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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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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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拂,照拂……

胡纶扁扁嘴:“我看王上最近倒是开心得很呢……”

“怎么,见我开心,你不开心?”

“小的怎敢?小的只是,只是……”

千羽墨叹了口气,放下紫毫:“小纶子,我早说过,得逍遥时且逍遥……”

“是,是……”

胡纶唯唯连声,心里却道,就怕主子逍遥过了头,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你又在心里嘀咕什么呢?”

胡纶连忙收回神思,跑到他跟前,重新跪下,讪笑道:“主子,您能不能别再让小的装老头了?您看小的,虽是个太监,但多少也算一表人才……”

“不扮老头?那你想做什么?别忘了,你可是在她面前露过相……”

“小的当然是不会让她认出来的,小的跟朗灏一样就行。小的多少也会一两下子不是?”

“那‘老吴’怎么办?”

“就说他回乡下了。要是主子觉得缺老头,就让朗灏扮,他那样,整个就是老气横秋,未老先衰!实在不行,就说‘老吴’已经死了!”语气忽然恶狠狠的。

千羽墨又将另一个小人儿拿了起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要借机打探她的来历,还有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样换来换去的,岂不惹她生疑?”

你不是也说她对大将军是真情,那还打探什么?况且,大将军不在府,去那干什么?莫非是想看她到底知不知情?还是想让她彻底死心,然后……

主子是好玩,可是就怕玩得太过认真,太过投入,只看把郎灏整得那么惨便知端倪。若换了旁人也便罢了,那可是千羽翼的女人,到时……

胡纶好像看到千羽墨的眼角有精光闪过,急忙掐死心中的各种想法,换上一脸哀求:“可是我扮老头也扮不像嘛,那天她还奇怪世上怎么有我这么活泼爱动的老头。”

千羽墨大笑,将两个小人儿举到他面前:“你看,这回如何?”

一男一女,眉眼精致。

女的自是洛雯儿,而那男的……

胡纶瞧了一会,只觉得那脸怎么这么像王上?



“就是这了。”

千羽墨停住脚步,回头睇向洛雯儿。

洛雯儿看看四周,尤其是抬头望了望天。

烈日当空,正是正午。

但凡干点偷偷摸摸的事都恨不能赶上个月黑杀人夜,可是莫习呢?上次劫狱就是在大白天,这回又放了下着暴雨的昨夜不来,却捡个光线最强烈的正午,难道是打算借此来证明此举的光明正大?

“咱们就从这翻进去,然后……”

千羽墨所指的地方是东院的外墙,千羽翼曾告诉她,这里因为有黑虎的镇守,所以从来不设守卫,可是黑虎已经……

想起当夜的惊险与惨烈,想起黑虎身首异处,鲜血四溅,她不觉攥紧了拳头。

“上去吧。”

千羽墨安排郎灏先入内接应,若被发现要努力吸引府中侍卫的目光,而胡纶用来放哨,自己则摩拳擦掌,就要跃至墙上。

“等等……”洛雯儿急忙阻止。

黑虎死了,此处应是已侍卫林立了吧?

“莫非……”

千羽墨挤挤眼,忽的揽住她,只一纵,便轻飘飘的落在数丈高的墙头上。

洛雯儿刚要反抗,忽见眼前一派郁郁青青,根本没有一个守卫。

淡淡的水沉香之气幽幽的落在耳畔:“放心,我怎能毫无准备就带你来到这里?”

洛雯儿的目光锁定了那几株高大的罗汉松……发生在月前那个夜晚的恐怖在它们的枝干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她还记得,黑虎就躺在那棵树下……

风拂过树梢,窸窣作响,却仿佛夹杂着刀光剑影,电闪雷鸣,飞沙走石,声色铿锵……

“云彩,你的手好凉……”莫习担心的望住她:“要不我们……”

她摇摇头,就要往下跳。

然而千羽墨拥住她,无声的落到地面。

“走!”

他带着她穿梭在繁枝密叶间,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157重回旧地



洛雯儿发现莫习比她还要熟悉翼王府的地形,就仿佛在自己的园中游逛。

他们穿过几道垂花门,掠过小桥,转过亭台……除了在曲廊里遇到两个打蔫的婢女,没有看到任何人。

千羽墨拉着她,闪进回廊里的一间小屋,隔着门缝看那两个婢女慢悠悠的走过去。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你们总以为夜黑风高方好行动,却也正好防御。而这正午时分,主子忙着小睡,下人也都无精打采,岂非最好时机?”

不过是一个隔间,很是窄小,二人只能贴在一起,正午又极闷热,只一会工夫,洛雯儿便觉得浑身汗津津的。

见那两个婢女走远,洛雯儿就要推门而出。

“等等……”千羽墨一把拉住她。

她以为有人前来,急忙缩回手。然而千羽墨头一低,鼻尖恰好擦过的她的眉心:“好香……”

她一皱眉,方发觉此等状况极是暧昧,急忙一把推开她,冲出门外。

千羽墨紧追其后:“诶,云彩,你说我们要不要换套婢女的装扮?”

洛雯儿险些跌倒……想不到莫习还有做伪娘的潜质!

“我只是想看看,若是你我同一装扮的出现在翼王面前,他是会选我还是选你……”

洛雯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千羽墨一笑,毫不费力的跟上她:“你说要回翼王府看看,你到底想看什么?”

是啊,她想看什么?她想见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他在哪?

烈日下的一草一木,一亭一台,一楼一宇,一山一水,是那么鲜明亮丽,又是那么刺目。

千羽翼,我该上哪找你,绮梦居吗?

可是她在府中七日,大多是闷在房中,跟本就不了解府中状况,她的天地,只有一个绮梦居,只有一个他……

对了,鹅梨帐中香……只有绮梦居用鹅梨帐中香,千羽翼说此香名贵,是专为二人大婚而备……

她深深吸了口气。

夏日的正午,有一种淡淡的甜味,那是被晒得灼热的青草的气息,再加上昨夜留下的几处水洼,是一股闷而清的味道。

然而,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她好像真的嗅到了鹅梨帐中香那种浓郁又媚人的甜香……

她顺着香味前行,仿佛看到剔梅描金的门屏徐徐开启,仿佛看到满眼的茜纱帷幔次第划开,那喜庆如水流动,而他一袭黑衣,负手立在交颈鸳鸯的红绡帐旁,等她……

千羽翼,你让我穿上了大红的嫁衣,可是你呢?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一点的差异才导致了今天的别离?而我,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只为寻找这场别离的因由,可是,我能找到吗?

腕上忽然一紧,疾驰的脚步不觉转了个弯……

一扇门缓缓打开,一团金光骤然爆出,竟比日光还要夺目,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

是那具金棺,庄严而华丽的横在面前。

不由自主的随着身边的人走入屋中。

手轻轻的搭在棺上,属于黄金的厚重一点点的沁入掌心,沁入心底……

……“答应你的事,自是要做到。”

“这是我的聘礼。”他上前一步,严肃道。

却忍不住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骗你的。我也知道,这东西怎么能当聘礼呢?我若娶你,定是要给你天下最宝贵,最独一无二的宝物。”

“是什么?”

心底默默的问道,一如当日。

而他的回答亦静静的响在耳边,一如当日。

“我,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拥住她,吻轻轻点在她的额间:“永远!”

她闭了眼,强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此刻,忽觉后怕。

方才,她只一门心思的要去见他,而若当真见了他,他却毫无惊喜,更或者,她怀着满腔的期待,看到的却是……

手不觉紧紧攥起。

炎热的盛夏,指尖却是冰凉。

虽知,一切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虽知,她应该相信他,可是……

“云彩,你说的是不是这块红宝石?”

神思回转,但见莫习已将扇子别在了颈后,正在奋力抠取那块婴儿拳头大的红宝石,完全不顾一贯的玉树临风,姿仪翩翩。

可是那红宝石像是生在了金棺上一般,任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半分。

洛雯儿不想再看他的气急败坏,转身向门口走去。

“哎,你还没付工钱呢……”

“如果你有法子,把整个棺材运出去都行。”

千羽墨眉心一紧,身形一晃,已是跟在她身边。

“云彩,你心情不好吗?”

洛雯儿不吭声。

“云彩,若是因为心情不好却拿什么东西出气的话,总有一天会损失惨重哦。”

洛雯儿脚下一滞,睇了他一眼,默默朝外走去。



穿花拂柳,一路向前。

当最后一道垂柳倏然划开,“绮梦居”三个篆字的匾额蓦地出现在眼前。

刹那间,仿佛五识俱失,唯有那三个紫金的大字在眼前晃动,当真如浸在水中的一个绮丽的梦。

恍惚中,好像觉得莫习牵了她一下,她便做梦般的朝着那水中浮影走去……



“站住,什么人?”

一声厉喝自耳边传来,幻梦骤醒。

洛雯儿循声望去,但见一队丽人迤逦而来,为首者一袭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头戴铺翠滴粉镂金珍珠凤冠,配镶八宝掐丝金步摇,四围簪钗环饰,耳上又缀着长长金玉瑞兽耳坠,玉珠恰好落在胸前,成为衣襟上那朵泥金牡丹的花蕊。

微风浮动,衣袂与簪饰齐齐而动,无处不闪亮,无处不璀璨。

非年非节,这身打扮实在过于隆重,然而洛雯儿知道,若是能在王府做如此装扮者,非礼部尚书之女——天赐郡主尚可颐不作他想。

无数金光随着宫缎缀珠绣鞋的缓缓移动射入她的眼底,在这烈日炎炎的正午,激起阵阵刺骨寒意。

“什么人?”

尚可颐皱了眉,抬起下颌,居高临下的打量面前的女子。

☆、158对面王妃①



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水绿细罗衣裙,发髻斜绾,只簪了股银钗,也看不出是什么花样,耳朵光秃秃的,手上亦别无装饰,其中一只手还被身边的男人攥着……

她不由自主的移目,倒吸一口冷气……此男子虽是一副玩世不恭之态,然而通体透着无与伦比的华贵。

他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毫不以为意,依然悠闲的摇着扇子,还对着她得体一笑。

一双狭长的凤目似是因了阳光太过强烈而微眯着,却仿似有流光闪过,那光,竟是比阳光还要炫目,然而细追寻去,又了然不见,却有寒意在背后隐隐升起……

不能不说,这的确是个气宇非凡男子,却更是个让人不舒服的男子。

于是她又将目光转过来……

那个女子的面色好像又白了些,枝叶的阴影落在她的脸上,又被风拂开,就那么明明暗暗,很难看清她的模样,然而风浮动她的裙摆,衣袖,她丝丝缕缕的长发,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会随时随风而去,怪不得那个男子要紧紧的攥住她。

不过,若是那个男子让人心略感不适,这个女子简直就是讨厌,让人恨不能一刀砍了她!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擅闯王府?”

厉喝高昂而骄矜,就如同她的身份,她满身的光灿。

伴着厉喝,珠翠之声玲玲传来。

那本是快乐悦耳的声音,此刻却带着萧萧的肃杀,仿佛那夜骤亮的刀光,卷着狂风中飞散的碎叶,化作利刃,呼啸着刮过耳边。

“既是拜访,自然要在光天化日。”千羽墨摇扇轻笑。

“拜访?”尚可颐冷笑。

按理,她不应该跟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说话,有失身份,跟随的婢女便要开口,她却抬手制止,目光锁定洛雯儿:“你是谁?”

没来由的,她觉得这个纤弱得几乎会被风吹走的女子隐着莫名的危险。

糟了,她该不会就是……

一声轻微的脆响,敞袖中的蔻丹当即断了一根。

在外人看来,她的脚步依然缓慢而不失稳重,但她觉得自己几乎是一步便滑至那个女子面前……

小巧精致的瓜子脸,皮肤如蝉翼般吹弹可破,还莹着光,仿佛一颗水润的珍珠,以至于她很想将这颗珍珠抓在手中,捏碎。

黛眉细细,如羽翼双飞,根根分明,根根闪亮。

她端端的立在那,不语不动,衣饰简单,却仿似一个发光体,让人无法移目。

然而最亮的是那双眸子,如水如晶,如星如夜,黑白分明,仿若晶莹剔透的镜子,一下子便将人的影子映在其中,亦将那影子的心思照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一惊,竟是想退后一步,然而当目光定在那纤巧微启的唇瓣时,看到那渐褪的血色,她不禁冷冷一笑。

洛雯儿,你知道我是谁了吗?可是……

你怎么还没死?!

“这位是……”

她掠过千羽墨,直接睇向洛雯儿,唇衔笑意,是十足的世家贵女的优越与娇纵。

“云彩,告诉她,你是谁……”千羽墨摇着折扇,语气轻轻。

“我……”洛雯儿唇瓣蠕动,转而咬住。

她与她同样是王妃,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先于尚可颐嫁入王府,尚可颐虽与千羽翼订婚日久,可是她与千羽翼出生入死,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亦说,他只喜欢她,只宠着她,可是事到如今,为什么她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近两个月的时间,是不是足以改变太多?她知道她应该相信他,他也需要她的信任,可是……在曾经的那个世界,她与季晴川亦是同甘共苦,他们一起风风雨雨的度过了十几载,可是到头来,抵不得白富美的回眸一笑。

是啊,眼前的这个就是古代社会的白富美,在这世上,有谁能抵挡得了金钱与前途的诱惑?而她……她能给千羽翼什么?

拖累?

嘲笑?

尚可颐金光灿灿的立在她面前,她看不见那流苏刺目后的容颜与神色,想必亦是无限优越无限嘲讽吧,然而自己并未觉得较她如何低贱,唯一能让她自惭形秽以致想要夺路而逃的,是千羽翼的心……

可是,千羽翼,我怎知道,你现在的选择?

见她不语,尚可颐微微一笑,带着世家贵女应有的得天独厚的骄傲:“不知二位来到王府有何贵干?本宫与王爷新婚燕尔,根本没有邀请任何人到府造访的打算。况且二位既说是‘拜访’……帖子呢?”

她优雅的身了手,养尊处优的十指纤嫩而有光泽,极是随意的便做出兰花楚楚的模样,更显柔若无骨,而那圆润而饱满修长的蔻丹,如同涂了鲜血般耀眼刺目,仿佛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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