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一站起身,收起身上所有的锐气,装出一副温驯的内宅公子样子,缓缓打开了门。
穿过院门就是司空舒的宅子,这本来在分家的时候已经用墙壁隔开了,在司空一父母死后,又被打通,美其名曰是为了更好照顾他,实际上确实在为他自己的宅院扩建,欺负司空一年纪小,已经把司空一的家做为他自己家的后院了,小厮仆役什么的都安排在他院子,让他堂堂一个公子尽和一些仆人一起住。
明远堂里,婶娘司空舒,正在上座端坐着,右边是大夫郎,其下面是另两个夫郎正一脸喜气。司空舒今年43岁了,身材属于发福状态,生了4个孩子,其中第二个是女儿是2夫郎的,其余3个分别是老大,老三是大夫郎的,老四是三夫郎的。三夫郎是从小厮爬上司空舒的床才得以嫁进府,因此关系和二夫郎和大夫郎都不好,总是火药味十足。
“司空一见过婶娘,见过三位叔父。”司空一微微的蹲福了□子请安。
“来来,一侄儿到婶娘这边坐。”司空舒一脸和蔼的招呼着司空一到她下首的空位上。
司空一在行礼后就感到一道打量的目光,在向前走的时候,小心的顺着目光看过去,是一个容貌气质都还不错的女子,只是那□裸的眼神让人觉得有些轻佻。
“一侄儿,上个月你生病了关在房里半个多月,婶娘忙,都没空去看你,你大叔父去看你回来说你病的很重,直咳嗽连话都说不出,现在可好多了。”
司空一微微一笑,起身“多谢婶娘关心,侄儿现在好多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大夫说少些见风。”
“坐坐,你啊这孩子就是礼多。”司空舒在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看那名年轻女子,只见两人相视一笑,有种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大夫郎也含笑着点头,“就是,这个孩子啊,从小文文气气,我都说,简直象个女娃不象个男娃。”
“大夫郎此言差异,司空公子是大户子弟,和那些抛头露面谋生计的男人又怎能相提并论,象司空公子这般神仙似的人物,就该如此。”大夫郎话应一落,那女子含笑着接口,说话时不时的看向司空一,一副极其满意的神色。
“哎哟,我说这还不是一家人,就帮着说话拉,以后可不得了,司空一啊,你以后可有福了。”二夫郎拿着杯子,一脸暧昧的笑着。
司空一微低着脑袋看不出神情,语气轻轻的接道“恕侄儿愚昧,不懂二叔父的意思。”
“是这样的一侄儿。”上座的是司空舒满脸笑意的接过话,“这位小姐是本县令千金任喜乐。县令大人有意和我们家结亲,我就想着邀请任小姐来我们家做客,好让大家熟悉熟悉。”
“那侄儿就先向婶娘恭喜,恭喜表弟能嫁的如此好妻主。”司空一离开座位,恭敬规矩的向上座婶娘道喜。
司空舒本开笑开的脸,被司空一的这一举动弄的卡在那里,嘴角不可见的抽了抽,“这个,那个,一侄儿,这任小姐想娶……”
“婶娘刚才不是说任县令想和我们家结亲吗?”司空一没给司空舒说下去的机会,插口道。
“这,是啊,所以……”
“既然是婶娘家,不恭喜婶娘,难道还要恭喜侄儿吗?侄儿虽和婶娘亲如一家,可毕竟还是两家人。再说娘亲去世的突然,也没来的及生个妹妹,所以侄儿又怎么能不把这延续血脉的责任担当起来,侄儿也趁这个机会,厚着脸皮请婶娘帮侄儿相看个愿意上门的妻主。”司空一一翻不卑不坑有情深切意的话,把整个场的人堵的是鸦雀无声,心高气傲的任小姐此刻脸如锅灰一般阴沉。
“这……这……一侄儿,你可知很少有女人愿意上门的,虽然你的心意是好,但是,婶娘想,这个上门的妻主就算有,那也肯定是不好的,你说谁会一个大好女子愿意上门。再说这个娶妻主可比嫁妻主来的麻烦。”
“侄儿知道这是比较难办,可是为了能让娘亲的香火能延续,我只能厚着脸皮求婶娘了,我想婶娘也不想我娘这脉香火断了,再说我愿意把我娘留下来的财产都交给愿意上门的妻主打理,让她不会感到我压她一头,我想还是会有好女子上门的。婶娘一向对我这么照顾,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想我娘的铺子庄子这些收益肯定也是不错的,我想这份资产还是会吸引一些好女子的。”
司空一的话一落地,司空舒和三位夫郎的脸色就不好看,司空舒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刚才一侄儿说身体还不是很痊愈,我看一侄儿出来也一段时间了,也该回去休息一下,现在正是秋冬交替别可再伤了风,关于你的亲事,以后再议吧。”
司空一道了句多劳婶娘担心就施施然的向门外走去,没多久,那个县令千金也怒气冲冲的离开。站在阴影处的司空一冷笑着看着司空舒一脸赔笑的送她出去。
想把他踢给这个臭名远扬的任喜乐,好靠上县令,让族里的人不再提家产的事情,想的美,司空舒,我不撕破你的伪善我不姓司空。
作者有话要说:亲 主角定为司空一了哦
端倪
当天晚上,大夫郎房内。
“妻主,你说今天司空一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夫郎坐在梳妆台前,正梳理着他刚洗过还微湿的青丝。
“我看这小子人大了,心也大了,你和他是最常亲近的,有没发现他可疑的地方。”塌上拿着书,轻轻敲着自己腿的司空舒,低沉凝神道。
“没有啊,这么多年来,他一向安安份份,一个月最多也就是去去金府,和金府的三公子玩一块,据他身边的眼线回来说,也没出阁的地方,就两个人窝在房间说些诗词歌赋,怎么妻主怀疑,司空一有什么地方瞒着我们?”大夫郎转过身,有些不解。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今天他这一番话,条理这么清晰,又没一丝冒犯的地方,感觉不是一个单纯闺阁男子想的出的。”司空一,微微的拧起眉头。
“应该不会吧,他身边的人基本两三个月就换了,根本不可能培养心腹,我们的眼线又牢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大夫郎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
“也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妥,他凭一个人的力量也不可能瞒的过我们这么多人的眼睛,是我庸人自扰了。”想了想,司空舒也觉得大夫郎说的有道理。
“就是啊,只是,妻主,难道我们真的要给司空一找个妻主吗?那我们的计划不是全泡汤了。”大夫郎用布再次擦了擦头发,起身走到妻主身边。
“当然是不可能,不用说上门妻主不好找。就是任县令那我们也不好得罪,除非你愿意把琉儿送去给那任喜乐做夫郎。”司空一一想到这心情又不好。
“这怎么行,那个任喜乐,仗着自己是县长千金,才17岁,就把两个夫郎折磨死了,我琉儿怎么可能进这个火坑。”大夫郎听了,脸都有些发白。
“好了好了,瞧你吓的,这不是说着玩,琉儿这么清秀俊雅,怎么可能嫁于任喜乐这个不学无术的人,放心好了。”司空一看到自己夫郎娇悄的脸被吓的发青,赶忙搂过来哄。
“那妻主怎么办,要是司空一坚持不愿意,那我们和县令说好的交换事情不是要作废了,还要得罪上官家的人。”大夫郎听了妻主的话,心这才落下了地,大儿子出嫁后,琉儿这个他的第二个儿子,可是他的心头肉了。
“恩,这是得好好想想,不过这个任县令也够贪,我们都说好把司空一嫁给他这个声名狼籍的女儿,他还不满足,要我们送上价值1万两的嫁妆,(相当于现代1千万),他也不怕撑死他。”司空舒说到最后,脸上有着阴沉的愤怒。
“1万两?”大夫郎惊的张大嘴巴,“这个任县令还真好意思开口,她们家那个任喜乐倒贴钱都不一定有人嫁过去,现在倒好,我们送上门去还要拿娇。”
“有什么办法,这个辰县他最大,给他这笔钱,只要能帮我摆平那些顽固的老不死,我也心甘了。” 司空舒声音带着些狠厉“你明天,去探望下司空一,就把这些年的花费说给他听,然后把嫁给任喜乐的好处说说,看看他什么意思,我们再做打算。”
“恩好的,妻主,那我们先安歇吧,明天奴肯定帮你办的妥妥的。”大夫郎边说边用手去摸司空舒的胸,没一会,房里就出现了淫声浪语。
第二天
“一侄儿,身体有没有好些了,你婶娘叫我带了好多名贵药材来给你补补。”一脚刚迈进房门,大夫郎就带着嚷嚷开来。
司空一从里间赶紧迎了出来,“多谢婶娘惦记,又劳大叔父跑一趟,翠松还不快去沏茶。”
跟在司空一身后的小厮赶紧低头答是,侧身走了出去。
“大叔父请座。”走到榻前,司空一谦让着让大夫郎先座。
“你这孩子,就是守礼。”大夫郎笑了笑,在榻的一边坐下,司空一在其坐下后也在另一边坐下。
没多旧,出去的翠松拿着瓜果盘子的送了进来,整齐的摆放在榻上的小茶几上,另个小厮也上来沏好茶,这才都退了出去,守在门边。
“哎哟,我说这甘蔗怎么就没了,原来你婶娘都送到你这拉。瞧瞧,你婶娘可够疼你的。你可不知道这甘蔗虽然不见得都金贵,但现在这个时节成熟的可只有江南刘苏县那有,你婶娘在那边上进布,特意叫伙计去寻来给我们尝尝鲜,没成想,才没吃两天就没了,原来都送到你这拉,吼吼……”大夫郎,拿起一块已经切好小长条甘蔗,笑的甚是夸张。
“多些婶娘的疼爱,只是现在侄儿知道叔父和堂兄弟他们都没的吃,侄儿甚是不安心,又怎么敢独吃,翠松。”司空一一听赶紧把门口的翠松喊过来。
“少爷有什么吩咐。”翠松应声进来。
“你去把那几根剩下的甘蔗给叔父那边送去,婶娘疼我,我总不能不感恩揽着自己吃。”
“是少爷。”翠松应声出去,
“你看看,弄的我好象专门为了讨你甘蔗来似的。”大夫郎用手挥了下帕子,打趣道。
“怎么会,侄儿心里可明白着叔父对侄儿的好。”司空一微笑的看着大夫郎的眼睛。
大夫郎看着一脸笑的真诚,无害的司空一微微的放下心,他就说这个单纯只会好好享受的侄儿怎么会怀着别样心思,想到这,当下笑的更甜。“一侄儿啊,你心里记着婶娘和舒服的好,懂得感恩,婶娘和叔父这些年算是没白疼你。其实今天大叔父来一是探你病,而是也是为着昨天的事情来跟你说说。”
司空一闻言心里冷笑,终是奔这来了,“是否昨儿侄儿的提议令婶娘为难。”
大夫郎叹了口气,“哎,你也知道,你从小没了爹娘,我和你婶娘一直把你当自个的儿子看待,你大表哥出嫁后,论年纪也就轮到你了。做为长辈的我们也早早帮你留意起来,我们挑来挑去都感觉配不上你,好在有次县令和你婶娘在吃饭的时候说起这儿女婚配,这一说一琢磨,你婶娘就觉得,这县令千金,不管年岁,家世,人貌都不输你,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于是才昨天请了县令千金过府来一叙,也难怪是我们想着你是男子,害羞就没先跟你打声招呼,以至昨天我们才知道你的想法,你看看,你婶娘这好心办的坏事。”大夫郎一边说一边偷看司空一的表情,完后还用手帕按了按没有泪水的眼角。
司空一微低着头,心里一阵冷笑,如果他那年没听到这番话,说不定这个时候,还真的会相信大叔父的话,为着自己无意中拒绝了婶娘好心牵的姻缘而感到内疚。司空一抬起头,脸上有着微微的内疚神情,在看到大叔父一脸满意的神情,眼神快速闪过一抹鄙夷,“这……侄儿我还真的不知道,这……”司空一说着一些无意义的话,就不明确表示是自己不好,不该如此莽撞的话,怕被钻了空子。
大夫郎听了好一会后,就没听到自己想要的话,脸上的笑意也慢慢的挂不住。
“这个,一侄儿,我今天来也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个任县令的千金,昨天你也看到,任小姐这人品样貌都没的挑,再加上她的家世,你嫁过去又是大夫郎,地位财富都有了,以后也不怕有人欺负你。虽然说男子在外也可以打拼,但是比起女人来,我们男子还是吃亏的。至于你昨天的提议,想为你娘这一脉延续香火,虽然叔父知道你是孝顺,可是娶了上门妻主,不说以后你要里外都打理是何种辛苦,就是以后你有了孩子,孩子出去都是矮人一等,别人会因他们的娘是上门而看不起他们,可是你要嫁给任小姐这些烦恼不仅没有,反而受人景仰,你说呢。”大夫郎一副全为他着想的口气,加上时而优时而乐的表情,看的司空一直叹服,台上的戏子也没这大叔父演的好,明明是为了他们自己谋利,面上说的句句真切,样样为他打算。
“侄儿还是惭愧,让婶娘和叔父如此为侄儿操心,侄儿在此谢过婶娘和叔父。”司空一说着,起身,盈盈的拜下去。
“好好好……”大夫郎赶紧笑的起身伸手去扶。
司空一站直后,又再次蹲伏下去,“恕侄儿要辜负婶娘和叔父一片苦心。”
正满脸笑意的大夫郎一听司空一的话,面色转不回来僵在那里,“一侄儿的意思……”
司空一身体微微弯着,“在上个月祠堂祭祀时,侄儿就曾对娘亲起誓过,要为娘这一脉留血脉,招上门妻主,不让娘这一脉绝户,族长也已同意,把侄儿的名字填在娘这一脉的后面了。”
任国的男子是不能上宗谱的,只有嫁了人后才在妻主家的宗谱写上其姓氏,而在娘家的宗谱记上名,那就是象司空一这样招上门妻主的才可以,一经写上便不能更改。
“这……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你婶娘从没说过。”大夫郎听了嘴巴久久闭不回来。
“侄儿本想跟婶娘说的,只是祭祀哪天轮到我们这些小辈行礼的时候,婶娘已经提前离开了,想着回来跟婶娘说也一样,可不成想自己又病了。是侄儿的错,不该在那时候生病。这才让婶娘白忙了一场。”司空一态度很是自责,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大夫郎一听这个消息,头一个反映,他的琉儿怎么办,不会真的代替司空一吧,一想到不禁恨恨的盯着司空一,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和蔼。
“大叔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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