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去,这才回过神,眼神幽暗的垂下头。“即便我快死了,也不值得你如此高兴吧?”
秦忧等了片刻,缓缓抬起眼皮,见他仍立于原处,漆黑的眸子是从未有过的晶亮。
“你怎么还不走啊?非要看到我呜呼哀哉才甘心么?”秦忧无精打采的问。
“你不会死,你健康得很。”白逸尘终于开口了,后一句却将秦忧气坏了“即便死,也不是病死,而是笨死。”
“喂!你什么意思啊?是!你聪明!你们都聪明!你们都是猴子转世,我上辈子是属猪的,行了吧?所以,你们都欺负我!”说到最后,秦忧已吼了出来,不知怎的,眼泪也冒了出来。
“秦忧”
“别叫我!”秦忧胡乱抹着眼泪。“我讨厌你!讨厌你!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呜呜……你走!我是笨蛋,你这个聪明人再跟我多呆一刻,也会变成笨蛋!呜呜……”
哭泣声中,秦忧隐隐听见一声无奈的叹息。她停住哭泣,发现他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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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章误打误撞]
秦忧没有留下养伤,骑着马慢慢地独行了两日。
这日,天色将晚,停马放眼望去,离市镇还甚远,但在不远的路旁有一间小客店,甚是清净。
秦忧下马推开店门,问道:“有人么?”
顷刻,自店内转出一名中年男子,身材瘦小,面色枯黄。
“客官要投宿么?”
“是啊,有吃的么?”
“有。”
“来碗阳春面吧。”
“好唻,您先坐。”店主说完回后面准备去了。
秦忧见这客店十分简陋、窄小,竟是一个客人也没有。正感无聊,听得马蹄声响,撩起门帘一看,好熟悉的马车!唉,真是冤家路窄呀!
秦忧叹口气,坐回原处。咦?他们怎么反而落在她后面了?
片刻后,马车上的人走进店来,见到秦忧,白逸尘只望了一眼便走向别处。秋水则撇开头,喊道:“店家!”
咦?怎么不见宋大小姐?难道他们便是为她误了行程?
店家应声而出,见二人一身华服,甚是尊贵,立时目光闪闪,笑道:“客官,请!请!”
白逸尘道:“来一间干净的客房,只将你最好的酒菜拿来便是。”
“是是。”店家诺诺而去。
秦忧望着二人,思忖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毕竟当初好像是她赶人的吧?还哭得一塌糊涂,丢死人了!
但白逸尘自坐下后,便掏出一卷书来看,再也不理她。秦忧咬咬唇,用力坐下,呆了一阵,自腰间解下玉笛,细细抚弄。想起师父,鼻中一酸,又险些流下泪来。唉,自己是愈来愈多愁善感了。
正呆怔间,阳春面上来了,店家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玉笛上灿然一亮,她浑然不觉,端起碗风卷残云一扫而光。然后起身,视若无睹的自二人身边走过,步入客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睡至半夜,秦忧忽然自梦中惊醒,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门前走过。她赶忙穿戴整齐,从窗户翻身跃出,只见在她邻房窗外伏着一条黑影。秦忧悄悄走近,细看之下竟是那个店家,正用嘴对着一根细管向窗内吹气。秦忧心中一动,料想这就是师父所说的迷香。好哇!原来这是一家黑店!当下也不迟疑,伸手点了那人穴道,又屏气冲进客房,见主仆二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俱酣睡如死。秦忧赶紧打开门窗,少顷,哼了声,喃喃道:“你们虽可恶,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就当报还救命之恩吧!”
当下,将二人一一背出,安置在马车之内,直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又奔进客店,点了一把火,方才回到马车上。眼见火势冲天,她眉头却愈皱愈紧,终于重重叹了口气。“那厮虽可恨,却罪不至死,罢了!”又飞身回去救店主。此时已浓烟滚滚,秦忧寻到店主,将他拖到背上,刚行得几步,只听得头顶“咯吱”作响,抬头一看,一根燃烧着的粗大横梁正对着她当头砸下。秦忧大惊,急欲滚倒避开,忽觉一股大力将她托起,竟身不由己,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跌倒在门外十尺处。奇怪的是,落地如棉,竟然毫不疼痛。秦忧好半天方回过神来,转头望望火势更旺的客店,再无勇气冲进去救人了。
垂头丧气的爬上马车,秦忧细细回想方才的一幕,愈想愈是惊疑。那股力道从何而来?明明半个人影也没有。是鬼么?唔,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又冥想了一阵,忽然一拍小手,叫出声来:“啊!定是师父!原来她在暗中保护我么?”幽幽叹了口气,喃喃道:“师父,忧儿好想您,您为什么不出来相见呢?”说着,悲从中来,嘤嘤哭泣起来。
半夜,秦忧枕着书堆睡着了,醒来已近正午。她一骨碌爬起来,赶忙去看那二人,仍沉睡未醒,不由嗤笑一声,轻声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吸点迷香就睡这么久,还是个大夫哩!”
她眼珠一转,抿嘴一笑,蹑手蹑脚的找出笔墨,走到秋水跟前,小小声道:“让你仗势欺人!给你点教训!”在他脸上胡画了几下,一只蹩脚的小乌龟便趴伏其上了。秦忧“扑哧”笑出声来,赶忙捂住嘴。又走到白逸尘跟前,刚要下笔,却中途顿住,但见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修长眼眸静静闭合,掩住所有冷酷冰寒的气息,显得整个白玉般的脸庞温暖了许多。她竟看得痴了,终于轻叹一声,投笔下车,先行离去。
太阳落山之前,秦忧已赶到市镇,夜来无事便想吹笛自娱,谁知找遍了也未见到玉笛,这一惊非同小可,险些便哭出来。好容易定了定神,难道是遗在马车里了?越想越有可能,恨不得赶快天亮。
秦忧在市镇一连寻了两日也未见到那主仆二人,大急。
这日又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找寻,忽听得前方一阵喧嚷之声,一时好奇心起,走过去一看,只见人山人海,围着一座搭建的高台观望,人人脸色俱是兴奋又是紧张。秦忧也望向高台,见上面正中立着两名女子,其一年方十八九,容貌姝丽,气质温婉,一双秀目如水如波,向台下频频闪过,神色踟蹰。她身旁的丫鬟手持一个红色圆球,亦是来回扫视。
众人俱心痒难熬,许多人高声叫嚷:“小姐,这里!这里!”然后你推我搡,恨不得将别人都踩在脚下。
秦忧正看得一头雾水,忽听马蹄声响,只见不远处缓缓行来一辆马车,不由心中一跳,便要飞身冲过去。无奈人潮拥挤,她根本动弹不得。
众人见那驾车的书童对着车内说了句话,而后车帘掀开,跃下一人,白衣翩然,清逸绝俗。一时间,人群安静下来,片刻后,俱蜂拥而至台前,将那台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似乎有志一同,要阻止白衣书生接近高台。
秦忧暗暗称奇,紧紧盯着白逸尘不敢放松。忽听得众人一阵吵嚷,人流急向一边倒去,又觉头顶风声飒然,一个红影向白逸尘急速飞去。秦忧大惊,再也无所顾忌,身形一顿,忽的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美妙的翻身,又疾飞向前,在那红影将要砸入白逸尘怀中之时,一个“燕子抄水”,轻盈一旋,已将那物抱在手中,又是一个翻身,飞跃人群,盈盈立于空地之上。她这一手一气呵成,身法轻灵美妙之极,宛入无人之境,众人都看得呆了。
秦忧走到白逸尘跟前,理直气壮道:“我可又救了你一次!”
白逸尘只望着她不语。秋水则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喂!你白痴啊!这是人家小姐在抛绣球选郎君,你凑什么热闹?完了完了,可怜这如花小姐就此要葬送一生幸福了!”说完连连摇头,不胜唏嘘。
秦忧皱皱眉头,没好气的道:“你瞎说什么?这球是选郎君用的么?”
“废话!本来这球是要投给我家少爷的,被你这一抢成你的了!哎呦,这小姐莫要哭死!”
此时只听得周围阵阵哄笑声、惋惜声、咆哮声、叫骂声,不绝于耳。秦忧又羞又窘,忽的将那绣球向白逸尘怀中一塞,大声道:“喏,还给你!”
孰料,白逸尘忙不迭闪身,绣球滚落在地。他沉声道:“这是你的姻缘,何必强加于我?”
秦忧大急。“我……我这个样子,岂不误了人家的终身?她本中意的是你,你还推辞什么?难道还嫌那小姐不美么?”捡起绣球又塞向他怀中。
白逸尘依旧闪身避开,唇角紧抿,眉峰轻蹙。“太美了,我消受不起,还是送与你吧。”
秦忧急的满头大汗,眼角一瞥,见秋水正呆望着他们二人,口中喃喃自语:“疯了疯了,少爷这是疯了。”
秦忧脑中灵光一闪,赶忙转移目标,将球抛入秋水怀中,笑道:“给你罢!”转身欲逃,却被突然蜂拥而至的人潮阻住了去路。只见前面快步走来一对人马,领头的那人,身材魁梧,步履轻快,目中精光闪闪,竟似个武功颇高之人。但见他一抱拳,粗声问道:“刚刚是哪位接住了绣球?”
秦忧赶忙一指白逸尘。“他!不对不对!是他!”又改道指向秋水。
那汉子有些不耐烦,皱眉道:“到底是哪位?”
白逸尘黑眸一闪,嘴角忽的弯起一抹邪邪的弧度,天哪!他居然笑了!这笑容让秦忧的心一阵“怦怦”乱跳,却又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白逸尘一手指着她,道:“各位看得很清楚,是这位小兄弟接住了绣球,你们可不要赖账。”
那汉子瞪着大眼上上下下打量了秦忧半天,犹似不信。
秦忧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耳中又听得白逸尘冷冷道:“怎么?你们真想赖账不成?在场所有人俱可作证。”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哄闹之声,此时,众人多是看好戏的心情。
那汉子瞪了白逸尘一眼,冲秦忧道:“跟我走一趟吧。”见秦忧兀自呆在原地,不由极为不耐,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转身就走,忽觉触手处滑腻柔软,小巧之极,不由一呆。
秦忧猛地回神,正待挣脱,瞄见那汉字神色古怪,抓近她的手细细察看。她心中一动,趁他分神之际,手腕一抖一滑已脱离了他的掌握。汉子暗吃一惊,冷笑道:“想逃么?”双掌直取秦忧前胸。
二人相距甚近,那汉子又是突然出手,眼见这一下实难避开。就在众人错愕间,只见秦忧身躯竟似泥鳅一般顺着那汉子双手方向一滑,而后滴溜溜一转,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瞧,秦忧已跃开数步,咬牙切齿的瞪着那汉子。
汉子了然一笑,不怀好意的道:“好啊,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你还有什么真功夫!”话音未落,他已出掌如风,竟是招招狠辣。
秦忧不敢怠慢,凝神与他应战。那汉子掌风凌厉之极,狠处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而秦忧则身形飘忽,灵动跳脱,二人一刚一柔,那汉子一时间倒也奈何她不得。
就这样斗了百十招,秦忧到底是个小姑娘,功力尚浅,体力已渐感不支,胸口发闷,气血上涌。她赶忙长吸口气,突听那汉子一声狞笑,大喝一声,双掌上下左右翻飞,众人但见一阵狂风骤起,眼前似是片片蝴蝶乱舞,一时眼花缭乱,及待群蝶飞逝,再向场中一瞧,俱嘴巴大张,双眼圆瞪,满场死寂。只见在那余烟袅袅之中,秦忧身上那件破旧长衣已化为最后几片蝴蝶,翩然飞落,赫然露出里面雪白的贴身小袄及长裤,竟是一副巧夺天工、玲珑剔透的少女娇躯,尤其那裸露在外的圆润香肩及修长玉臂,欺霜赛雪、粉雕玉琢,弧线流畅,及其优美。同时,她头上的束发方巾亦不知去向,一头瀑布也似的柔亮黑发飞泄而下,直达膝头。众人但闻阵阵清香,沁人心脾,似有若无。正目眩神迷之际,忽见白影一闪,一件锦袍已将那引人无限遐思的绝美娇躯密密包裹,只露出一张满是斑斑点点的圆脸。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然后叹息声,哄笑声,啧啧声,更是绵绵不绝。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秦忧直至白袍加身方回过神来,一时羞愤欲死。
那汉子哈哈大笑,正洋洋得意,蓦然白影一闪,“啪啪”两声,面上已着了两个耳光。他大怒,正欲细看,那白影已飞至秦忧身边,一拉她手,二人疾如流星,瞬间即逝。那汉子自始至终就未看清对方的身形相貌,只觉那人犹似鬼魅,须臾之间即可取人性命,思之不禁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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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一章义结金兰]
秦忧被拉着施展绝顶轻功跑了半柱香工夫,来到郊外的枫林,那人突然站住脚跟,低声道:“就到这里吧。”
秦忧定定神,赫然发现救她的竟是白逸尘!她惊讶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又觉左手温暖,低头看了看,想也没想,抬手便挥向他脸颊。
白逸尘闪开道:“我救了你,为何还要出手打人?”
秦忧打他不着,只气得咬牙切齿,厉声道:“你不用假好心!今日所受奇耻大辱都是拜你所赐!”恨自己技不如人,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她转过身,索性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口中喃喃道:“师父,忧儿没用,给您丢脸了!呜呜……忧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好好练功,呜呜……”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开始打嗝,回身一望,白逸尘正坐在一个木桩之上静静地瞅着她。
秦忧眼一瞪。“你看……呃……什么?讨厌!讨……呃……厌!”她连连打嗝,直窘的面红耳赤。
白逸尘眸光幽暗,低声道:“事发突然,是我欠考虑……”
这时,一阵马车狂奔之声传来,秦忧游目一望,是秋水赶来了。
她心中有气,冷冷道:“我走啦,后会无期!”
白逸尘伸手拦住。“秦忧,你”
不待他说完,秋水已跑了过来,叫了声“少爷”,便神色古怪的盯着她。
秦忧更恼,打定主意再也不理这二人,昂首挺胸,大步向前。孰料,老天存心跟她过不去,刚觉脚下一绊,一个踉跄,已向前跌倒,来了个标准的“狗啃屎”。秦忧气得重重捶地,又“哎呦”痛呼出声,反被石子咯着了。她咬牙爬起来,定神一看,原来是那件白袍太长了,拖在地上,害自己出了大丑。耳听得身后秋水“扑哧”一声笑,以及白逸尘悠悠然的声音:“你还是坐马车吧,这样不伦不类像什么?”
猛地回头,秦忧脸红脖子粗的叫道:“要你管!”双手提起白袍下摆,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