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要么缺氧灭火，要么天冷灭火。或者一不小心点燃了天灯的纸，没掉下来就直接烧没了。”
夏侯彦傻眼的‘啊’了一声。
“而且燃烧是需要燃料的，就像你点根蜡烛，烧没了也灭了。一盏能飞的天灯你以为能带多少燃料？综合所有因素，能飞一千米高算你走运了！随便一座高山都不止一千米，哪来这么矮的天宫？”她淡淡补充。
慕小宝愣了愣神，刚刚眼里的渴望瞬间被泼灭了，用迷茫不懂来代替，“是吗？”
“指望一张会飞的纸来实现你的愿望还不如自己多赚钱靠谱！”慕凌波最后下了结论。
夏侯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摇着折扇，虽然她说的什么基本一句听不懂，总之已经将小孩子的美好幻想全都浇灭了。
不过很快，慕小宝重新笑眯眯，“哇，虽然什么也听不懂，不过听起来好利害的样子！不愧是小宝的娘亲，懂好多知识哦！”
慕凌波回过神来，忽然恍然一笑，“其实小宝也可以去许个愿，当游戏玩一玩就行了！而且！如果你有机会跟小妹妹一起放灯，千万！千万！不要对人家说娘亲刚才说的话哦！说夏侯叔叔那一套就行了！”
夏侯彦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种‘认同’。
☆、451。第451章 初入夜凉（5）
过了放天灯的那一片，很快就到了夜城。
夜凉国果然是个小得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是到了国都夜城也并没有城门。
进入夜凉国只有远城那一道关卡，国界里倒是畅通无阻。
“到了。”前方开路的章大人停下了马，“这里就是夜城的仙云客栈，其他夏侯家的商号也在不远的地方。”
慕凌波跟着夏侯彦一起下了马车，环顾了一圈四周，虽然不是远城看起来的那种凄冷空荡，但人气仍然不算太多。
夏侯彦笑道，“多谢章大人一路照顾。”
章大人拱手抱拳，“保重。”
夏侯彦与小乔直接进了客栈。
“章大人等一等。”慕凌波喊住正欲离开的人，笑问，“章大人，我想问一问，为什么这里看起来不太热闹呢？”
章大人简单答道，“夜凉国人本就不多，大多数住在夜城之外，来这里买了东西，也都会在天黑之前离开，所以并不奇怪。”
“原来如此，这里有宵禁？”
“不曾有，但我们并不多在夜里活动。”
慕凌波点了点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在进夜城之前看到有些孩子在放天灯，这是为什么？是节日？”
“没什么，只是祈福。”章大人不急不缓地说，“每个月都会有祈福日，会有孩子出来放天灯，大约会放三天。你们外乡人就当看个热闹吧。”
章大人带人离开之后，这条街立刻显得有些冷清了。
宽敞干净的街道上，偶尔路过的几个行人也只奇怪朝着这边看两眼便急匆离开。
不一刻，客栈的人便进来搬运马车上的东西。
“公子终于来了。”客栈的王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客气地说，“未曾想到公子会在这个时候到，没有派人前去接应，是属下的过错。”
夏侯彦接过王掌柜递来的茶，“没办法，有人一直在催，所以赶路的速度快了一些。”
“万幸公子进城了，到了这个时候，夜凉国的城门都很难进。”
小乔抱怨说，“可不是吗，费了好些功夫！”
王掌柜点头哈腰道，“是属下的过错。不过，公子没有见到未央姑娘？”
“未央？”
“未央姑娘已经安顿了这里的各种事宜，交代了公子要来，但有些急事要离开，说会往公子那条路走，若是碰上了公子会交代好夜凉国关于日落后不能进城的事情。公子没有见到？”
夏侯彦奇怪道，“确实没见到。我就说，未央不应该这么对我们不闻不问才对。”
原本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的小乔一听，立刻坐起了身，“未央姐姐不在？急事？”
王掌柜道，“具体没说是什么事，好像是跟哪里的生意有关吧。”
“什么生意能够让未央这么急着亲自去。”夏侯彦纳闷了。
小乔嘟着嘴，“谁知道呢，不过未央姐姐做事一向稳妥，应该不会有问题。”
“但愿如此吧。”
见慕凌波母子过来，他立刻一脸谄媚笑脸，“你们劳顿多日，我已经吩咐准备好酒好菜了。王掌柜记住，他们的一切要求都要尽量满足。”
王掌柜见他这个态度也知道重要性，立刻吩咐人准备了最好的房间。
酒饭过后，夏侯彦道，“今日时辰不早，先早些休息。不如我明日就放出大魔头给的暗号？”
“不用等明天，不宜久拖。”慕凌波道，“若是有什么讯号之类的，你今夜就准备妥当，若是人到了，直接来我房间找我。”
“这么急？”
慕凌波扬眉道，“你很好奇吗？”
“当然不好奇，只是担心你休息不好，大魔头看到后会说我招呼不周……”夏侯彦立刻挂起笑脸。
“放心，这件事完成得好，你当然会有奖励。”慕凌波似笑非笑地说，“虽然我们母子是有点难搞，以后也不会过多为难你。”
夏侯彦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虽然我们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十几年的情谊，好歹也是共过患难和富贵的。”
“咦？夏侯叔叔，共患难我知道，当时被姬叔叔一同拦下来。但是我们共过富贵吗？不要随便骗人哦！”
夏侯彦生怕他小脑袋瓜子又不知会想什么，立刻说，“我不是已经将夜凉国的生意都送你了吗，这样还不算共富贵？小宝千万别担心，我明天就会见将一切交代出去。”
慕小宝摸着下巴，寻思道，“怎么小宝就没有一种富贵的感觉呢？还是觉得夏侯叔叔比较富贵呀，小宝差远了，共不了。”
夏侯彦狂汗，“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小宝真是太谦虚了……不如先回去休息？”
“那夏侯叔叔晚安，小宝晚上回去再想想共富贵的事。”
他惊颤道，“睡觉之前还是不要想太多问题比较好啊……”
回去了房间里，慕小宝怎么也睡不安稳，在大床上翻来覆去打滚。
见慕凌波还一直没有留意自己，凑上去说，“娘亲你有心事哦！”
五个指头全数盖在他的脸上，将慕小宝按入被子里去，“睡觉，招财都知道睡，你就不要再折腾了！还有，心事这么高深的词不要乱用，娘亲想的是其他事。”
“有阴谋？”他极感兴趣地问。
“有你个大头鬼啊！”她又重新将小宝塞进被子里，“娘亲等等人，你先睡。”
“哦。”他这才闷闷传来一声便安静的不废话了。
几乎是一夜过去了，静悄悄，没有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自然也没有等来那个所谓的接应人。
“夏侯彦，让你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做好？昨天讯号到底放出去了吗？”
夏侯彦见到她忙说，“放了，确实放了。没有任何反应我也奇怪呀，我一宿没睡呢！”
“你到底是怎么通知的？”
夏侯彦摊手，“其实就是一个讯号弹，说的是放出去，人自然会看到。我可一连将三枚都放出去，生怕被错过了。大晚上的，应该很明显才对。”
慕凌波默然一刻，“那再等等吧。”
自从到了这个夜凉国，真是各种不太对的事情。
☆、452。第452章 顺便当个有钱人（1）
“姑娘早，公子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王掌柜及时出现道。
夏侯彦随意点了点头，“先吃点东西，我再差人找找线索。”
慕凌波想起墨九翎如此的小心谨慎，又道，“不用，还是再等等吧。”
“咦，你不是很急的么？”他奇道，“不然昨夜为什么让我立刻放出讯号？”
“问题这么多，说话不累？”她挑起眉头扫了他一眼。
夏侯彦无奈说，“算了，一切随便你吧。其实我也很急，谁会想在这里多做逗留呢。”
尤其是每当想起自己的产业就这么硬生生割让给了这母子，实在是心疼得不得了。
王掌柜适时问道，“公子来此是有要事？”
“确实，一点小事。”
王掌柜笑道，“若是小事，怎么会劳动公子大驾。我在这里多年，公子若有任何问题都能吩咐我。我若是办不到，那只怕夜凉国内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帮公子了。”
夏侯彦挑起了眼皮看过去，“听说夜凉国这边的几家商铺，都是由你在搭理？”
“正是小人。公子是要账本？我可以将这些年的所有账目事无巨细告知公子。”
“恩。”他满意地点头，“来之前我已稍稍了解过了，你原本也不是夜凉国本地人，好些年前发举家搬迁到此，一直做着小生意。我手下的人觉得你头脑不错，所以将在这里的商号都交给你打理，对吧？”
王掌柜答道，“正是，也多些公子抬爱。”
“夜凉国在我的生意之中，并不属于特别重要的，又因地理特殊，多年都没有派人过来打探巡查过，但你们的账目却是每年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一点做得很不错。”他笑道，“这回前来，我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你召集一下所有我在这里的商铺主人，就在仙云客栈吧。”
王掌柜点头道，“好的。那么公子在这里的这段日子，仙云客栈就暂时不再住其他客人了。”
王掌柜离开后，夏侯彦对慕凌波解释，“我昨夜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里平时也并没有多少人住。通常是西域行商到此才住得起，这个夜凉国虽属于苍尧，但实则是依靠西域赖以生存。昨夜可能看不大清，等会让你出去看看就会发现，这里虽然荒凉，但不穷。”
“这个我昨夜就发现，在进远城的时候，那些小石屋子一个个都精致整齐，并不显得破败。”
他颇有意味笑道，“原先我一直忽视了这个地方，其实夜凉的生意很有意思。西域行商大都到此为止，因为他们没有公关文牒，也被禁止进入苍尧，只有夜凉国这个例外。西域那可据说是个黄金遍地的地方，可惜沿路太过漫长与危险，号称死亡之路。所以每一单过来的西域物品都是价值连城，远远超过了实际价值。可惜西域货在苍尧一直未能盛行，我也只偶尔自己收藏。如果能将夜凉国拿下……”
慕凌波听他说起这些滔滔不绝，不由得打断，“夏侯彦，我提醒你一下，这里已经不是你的了，所以这些主意也不用打了。”
一向听到这类话就心痛不已的夏侯彦，这一次反倒一脸神秘兮兮，狭长美丽的眼睛冲她使了个眼色，“我知道这里不再属于我，可是我们还是可以合作。”
慕凌波以一种高冷的姿态斜眼看过去，夏侯彦是不长教训？还敢跟他们合作？不觉得是与狼共舞？
“你可以说说看。”她语气十分耐人寻味。
“小宝将西域的所有生意全都垄断下来，而依你们母子的能力，再加派人打通死亡之路，可以引更多人前往西域。货多了，价格也不用那么虚高。到时候我在苍尧内稍稍那么煽风点火，说不定西域货就能立刻风行起来，这可是一笔大生意！”他低声说，“我知道你们嘛……跟我一样，比较喜欢钱。这方面好说啊！”
慕凌波的眉头扬得更高了，“这样啊……”
夏侯彦见她有那么一点感兴趣的样子，趁机继续引诱，“你想一想我那张西域地毯，若是东西多了，价格降上一半，卖出去能赚不少。你不知道苍尧其实有很多傻兮兮的有钱人吧？那些各个诸侯国内争权夺势的家族们，恨不得用金子就自己堆出个贵族来。”
“可是……我们为什么非要跟你合作呢？”慕凌波慢悠悠地说，“我们自己卖，不是赚的更多？你肯定不会白白替我们干活吧？”
夏侯彦狡黠一笑，“这就是你们需要我的时候了。西域与苍尧交集太少，你们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办得到？我好歹经商这么多年，西域这边还是有些门路的。跑西域的行商，包括死亡之路的路线，甚至包括西域的本土商人。你知道这么多？”
慕凌波笑而不语，忽然让夏侯彦有点心里发毛的感觉。
分明应该是稳操胜券的事情，为什么突然有了那么一点不踏实的感觉呢？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慕凌波抿唇笑着，端起桌子上的勺子，“我吃早饭。”
“就这样？”夏侯彦有些不死心。
这种事情他更想跟慕凌波商量而非慕小宝，不管怎么说，慕小宝也只是一个小孩子。不管怎么说，慕小宝他算术太差，怕谈得最后吐血。
“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西域货应该很能赚钱。”慕凌波若有所思，“所以等你将你这边的人都召集齐了，都交给小宝之后，我们也会从这方面着手的。谢谢啦！”
夏侯彦一直强挂在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僵硬的皮笑肉不笑，“……不谢！”
早饭后，王掌柜果然高效率召集了所有夏侯家商号的主事人。
慕凌波双手背在身后，踱着步子依次打量他们。
“所以，刚才你们夏侯主子的话都听懂了？”她淡淡笑着，眸子里却是犀利的灵光，“从现在开始，你们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需要再听命于他！”
☆、453。第453章 顺便当个有钱人（2）
开口的第一句就这么斩钉截铁不留情面的撇清了他，夏侯彦简直无力形容心里的感觉。
眼前的几个商人包括王掌柜一共六人，平均年龄都在四十以上，其中王掌柜已经属于看起来最年轻的。
这些人几乎都以王掌柜为首是瞻，都一并跟着点头。
慕凌波点了点头，“以后这里也不再是夏侯家的商号了。”
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头十分迷茫问道，“那我们以后是啥商号？”
“那就……宝氏商号吧。”她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所有的账目全都给我过目，以后也不需要再对夏侯氏有任何交代。还剩盈利没有上交的不必了，直接交给我。如果还有欠款的话，你们从前的夏侯主子也会一并都免了。”
六个人立刻满意的点头。
他们跟西域人的交易都是从苍尧夏侯氏进来的货物，确实还有些货款没有付。
夏侯彦瞬间黑脸。
慕凌波随身找了找，将夏侯彦之前送给慕小宝的那枚金纽扣拿出来，“都看清楚了，这个从前是夏侯氏的不给钱通行证，万能金纽扣。从现在开始，全部无效！以后万一有人拿着这个来不给钱，全给我轰出去！”
这些商人虽然暂时从来没有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