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了,她不闻不问,也不允许小佳找来大夫,她——就想这样活活地让他病死。
这一切的一切,他并不怨她,因为不爱吧,还有就是他在为自己赎罪,所以,这默默地承受着,可是,真的快死的时候,他却异常的渴望那蔚蓝的天空,渴望,在死前能去给她(随风)忏悔,来生,他一定不要投身在帝王家……
“小佳为夫人你不平啊,如果不是,不是太女他们利用你年幼无知,夫人应该是全世界最高贵的男子,哪里是计旭光这样的人觊觎得上的,如果不是……”
“小佳,不要说了,这些就是我的命,怨不了别人。”
“哟,我没听错吧?啧啧,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吗?怎么会认命了?咯咯,瞧瞧我们高贵的皇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哎呀呀,不注意,还以为见到了鬼呢,我说哥哥呀,你这模样可千万不要出去吓到客人啊,不过也是,大人怎么会允许你出去吓到她的心肝宝贝呢,咯咯……”
“你来这里做什么?嘲笑我们夫人吗?哼,你不用笑,有一天,你也会有一样的待遇的。”小佳见到来人,忙挡在楚怜面前。
是的,这个病得快要死的男子,正是楚怜,当初西楚最受宠的贵君之子。
“啪”
“你个下贱的奴才竟然敢这么对本夫人说话,小六子,还不快给本夫人拉出去打二十大板。”来人正是计旭光的第八房侍夫,曾经是计旭光最宠爱的夫人之一,可后来计旭光迷上那勾栏院里的小贱人后,他就不再受宠,今日计旭光风光地迎娶那下贱之妓子进门,他心理堵得慌,于是就想到来要这破院找楚怜的麻烦。
可他没想到楚怜的这个奴才竟然胆子这么大,公然奚落他也会有这么一天,这让他的火气越发的大了,一巴掌甩过去还不够,还要命令身后的家奴仗责小佳。
楚怜知道他真的会这样将小佳打死,于是焦急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道:“求八夫人饶了小佳,小佳是一时口拙才说错了话,请八夫人原谅。”呵呵,他楚怜现在什么都不是,这种低声下气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早就没感觉了。
“夫人,您不用求他,奴婢也没说错,谁不知道大人多喜欢二十七夫人,还没进门就承诺,就算他不是主夫,大人也会将家里所有的一切交由二十七夫人掌管,他八夫人沦落也是迟早的一天。”
“你……你个贱婢,我撕了你的嘴……”
“看你撕是我,还是我撕了你,卓春早,我早想打你了,今天你送上门来,我小佳不替夫人出口恶气,誓不为人。”
“啊……你敢咬我耳朵,我掐死你……”
“你掐啊,我就是要咬死你,不但咬你耳朵,还咬你的脸……”
“啊……疼死我了,小六子你个混蛋,还不快来将这贱婢拉开……”
“我打死你打死你,打不死你,我毁了你的容,我看你还拿什么来迷惑大人。”
“啊……住手住手,小六子还不给本夫人将这贱婢拉开……”
“啊?是夫人。”被这一幕震撼到的家奴终于合起了大张的嘴巴,急急匆来将趴在八夫人身上又抓又咬又打又踹的才佳给用力拉开,小佳被她这么一用力的扯,身体顿时失去平衡,然后‘砰’的一声,翻倒在地上,还被小六子乘机踩了一脚,还没反映,就晕死了过去。
楚怜也从刚才的打斗中清醒,结果一清醒就看到小佳晕死过去的样子,他焦急地从床上强硬地爬起,却因为身体实在太弱,而从床上直接摔到了地上,可他不觉得自己疼,只是一个劲地往小佳哪里爬去。
“小佳小佳,你怎么样?小佳,你不要有事啊,小佳……”
“他有事没事,本夫人不知道,但是本夫人知道,本夫人有事,楚怜你纵容恶婢殴打主子,本夫人绝不会放过你,小六子,给本夫人先将这个恶婢打死。”楚怜,别以为你还是皇子,现在的你,连狗都不如,就算我将你打死,大人她也不会怪罪我的,所以,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样一想,八夫人就更加的想要家楚怜杀死,于是,他的双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
……
楚怜感觉自己在飞,他诧异地眨了眨眼,真的是在飞啊?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飞了?
“呜呜,夫人,都是奴婢害了你,是奴婢连累了你,呜呜……”
“小佳?你怎么也会飞了?”看到小佳也跟自己一样飞在空中,楚怜更惊讶了。
“呜呜,夫人,我们死了啊,不是在飞,是灵魂在漂移而已,你看,下面不是大人小喜宴现场吗?”小佳指着下面的热闹道。
“死了?我死了?”楚怜脑子里嗡地一下,就反复这几个字,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下面热闹的景象,还有后院里,那个卓早春和小六子正在将他和小佳的尸体费力地拖到后山,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就这样随便挖了个坑埋了。
看着这一切,楚怜终于相信自己和小佳真的都死了,他突然不觉得害怕,反而还有点解脱的喜悦,这样也好,反正迟早都要死的,只是……
“小佳,我们去看一眼王爷好吗。”就看一眼,将自己的祝福送给她,希望她一辈子幸福。
“好,夫人。”夫人,来生,你一定要幸福啊!
当楚怜和小佳的灵魂飘到亲王府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
院子里灯火璀璨,随风一家人围在一起烧烤,忙得不亦乐乎,个个都笑容满面的,大人,孩子,护卫,小侍,欢声笑语,热闹欢乐,已然如一副人间最美的图画一样深深地刻在楚怜的脑海里,他衷心地笑了。
“王爷,祝你永远都幸福,怜儿要走了,怜儿曾犯过的错,希望王爷能够原谅怜儿,怜儿会在天上虔诚地为王爷祈福,希望王爷一家人永永远远平安健康,幸福美满……”
楚怜和小佳的身影越来越淡,在他们消失时,随风突然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楚怜消失的一瞬间,他呆滞了,因为——
他竟然听到了王爷说的话。
她说:楚怜,我从来没怪过你,你安心的去投胎吧,以后投身在一个普通幸福的人家里,做个真正被宠爱的孩子吧!至于你的身后事,我会为你办好的。
顿时,他热泪盈眶!
而同年,在楚怜死后的第二个月,郡守计旭光犯欺诈和贪污之罪被送进了大牢,女皇念在她送玉玺有功的份上,没有要她的命,但没收了她的全部家产,并剥夺了她的官职贬为平民,而其八夫人被其心腹小六子指证谋杀前西楚皇子楚怜而被判死刑。
风光一时的计郡守,就这样可笑的收场。
番外(完)
又是一年的中秋团圆夜,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每到中秋,无论多远,多忙的人,在这一天都会焦急地往家里赶,可谓月圆,人也要圆,所以这一日和过年几乎一样的热闹。
同样,一国之首的皇宫,更是热闹非凡,歌舞升平,普天同庆的,可每到这一日,女皇随天倾就异常的安静,完全没有一点的愉悦,不但女皇如此,就连太后和皇子殿下也在这一天里比平时沉默,知道内情的宫侍或君侍们都不会在这一天里在太后和陛下面前提起不该提的话题,比如:一家团圆之类的。
因为曾经不懂的人曾犯过这样的错,不管多受陛下宠爱之人,都会突然失宠,所以,不管懂或者不懂内情的人,都明记一句话,中秋之日,不能在太后和陛下面前提到有关一家团圆之类的话题,或者,不能提到淮封那边的一点情况。
“陛下。”
热闹的宴会过后,御花园里,女皇随天倾独自坐在凉亭望着天空的明月,似乎刚才君臣同乐的宴会不过是一个假想而已,皇后秦子颜悠悠叹了口气,陛下的心思,他又何尝不了解呢,只是,了解又如何。
“颜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见到是自己最爱的男人,也是当朝的皇后,随天倾落墨的眼眸突然变暖,朝秦子颜招了招手,待秦子颜来到她身畔时,她一个用力将他紧紧地揽进怀里。
秦子颜,秦速心和六皇子李慕颜的长子,在战争结束后,由太后亲自赐的婚,六皇子嫁与秦韶扬么女秦速心,并亲自主的婚,终于将秦速心多年的心愿了了,后第二年,李慕颜生下长子秦子颜,这孩子一出生就被太后给小皇帝定下,所以秦子颜一出世就意味着长大要做那一国之父,好在秦、李将他教育得很好,温柔体贴,善良贤淑,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随天倾非常的喜爱他。
“陛下,颜儿陪您一起赏月可好。”秦子颜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后眼含幸福地道。
深深望了眼怀里的人儿,随天倾笑了,道:“好。”
天下一统已十八栽,这十八年来,她也从一个坐上皇位,仍然懵懂无知的孩童变成了如今的,手握万里江山,心怀亿万百姓,却仍感到心里有一块缺陷的女皇,她有情不能露,有心不能软,人人都梦想着要坐上这个位子,她却是多么的想要将这个位子双奉送他人。
是,在百姓心理,她是一个好皇帝,可谁知道她的苦楚,谁又知道,其实,她并不适合做一个皇帝,谁又知道,有一个人比她更要适合做这个天下霸主。
那人不是谁,正是百姓心目中最伟大的战神,也是她的亲生之母——随风。
想起十八年前,战争结束后,天下归一,她却仍然坐在皇位上,那时的她年纪虽小,却还是懂得很多事情的,这万里江山是郡王随风一手打下来的,她做皇帝,也是民心所向,可为何她不坐?
她忍不住就问了父后,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父后将一切告诉她的情景。
“父后,今天朕听到不少大臣在说皇位本来就该是随王爷的,因为江山是她打下来的,可是,为什么她不当皇帝呢?”四岁多的她好奇地又带着一点试探地问道。
“倾儿是担心王爷(随风已经是亲王)会抢了你的皇位吗?呵呵,倾儿不要担心,王爷她不会抢的,也不会让别人来抢属于倾儿的皇位,这一点,倾儿不用防着王爷。”
被父后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小小的她也会觉得有点讪然,但还是好奇地问:“父后,这是为什么?”她虽然小,但是帝王之术她却学了不少,知道做为一个帝王,是不能有情不能信任任何一个人的。
“倾儿,父后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天下间,谁你都可以不信,惟独她,你要相信,并且,这一生,你都不能做伤害她的事。”
“凭什么?”她知道父后说的‘她’是谁,但是听到父后这样维护她,她心里不由妒忌起来,所以不服地道。
“倾儿,你知道她是谁吗?”见到她满脸的阴沉,父后大惊,忙叫道。
“不就是王爷吗,父后,就算这个江山是她打下来的,她不做皇帝,让我坐,那么她就是我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了,实在不行,就让她死了好了,小小的心突然生出一股狠毒。
“倾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竟然这么狠毒,要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这就是我生的好女儿?”
轰——
一句要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将小小的她震得险些站不稳,“父后……”
许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父后忙捂住嘴,但过了一会,又松开,只听见父后悠然地叹了口气,悠悠地对她道:“倾儿,父后说的的确是真的,随风她,的确是你的亲生母亲,前皇李元清并不是你的生母,当初……”
于是,父后将所有的一切都细细地跟她说了出来,于是,她知道了,母皇不是她的生母,知道了父后爱着那个叫随风的女人,更知道了,她的出生,只不过是父后设计‘她’,才会有的她,所以,她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多余的女儿(自己认为的)。
可自从知道那个人人眼中的神其实就是她的生母后,她就变得很奇怪,明明很讨厌她,却总是忍不住偷偷想她,偷偷打听她的一切消息,每次她上京,她坐在高高的皇位上俯视着她,她心里既有一种上位者的欢快,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她既讨厌她,又崇拜她,内心的矛盾煎熬着她。
直到,她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指导她如何稳坐江山,如何做好一个帝王时,她知道,其实,自己是非常崇敬她的,对与有她这个母亲,她也是非常的骄傲的,她的一切一切都让她敬佩,可是,当她离开时,她又不由得心生不满,淮封是她的家,那里有她的夫儿一群,难道她和父后就不是她的夫儿了吗?
为何给她和父后的时间如此的短暂,为何明知道父后为了想要她多陪一会,又设计怀了弟弟,而她,那个所谓的母亲,在她的眼里心里,有的只有淮封的那一个家,无论她这个女皇做得多好,无论她的父后怎样费劲心思,无论小皇弟多么的可爱纯真,她,始终不肯多给他们一点相聚的时间,也从来不肯给他们一个真正的团圆之夜。
所以,她爱她,也恨她,恨她的偏心。
“陛下?”
“嗯?”
“陛下,您累了吗?要不回去睡了吧?”
“朕不累,颜儿,父后那……”
“陛下不用担心,太后和殿下在晚宴结束后就去佛堂了。”每年都如此的,不是吗!
“唉,颜儿,你说她——为何这么偏心。”做为一个皇帝,她是强大的,但是做为一个孩子,她其实又是脆弱的。
“陛下,颜儿明白您的心情,王爷的想法颜儿不懂,可颜儿也知道,王爷她是爱您的,只是……”
“只是不及她其他的孩子是吗。”世人都知道随家的孩子满了五岁,身为女子者,就必须去历练,男孩虽没这要求,但随家的孩子,无论男还是女,个个都那么的坚强,个个都在五岁之后离开家去那危险重重的冒险林里参加训练,所以人人都知道,随风的孩子个个都了不起,何人知道,她其实是多么的渴望也去参加的训练,想要向世人证明,她也是她随风了不起的孩子。
然,她不能,尽管她有教她功夫,教她帝王术,教她怎么做一代始皇,可她不知道的是,她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始皇,只想做她随心所欲,恣意潇洒又同样被世人歌颂赞扬的女儿……
“陛下……”宫里总管的声音。
“何事让你不要命地敢来扰朕!”随天倾大恼。
“陛下饶命,奴不敢,是……”
“哈哈哈,我就说嘛,大姐肯定在这里,你们还偏说在美人屋,你们以为大姐是三姐啊,一刻都离不开美人”总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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