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邪气还很猖狂,但到后来,随着水媚汲取的月华越来越多,她体内的力量也就越来越强大,已有黑色的邪气从她的头顶慢慢逼出。
待邪气被逼出一半时,水媚的脸色已有所好转。她知道只要再坚持五分钟,便能完全驱除邪气,于是她摒息凝神,全神贯注的等待着最后的胜利。
眼见着还剩一分钟她就成功了,可意外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生了。
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水媚只觉一道疾风冲到她的身边,她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男子的高大身影伫立在身前。
这一惊非同小可,水媚的心跳骤然加剧,险些尖叫出声。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糟糕了!原本只一点就可以完全把邪气逼出体外,可现在,邪气趁她心神大乱之机,反戈一击,她身子大震,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所有的努力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邪气终究还是侵入了她的内丹,虽然不多,但终归对她的内丹造成了损伤。
他是谁?他为何要毁了自己的修行?水媚气的发狂,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上的鲜血,抬头愤怒的盯着男子。
那男子剑眉星目,鼻直口方,皮肤呈现健康自然的小麦色。宝蓝亮缎银丝绣暗纹长衫,穿在他伟岸的身材上,显得俊秀凛然。
“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你说,你到底是谁?”水媚被气得浑身哆嗦,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看到水媚丑陋的容貌男子神色一凛,显然吃了一惊,而她的话又令男子一头雾水,“姑娘,你错怪……”
他话说了一半,忽见水媚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辞,正奇怪的一会指向他,一会又焦急的收回,再指向他,重复数次,越重复越焦急惊慌,洁白的月光下,额间已汗水涔涔。
深更半夜他能出现在这里,并打断水媚驱除邪气,所以水媚认定他就是暗害自己的人。考虑到自己内丹受损,有可能打不过他,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才虚晃一枪,趁他说话的时候偷袭他。
可水媚万万没料到,她的法术居然在如此关键时刻失灵了?按说内丹只是浅表受了一点点损伤,并没完全损毁,就算法术会被削弱,也不至于不好使呀!
苍天啊,大地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正在她为失去法术而心慌意乱大汗淋漓之时,一抬头,突然见男子正饶有趣味,一脸笑意的望着她。
是啊,发觉她的法术失灵了,男子怎会不得意呢?这下完了!水媚心灰意冷,僵在原地。
“姑娘,你怎么了,手抽筋啦?”男子意外冒出这样一句话,差点没将水媚气的背过气去?
你个臭男人是真不懂,还是有意拿自己开涮?水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马上回绝:“要你管!走开!”然后吼道:“反正我栽到你手里了,想要我的命随便你!但希望你说清楚,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了何要如此害我?”
“我害你?”男子帅气阳刚的脸上布满疑惑。
“你都害死我了,还装无辜?”看着他那张欠抽的脸,水媚真想扑过去咬他几口来解恨。
清风明月下,男子长身玉立,宝蓝色衣衫在风中轻舞,他俯视着身前的丑女,“姑娘,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不是来害你,是来救你的。”
切!谁信呢?都把自己害成这样了,他还抵赖,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见水媚满脸鄙夷,男子突然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举了出来,“不信你看。”
“啊……”水媚惊的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尖叫一声,急急往后退去。
原来,那男子手中捏着一条蛇,那蛇约一米二三,黑白相间的花纹,在月色下分外刺眼。水媚认得,那是一条有剧毒的银环蛇。
此时男子正掐着蛇的七寸,那蛇扭动着身子,因为离的近,尾巴竟扫到了水媚的脸,水媚情急之下用手一指,一道白光如剑般从指尖射出,击中了银环蛇,那蛇如被人抽了筋,立即瘫软下来不动了。
啊,法术怎么又回来了?水媚讶异的盯着自己的手指,一脸的难以置。稍顷,忽然醒神,猛的冲旁边的树木指去,可这一次她倍受打击,接连指了十几次,居然没有一次有效的。
老天!自己的法术时灵时不灵了,这让她以后可怎么混啊?正在她自艾自怜的时候,男子已将银环蛇扔到了旁边,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你到底是人是妖?还是鬼?”
人和妖还靠点谱,鬼?OMG!是因为自己长的丑,他才有此疑问的吗?
“我……我当然是妖啦……”他既然看到自己用法术,也没什么好瞒的。
“我是妖,难道你不害怕我吗?”她说完见男子一脸平静,似乎并不害怕她,这才好奇的问。
“呃……你的法术似乎不太好用哦。”男子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一听这话,水媚恼了,“就怨你,现在把我弄的人不人妖不妖的?你赔,你赔我法术!”
男子眉毛一挑,冷声道:“你法术没了关我什么事?”
听他如此说水媚更生气了,恼恨道:“你敢说不关你的事?要不是我在驱逐邪气的关键时刻被你打扰了,邪气就不能损坏我的内丹,我也就不能失去法术,这笔账咱怎么算啊?”
第九章 赖上个金主
“姑娘,我救了你一命,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怨起我来了?”男子忽然沉下脸来,“要知道我若不捉住那条毒蛇,恐怕你就不是只失去法术那么简单了!”
他毁了自己的法术,还要自己感恩戴德的感谢他,正在气头上的水媚哪能接受这套说辞,“呸,谁要你救啦?我好好的坐在那里,蛇怎会无缘无故的来咬我?”
男子用一副你没常识的眼神望着她,“难道你不知道有些凶猛的蛇也是会主动攻击人吗?”
“不知道!我就知道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最会强辞夺理!”虽然他说的有理,但水媚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算了,你爱信不信。”男子斜睨了她一眼,以牙还牙道:“我听说女妖精一般都长的极其娇美,你是什么妖?怎么长成这副尊容?”
男子把她的法术弄的不灵光了,现在居然还当面嘲笑她长的丑!水媚愤然怒喝:“我难看我愿意,你管的着吗?”
“你长成什么样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不过出来吓唬人,让人看上一眼短寿十年,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男子故意讽刺她。
“你你你……”没想到他说话这么恶毒,水媚登时气结,转而道:“你少东拉西扯,反正我的法术不灵了都是你的错,你还我法术!”
男“哈哈”一笑,“你还真是无赖,我又不会法术,你要我拿什么还?”
水媚知道他根本给不了自己法术,此时见男子衣料华贵,想必是个有钱的金主,略一沉思只得妥协:“要不你给我五千两银子,咱们两清。”
“五千两?你讹诈啊!”眼前的女子虽丑,但男子觉得她挺有意思:“真想不到,原你这妖精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
其实不是水媚财迷,如今她没了法术,去京都的路上她要吃饭住店,哪不要银子?况且男子把她的法术弄的不灵了,也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过他,于是道:“我的法术可是千金不换!现在只管你要五千两银子,还是看在你不是有意的份上格外开恩了?”
男子脸一肃,眼睛看向旁边的大树,“那我要说不给呢?”
“那,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水媚掐诀,幻想着这次法术能够灵验,可惜还不好使,她试了几次后,见男子看笑话般的盯着她,眼中满是得意,气的她一跺脚,忽然蹲到地上抱着肩,“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哎哎,你别哭啊!”她这一哭,男子便有点慌了,用手去拍她的肩膀,水媚用力晃掉,哭得更大声了,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分外刺耳。
好在树林里没有其它人,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男子把她怎么样了呢?男子无奈,心一软,只得投降:“我逗你玩的,赔给你便是。”
“当真?”水媚停止了哭泣。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水媚腾的从地上站起,一只小手伸到了他的面前,“那,拿来吧!”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虽然她长相丑陋,但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透着一股狡黠与灵气,看起来格外亲和,并不招人讨厌。离的近了再仔细瞧,咦,她哪里哭了?眼里根本就没有一丝水雾。
“你骗我?”男子恍然。
“嘻嘻,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莫非你要反悔么?”水媚冲他眨眨眼睛,炫耀着自己的奸计得逞。
虽然她丑,但那巧笑嫣然的双眸倒像有一种魔力,无形中让男子不忍伤害,随即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跟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不过平时谁都不会随身带那么大一笔银子,等明日我找人筹措好了银子再给你吧。”
“嗯,这还差不多。”水媚望着他,心中不禁又冒出一个疑问:“对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望了望天,马上就到子夜了。他心道:“不好”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水媚右肩一戳,水媚被点中穴道,没等缓过神来,男子已将她抱起,急匆匆的往那块大石的后面跑去。
天啊,他这是要干什么?莫非自己这副尊容,他也想入非非,饥不择食吗?水媚瞪大眼睛,就想喊叫,却突然发现自己干嘎巴嘴却发不出声音。
该死的,原来他给自己点了哑穴!这让水媚更加恐惧,她手刨脚蹬极力挣扎却挣不脱,情急之下,拨下头上的法宝七色曼陀罗花,用花梗猛的去扎男子手臂。
那花朵虽然看起来十分鲜嫩,实则并非凡物,花梗质地坚硬,一下就扎进了男子的肩膀上。
男子一皱眉,大喝道:“别动,再动我就掐死你。”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水媚拨下蔓陀罗花有些发怔。这时男子快速转到大石后面,俯身将她放在一人来高的草丛中。因为离的近,男子的气息扑到了她的脸上,她惊的方寸大乱,刚想挣扎着逃跑,却突觉肋下一痛,便全身瘫软的躺了回去。
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中充斥着无尽的紧张与恐惧。
“你怕什么?”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男子嘴角微扬,伸出右手食指,摸了摸她鼻子上那条形如毛毛虫的黑色胎记,气死人不偿命的说:“你长的这么保险,就是白送给我,我都不稀罕。”
他摸了摸刚被水媚扎过的手臂,哂道:“真是自不量力!”
闻听此言,水媚又羞又恼,“该死,不捉弄自己能死啊!臭男人!精神病!”同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却不白明他为何要这样做?
“你乖乖的在这待会,否则一会儿那个人来了,你的小命就不保了!”男子说罢转身离开了草丛。
听他如此说,好像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可谁要他不事先说清楚啊!挨扎也活该!那是他自找的,水媚自我安慰着。
没有了两个人的对话,林中立即恢复了往昔的平静。水媚一个人静静的躺在草丛中,望着璀璨的星空,心中惴惴不安。
第十章 我赌他是采花贼
大约过了五分钟,林中依然一片宁静,水媚不禁有些毛了。
会有人来吗?怎么还没动静?莫非他是为了逃脱五千两银子的赔偿,才撒谎把自己扔在此处的吗?对啊!毕竟俩人才刚认识,互不了解,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若真这样?呜呜……那自己岂不是要死在这了?
十分钟过去了,林中一如继往的宁静。
漫长的等待折磨着水媚脆弱的神经,身边那“嗡嗡”飞舞的蚊子,还在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尽情的大快朵颐。
水媚是动也动不得,痒也挠不得,加上又担心男子哄骗于她,此时心赛油烹,痛苦难耐,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终于,水媚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紧绷的心这才稍有缓解,看来担心是多余的,男子没骗她,果然有人来。于是,顾不上蚊虫叮咬,她竖起耳朵,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师兄,想和你见一面可真难啊!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点了水媚穴道的蓝衣男子双手抱拳,向对面走来的白衫男子躬身施礼。
白衫男子急走几步,一把扶住他,嗔责道:“师弟,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谁跟谁啊?还需这种繁文缛节?”然后解释道:“这两天路上遇到点麻烦,所以耽误了。让师弟大老远的来等为兄,师弟莫怪。”
“你看看,还说我呢?你又客气上了吧?”蓝衣男子说完,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听见后来男子的声音,水媚的眼睛立即睁圆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张妖孽美男的邪魅笑脸,耳边回荡着那句不知廉耻的话,“不过玩玩罢了,难道你是第一次……没做过我们可以试试嘛!”因为这亏吃的暴,水媚一直都无法释怀,登时心跳加速,热血沸腾起来。
这时,只听容墨风道:“师弟秘密约我到此,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啊?”
“的确。”蓝衣男子望了一眼星空,考虑到水媚还在石头后面,他不想让外人知道此事,便提议道:“今夜月色真美!要不,我们边走边聊?”
“也好。”于是两人并肩而行,渐行渐远。
水媚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俩个人居然是师兄弟?而他们深更半夜秘密在此相会,用脚指甲都想的出,一定是在研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哼哼!一个吃她豆腐,一个坏她修行,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
水媚恨得咬牙切齿,此刻却无可奈何。而蓝衣男子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倒成了水媚的一块心病。她心里真的没底,怕男子万一心眼歪歪,把她扔这,那她的下场不是饿死,就是被野狼叼去,呜呜,她可不要这样!
胡思乱想间,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来,登时心中大定,遂笑自己怎么这般糊涂?于是卸下心中包袱的她,不在胡思乱想,渐渐睡去。
……
“好痛”水媚只觉肩头被人狠狠戳了一下,她从睡梦中被痛醒了。
“起来!”没等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耳边忽然又响起了一个男人的怒吼声。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此时天已泛出鱼肚白,晨光中,蓝衣男子正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她一愣,继而明白过来,支身坐起,大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道:“我就知道你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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