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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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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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淑妃轻摇小扇,笑语嫣嫣:“洛尚仪句句不离香,正如方才洛尚仪本人所言……疑心生暗鬼,看来这香,当真有问题……”

洛雯儿立即眉心紧蹙。

淑妃非常满意这个表情,摇扇的动作更加曼妙:“其实要想还尚仪个清白,也不是不可,否则,身边卧着条蛇,到底让人不安生!”

目光斜斜睇向千羽墨,又收回:“本宫自雪陵来时,带有两名调香师,如今便请他们来证明下洛尚仪的清白如何?”

洛雯儿立刻望向千羽墨,却见千羽墨亦攒着眉心,若有所思的看着淑妃。

她垂了眸,面色渐白。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

看这样子,那瓶香定然有问题,否则洛尚仪怎么突然没了动静?淑妃来自雪陵,虽然不会调香,然而“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更何况,人家还专门带了调香师?

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方才洛尚仪还振振有词,仿佛被诬陷一般,委屈得不行,这回看她还怎么说!

而且就因为她方才振振有词,搞得她们几乎就要相信她了,而王上,定是又被她迷惑了。所以这会揭穿她的阴谋,岂非更有震撼力?看王上还怎么保她!

不对,如此蛇蝎心肠,王上又怎能留着她?

还是淑妃厉害啊,看似若无其事,却原来是等人爬得高高的,再狠狠拽下来!

此番她立了大功,怕是就要重获圣宠了吧?稍后,是不是要往关雎宫走动走动?

淑妃环视一周,看到众人的表情,微微一笑,再对上千羽墨的注视,不由含羞垂眸,然依旧不忘叫了宫人:“去芳菲馆,有请二位先生!”

☆、497一波又起



不多时,两位来自雪陵的调香师已带到,皆是出自穆家。且看淡然出尘的风采,虽逊于穆莲生,但在少见男人的后宫,不能不说是赏心悦目的。

当然,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在场的妃嫔有不少人曾经目睹了当年的那场不见刀光剑影的拼杀,自知穆家,或者是这些表面云淡风轻内里阴险狠毒人物的本事。

于是,众人又激动了。

斗香大会上,洛尚仪可是让穆家颜面扫地,险些连“香王”都保不住,这回自家人来了,看她要怎么办?

哈哈,淑妃可真厉害啊,若说早年便预料到今日之事,着实夸张,然而今天这俩人一出,洛尚仪必死无疑!

千羽墨眉峰一抖,睇向胡纶。

胡纶一听说要去请调香师,便立马请缨。淑妃自是怕他帮着洛雯儿,暗地里使手段,所以又叫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宫女一同去了。

此刻,胡纶接到主子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千羽墨松了口气,然而眉心依旧不展。

胡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否则他也不能纡尊降贵的去给那俩人陪笑脸,可是,淑妃的人纵然没有给他们通声气,然而他们毕竟是穆家的人,他们所要对付的,是洛雯儿……

可是主子,你既然担心她,为什么不……

两位调香师看到这阵势,尤其是一边还站着个负伤的东方凝,多少有些不明所以。

“二位先生,今日请二位过来,是因为……”

“二位先生……”东方凝忽然打断了淑妃。

淑妃顿时纤眉一紧。

当初,东方凝为了不让她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处心积虑的弄了个尚仪放到千羽墨身边,结果呢?那么现在,她还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淑妃怀疑,是因为有人向我进献了这瓶香,导致本宫遭此劫难。如今便请二位看看,这香,可有问题?”

东方凝竟然直接暗示这瓶香内藏玄机,岂非直指洛雯儿心怀不轨?

千羽墨登时冷了眸,却见东方凝握着缠了绷带的手臂,神色倨傲,宛若正义。

的确,东方凝此举看起来很公平。

若是此香当真有问题,洛雯儿自是难逃一死,而若是此香没有问题,那么就等于为洛雯儿洗刷了冤屈,顺便惩治了无中生有的茹妃和意图落井下石的淑妃,而她,不过是按例引人查证,果然好手段!

两位调香师对视一眼,均明白了当前情势。

他们也看到了洛雯儿,顿时,四年前斗香大会上的险象环生跃然眼前。

按说,“香凰”在此,本不应该询问他二人,莫非……此香出自她手?

二人交换了下眼色,正要开口,却见洛雯儿忽然上前,拾起了地上的碎片放在掌心,又把来不及散去的香料撮起,然后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云彩……”千羽墨骤然惊呼。

他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拽回来,可是……

洛雯儿蹲在狮笼前,将托着碎瓷和香料的手,向笼内伸去……

不知是谁,惊叫一声,然后便像被卡住了喉咙。

于是,满场静寂,只听得见轻风拂过树梢,窸窣作响。

那头狮子大概流血过多,没有搭理洛雯儿。

洛雯儿又换到豹笼跟前……

豹子似乎吓了一跳,往里躲了躲。

再换至老虎的笼子前,黑熊的笼子前……

她回了头,目光平静的看着众人,最后定在二位调香师身上,那意思是在说,看到了吗?

众人的脸色已吓得惨白,虽说恨不能她立即就死,但是这样大胆,若当真血肉横飞……她是想吓死她们吗?

“尚仪的胆识,穆某真是佩服,佩服……”二人连连作揖。

东方凝冷哼一声,也不知是甩给谁的,随后扭身便走了。

相比下,淑妃的脸色更难看些。

她见千羽墨似乎要转过身,急忙走上前,哀哀道:“王上……”

怎奈千羽墨根本没有看她,只一把将洛雯儿捞起:“你在做什么?你要吓死我吗?”

不管千羽墨如何宠爱这个女人,在众人面前,还是有所矜持的,可是现在,他抓住这个女人的手翻来覆去的看……方才大家都目不转睛,这个女人根本毫发无损。

这算什么?

“王上……”淑妃跺跺脚。

然后,终见千羽墨睇向她。

可是,那是什么眼神?

冷,阴,还带着不屑掩饰的嘲讽,霎时将她冻在当地。

“淑妃还有什么事吗?”

唇角勾起她最爱的笑意,只是,她怎么觉得,那和煦的温度离她越来越远,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他叫她什么?

淑妃?

不是湖阳,不是湖阳……

“哦,淑妃若是还有疑问,不妨亲自试上一试……”

仅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就让她倒退一步。

而千羽墨似乎已不想再同她多说一个字,揽着洛尚仪便走了。

那个女人倒是格外赏了她个注视,只是那目光……

她忽然记起,当时这个女人已经可以全身而退,却是在遭到阻拦时主动提起那瓶香。她还在想,这个女人怎么会如此愚蠢?虽然她是怀疑那瓶香有问题,可也不至于“不打自招”。

于是她怀疑她做贼心虚,于是信心满满的请来了调香师,却不想,这个女人竟然会出其不意!

故意的,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这个女人故意引她入局,就像诱使茹妃一般……

她错了,错得好离谱!

她一向是善良的,温柔的,无争的,超凡脱俗的,可是如今,王上是不是认为,她才是那条卧在身边的蛇?

“王上……”

她已看不清那个背影。

干涩的口唇微微蠕动,忽的身子一软。



十三公主立在廊下,远远的望着这边的动静。

柳叶一般的眸子缓缓眯起,薄如纸片的唇更加抿紧,如同一条直线。



刚踏进殿门,千羽墨便一把扯过洛雯儿紧紧抱在怀里。

又忽的推开她,仔细打量,终确定了她的安然无恙,再抱紧,颤抖的声音裹着止不住的愤怒:“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洛雯儿似是被吓住了,自从被千羽墨从笼子旁边扯回来,她就始终一言不发,此刻一动不动的靠在他怀里,眼睛望着静静飘摆的帷幔,眸底一片平静:“你都知道了?”

怀抱一震,却是将她抱得更紧:“以后要做什么,一定先通知我一声,我真的……”

可是怀中人忽然环住了他的腰,语气发颤:“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一怔,不禁想笑,却绷起脸:“是。我讨厌你自作主张,害我担惊受怕,又不敢打扰你半分,结果从头到尾都没有用武之地……”

“你……不恨我?她们毕竟是……”

“在这后宫,你不去害她们,她们便要来害你。她们目的很简单,是要置你于死地,而你,还想着为她们留一条活路。这分寸的拿捏,毫厘的计算,相当不易……”

洛雯儿勉强牵了牵唇角:“你倒当真会安慰我。”

“不是安慰。身在其中,不能自保,方是大错。有些人的自保,是让别人活不成。的确,斩草除根,以免后患,是最利落的法子。然而若心中有鬼,世间岂无不可杀之人?到最后,只能困兽犹斗,作茧自缚。而有些人的自保,是在自己的领土上辟开一片土地,供人生存。然而,只能容其固守在那片土地,因为人,是有底线的,而妄图突破那层底线的人,便等于丢失了属于自己的那层被拒绝亦是被保护的外壳,自寻死路。所以云彩……”

扳住她的肩,认真看她的眼睛:“你做得没错。这一天迟早会来,压得越久,无论对于谁,最终的损失都会越大。而你,将自己亦压在这场局中,此等胆量与付出,又是她们可能比得?”

见她终于有些笑模样了,方松了口气,转而又肃了神色:“倒是对我,很有些不公呢……”

疑虑的睇向他,但见他很是有些不平:“自始至终,就把孤隔离在外,尚仪是否该有个交代?”

“我说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要亲自为自己,以及念青讨个交代。”

“可是你忘了,夫妻一体。”深深的看着她:“永远不要忘了,我们是夫妻!每每有事,无论大小,我都会与你商量,纵使不能共谋对策,也要你先安下心。我知道,你是不想把我牵扯其中,怕我难做,更怕我因此遭到诸侯国的攻歼甚至是天朝的指责。可是云彩,若今日你不能随我回碧迟宫,我照样会不顾一切……”

“阿墨,”握住他的手,望着那双墨玉般的黑眸,一直努力平静的目光终起波澜:“对不起……”

“现在知道错了?”千羽墨顿时得意非凡:“噫,孤好像很少听尚仪说自己错了。看你认罪态度尚算良好,孤就不严重惩罚你了……”

拥住她,往帘幔深处便走:“折腾了一个上午,真是心力交瘁。尚仪陪孤歇歇,顺便给孤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以后若再有什么决定,一定要事先通知我,如果再敢擅作主张,把我蒙在鼓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498望风使舵



长乐宫,占地宽广,一派恢弘之气。

然而平静,苍凉。

一排排鸽笼样的房子,在这样的季节都敞着门,远望去,如同一只只空洞的眼。

有些空洞里会传出喑哑的声音,像是梦中呓语,又像是戏台上的唱词,偶尔,门口会有人影一闪即过,形同鬼魅。然而更多的,是静寂,与来人对视的静寂。

洛雯儿凝望了许久,终于向前迈进一步。

“姑娘……”婉莹捉住她的胳膊:“还是让奴婢陪你进去吧。”

洛雯儿摇摇头:“你待在这,有些事,我需要单独对她讲。”

“可是,”婉莹为难的咬咬唇:“王上……”

好说歹说,千羽墨才算放洛雯儿出来,却又要婉莹贴身保护,万一出了什么事……

洛雯儿回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的盼云,目光重落在婉莹身上:“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会有什么危险?你同盼云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就出来。”

语毕,拂开她的手,踏进宫门。

院内几乎没有什么人,只两三或年老或因受罚在此劳役的宫女稻草一般歪在阴凉处。

一个穿着与苍白宫墙的颜色差不多衣裙的宫女正在井边汲水,口中叨叨:“什么人呢,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娘娘?使唤谁使唤惯了?大热天的要洗澡,还偏要烧热了水,再晾凉,怕损了她的娇嫩。她还以为王上会来看她?”

一个年老的宫女走上前,帮她把水桶摇上来:“其实有些话尚言之过早,我在宫里待了多年,看惯了这里的风云变幻,起伏不定。谁也说不好谁就一夜飞上高枝,谁也说不好谁就一夜跌下地狱。总之,谨言慎行,即便是在这无人问津的长乐宫,有好处……”

“嬷嬷说一夜飞上高枝的,是那个洛尚仪吧?她倒也真本事,可是有几人有她这样的好运呢?而且不就是因为她,这个茹妃才被发配到这里?好像淑妃也受到了王后的申饬,禁足关雎宫,也没有说禁足多久。对了,你说茹妃来了这,却依旧顶着‘妃’的名头,是不是说,王上还对她有一些顾念?毕竟宠了那么多年,如果她将来真的重蒙圣宠,那个尚仪岂不是死得很惨?”

“所以啊,若是没有根基,就不要自作聪明,你小心着点!”

“谢嬷嬷提点!我啊,还真是因为话太多,才被弄到这来受罚。想来没死倒也是幸运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要记住,凡事给人留三分余地。与人为善,她总会记得你,万一她得了福气,你不是也跟着沾光?人说患难情真,得意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看不出高下,可是落难了,就不同了,人总会记得谁在她最冷的时候送上的一盆炭……”

“那我现在就给她烧水去!”

宫女立即转了身,却冷不防撞到一个人,当即往后一蹦,捂着胸口:“吓死我了……你谁啊?谁让你到这的?有腰牌吗?”

见对方一身素淡,不由扬了下颌:“是来受罚的吧?去,到旁边那屋把你这身衣服换了,跟我干活去!好啊,说到瞌睡便来了个枕头……”

嬷嬷老眼一打量,放开辘轳,缓缓跪倒:“奴婢……长乐宫常娥见过洛尚仪……”

那宫女尚满脸的不屑,听闻此言,表情还来不及撤去,只听“咣当”一声响,人已经丢了水桶跪下去:“洛洛洛洛尚仪,奴婢春晖给洛尚仪请安。”

洛雯儿看着两个跪在脚边的人,想着她们刚才的话,若说心里毫不以为意,是假的,可也不能说她们错了。她们说的都是实话,这个世上,能够让人不愉快的,就是实话。而且她们是宫中之人,正如千羽墨所说,她们都需要自保,只不过自保的方法不一样罢了。

她深吸了口气,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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