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羽墨赶走以后,夏目云缓缓的坐下身子,依靠在门上。
抬起头,夜空很美,星星很亮,不像前世,这里没有城市的灯光,星子特别璀璨,月光特别皓白。
静静的夜,总是让人特别容易冷静和思考,但有的时候却是相反,让人沉下心,放空自己。
在前世,她也许永远没有片刻的宁静,而在简单得只有一张床的房间,在这一片夜空之下,她难得的放松下心,放空自己。
深深吸了一口气,未来也许不知道会如何,但她能够再重来一次,真好。
最近似乎总在感叹能够回到七岁真好,也许是因为过的太舒服了吧,虽然是质子府,但这里却很安逸,比起前世的童年幸福很多。
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自己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身份。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
习惯了身份,似乎却忘记了前世的自己,有的时候太过轻松了,才会有危险出现,看来自己的危机感越来越弱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抬头看夜空看了多久,突然听见门外有动静,她猛地打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个人影拔腿就跑,但背影却极其熟悉。
“羽墨?”夏目云有些错愕。他怎么了?像是做贼被抓包后撒腿就跑的样子。
羽墨跑回去不一会儿,跌跌撞撞,又迅速折了回去。
夏目云愕然的看着半路以极其戏剧化表情折回的羽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等他说话。
“我……”羽墨涨红了脸,许久没有说下去。
什么情况?这家伙喝酒了?怎么有股酒味?夏目云微微蹙起眉头,依然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等他说话。
突然!“呕”的一声!
夏目云瞬间石化,脸色成黑!
吐完以后,羽墨已经软到在地,呼呼睡了起来。
夏目云的视线渐渐下移,看向自己胸口,一片狼藉秽物。
“混蛋,要吐就滚远点!”夏目云猛地一扯衣衫,外衣褪下,好在里面还穿了中衣里衣,狠狠的把沾了秽物的外衣扔在了羽墨身上,头也不回的回房,重重关上门。
一阵寒风,羽墨打了一个哆嗦,这才醒来,恢复了一点知觉,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想起自己一直睡不着,后来突然闻到一股酒香,然后呢……
猛地,他坐起身,身上的衣衫落在地上,目光对上地上沾着秽物的衣衫,懊恼的直跺脚。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酒,只是闻了酒香就让自己醉成这样!
如果没有记错,自己来找夏目云,然后门突然打开,自己被吓到而逃走,又莫名其妙的跑回去,因为跑得太急,所以一时忍不住就吐了出来!
我…居然吐在他身上了……
羽墨走上前,想要敲门,但又收回手,在门口徘徊很久,终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此刻,门突然打开,夏目云穿着单薄的中衣靠在门边,双手环胸,撇嘴道:“喝酒喝到吐,你到底演的是哪出?”
☆、不起眼的小小酒杯
羽墨懊恼垂下头,今日他总是在夏目云面前出丑,不论是白日输给牛峻的事情,还是酒醉后吐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都丢尽了脸。
夏目云看着羽墨懊恼的样子,微微皱眉,这家伙是有什么烦心事情吗?看起来的确好像有很多烦恼的样子,所以才喝酒的吗?既然把我当朋友,都叫我云弟了,不是应该有烦恼就找我倾诉才对吗,为什么要一个人喝闷酒呢?
夏目云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应该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吧,与其等他说,不如我先问吧。
“说吧,为什么喝酒?”
羽墨抬头看向夏目云关心的目光,心下一愣,云弟没有生气吗?我吐在他身上,不是应该生气骂我吗,为什么反而是很关心我的样子?
“我没有喝酒……”
闻言,夏目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低沉道:“有什么不能说的烦恼?明明喝酒消愁,为什么要骗我,难道觉得我很好骗,都吐成那样了,还嘴硬说没喝酒!不是朋友吗,难道有不能说的?”
面对夏目云的一通指责,羽墨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是在关心我,以为我有烦恼才喝酒?并没有因为我吐而生气,反而因为担心所以更重视我为什么喝酒的事情吗?
羽墨漆黑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暖意,云弟永远是把我放在第一的,真好。
“我真的没有喝酒,房里有一股酒味,接着我就醉了。”他低下头低沉道:“总是让你看见我丢脸的样子……”
夏目云打断道:“你说闻到酒味就醉了?难道有人故意害你,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想丢脸不丢脸,去你房间看个究竟才对!”
“酒醒我就想去看的,但是我怕你因为我吐在你身上的事情上生气,所以想先向你解释后再去。”
“解释什么,我没有生气,只是脏了一件衣服而已!”夏目云挑眉,狡黠一笑道:“如果你这么过意不去,帮我把衣衫洗干净就是了!”
羽墨眼中的暖意更深,夏目云总是很容易就让他感觉到温暖。他终于展颜笑了,“我会洗干净的!”
“好了,笑了就行了,别苦着脸,真是搞不懂,你越来越适合那娘娘腔的房间了,变得还真是够娘的,这么小的事情也能纠结起来!走吧,快去那娘娘腔房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羽墨点了点头跟上夏目云。他微微一笑,我也只会在你面前如此。
夏目云推开紫色纱幔的房间,果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夏目云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现在这小身子对酒精还没多少抵抗力。
跟在夏目云身后的羽墨也有些不适应,他的酒量其实很差。
夏目云随手撕下衣袖,一半给羽墨,“捂住再进去。”
虽然蒙住了鼻子,那股酒味依然有些熏人。
看来的确是很厉害的酒气,闻闻就如此醉人,若是喝上一口,不醉上三天三夜才怪了,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酒气?
搜遍整个房间,终于在重重紫色纱幔的最深处,看见极其不起眼的小小酒杯,酒杯中的酒不多,只是三分之一,却有如此浓重的酒气充满房间。
☆、嘿嘿,是公主抱吗
夏目云拿起酒杯,杯底有一张小纸条,打开纸条是很小的字,却清楚的写着:好酒与你分享,不用谢我。
“什么情况?”夏目云有些错愕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把酒偷偷放在角落,还不是倒满的,吝啬的就只倒了三分之一,还好意思写这种东西,到底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干的?
羽墨拿过字条,看了一会儿,眉头不由紧紧的皱起。
看见羽墨皱眉的样子,夏目云撇了撇嘴,不满道:“又皱眉了。”
羽墨抱歉的垂下头,躲开夏目云的视线,但眉头依然皱着。
夏目云伸手点在他的眉心,撇嘴道:“以为我看不见就可以皱眉的吗?突然这副样子,是因为想到了什么?”
是牛峻吗?羽墨微微摇头道:“我不确定。”
夏目云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勾起一抹邪笑,“你刚进房间的时候是没有酒气的,不然也不会那么久才醉。你说你是一闻到酒气就醉的,也就是在你睡到一半的时候有人进来放的酒杯。你的内力这么强,就算是睡着了,有人潜入你的房间也应该会察觉的吧?那么也就是说,那个进来的人内力比你高,可这质子府内力比你高的人可就只有锦玉和牛峻吧?锦玉绝对不会是这种无聊的人,那么答案也就只有一个了。”
羽墨愣了愣,苦笑道:“看来你比我更早就猜到了吧?”
夏目云慵懒的伸了伸懒腰,举杯、仰头、饮尽!
羽墨的瞳孔猛地睁大,来不及阻止,只能忙扶住夏目云,担忧道:“为什么要喝?没事吧?”
夏目云的脸色微醺,勾起一抹迷醉的笑意,眸光朦胧,“既然是特地来分享美酒的,好酒又岂能错过?”
“明知道会醉,为什么还要喝!”羽墨的口气重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云弟自不量力喝酒而生气,还是因为这是牛峻的酒,云弟喝了而生气。
夏目云慵懒迷醉的笑道:“这酒还真是不错,要是再来一杯就好了,可惜我现在还小,若是长大了,就算喝上一坛子,我可也不会醉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抱你上床!”羽墨一把将夏目云横抱了起来。
“嘿嘿,是公主抱吗,过去还从来没试过,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夏目云有些大舌头,伸手勾住羽墨的脖子,缠在他身上不肯下去,“再抱一会儿,这感觉还真不赖!”虽然这世我是公主,不过应该也不会有公主抱的,谁让我必须做个假男人呢?
温柔的鼻息贴在鼻间,羽墨的脸微微熏红。
虽然酒已经被夏目云喝完,但房中依然残留着酒香,羽墨已经分不清楚这醉人的香气到底是从怀中的人儿身上散发出来,还是房中残留的酒香。
深邃的瞳孔微微沉醉,他没有松开夏目云,任由夏目云赖在他的怀里,他甚至是贪婪着这样抱着夏目云,不舍得放手。
也许就算此刻云弟要自己放手,自己也已经不是会放手。
原来我也想要再抱你一会儿,这感觉我也觉得…真不赖。
“你自己都已经站不稳了,还抱着他,难道不怕一起摔了吗?羽墨,你的酒量还真是差,夏目云都把酒喝完了,也就残留的酒香都能让你醉吗?”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声音响起的同时,羽墨感觉怀中一空,怀里的暖香已经被夺走……
☆、我能笑的幸福吗?
“果然是你!”羽墨的身子有些摇晃,但却还是执意想要抢夺回对方怀里的夏目云。
墨发三千,脸若莲洁,月光之美,美轮美奂。牛峻之姿,一直都是与锦玉不相上下之分,而此刻双眼有些恍惚的羽墨,却看不见眼前人任何的美好,在他的眼里,牛峻此刻可说丑恶至极。
“有本事就来抢啊?”牛峻勾起一抹似邪似善的笑容,若莲之容却带着傲雪之梅的寒气,“他还真是,不管是谁,都抱的死死的呢,并不是因为你是羽墨才那样死死抱着你的脖子,现在不是一样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吗?”
牛峻怀中的夏目云单纯的只是想要享受公主抱的公主感,根本没有注意到抱着她的人早就换了。
她紧紧搂着牛峻的脖子,时不时醉醺醺的笑着,她动着嘴巴,却不成语调,心下却是仿若说出:公主抱还真是不错,要是以后常常有这种享受就好了,怪不得前世那些婚礼上,新郎总要这样将新娘抱走,新娘的脸上总是幸福的笑容。
记得福利院那儿的教堂总是会有人去,也有不少人的婚礼在那里举办,小时候她总会站在远处看着,当时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人的脸上会有那样的笑容。
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杀过人,是所有人都害怕的孩子,因为法律规定未成年不负刑事责任,所以她才会安然无事,虽然不用坐牢,但心却比坐牢还有难受,所有人都把她当作可怕的人躲避,她渐渐忘记笑容该如何幸福起来,所以不明白新娘为什么会有如此幸福的笑容。
“我能笑的幸福吗?”她微醺的发出声音,眼神迷蒙间对上绝美的容颜,微风吹气他的长发,他就如寂静夜色中的睡莲,美的让人不想亵渎。
“只要想着幸福,笑起来就会幸福。”
牛峻的声音彻底惊醒了夏目云,夏目云的精神猛地一怔,想要推开抱着自己的人,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现在可在半空,你难道想要摔死不成?”与绝美的容颜完全相反的笑容,是一抹带着邪气的笑容,这张温柔的脸竟因为这相反的笑容而变得更为炫目,反差的美感却给精神最大的冲击。
“你这家伙搞出这一出到底算什么意思!”夏目云冷沉质问。
牛峻扮这无辜,眨了眨眼睛道:“我只不过是得了一坛好酒,所以和你分享一下。”他暗自惆怅,幽幽叹道:“难道你不觉得那是好酒吗?”
夏目云回味的抿了抿唇,酒的确是好酒,都怪自己贪杯了。她沉下脸,冷冷道:“既然只是送酒,又何必把我带走!羽墨呢?你没对他怎么样吧!”
牛峻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能对他怎么样?本来我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看你们罢了,谁知道羽墨酒量那么差,房间里残留的酒香都会让他站不稳,我看他抱着你,若是摔倒了,会把你也给摔了,所以我只能把你给抱过来了,你不谢谢我救了你,还责怪我,真是不够意思!”
☆、难道是苍狼出卖我了
“他…又醉了?”夏目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羽墨那家伙的酒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差,看来以后要帮他练练酒量才行,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因为这事闹多少笑话出来。
夏目云在四周望了望,四周的风景都是从未见过的,似乎是后山之类的地方,有些偏僻,她皱眉问道:“你带我去哪里?”
“你以为我很闲,晚上不睡觉去找玩吗?你那么聪明,难道猜不出那么好的酒是要花多少年才能藏出那种味道?”牛峻挑了挑眉,唇边含笑,“那酒可是我刚刚才发现的,酒的主人可能是你要找的鬼。”
夏目云愣了愣,眸光一亮道:“若没有百年可不会有这么好的味道,这酒是你刚才发现的?”
“苍狼说‘他’也许会在这里附近,因为在这里有他们这些鬼进不去的阵法和结界,我只是破了最外面的阵法,阵法的阵眼就是那一坛酒。”
原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来找我,但就算是有理由来找我,也不用闹出这些事情,明明就是故意戏弄羽墨!夏目云眯起眼睛,冷冷道:“你和羽墨有仇吗?明知道他的弱点是酒,还用这样的方法戏弄他!”
牛峻眨了眨眼睛,依然无辜状,“他的弱点是酒吗?我可不了解他。”
夏目云白了他一眼,低沉道:“牛国太子牛峻的演技果然很好,怪不得在牛国皇宫能骗了所有人。你大可正大光明的找我,何必将酒放在他的房间。”
“不好玩了。”牛峻收起脸上的无辜状,邪恶一笑道:“你不是说在质子府里我可以不装的吗?那我就再也不装了!”牛峻的脸色突然染上一片阴暗,低沉嗜血道:“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戏弄他需要理由吗?大概是习惯了做恶人,反正坏人本来就该这样不是吗?看不顺眼就可以收拾,根本不需要理由!”
“呃!”夏目云嘴角抽搐。的确,对于黑道上的人来说,看谁不顺眼就可以出手揍,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过去她手下的人哪一个是有正当理由才出手打人的?黑道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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