。
南宫的步子微微顿下,疑惑地望向龙儿:“还有什么事吗?”
龙儿一脸笑意地走向前,“师兄带我一起下山吧。”
南宫逸微微一怔,带他下山,不知道他又会惹出什么祸,遂沉下脸说道“师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乖乖地待在山上等师兄回来。”他可不敢带着这么一个惹祸精。
“师兄,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呀。”龙儿急急地说道。
南宫一怔,双眸中微微染上一丝怒意,“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龙儿微微垂下头,也知道自己的确做错了事,却仍旧不死心,再次抬起双眸时眸中有着让人不忍的悔意,“师兄,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贪玩,不过,龙儿向你保证,这绝对是个意外,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师兄就带我下山,有很多事,我可以帮师兄查呀。”反正不管如何,他今天一定要磨到师兄带他下山。
南宫逸微微思索,想到这次下山,必定有很多事要处理,十一年前的很多事,也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带上龙儿,的确会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龙儿生性好玩,有怕他会误事,不放心地说道:“你跟我去可以,但是不可以惹事,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不惹事。”龙儿自然是连连应着。
南宫这才带着他回了星月国,他要向父亲赎罪,他要向全星月国的人赎罪。
再说心儿,跟着枉隐已经练习了差不多半个月了,隐身术她也已经掌握了个大概,也算是会用了,不过有时候还会有一点小小的失误。
而她体内的功力,现在也完全可以运用自如了,就连狂隐的易容术她都学了二成,一枉隐的能力来算,他的二成在江湖上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离开山庄,然后想办法为‘她’报仇。
她在想,要如何对狂隐说,毕竟是他救了她,带她回山庄,管她吃,管她住,还教她武功,自己都不曾有丝毫的回报,就这样离开,总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天,狂隐如平日一样教她,其实,他不仅仅教她如何运用体内的功力,他也把自己地一些武功教给了她,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练武的天赋,只不过短短的十几天,她便掌握了他差不多三成的本事。
这可是他用了二十多年练成的,若是换了一般人,只怕一辈子都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
“师傅,你觉得我学得怎么样了?”心凌看到微微有些发愣的狂隐试探地问道。从狂隐开始教她的那一天,心凌便坚持喊他师傅,虽然狂隐几次的强调,他不会收她为徒,但是心凌仍旧坚持,因为她觉的那样会拉近一些关系,也会扯断一些不应该有的关系。
狂隐一怔,微微回神,“不错,很好,”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一个好徒弟。
心凌心中一喜,“那我可不可以闯荡江湖了。”说话间,她仍就小心地望着他。
狂隐的脸色一沉,“你想离开。”话虽是疑问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
心凌微怔,“当然了,既然师傅说我已经学成了,徒儿自然就可以离开了呀,因为徒儿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呀。”
狂隐的双眸微微一闪,随即淡淡一笑,“我有说过你已经学成了吗?要想学成我的本事,只怕你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话外之言,便是她一辈子都不能离开。
心凌一惊,“可是徒儿觉得学到这些已经足够受用一生了,再多的对我而言就有些浪费了。”浪费她现在的时间,她可不想花一辈子的时间都在学这样的东西,枯燥无味,要不是为‘她’报仇,当然也是为了方便自己以后可以自由自在的闯荡江湖,她自怕连着半个月的时间都不会浪费。
狂隐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仍说就淡淡地笑道:“但是我可不想教出一个失败的徒弟,竟然你要认我做师傅,那就必须要听我。”开始她喊他师傅,他从心底里抵触,但是此刻他却觉得不错,至少现在他可以用这个来命令她。
心凌微愣,没想到他竟然用这个来压制她,双眸一闪,亦轻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出去不会说你是我的师傅的,那要你就不怕我给你丢脸了。”
狂隐的双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愤怒,她就这么想着离开,却不曾表露出来,“可是我也不想我的徒儿出去后天天被人欺负呀。”其实他的话也只是为了吓吓心凌,现在的心凌,江湖上能比的过她的,只怕找不出几个,何况她还懂得隐身术,那怕是千军万马只怕也是捉不住她,更不要说被人欺负了。
再说,这天下,除了师傅,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根本就会怕心凌会丢他的脸。
心凌一愣,难道她学了这么多天都白学了,出去以后竟然还要天天受人欺负,没有可能呀,‘她’本身就是魅月盟的人,听别人的口气,应该本来就很厉害呀,而自己瑞在有学了隐身术,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会让人欺负呀,何况她阮心凌是谁呀,就算不懂武功,她都不可能由着别人欺负的。
看到狂隐仍就轻笑的面孔,心凌双眸微微一闪,“徒儿跟着师傅学了那么久了,竟然还是只有受人欺负的份,徒儿很怀疑,你这个师傅到底够不够格。”
狂隐微怔,仍就笑道:“不是师傅不够格,而是收了一个好高骛远的徒弟。”说话间还装似无奈地摇摇头。
心凌明白,他是打定可主意不放她走了,跟他说那么多,也是白费口舌,不如等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
她好不容易出了啸王府,好不容易有了自由,她不可不想就这样白白地浪费在这个山庄里。
“好了,好了,我以后认真跟着师傅学习就是了。”心凌故作一脸无奈的说道。
狂隐仍就淡淡地笑道,双眸中却快速地闪过一丝异样,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心凌的心思,他之所以没有揭穿她,是因为知道她决定的事,不会因为任何人的阻止而改变,既然她想离开,他便由着她离开,要她好好出去散散心,不过他会暗中跟着她,保护着她,虽然他也明白,此刻的她或许根本就不用他来保护。
深夜,心凌估计狂隐可能已经睡着了,这才悄悄地起了身,大略地收拾了一下。然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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