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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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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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了——他要砍我脑袋了——”赤着脚,离开床榻,擦过愣站着的小凝,我直朝着楼梯口疾步跑去。

“皇上让您用完早膳再去御书房。”

用完早膳再去御书房?那就是让我做个饱死鬼。不成,再怎么说,我也要带着一宿之作去御书房。可是,可是,我没有抄完呢。

“桌案?”

腾——腾——腾——,不顾身后小婵小凝紧随的追跟……也顾不得腿上膝弯脚底的酸痛,我下着楼,直往那放着契约的桌案跑去。

“契约,契约。”小喘着,我吐着淡淡温气,站到了桌几前。“小山”依旧侵占着大半幅桌几,显示着我昨晚熬夜的艰辛与成果。可是,突然间,我大瞪起眼:“我的契约呢——我的契约呢!!!!!!”

静鸿阁的宁谥因我的大声尖叫而破碎。

“文,文御助。”

“我的契,我的文书呢?!!!”第一次,我对着小婵大声地问斥。

绿色衣裙的她颤了颤肩,怯怯地回着:“不,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怒气更甚的我已全然忘却了曾经在心中的那份平等之心,像着封建王朝所有拥着权利肆意拷问下人的主子一般骂着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

“咚——”她跪了下来,哽咽地回着:“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求,求文御助饶了奴婢。”滴滴水珠如断线之珠纷落而下,渗入她膝前的青砖。

她是无辜的,她,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青涩年华的她又怎能跪于这冰冷之地?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了自己的残忍,我怎能将自己的恼转嫁到了一个女孩身上。

“小婵,对不起,是,是我不好。”

我俯身扶着她的肩,让她起来。颤抖的肩,噙泪的眸眶,好单薄,好无辜。

“不哭了,不哭了。”

“文,文御助,昨晚皇上离开的时候,奴婢,奴婢看到皇上拿了两张纸,不,不知道是不是……”

小婵低着头,哽咽地说着,偶有断续。

“他来过?”

“皇上子时来过,只是时间很短,奴婢和小凝都在门外候着。”

抬起衣袖,我贴靠而去,深深地吸着,似要将这衣料的底层都贴入我的鼻内。很淡很淡的檀香味,很浅很浅,他的味道。不,不是我自己上的楼,是他,是他在子时的夜晚——将我,抱到了楼上的床榻上。既然要我死,既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挥掌打我,可为什么要送我点心,为什么要送贵妃椅给我,为什么要在世人已眠的深夜抱我上榻?说我傻女人?可我知道点心和贵妃椅都不会是独孤翎送的。这里是北周皇宫,一个御医,他即便官位再高,又怎能为皇宫楼阁添置房具,又怎会差人往宫中送点心?宇文邕,你也很傻,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连我这个被你称作“傻女人”的我都能轻易戳穿。不,也许你是对的,我是“傻女人”,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这是独孤翎留给我的话语。

——“他的羁绊太多……他要争天下,夺天下。”这是宇文直对你的描绘。

而你自己呢?究竟是如何?

重要么?不再重要,可是,我依旧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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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第一更哈,谢谢亲的支持。

午时已到,如何死

未用早膳,我只是随意洗漱梳发后,就丢下小婵和小凝,匆匆跑了出去。

“如果我死了,你们可别忘了我喔,记得多烧点钱给我。”——关门的那一刻,我对着房内的两个小人儿说着。

御书房——好熟悉的地方,我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仅仅看着屋檐砖瓦的轮廓,我已唤起那份并不遥远的记忆。带着那只破环的我,在那一天,七夕的那一天,居然落入了这个地方,也遇到了他。“呵——”冷冷地笑了一声,我继续着脚下的步子。这里,注定是我结束生命的地方。不过或许,我能突然飞身回二十一世纪呢。

“吱——”

一个熟悉的白影,一个柔和的声音:“你们全都退下。”

只是一霎那的功夫,御书房门前宫女,太监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独孤——”

我快步到了他的跟前。

他面无表情,如花的俊眸只是斜望着廊檐,唇边轻启着淡淡的话:“文御助,皇上在等你。”

“你不想解释么?”

他未言语。

“看着我,你就这么想我死么?”我踮着脚,凑了上去。

他依旧未语。

“好,那我进去找死!”

腾——我一脚踹开了他身侧御书房的门。

“若兰,不要——”

我的臂腕被他拉着。

“放开我!!!”我挣脱着。

“你们当朕的御书房是什么地方!!!”屋内传来他的声音,洪亮,愠怒。

“皇上,臣……”臂腕上,他的手松离开来,随后便是他单膝跪下的侧影。

“出去!!!”

“是。”

他退了下去,也关上了门,连隐在门间的那个白色身影都未多留一刻。

回望已停止声响的门,我暗下眼睑。为什么刚才你不早点和我解释?门一关,也许,我会这辈子都失去听你解释的机会,门一关,也许,你会这辈子都失去向我解释的机会。

“你的记性还真得很差。”

“皇上,若兰已经准备好了。说吧,是绞死我,还是毒死我,或是砍头,或是……”

虽然已经准备好,但是只是嘴上的准备,仅此而已。我好怕,好怕,不敢去看他那冷若玄冰的眼眸,阖着双眸,指尖掐着沁汗的手心。

“五马分尸,还是凌迟……”

泪肆意地滴落,我拼命地去锁紧眼睑,却依旧止不住那不断涌出的热烫,耳膜也因此变得迟钝鸣叫。

“死?你想都不要想!”

蓦然之间,我的身体被紧紧地抱住。耳边是他的话语,温热无冷。

贴着他的怀,我依旧说着话,只是闷埋在他胸前的衣襟说着:“那就是闷死……”

“不要老在朕面前说死。”他霸道地说着。

“是你自己让我死的,午时到了……”

“到了就到了。”他淡淡地说着。

“你,你干嘛?”

“朕要你的一世。”

“真,真得,要,死了。”他突然更紧地抱着我,难吸空气的我,除了淡淡的檀香味和他身上的热,几近窒息。

“那就要你的万世。”

“宇,文,邕,我快,快被你闷,闷死了。”

就快无法上气的我屏住一口气,狠狠地朝着他的胸前咬了下去。

“呃”一个低低的声音后,他松开了我的身。

“咳咳咳——咳咳——你,你——,我——我,不行了。”我捂着胸,咳嗽起来,使劲地吸着空气。

“怎么了?”他轻拍起我的背。

“不要,不要闷,咳咳咳,闷死,闷死我,换,换个,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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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第二更哈,谢谢亲们支持。快进入第三卷咯。

止于朕死,那一日

正要弯腰咳嗽,身体却再一次地被抱起,被他抱起,腾空地抱起。

“无论朕今后如何折磨你,你都不许自己和朕说这个‘死’字。”

呵,折磨我,还不许我说死,这是什么逻辑?

“不,——咳咳”

横抱着,他坐到了御几前的龙椅上,浅黄间白的纸出现在我斜睨的眸光中。

“果然,果然是你偷了。”

“朕的名字都不会写。笨女人。”他俊唇边扬着微微的笑意。

“谁说的?”

“起来,朕教你写。”将我的身轻放在他的一旁,取过搁在一旁的狼毫,轻沾墨汁,取纸而书。

——宇文邕

三个字赫然入眸,“嗯?这个字——”这三个字,我怎么这么傻,那一次我在查帝王年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三个字。当时,我还纳闷着是不是昏庸的庸,结果,结果现在还是写成昏庸的庸了,嗡嗡响的耳朵又热了起来。

“邕。”

我的唇瓣轻启着。他的手轻揽着。

“傻女人,重新写一份。”

“不好。我都写了很多份了。”不知何处来的勇气,我反对起来,但是那声音是柔细的,像撒娇般的柔细。

“情爱婚嫁,由你自己决定,删了。”他平和地说着,却依旧掩不住那个霸道。

“不删。”

“你是御助,你的一世都由朕决定!”他紧了紧揽着我的手。

“蛮横。”我嘟囔了一句。

“契约期一年,改了!”他丝毫不理会我的埋怨,兀自地继续着。

“一年,就一年,能不能活过一年还是个问题?”

“改了!”

“不改!”

“改成——”他的指在我的肩臂上微微颤了颤,我抬眸望去,却见他已闭上了那藏着浅褐眸瞳的星目,俊魅的唇一字一顿地描着如下的话语:“契约止于朕死的那一日。”

“止于朕死的那一日。”最后的八个字,如针般插入我的双耳,刺入我原本已平复下的心。一个字,一年,你知道么?为什么要提自己死?八个字,八年,宇文邕,你只能活八年,你知道么?你只能活八年。让我在你身边呆上八年,我怕即便我不沦陷在你的冷酷,你的温暖中,也会痛于一个熟悉的人突然逝去的万分伤苦之中。

“不,不要,我不要。”

“没得选!这是圣旨!”

他睁开双眸,用那浅褐幽潭看着我,眼睑已勾勒出了一道特殊的颜色,这道颜色本不该属于他,也不属于那玄冰之冷。

红色,淡淡的红色。

“改!”

心突然一震。八年,八年,这个数字我改不了,也承受不起。

“改。”

心继续地颤着,不要逼我,不要这样,我真的承受不起。

“就,就当我求你。”

心猛地一抽,他用的是“我”,他用的是“求”。我……

“我改。”扑到他的怀中,我紧紧地贴着他的身,“我改,不要说了,不要说死,你不让我说死,我也不许你说自己死,不许,不许……”

“无论未来,我会如何折磨你,打你,罚你,羞辱你,相信我,我有苦衷,我只想你活着,我只想你活着……”他揽着我,我想抬颌看他,他的手却将我的头深深地埋入了他的怀。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泪湿衣襟,我问着他。因为我很想知道答案。

“傻女人,为什么让我遇到你?”

他在问我么?是的,他在问我。不,不是,他不是问我。

耳畔轻吻,意难改

那一个似问非问的问题之后,他,和,我便不再言语,似乎沉默变成了此时描述御书房内他和我之间最好的词汇。

靠着他的怀,他不让我有任何抬头的可能,只是抚着我的髻后,让我乖乖地贴着,倾听着衣襟后他心的跳动,半晌,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试图调节那不似寻常的气息。

“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头,就可以诋毁我。”轻压在他衣上的唇瓣微微磨动着。

“诋毁?”

“你老说我笨女人,傻女人,蠢女人……”

“喜欢。”

“这是侮辱人格,不可以这样,要遭罚的。”我撒娇般地埋怨着。

“罚什么?”

“银子。”我随意地答着。

“贪财的女人。”他的话未带任何嗔怪,只是有些戏谑。

“切……我才不贪财呢!”我又试图抬了抬头,却抵不过他贴在我髻后的那个力。

“切你?”他问了个傻傻的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切是表达我感情的意思。嗯……是不屑的意思,反正差不多啦。”在他的怀中,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切……敢笑我?”他生疏地学着我的话,听着一个一千五百年的帝王学着如此现代的语气助词,我除了笑,还是笑,笑到全身颤抖,声音变异。

“哈哈哈哈,我没有,我没有——”

“还说没有?!!!”

未等我从笑声中静下辩驳,耳缘处蓦地被一个温软抿住,耳后传来一阵淡淡的热气,颊边忽落着如墨发丝,埋在他怀中的身子不由一颤,而那温软非但未撤,反而更添肆虐地抿湿着我耳缘的每一点,每一处,似要将时才还是冰冷的耳融成同他唇间的那般温度。

搭在他臂上的指毫无控制地加着力。陷下还是爬上,只在乎我的一念之间,我微微急促地吸着那熟悉的檀香味,贴在耳缘边的唇已游到了我的耳垂。

“不——不要!”

我侧了侧脸,耳垂从他小心翼翼的轻抿中脱了出来。

“对,对不起。”无意间,他松开了臂腕,直起了身。

“我们的关系不该如此。我想,我想,我们还是把契约改好。”我直起身,伸手去笔搁上取狼毫。

“兰儿。”

他的手按在了我还未触及笔杆的柔荑之上。

“不要。”他的话就在我的耳旁。

“不要怎么可以,我,我们,已经谈好了,不是么?改了,改了,大,大不了,你愧疚的时候,送我花。你打我,骂我……总之,你折磨完我后,都送我花吧。我会,我会开心的。”

不回头,不落泪,我挣脱着他已慢慢褪去力道的手心,取过笔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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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

甲方:宇文邕,大周天子

乙方:文若兰,大周御助

经双方友好协商,自落名之日起,乙方为甲方臣子,行御助之职,只负责向甲方汇报,具体职责除以下所列之外,仅限甲方规定范围内公事,不含甲方后宫任何事宜。乙方在为甲方臣子期间,恪守臣子之仪,不得议政。

御助之责如下:

一, 负责甲方所有文书的整理

二, 负责甲方所有会议的参与

三, 负责甲方所有行程的安排

四, 负责甲方所有典礼的筹备

假期:乙方为甲方工作五日,休息两日,每日不超过四个时辰。甲方无正当理由不得延长乙方工作时间,且对乙方非工作时间不得加以干涉。

酬劳:甲方向乙方提供每日食宿,宫女两名。

赔偿:甲方在契约期内,所有对乙方有带人格侮辱的行为,将向乙方提供赔偿,赔偿方式为鲜花一盆。甲方若提前终止本契约,须支付乙方能足以维持生计的赔偿。

医疗:乙方在为甲方工作期间,全部医疗由甲方承担。

争议:无论甲方或是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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