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妆,出去,不要吵我。”
“公子?”
“出去。”
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公子这样的凶过,小妆先是楞了下后,被莫克多清风绝望的表情惊得跌坐在地,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可这时,他已经不会言语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悄悄退下。
其实,这一夜,不是这些个待嫁的男子睡不着,被传为享齐人之福的随风更是睡不着,这段时间,她哪里都没有去,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冷眼看着管家一手操持着婚礼的事宜,她,就象个局外人一样,半点意见也没提,连出书房的次数都是少之又少,皖月也安静地给她空间,没有来打扰她,不过,仍然大度地对管家提出建议。
也许,惟独不懂事的小安在看到自己家里又变得漂亮了,高兴得象个小鸟一样到处乱跑。
老爹怕多说话会越说越错,所以这几天,他也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里,皖月怕他闷出病来,常常带着小安去陪他。
随风背着手站在窗边抬头望着天空的弯月,心思百转千回。这几天,她把自己关在这里,想了很多,地球时,从父母死后,她唯一活着的动力就是报仇,所以无论多艰难的训练,她都坚持了下来,从来没喊过一声疼,一声苦,青春年少的她偷偷地喜欢上了教官,一直喜欢了好几年,却没见过他眼睛以外的任何一寸地方,所以她知道,教官对她,甚至对其他队友,有的只是栽培和利用,如此而已,是雷欧温暖了她的心,起初的身体需要,到了之后的习惯。
她对雷欧的感情也慢慢加深,但是野狼里的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不管是男还是女,早被拿走了生育的能力,所以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做母亲,雷欧为救她被炸成了碎块,她伤心欲绝,没想竟然会穿越时空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
她浑浑噩噩了快两年,除了把皖月吃掉那晚还有点记忆外,其他时间她只知道喝酒麻醉自己。
然而,就是那一个晚上,皖月就怀上了她的孩子,她却不知,如今想起来多么的可笑,没有皖月,也许,就不会有她随风的今天了吧,她以为她有本事了,就能给那个倔强的男孩子一个安全幸福有保障的家,却没想到这竟是伤害他的开始。
承诺了要给他幸福,然而,明天,她却要娶别人,还同时娶四个人,呵呵,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吃香到这种地步,唉,突然间,她觉得心里空了,什么权利,什么梦想都不重要了,只想着远远地逃离,逃离一切烦恼!
‘吱呀’门开了,皖月走了进来。
“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看着皖月一脸的平静,随风有点抓狂,他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风,你别这样,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我什么都懂,所以,不要虐待自己好吗?”
“月儿,我是不是很没用。”随风将眼前的男子抱在怀里,忍不住将脑袋埋到他的肩窝处哽咽起来。
“风,你知道吗,在皖月心里,你一直是最棒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男子喜欢你,就因为你太好了,皖月很庆幸当初救了你,如果没有你,皖月也许有一天会嫁人,但是,皖月相信,如果妻主不是随风,那么皖月这一生,不会明白什么叫爱,那么好的风,皖月不能独占,所以,风,你不要苦恼了好吗,这样皖月心好痛。”
“月儿啊,你知道吗,是我不喜欢太过复杂的关系,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能娶这么多夫郎是很有面子的事,可是对我来说,却是麻烦,而我,讨厌麻烦。”更别说没有感情的婚姻,让她很无语。
‘扑哧’“我知道了,去休息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看看脸都凹下去了,眼睛也快没神了。”
“别笑,我烦着呢。”难得的,随风撒起娇来,皖月黑瞳澄亮,一副惊奇的表情,唇角却难掩笑意。
“好,我不笑,走吧,好好睡一觉,明日可是个特殊的日子啊,不单单只是你随风娶亲这么简单,明白吗,这关乎与各国之间的微妙关系,可不能让他们国家的使臣看出什么好等着看笑话。”
皖月的意思,随风又岂会不明白,也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对皖月更加的愧疚,他什么都为她想好了,惟独没想过他自己,这样一个男子,她如何不爱,如何不感动啊!
歪纠结,歪觉得好难写啊,头发掉一堆了……
成亲(二)
第二日,因为太女、二皇女、四皇女(女皇另补偿其他的重臣之子嫁给四皇女)、随风同时成亲,这京都热闹得比年庆更甚,大街小巷都传着鞭炮的噼里啪啦声,还有孩童的嬉闹声,百姓的议论声,迎亲队伍的唢呐锣鼓声,轿前开路的媒娥吆喝声,都汇集成了一段段流传芳古的佳话。
随风僵硬着身体任由皖月在她身子套上那套红得另她抓狂的衣服,突然,随风反手抓住皖月的手,在皖月不解的目光下,她突然激动了起来,忙朝外叫道:“管家……”
管家一听这么急的叫唤,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王爷?”
“现在弄一套喜服能不能来得及?”
她这一问,不但管家傻了,连皖月也不明所以。
“这,王爷,喜服您不满意?”管家以为随风不喜欢身上这件,所以要求换过,所以才战战兢兢地问道。
“不是我,要一套王君穿的。”说着指向皖月,管家一楞,直直地看向皖月,皖月心猛地一跳,他似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地闭住了呼吸,没来由地开始紧张起来。
“月儿,我不曾给你一个真正的婚礼,既然今天都成亲了,那么,我要连你一起娶了,一起拜堂。”随风目光灼灼。
这个时候,管家懂了,可也蒙了,这王爷也真是的,早不说,迎亲的队伍都快来了(因为一时同娶四人,所以随风没有亲自去,说是她是迎谁都对别人不好,其实谁不知道她压根就不想去,这正好是借口而已),这不是急死她了吗。
“老奴马上去问问看。”管家也不管了,主子既然问了,她做做样子总是要的,所以急忙跑出去。
屋里又剩下皖月和随风,这时,皖月给随风穿喜服时,手都在发抖,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心里这么慌乱,明明是应该高兴的,可是他却想哭,明明是应该激动的,可他嘴巴紧得打都不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角却越积越多的水气,使他这刻眼睛迷蒙一片,手里的扣子都扣错了他都没发现。
随风再次抓住他的手,歉然地道:“对不起,我竟然没有早一点想到这件事。”
“风,我、我,这样不太好。”皖月此时脑子有点乱,他也想穿着喜服跟随风拜堂,可是……
“没什么不好的,我说了算。”是啊,她是笨蛋,怎么不早点想到这个点子,真蠢。
“好。”皖月柔柔地应了声,头就低了下来。其实,他是怕,怕来不及,找不到喜服,说什么都是假的。
这时,管家喜滋滋地跑了进来:“王爷,太好了,原来翁君早就替王君准备好了喜服,就是等着您给王君一个婚礼呢。”管家运气非常的好,刚跑出去,就撞到老爹,这两天老爹心情不好,都不爱搭理人,可刚看见管家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她这么急干什么,结果管家将随风的意思这么一说,嘿,这老爹马上就拍了下大腿笑了,之后就不用再详细说明了。
听到这里,皖月激动得哭了,随风却懊恼得直抓头,好在管家在旁边催着,不然这两人,一个又哭又笑,一个又是道歉又是懊恼的,这婚礼,怕三更半夜也举办不了。
皖月去换喜服了,随风一扫颓丧的表情,精神奕奕起来,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她真的是因为娶了这么多个美人偷乐,只有管家和几个侍侯皖月的小侍清楚,那是她——终于真正地娶到了皖月松了口气才高兴的,根本就跟那时几个新郎毫无关系。
“王爷,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门外了,您快点去踢轿吧。”管家觉得,她这一天,真的是跑了几十年来加起来都没这么多的腿了,这个时候,她恨不能马上扑到床上去狠狠地睡他个天翻地覆,可惜,不行,所以她还得任命地继续奔波劳碌。
“这么快?”随风皱眉,不想动“王君装扮好了吗?”
“回王爷,王君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拜堂了。”
“这样,那你出去迎亲吧,本郡王扶王君到礼堂,一会直接拜堂就行了。”
“这,王爷,这不行啊,不合规矩,这……”管家冷汗直冒,这叫什么事啊,哪有妻主从自家屋子里扶新郎去礼堂的道理,这事,不应该是翁君该做的事吗?王爷就算再疼爱王君,也不能把这事给抢了去啊。
管家急得嘴巴都不利索了,被随风一瞪,到嘴的话硬是给吞了回去,怯怯地往大门跑去,她苦命啊!
随风不懂管家想要说什么,也不懂这种礼仪,所以喜滋滋地去找皖月时,结果被老爹骂了个狗血淋头,才讪讪地摸着鼻子灰溜溜地出去,本来不想去迎那劳什子亲的,实在是她被赶出来时又碰上了管家,管家以为她想通了要出来迎亲,所以一张老脸笑得跟个橘子似的对她说着什么什么规矩,对随风来说,简直是魔音穿脑般恐怖,为了赶紧远离还在狂轰烂炸的管家,她想也没想就往门外跑,恰好这时,一辆华丽的喜轿到来。
一看到这几辆夸张的花轿,随风嘴角抽了抽,这个时候,她是想走也不能走了,只能无奈地在每个轿子前踢了一脚,然后……她看向管家,接下来是什么,她忘了。
管家脸颊直抽,真想晕死过去得了,好丢脸的王爷。“王爷,咳咳,请新郎下轿。”旁边是喜公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出声提醒。
随风闻言,哦了声,“下轿吧。”了事,然后转身就走。
这下,不直管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那一群送亲的队伍都惊得下巴脱臼,远处围观的群众更是停止了喧闹,个个都瞪大着眼睛地看着,然后不知是谁先忍不住‘扑哧’一声,结果轰天的笑声传遍了半个京城。
“哈哈哈,郡王爷真的、真的实在是、哈哈哈,太可爱了,哈哈哈……”
接着,谁丢出来这么一段话,随风终于知道,她好象出糗了,俊脸一下涨红,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都怪她不早点提醒。
管家欲哭无泪,她可是足足说了好几天啊,每天重复地说,是王爷她自己一句都没听进耳里的,到现在,怎么就怪她了呢,这个管家,真的不好做啊,她要罢工,不对,要加饷银!
不过,既然都已经出糗了,酿母菌坚持到底好了,随风冷着一张脸,也不管身后的管家在叫着什么,就说了一句:“不进来婚礼取消。”
嘿,这话一出,送亲的队伍完全傻眼了,这还得了,赶紧将自己主子扶下花轿,然后跟着如寒冬般冷冽的新娘颤颤地往礼堂走去,这时,老爹也扶着一身红装红盖头的皖月来到礼堂,前一秒都还如坠入冷冬的众人马上又觉得进入了温暖的春天,抬头一看,那之前还冷着脸的郡王,此时正笑意融融的接过另个新郎。
另一个新郎?
众人大惊,这随风唱得是哪一出啊?
成亲(三)
“想必大家有疑惑,为何本王会多出来一个新郎,现在本王给你们解释一下,这位新郎本是本王的夫君沐皖月,他跟着本王时,本王正落魄,没能力给他一个婚礼,所以本王对他承诺过,总有一天会还给他一个盛大的婚礼,今日,本来是迎娶四位皇子公子的,本王想着,都是成亲,那么,本王欠下的婚礼,也一并办了吧,所以,今天不但是本王迎娶皇子公子的日子,也是本王迎娶本王心爱之人的日子。”这一翻话,很明显的就是证明着什么,还有一丝禁告的意味。
意思就是,只有沐皖月是她最爱最想娶之人,你们四个,不过是别人硬塞过来的,本王不想娶你们,你们最好不要招惹到我心爱的男人,不然,有你们好看。
咳咳,至少这四个心情不同的新郎是这样想的。
而皖月,欣喜的同时又有一点尴尬和不安。
一番话说下来,四个在言之外的新郎莫不都抖了下身子,有愤怒、有委屈、有嫉妒、有不满的。其中最愤怒的当然就是九皇子李慕恩了,他费尽了心思要嫁的人,才进门,还未拜堂就给他难堪,他堂堂一个皇子被自己的妻主为另外一个男人这样刁难着,他日后还怎么做人,越想越气的九皇子,怒得刚想要站出来讨说法,却被身后的奶爹拉住,摇了摇他的手小声耳语:“殿下,莫要在这个时候发难。”
最终,他忍住了。
而梦落伊因为委屈,差点就哭了出来,如果不是想到思宁告戒过他,要他坚强,不然他肯定哭了,如今更是紧紧咬着嘴唇哽咽。
楚怜因为年纪小,对感情的事不怎么理解,所以他并没有喜欢随风,但是母皇的命令他又不敢不从,所以嫁随风,他是认命的,但不代表他真的妥协,他脾气还是很大的,本来随风今日没亲自去迎接他,就已经让他很生气了,结果到了拜堂的时候,随风来了这么一出,他焉能忍住气,手一动,刚要把头上的盖头扯下来议论,结果就被身后假装小侍的暗卫给点住了穴道,他动弹不得,却气得牙都要咬嘣了。
惟有澹台雪明无动于衷,不,也不能说是完全的无动于衷,至少他也有那么一点点不高兴是真的,他知道,他设计了随风娶他,知道她肯定会不高兴,但是他也不在乎,他嫁她,无关情爱,只是为了一个自由活动的身份,他知道,随风会满足他这小小的要求的,所以,他也想好了将来怎么在随府生活的方式。
可今天听随风这么一翻暗含着讽刺的话,他多少有点不满,但还不至于生气,不满,也仅仅一瞬而已!
随风同娶四夫,本来就已经够让人惊叹了,再加上她如今的权力,巴结上来的官员数不胜数,尽管同一天成亲的人还有太女和二皇女、四皇女,但论热闹程度,还是比不过随府,那可得用门庭若市来比喻了,热闹的程度,足以让皇女们脸颊生黑,头顶冒烟了。
可仍然敌不过随风突然把自己原来的夫郎加近来一同娶,更让人大开眼界。
一时间,随府闹轰轰的,漫天的议论纷飞,随风却装耳朵聋。什么都没听见一般,该喝的酒没少喝一丁,不该喝的,也没人敢要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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