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有什么有什么异样的。
从酒楼回家后,顾小北便让穆纹虹打听穆家的意向,知道他们穆家同意把穆彩霞嫁给顾大田后,就把这事告诉了家人,顾长觉就开始帮顾大田忙碌这桩婚事了,除了准备婚事外,顾家兄妹也趁着冬天农村人空闲,便在村头买了块地,开始动工建新院子了。
顾家兄妹选择把新院子安排在村头,主要是因为比较接近大马路,出行方便。再者就是白青笠知道了他们要建新院子之后,拼命跟顾大田说住在村头的各种好处,白青笠的一张巧嘴自然把顾大田说得心动不已,非常乐意地把新院子建在了村头。
白青笠见顾大田同意,立刻露出了笑容,这样子,以后两家就住得很近了,两家都住在村头,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遥遥相望。
顾小北有时去酒楼,有时留在家帮顾大田督促村民们帮盖新院子。按村里的惯例,村民们起房子的时候都是互相帮助,三餐有肉吃就有人乐意来帮忙了并不需要什么工钱,但是顾小北却坚持按发工钱给他们。
因为如果不给工钱,那么村民们都只是友情帮忙,如果哪方面做得不好兄妹虽然作为主人也不好过多责备,但是如果给钱了就不一样了,给钱了就相当于他们兄妹雇了村里人,双方的身份便由乡亲邻里变成了雇主与受雇者。村民们既然是受雇于他们兄妹就有义务帮他们把院子建好,在建新院子的过程中有人做错了事,他们兄妹作为雇主就可以提出来了。
一天,吃过午饭,顾长觉和顾大田又去建筑新院子顺便监督受雇的村里人。顾小北就背着小宝在村郊的一条小路上散步,见他发声已经很厉害了,便想教他说话:“小宝,乖,叫姐姐。”
“啊哇!”小宝虽然会发声了,但是还是学不会顾小北的话,叽噜咕噜地乱叫一通。
“顾小北!”这时,突然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顾小北转头看去,见到身后站着一个面容稍微有些清俊,身形瘦长,身着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她眼里立刻一冷:“钱通情?”
“原来你还认得我啊,我就说嘛,你一定不会对我忘情!”钱通情笑嘻嘻地看着顾小北。
“我当然不会忘记,害我的人我都不会忘记!”顾小北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不是因为钱通情退婚害死了这具身体的本尊,也许她的灵魂可能不会被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具身体来,也不会生活在这落后于二十一世纪上千年的古代,要知道这么落后的古代比二十世纪要差了无数倍啊。二十一世纪有高楼大厦,地上有包车天上有飞机,物质丰富,怎么都比这个古代要好。
钱通情听到顾小北第一句话时笑得更欢了,当听到顾小北的第二句话时,脸色立刻僵住了,但他倒是反应得快,立刻又笑容满面,仿佛刚才的僵硬出没出现过一样,笑盈盈地看着顾小北道:“以前退婚是我不对,但那也怪不了我们家啊,谁让你们家变得那么落魄,要知道儿女亲事都是要门当户对的,现在好了,你们家条件也好了很多,我们可以恢复婚约,再续前缘了。”
顾小北被他一番话说得几乎吐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顾小北刚想破口大骂,却被一阵呕吐声打断了。
“呕!呕!”白青笠不知何时出现在钱通情身后,听到这话立刻作出呕吐之态,眼里却清冷一片,不屑地上下打量钱通情,冷冷地道:“你就是那个向小北退了婚的钱通情?”
“你是谁?见到我们说话不懂得避开吗?还有,小北不是你能叫的!”钱通情恼怒地瞪着白青笠,他不认得白青笠,只以为他是南门村的村民而已,所以开口说出的话完全没有一丝客气。
“不是我能叫的,那是谁能叫的?你吗?”白青笠鄙夷地瞟了他一眼,眼里毫不掩饰厌恶之色。
“就是我,我是他的未婚妻!”钱通情得意洋洋地抬高了头,听说顾小北家里开酒楼赚了很多钱之后,母亲就决定要让他与顾小北恢复婚约,便先派他来试探风口,之后母亲再带媒人来正式恢复婚约,等顾小北及笄后就可以嫁给他,到时候他就是顾家的乘龙快婿了,他再慢慢地把兄妹酒楼夺过来,那么钱财就大把的有了。
“钱通情,我不是你未婚妻!如果你再说一句这种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顾小北厉喝一声。
“小北,我知道你懊恼我之前退婚,但是你别担心了,我母亲很快就会为我们恢复亲事,到时候你还是我未婚妻,”钱通情见顾小北长开的样子比小时候更加漂亮了,心里立刻就痒痒的,心想着到时候不仅有了钱财,就连美人也有了,岂不快哉!
顾小北眸光越发森冷了,心里的怒气蹭蹭地往上长,她迅速窜到钱通情跟前,腿狠狠地一踢:“我顾小北不吃回头草!你不配,你只配那坨屎!”
钱通情越想心里越高兴,完全沉醉在自己的白日梦当中了,就连顾小北怎么到得他跟前的都没注意到,直到身体一歪才回过神来,疾呼一声:“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钱通情重心不稳,;立刻摔到小路边,顺着矮坡滚了下去,只听到“噗通”一声,滚进了矮坡下面的一个粪坑。
这个粪坑是村里的一户人家从家里引粪便到这里来储蓄,等来年开春种田的时候用来撒给庄稼当肥料的,现在已经蓄了半坑,钱通情一摔进去几乎淹没,好在粪坑不是很深,他还是挣扎着爬了出来。
“啊!”身上沾满了粪便和蠕虫,钱通情恶心得完全没心思与顾小北计较了,往地上打了个滚,然后边把脏衣服脱掉,边冲向河边,一副要去跳河的模样,一路冲过去,吓得碰到的路人都纷纷躲了起来。
“呕!呕!”
耳边再次传来呕吐之声,顾小北好笑地道:“人都不在了你就别再做戏了。”边说着边转头看向白青笠,却见他面色苍白,竟然是在真吐,而非做戏!
“喂!你没事吧?”顾小北急忙过去给他拍了拍后背。
“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白青笠说完拉着顾小北就走,再不敢看那粪坑一眼,实在是太恶心了!
直到离开粪坑很远了,白青笠才停了下来,面色也慢慢地恢复了,想起刚才的场面,他突然又笑了起来:“刚才你好彪悍啊!”
刚才顾小北朝钱通情冲过来,他担心顾小北不是钱通情的对手,急忙跑了过去要帮忙,还没等他跑近,顾小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正在做白日梦没回过神来的钱通情踢了下去,看得他目瞪口呆。
“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还敢乱说,那就是自作自受,怪不了我了!”顾小北冷笑一声,这个钱通情真是个渣男啊!退了亲害得这身体本尊死了,现在看到她家有钱了就想来恢复婚约,实在是厚颜无耻!
“踢得好!”白青笠高兴地道。
虽然这样子,钱通情可能会来找顾小北麻烦了,但是如果是众人眼前他不怕顾小北吃亏,就担心钱通情恼羞成怒,暗中对顾小北下毒手,那就防不胜防了,不过也没关系,大不了他让甘老二他们继续派几个人暗中保护顾小北就是了。
“你怎么找这来了?”顾小北疑惑地看着白青笠。
“我从京城请来了个有名望的大夫给你看看你的身体,现在他已经到了,所以我就去找了你,哪知你竟然跑到这来这里散步了,我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你在这里,”白青笠边说边偷偷瞟向顾小北,担心她因为他的自作主张生气。
顾小北懊恼地瞪着白青笠:“谁要你去打听我的病了?而且还没经过我同意就把大夫请了来!”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病,但是这病没什么好遮掩的,我又不会嫌弃你,”白青笠上前握住顾小北的手认真地道。
“去!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怕你嫌弃?再说我也不是再遮掩我的病情,我并不觉得这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我觉得不是什么大病才不跟你们说的,现在我的身体不是好多了吗?还看什么病?”顾小北一把甩开白青笠的手,有些无奈地道,她真不明白白青笠为什么老揪着她的病不放,这又不是什么大病,他就不懂得要避讳一点吗?毕竟也算是妇人之症啊!
“好了吗?那个呢?”白青笠白玉般的俊脸微红,看向一旁支支吾吾,若有所指地道。
这个他也问得出口?顾小北几乎要吐血,俏脸也有些涨红,狠狠瞪了白青笠一眼:“不是说大夫来了吗?总不能让他等太久吧,我们赶紧回去。”说完转身就走。
白青笠呼了口气,看着顾小北有些急促的脚步,微微一笑,顾小北羞恼的样子还真可爱。
“还磨蹭什么?快点走啊!”顾小北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见白青笠依然站在原处,便喊了一声。
“来了!”白青笠摸了摸鼻子,应了一声,赶紧跟了上去。
顾小北和白青笠一进门白家院子就看到了几辆精致的马车,马车旁边还站了几个下人。
“白公子,你回来了?我家老爷说你再不来他就走了,”马车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见到白青笠带着顾小北回来了,急忙迎上前来调侃地笑着道。
“福叔,让你们久等了,”白青笠带着歉意淡淡地道。
“我们等着倒没事,只是老爷子等得有些急躁而已,”那个叫福叔的人笑了笑道。
两人说了几句话,顾白青笠就拉着顾小北和那福叔往白青笠的房间走去,白家的大堂用来当作了学堂,所以他们来到后,白青笠就把人请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顾小北跟着两人进了白青笠的房间,就看到了白阔天再陪一个六十几岁的老者在说话,她感到非常震惊,看来这个老者的身份不小啊!白阔天来到南门村之后就很少与人打交道,就连村长的面子他都是爱给不给的,想不到今天竟然特意从他那房间里出来陪这个老者说话。
想到这里顾小北忍不住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大夫,不愧是京城来的大夫,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然精神矍铄,仅仅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长袍,却掩盖不住他一声威严华贵之气。
“苏大夫,让您久等了,这是顾小北,她就是我请你来看的病人,”白青笠微笑着向两人介绍道。
苏大夫眯起老眼仔细地打量起顾小北,这小姑娘虽然一身简单的罗裙,但行为举止之间落落大方,优雅从容,气度不凡,完全与他印象中的农女不大一样,特别是小姑娘看着他的眼神不卑不亢,没有一丝躲闪。他眼里忍不住溢出一丝赞赏之色,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啊!
“小北,你背着小宝不方便,小宝给我抱吧,好久没见到了,”白阔天慈眉善目地对顾小北道。
顾小北急忙把她背上的小宝抱下来给白阔天抱。
那苏大夫看到这情景眼睛又眯了眯,看来白阔天并不讨厌这个小农女啊!
顾小北坐到苏大夫面前那张白青笠刚搬来的凳子,卷起袖口,露出手腕,伸出手往那大夫跟前的桌子上一搁,微微一笑道:“麻烦你老人家了。”
那苏大夫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给顾小北把起了脉。
“白小子,这小姑娘不过小病而已,一般的大夫都可以看得好的,你有必要千里迢迢请我来看?从三百里远的京城坐车过来,我一把老骨头几乎散架了,你却只是让我来看这么简单的病!”那大夫给顾小北诊完了脉,也不说她的病情怎么样,而是转头责怪地瞪了白青笠一眼。
“苏大夫,您不是一直说欠我外祖父人情,无法还吗?现在你来帮我看了病人,到时候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你的人情也算是还了,”白青笠笑嘻嘻地道。
顾小北一愣,感情他请着这么个有名的大夫来,还是用他外祖父的人情?
那苏大夫听白青笠这么一说,眼珠微微一转,一把拉着白青笠到门外去,悄悄地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那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我外祖父和您不是老抱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我的大胖儿子吗?”白青笠若有所指地道。
“你是说她能让我们抱上你的大胖儿子?”苏大夫指了指屋子,再指了指白青笠,轻声问道。
“正是,”白青笠淡淡地道。
“好啊!小子,你果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那我得好好地给她看看了!”苏大夫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高兴地进了屋子再次给顾小北认真地诊脉。
顾小北狐疑地看了看那大夫又看了看白青笠,这两人躲外面去说了什么悄悄话?这大夫怎么一回来就又再次给她诊脉了?而且诊脉的样子还比刚才认真得多了。
“小姑娘之前吃过一些调理的药吧?”良久苏大夫才把好了脉,严肃地地道。
“苏大夫果然医术高明,之前确实吃过这方面的药,难道那药用得不对?”顾小北点了点头,见他面容严峻,忍不住问道。
“倒不是不对,只是这药性不够强,起不了多少作用,”苏大夫摇了摇头,略微沉吟,然后捋了捋胡子,伸出手:“笔,纸!”
白青笠急忙找来笔和纸放他跟前,并亲自磨起墨来。
那苏大夫接过笔蘸了蘸墨水,就开始写起药方来,写完后把那药方递给福叔:“立刻配了这药!”
“是!”福书立刻从身边的下人手里接过一个药箱,打了开来,拿起小秤就配起来药,不一会儿就配好了。
顾小北暗暗吃惊,这苏大夫的医术不仅高超,而且还随着带有这么齐全的药,连配药的人也是效率一流!
苏大夫从福叔手里配好的药,伸了过来,顾小北刚要去接,那苏大夫却越过了她,交给他身后的白青笠嘱咐道:“这药你监督她每日吃三次,然后注意调养身子,不要太劳累也不要总是坐着,要常常出门走动或者干些轻微的活计,过不了半年就好了,到时候想生多少大胖儿子就生多少!”说完朝白青笠眨了眨眼,小子,我帮你一把,你早日生个大胖儿子啊!
顾小北满脸黑线,这明明是给她的药,这个苏大夫却偏偏交给白青笠,还要他监督她!而且,谁要生大胖儿子啊?
“苏大夫,您老就放心吧,我一定监督她把药吃完!”白青笠说着也朝他眨了眨眼,以示谢意。
“好了,既然事情办完了,老头子我就要赶回去了,京里还有一大堆事呢,”苏大夫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站起来道。
“苏大夫,您大老远地跑来一趟,还是住几日再回去吧!”白青笠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