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哥哥来了许久了么?”若儿调皮的咋了咋舌,眉眼宛如新月。
“刚来……”莫商淡笑,眼神冷冷的落在身后男子的身上,男子立马垂下头颅,却仍是一脸的冷漠。
“那就好……”若儿拍了拍胸口,小声说道。接过莫商递过来的热茶,放在唇瓣抿了一小口。
“若儿今日真漂亮。”莫商的眼光落在那支凤凰朱钗上,眉眼带着轻浅的笑意。
“你在安慰我吧,若儿知道不好看。”鼓着腮帮摸了摸齐肩的短发,眉目间染上轻浅的哀愁。
“何时骗过你。”莫商淡笑,捏起手中的热茶轻抿了口。
“商哥哥其实头发还可以再长长的,那夜的事就算了吧,我也没什么大碍。”若儿低垂着头柔声说道。
“恩,都听若儿的。”莫商点了点头,那夜里牢门打开的那一刻,那个脸色苍白如同鬼魅般的女子,那双黑眸中陌生的淡然,竟是让他落荒而逃,或许那样的教训已经够了,秋晨墨染享受过最好的尊荣,此刻就算了吧。
“商哥哥知道然哥哥这几日都在哪里么?”若儿压低了嗓音,嘴唇微微嘟着轻声问道。
“皇兄这几日忙着接待秋晨族的公主,倒是怠慢了若儿了。”莫商淡笑,”若儿想皇兄直接去御书房便好了。”
“商哥哥,不理你了。”若儿大羞,低垂着头。”而且那个秋晨族的公主肯定是个大美人吧。”
“谁及得上若儿漂亮。”莫商轻笑出声。
“商哥哥贫嘴……”若儿的嗓音几乎要听不见。
另一边,御书房中。
明黄色的身影凝窗而立,一言不发,身后小玉公公低垂着头,一脸的高深莫测。
许久之后,冷莫然才转过身子,”如何……”
“只是重伤……”秦小玉思索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莫商动的手。”
“不知,王爷不许奴才留下。”秦小玉低声说道。
冷莫然不再说话,黑眸深邃,望不清楚眼中的情绪,许久之后才微微侧过身子。”那个男人呢……”
“皇上,尚存一息。”这一次秦小玉加大了嗓音。
“他的人可有动静。”冷莫然似乎并不关心那个人的死活一般,只是冷着嗓音问道。
“只有他的师弟桑落今日离开了离城,往北而去。”
“朕累了,下去吧……”冷莫然慵懒的摆了摆手,眯着眼睛不再说话。
“是……”秦小玉微微颔首,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讶异。皇上到底是要他们死,还是要他们活呢。
☆、1。6。只有站在高位
“娘娘,你还好么?”牢门前李斯轻声问道,声音微微干涩。
那一剑让他整整休息了三日,那日开了牢门后他便突然晕了过去,被人丢在了家里,直到今日才幽幽转醒,竟然还没死,命贱的人活的都比较长久,心中担忧着牢中女子的安危,便是再也按捺不住。
“唤我秋晨便好。”许久之后牢中才发出淡淡的声音。
那声音不似前几日那般温软,反而透着几分苍白无力,李斯心中一紧,”我给你带来了棉衣,虽然有点破旧,可是……后面的话李斯哽塞了半天也说不出口,唯有紧张的托着棉衣,双手打颤,这是他唯一一件象样的衣物,匆匆忙忙拿了来,竟是连自己如何保暖也顾不上了。
“我走不动,可能要麻烦大人把衣服递给我。”秋晨试着挪了挪身躯,却发现异常的疼痛,那夜里究竟是谁下的毒手,皇上还是十王爷,或是其他的人,这秋晨墨染究竟得罪过什么人,为何死不得,也活不得。这副身躯过于羸弱,这几日昏昏沉沉倒是也挺了过去,只是这寒意究竟是让她耐受不住。
“娘娘,你如何,我还带了些伤药,我……”李斯瞧了瞧门口的位置,”皇上换了狱卒,我打不开牢门。”后面一句话李斯低垂下头,很是难过的说道。
“死不了……”秋晨冷笑,冷莫然不想让她死,却也不让她好好活,她却偏偏要活着出去。
“娘娘,你别惹十王爷生气……”李斯咬了咬唇瓣,他嘴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才好听。
“你叫什么名?”秋晨托着一身的伤痛,艰难的移到牢门口的位置,那身艳红的衣早已被鞭打的体无完肤,这双原本就脆弱的脚更是早已麻木。
“李……李斯,李树的李,斯文的斯。”李斯突然觉得喉咙一阵炙热,这个名字很俗气吧,她会不会觉得好笑。
“桃李满天下,斯文有情郎,好名……”秋晨淡笑,嘴角微扬,干涸的唇瓣裂开,血腥味在唇齿间萦绕。
“我是个粗人,他们都说这个名和我不配。”虽然听不太懂她话中的意思,可是那柔柔的嗓音和那隐隐约约的笑意,该是句很好听的话吧。
秋晨笑而不答,这个人是她进入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个对她奉献出温暖的人,对她好的人她从不会忘记,所以那日里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了他,不过在她的世界里,唯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事情永远都只有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娘娘,你还好么,需要什么你只管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的。”李斯摸了摸头,望着帘幔上印出单薄身影,长发及腰,一身的单薄。
“以后不要随便做那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秋晨似乎叹了口气,他这样的人,能够活下去已经是个奇迹了吧。在官场谁不懂的明哲保身,不过是一个低等的狱卒,任谁都可以欺辱。
“娘娘,我不是故意的。”李斯慌了神,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怒了秋晨。
“李斯,别太靠近我,如果你想活的久一点,记住,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下,不要轻易去做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救人,因为那样别人只会觉得你傻。”秋晨冷声说道,她不会轻易去接受任何人的情意,一凡的背叛,让她已经少有的情感几乎为零,这个人她是想过要借着他的手让自己逃生的机会大一点,终究还是心软了。
“我明白了……”李斯脸色霎时变得苍白,高大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下,大手紧紧捏着手心的金疮药和托在手上的棉衣,她不太喜欢他所作的事情吧,或许他除了连累她,什么也做不了。
“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帘幔微微挑起,依旧是那只苍白纤细的手,指甲修剪的整齐,未染丹蔻,只是这一次那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几乎刺伤了李斯的眸,心口处莫名涌起一股极大的怒意。
“我会想办法的……”这一句话李斯仿若费劲了所有的气力,大手握得死紧,把棉衣和金疮药惊慌的放在秋晨的手上,肌肤带过,彻骨的凉,凉到比外面的雪花还要冷上几分,唯有站在高位,才能救她吧。
“以后都别来了……”话音渐渐远去,单薄的身子渐渐消失在帘幔处,再也望不清楚痕迹。
一边原本低垂着头的男子似乎抬起了眸,诡异的绿,妖冶至极。
☆、1。7。喂食春药
秋晨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恢复了平静,死牢中除了那日夜不息的炭火,她根本无法分辨究竟是暗夜还是白日,思绪昏沉,却是紧紧的裹了裹身上的衣袍,棉衣虽然破烂而且补丁无数,至少比身上单薄的嫁衣还来的保暖。
冰冷的手轻轻的揉着早已麻木到疼痛的赤足,心中恼怒着这个秋晨墨染怎么会有这般习惯,脚本就是用来走路,长着厚厚的茧,这双脚却比手还要来的细嫩光滑,她倒好一死了之,留下这么个乱摊子让她在这里收拾。
干涩的舌尖舔了舔唇瓣,冻的裂开的伤口一碰就痛彻心扉,脚上,麻木的疼痛更是让她几乎要忍不住痛呼出声,伤口未经过处理,只是那日里随便抹了一些李斯送来的伤药,虽然效果不太好,但是至少不似先前那般火辣辣的疼痛了,若是让她知晓是谁下的手,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没有人招惹了她冷秋晨后还可以全身而退的,这皇族中的人不招惹便好,若是真把她惹急了,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现在该是夜间,分外的冷,这寒意几乎要侵蚀她所有的思绪,唯有清醒着方能抵御住寒冷,她不能死,唯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牢外的人显然都换了新的守卫,这一次都规矩异常,除了必要的饭菜几乎听不出任何的声响,连每日里折磨外面那男子的声音也停顿了下来,那个男人,她未看过面容,却不得不佩服他如此强悍的生命力,这般顽强的生命还真是少见。
而她必须想个办法离开这里,只是以现在这副身躯怕是连这个牢门也走不出,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门外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打断了秋晨的思绪,牢门被重重的推开,冷风肆虐,帘幔拍打着冰凉的铁柱发出清脆的声响,那股强烈的杀意即便隔着帘幔秋晨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皇上……”今日负责看守的侍卫立马跪了下去,头重重磕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冷莫然,秋晨讶异,他今日来此又是为了何故。而且听得这脚步声,并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会发出的,除非他此刻异常的愤怒。她并未招惹过他,难道是外面那个男子,他究竟是何等身份。
“该死……”皮鞭与肉接触的声音惊悚的响起,一下下仿若费尽了全身的气力一般,阴森的死牢中,原本暗哑的味道,瞬间被深浓的血腥味弥漫,秋晨莫名胃中一阵翻滚,原来冷莫然也会生气,那日里马背上那个一脸霸气的男子也不过如斯而已。
秋晨好奇,微微挑起帘幔,火光似乎瞬间大了几分,照着那被铁链铐住的男子,长发凌乱的披散,一身衣物和皮肤望不见一处好地,血水滴落,混着鞭打的声音分外的诡异,黑暗中仿若望见那个男子妖冶冰凉的绿眸,微微上扬唇角处随意慵懒的笑意,仿若那受刑的人不是他一般。
“既然毁了她,朕便毁了你。朕倒要看看你承欢男子身下,看到你如斯狼狈的模样,还能够何等的风光和完美。”怒火仿若灼烧了他的黑眸,恨恨的甩开手里的皮鞭,狠戾,残酷,凶暴,哪里还有半分君王之气。
“皇上,息怒……”秦小玉脸色微暗。
“呵呵……”那原本一言不发的男子,突然发出一连串的笑意,笑声苍茫而又嘲讽,一口血水喷出,溅在冷莫然明黄色的龙袍上,分外好看。
“小玉子,把药给朕喂下去。”冷莫然的声音依旧冰凉彻骨,大手握得死紧,那模样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一般。
“皇上……”秦小玉脸色大惊。
“动手……”即便没有那样东西,这个男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既然敢毁了他喜爱的女子,明明已经吩咐莫商已经带了有着相似面容的若儿做替身,他究竟从何时知道她的存在。那身嫁衣还未来得及穿上,便已经为了这个该死的男人被血染透,哪怕她背叛了她,可是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他的心依旧痛了。
“是……”秦小玉咬住唇瓣,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你……”冷莫然指着地上一脸惊颤的侍卫。
“皇上……”侍卫一脸的惊恐。
“给朕伺候好他,否则提头来见朕。”冷莫然冷声说道。
“属下明白。”侍卫点了点头,低声应道,一旁秦小玉已经站在了冷莫然身后。
那冷风似乎停了下来,外边也恢复了死般的寂静,唯有那浑浊的空气中粗重的喘息声分外的刺耳。
☆、1。8。初见若浮生
时间仿若凝滞一般,冷风过后,那冰凉的血气似乎淡了下去,沉闷的空气却更加的浑浊,心底莫名的沉重了些许,闷闷的一口气怎么也喘不过来。
秋晨突然紧抿了唇瓣,伤口裂开,眼眸透过那淡然的火光凝望着那披头散发的男子。那双诡异的绿眸突然睁大,青色的面具犹如鬼魅一般骇人,秋晨心中一紧,来不及对上那双阴冷的眸,便被另一道身影遮掩了视线。
“皇上吩咐了让我好生伺候你。”猥琐的笑意在死牢中回荡,秋晨仿若望见那侍卫的手触向那男子的伤口。
那药,她似乎明白了冷莫然的用意,没有一个男子可以忍受这般的侮辱,何况是在一个女子面前,冷莫然果然凶狠异常。
“你敢……”这是秋晨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说话,两人虽未相处过,可是好歹也在同样的牢房呆了整整一周,那声音干涩暗哑,隐隐约约透着深浓的情欲,喉咙翻滚,类似野兽的低吼在心尖上萦绕。
侍卫显然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紧而似乎感觉到秋晨的目光,心中大怒,一巴掌狠狠扇在男子的脸上,”给大爷装什么装,不就上个男人么,你以为大爷不敢么?”像是鼓起了勇气,侍卫的手再次探出,狠狠的撕开男子胸口处破碎的衣物。
男子的喘息声加重,一声盖过一声,并未停息。
“在娘娘面前好好表演,好歹人家曾是皇后怕是未见过如此放浪场景。”侍卫奸笑着望了一眼秋晨的方向,笑的一脸的yinhui。
“找死……”男子似乎恼怒了,大手死命拉扯着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整个人疯狂的扭动着,长发肆虐,伤口处的血因着他剧烈的动作尽数裂开。
“你愈是挣扎,大爷就愈是兴奋,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味道有何不同,何况这铁链可是千年寒铁,你内力再高也挣脱不了。”侍卫一脸的笑意,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
“没有人能招惹了本王还能全身而退的。”男子突然冷了声音,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散发着浑身的邪气。
“若是……若是没有我帮你,那药也会要了你的命,皇家可没有简单的药。”侍卫似乎被他身上的气息所震慑住,忘了先前的嚣张跋扈。
“那你便先死……”冰冷的话语从齿缝中挤出,秋晨并没有望见他动手,那侍卫已经硬生生的倒地,双眼睁得死大,一脸的不可置信,紧接着男子喷出一大口鲜血,绿眸仿若被眼中的血气染透,粗重的喘气声分外的骇人。眼眸缓缓的合上,看不到面容,秋晨也可感觉到他濒临极限的隐忍和逐渐微弱的气息。
汗水混着血水滴落的声音,喘息声更加的紧蹙,却是死死抿住唇瓣,没有发出半丝声响。
秋晨心中一紧,双手愕然紧握,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颤抖着站起身子,小手紧紧扶住栏杆,扯断一根发丝,稳住慌乱的心神轻轻的探入锁中,紧接着拔出耳朵上的珍珠耳环,把那细巧的金丝拉长,整个动作不大,却费劲了秋晨所有的气力,开锁这门活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现代那么多高科技的防盗锁都挡不住她,何况这死牢中一把小小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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