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姑娘误会了,离离是我师妹,白某从未作此妄想。”
“哦?”如意娘微惊,望了望面无表情的周离离,叹道:“可惜,可惜。你们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呀,为何只是师兄妹?那你……到底中意什么样的女子?”
白逸尘悠然道:“如意姑娘对做媒感兴趣么?看上去不像。”
“啊,当然不是。”如意娘冲他眨眨凤眸。“好东西自然要先留给自己。我这样说,你不介意吧?”
白逸尘还未开口,秦忧已脱口道:“说什么呢?我大哥又不是东西……呃,他是东西……不不,不是……”秦忧急得面红耳赤,大声道:“他是人!由不得人摆来摆去!”
如意娘一阵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天哪,你这位小兄弟简直是太可爱了!”又面向秦忧道:“你跟了我罢,我会好好疼你的,好不好?”说着,伸手欲再捏她面颊。
秦忧气得小脸发白,一跺脚,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便走。
“忧儿。”
秦忧只当没听见,愈走愈快,片刻间已冲出院门。正自胡乱奔走,一缕轻风拂来,一个白影已拦在她面前,双手搭上她细肩。
“放开我!”秦忧低喊,使力挣扎。
“忧儿,不要任性!”
“我任性?你看着她那样欺负我还说我任性?我看你……你一定也被她迷住了!就没见你对人如此耐心过,东一句西一句说个没完……”眼泪不听话的夺眶而出,她扭过身去。
一见到秦忧的眼泪,白逸尘呆了片刻,眉宇聚了起来,上前轻轻拭去她面上泪珠,柔声道:“忧儿,不要胡思乱想。”
“谁胡思乱想了?”秦忧再次背过身向前走。
白逸尘紧随其后,道:“忧儿,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我么?我又岂是三心二意之人?”
秦忧脚步顿了片刻,道:“我不要住如意娘家!”
“好,依你,我们找别处住。”
秦忧转过身,抬起泪汪汪的眸子,但见月光下,他俊美的脸犹如雕刻一般,墨黑的瞳眸闪着深挚的光。她心头一阵狂跳,忍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抽抽噎噎道:“可是,所有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他们都说……你应该与周姐姐一起,实际上,你的确应该与周姐姐……可是,我不想……我实在不想把你让给她。大哥,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白逸尘轻抚她如水的青丝,低声道:“忧儿,你不妨继续自私下去,你方才也说了,我是人,怎能随意丢来丢去?”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秦忧歪头想了想,抿嘴儿一笑。“好像没有。”
白逸尘专注的凝视她。“忧儿,将来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会如此信任我么?”
秦忧将脸蛋埋入他胸前,轻轻点头,道:“在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与师父了。”
白逸尘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细嫩的面颊,眸光如水,怜惜道:“还痛么?”
秦忧立时黛眉紧蹙,双眸喷火,抬头忿忿道:“那女子好不知羞,好歹,在人看来我是个男的哪!素昧平生,她居然就……”愈说愈气,俏脸涨得通红。
白逸尘温柔一笑。“别气了,好在她并无恶意。”
“你怎么知道?”秦忧不以为然。
“看眼神就知道。”
“是哦,她眼神很迷人,我也早看出来啦!”
白逸尘望着她微笑不语。
秦忧被他看得芳心乱跳,胡乱抓了抓头发,飞快道:“该回去啦,说不定他们此刻都吃上美味佳肴了。”说罢,绕过他自行向回疾步走去。
白逸尘一怔,哑然失笑。
今天回娘家过节,中午更不了了,咳咳……俺还感冒了,呜呜……。。亲亲们,新年快乐!
[正文∶第三十六章玉体生香]
二人回到小楼,众人果然正在用膳,却不见如意娘。
秦忧一坐下,恰好对上夏雨揶揄的目光,她脸一红,以眼光瞪回去。对方抿抿唇,垂眸吃饭,嘴角一丝笑意若隐若现。
秦忧扁扁嘴,正欲再瞪他一眼,手背上却遭人轻敲一下。
“吃饭!”
冲夏雨做个鬼脸,秦忧乖乖举箸吃饭,一抬眸却又发现秋水正一脸古怪的望着她。咦!自己今日的表现真的很丢脸么?莫怪乎……正羞惭间,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如意娘出现了。
“逸尘兄弟回来了。呦,这位小兄弟不跑了?”她娇笑着,声音柔媚之极。
秦忧塞了满满一口食物,也不答话,连头都未抬。
“多谢如意姑娘盛情款待。”白逸尘起身致谢。
如意娘风情万种的瞅住他,柳腰款款,娇声道:“既如此,不妨多住几日,我还有更好的东西款待各位呢,还有这位小兄弟。”
秦忧硬是死盯住面前的饭碗。沉住气,沉住气,忍一时之气,保百年之身。
“那就打扰了。”
众人俱吃惊的抬头,秦忧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如意娘凤目大睁,惊喜道:“真的?好极了。只是今晚暂时要委屈各位了。我这里姊妹众多,厢房已满,只余两间客房还算宽敞,明日一早,我再腾出几间厢房,如何?”
白逸尘淡然一哂。“出门在外,有处栖身即可,如意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难得遇上尔等俊雅风流的人物,我怎忍不恪尽地主之谊呢?”见各人都吃饱了,又命两名丫鬟上茶,然后道:“你们早些歇息吧,丫鬟会为你们带路,我就不打扰了。”说罢,拂了拂身,含笑向门口走去,行至秦忧身边时,忽又停住,一双凤目闪闪的凝注在她脸上,唇边是喜是怨,是叹是憾。
秦忧只觉背脊一阵发冷,一双黑葡萄似的眸子乌溜溜的瞪着她,满含戒备。
如意娘忽的娇笑出声,在秦忧尚未回过神之际,一双玉手竟再次抚上她粉颊,重重一捏,同时叹道:“瞧这细皮嫩肉,真是个水娃娃!若不是见你未穿耳洞,还真以为你是个小丫头呢。”
秦忧低呼一声,愤而打掉她的手,敛眉忍气道:“姑娘请自重。”
如意娘一愣,继而“咯咯”笑道:“呦,这回不气跑啦?你也不必生气,实在是,我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他年幼时也是如你这般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因此,我爹娘便将他当女儿养,宝贝得不得了,我也总爱捏他粉嘟嘟的脸颊。谁知,在他十岁那年,突然失踪了,我们找了好几年都未找到,我爹娘也因此相继去世……我一见到你就想起他来……咦?你怎么了?”
“呃?”秦忧眨眨眼,难为情道:“没、没怎么。”遂清清嗓子道:“你……一定很伤心吧?”
“伤心?或许吧,十多年了,那种感觉淡忘了。”如意娘叹息一声,蓦地凤目一挑,笑道:“怎么?不气我了?”
“你……你只是把我当成……弟弟,我自然不气了。”
如意娘凝视她片刻,忽然道:“小兄弟,莫如你就真的当我弟弟吧?放心,我定会好好疼你。”
秦忧吓一跳,不由自主的向白逸尘望去,后者正好整以暇的喝茶,看也没看这边。秦忧暗骂一声,转过头来笑道:“那个……我们还不熟,呃……”
“什么熟不熟的!”如意娘妖媚之中突增一股豪气。“小兄弟,告诉我你的名字。”
“秦忧。”
“好!从今以后,你秦忧便是我弟弟,我如意娘便是你姐姐,谁若敢欺负你,尽管告诉姐姐,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啊?”秦忧顿时张口结舌。
一踏进厢房,秦忧便气呼呼道:“大哥,我们为何还要多住几日?我想早些到江南嘛。”
“不差这几日。”白逸尘径自取水洗脸。
“可是,说好了只待一晚的呀。”
“明日秋水先送万姑娘回家,她家乡不正是山东么?”
秋水应了声,继续与夏雨将案桌拼起来铺上厚褥。
秦忧瞄着他们,“呀”了一声。“我睡哪里?”
'奇'“你睡床。”
'书'秦忧探向内室,瞄瞄足够三个人睡的大床,迟疑道:“不妥吧?我一个人占三个人的位置?还是你们睡床,我睡桌子罢。”
'网'白逸尘盯她一眼。“你一个姑娘家要睡在外间么?”
“我以前也睡过啊。”
白逸尘顿时面色紧绷。
“那……那好吧。”秦忧马上投降。
此时,门一响,周离离缓步进屋,后面跟着春芽、冬雁。
“为何多住几日呢?”周离离问。
秦忧闻言忙望向白逸尘,等听答案。
沉吟一下,白逸尘方缓缓道:“我看到一朵雪莲花。”
秦忧愣住。“雪莲花怎会出现在这里?莫非……莫非如意娘也收到了?那不就是……好好,多住几日也无妨,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啊!而且我也能见到雪莲花长什么样子啦!”
白逸尘眉峰轻蹙,声音低了少许。“我们尚未弄清那雪莲花的来历。”
秦忧眨眨眼。“你的意思是……不会吧?你不是说她不像坏人么?”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她对我们没有恶意,尤其对你,因此,你大可放心的做她弟弟。但她的真实身份,还有待勘察。”
“没错。”周离离接道:“江湖上从未听过‘如意娘’这一名号,或许这只是个化名。”
“忧儿,怎么了?”白逸尘问向忽然脸色怔忡的秦忧。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要弄得如此复杂呢?简简单单不好么?江湖真的如此险恶么?一不小心便会掉进陷阱,或是招来杀身之祸?那这个江湖还有什么让人向往的?还不如回家养鱼。”
众人皆沉默,好半晌,方听得冬雁小小的声音传出。“这有什么?江湖本来就是如此!血雨腥风、机关重重,这才到哪儿,就打退堂鼓……”冬雁的话为白逸尘的利眸截断,缩缩脖子,不吭声了。
“可是,我原本以为江湖是自由自在,可以随心所欲、天马行空的,哪知如此黑暗啊!”秦忧面色暗下去。“还有那个天山雪教,搞得中原武林紧张兮兮的。那雪莲花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杰作,雪莲花应该是长在天山上吧?呀!莫非如意娘与天山雪教有关?”
白逸尘道:“你恨天山雪教?”
“当然恨啦!若叫我碰到,定要灭了它!”咬咬唇。“当然需要你们帮忙。”
“灭了它?”夏雨喃喃道。
“没错!如此一来,既报了我爹的仇,还可还大哥清白,岂不一举两得?”秦忧说着,眸光一扫,发现夏雨、冬雁等人面色古怪,不由面露迷惑之色。“我说错了么?”
那四人面面相觑,又望望白逸尘,俱垂眸不语。
秦忧恍然道:“啊,那些人怀疑大哥是天山雪教的人,处处为难,因此,只要灭了天山雪教,他们就没有理由再用什么不要脸的沉鱼落雁阵来对付大哥了,那岂不是好极了?”
“忧儿,”白逸尘徐缓的开口。“你真的认为你爹是为天山雪教所害?”
秦忧闻言愣了愣。“那还有错?展……展盟主乃一代武林宗师,又与我爹是至交,他会胡乱说话么?想想,除了天山雪教,又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于无形?总之,这个仇我是结定了!”
众人面色各异的望向白逸尘,见他只淡淡一皱眉,徐徐落座,沉默不语。
“嗯……”周离离首先回过神,清了下嗓子道:“近子时了,大家还是早些歇息吧。呃,秦姑娘若有不便”
“她睡内室。”白逸尘截口道。
周离离蛾眉轻微一蹙,遂恢复淡然的微笑,平静道:“那就明晨见。”与冬雁、春芽缓步出屋。
次日一早,秦忧一睁开眼,便听到外间轻微的交谈之声,其中还夹杂着“秦姑娘”三个字。她好奇的下床,胡乱套上外衫,打开房门走出去道:“你们在说我么?”
她甫睡醒,声音略微沙哑,正交谈的三人陡然噤声,齐齐望向她。
空气诡异的凝滞起来,半晌后,秋水、夏雨二人忽的偏过脸去,面上现出两团红晕。
白逸尘则剑眉紧锁,沉声道:“忧儿,进去!”
“呃?”秦忧茫然望他,犹带睡意的娇容透出粉润晶莹的色泽,水蒙蒙的眼眸迷离如梦,满头黑亮的发丝柔顺的披泻在胸前、纤腰,直达膝头,匆匆穿就的月色长衫未束腰带,只胡乱打了个结,虽已密密遮住娇躯,但那流散柔滑的衣料却莫名的勾勒出一种纤巧细腻、娇慵动人的线条,极为神秘诱惑,引人无限遐思……仿佛一袭平常的帘幕之后藏有稀世珍宝;更宛若误入尘世的小花精,弥散出纯真而诱人的香气,淡远、缥缈……却又异样的撩人!
白逸尘闭上眼,斥道:“快进去!”
秦忧见他面色有异,只好又退回内室,却又探出头来,道:“大哥,我要洗脸。”
“先穿好衣服,稍后,我端水过去。”
“我已经……”
白逸尘两眼一眯,她忙缩回头去,只传出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真麻烦。”
秋水、夏雨偷偷互觑,想笑又不敢笑,望望主子僵硬的脸,各自洗漱。
片刻后,秦忧穿戴整齐的再次走出来,到脸盆前洗漱,门板传来几声轻敲,如意娘娇媚的声音响起
“逸尘兄弟,起来了么?我可要抢我弟弟啦!”
秦忧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满面水珠。
白逸尘不由失笑,扬声答了句:“姑娘稍侯。”一面拭去她面上水珠,一面小声道:“看那如意娘是真心喜欢你,去吧。”
秦忧小脸一垮。“可是……”
“我知道你不习惯她的言行举止,不过,江湖之中各色人等都有,你不妨当做是在见识见识吧。”
“还有什么好见识的?我连天下最怪的人都见识过了。”
“哦?谁?”
“你啊!”
白逸尘一愣。“我?”
“对呀,你不觉得么?”
白逸尘喃喃道:“我怪么?”
身后传来“吃吃”两声笑,白逸尘似未听见,径自望着秦忧。“我一向如此,并不觉有何古怪。”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生下来就是这张脸、这种性子”
“你知道?”
“嗯?”秦忧一怔,又听不明处传出两声笑,脸莫名一红。
白逸尘勾唇一笑,道:“好了,莫让主人久等。”便去开门,忽又停住,回首。“忧儿,或许你能套套她的话……罢了,或许你未套出她来反为她套了去,走吧。”
秦忧气鼓鼓的上前几步。“我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么?”
“有。”
“是什么?”秦忧惊喜的问。
“你让我的心情很愉快。”
“呃?”秦忧呆立原地,直至夏雨自她身旁走过,颇含深意的向她投去一瞥,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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