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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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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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精舍里,有了这花朵的点缀,似乎也突然有了盎然生机。

许寒芳站起来,轻轻走到床榻边,把花环递过去,柔声说:“这个,给你!”

巴家主母一愣,抬起枯瘦的手接过花环,有气无力地说:“真好看……可惜很快就会变为尘泥了……就像我一样……如今大限将至,我也要去了……世间的一切繁华,都如过眼云烟……我要……去了……”说完轻轻闭上了眼睛。

许寒芳听她话语清晰,心思敏锐,明显没有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病。不进茶水明显是想绝食自尽。站在榻前看了一炷香光景,寻思该如何开导。

屋内死一样的沉寂。

许久……

许寒芳背着手站在榻边,望着巴家主母,突然问:“你——爱他吗?”

巴家主母突然睁开眼睛,惊异地看着许寒芳。这么多天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什么?”的f2

许寒芳爽朗地笑笑:“我说——你爱他吗?——你的夫君!”盯着她空洞的眼睛仔细看着。

巴家主母空洞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神采,却神情淡漠地说:“爱又怎样?他人已经去了……”空洞的眼睛里滚出豆大的泪珠。

许寒芳低头寻思了片刻,在榻边坐下,轻轻问道:“我并不想勾起你的伤痛,我只是想问你,如果死的人是你,活的人是他,你希望他怎样?”表情很凝重。

巴家主母浑身一颤,动了一下,竟勉强支撑坐了起来。怔怔看着许寒芳,没有说话。

许寒芳站起身,踱到窗前,把一溜儿所有的窗帘全都卷了起来。房间内的阴沉、窒息的氛围立时一扫而尽。她抬手推开了窗子,屋外新鲜的空气立刻涌了进来。

巴家主母显然不太适应这强烈的光线,不禁抬手遮挡了一下光线。

许寒芳看了看外面迷人的景致,回头笑着说:“你看,窗外天高云淡,正是芳草地,碧云天,山花烂漫,水濯清波。此时若徒步登山,扁舟泛流,其乐如何?而你足不出户,困坐寂城,守寂寞,伴悲哀,忆过去,思苦楚,以致邪魔入内,成此症候,岂不可惜?”

巴家主母随着许寒芳的娓娓讲述,想着外面景致,不禁痴了,愣了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光流转,竟然有了精神。

许寒芳见心疗法起到作用,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一个天资聪颖的人,不用自己再说就已经明白其中的深意。她走过去拉起巴家主母的手,轻轻问道:“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如何?”

巴家主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谢谢你!——只是我浑身无力。”

许寒芳扑哧一笑说:“那是三天没吃饭饿的!我从早上爬山走到现在,也早已饿得没力气了,你也尽尽主人之谊,陪我吃些东西可好?”

巴家主母羞涩地笑了,笑容中充满感激。

许寒芳走到窗前扬声道:“嬴义,让人准备些饭菜,放到这附近景致最好的地方。”

嬴义浑厚的声音在外面朗声回答:“是!”

许寒芳扶着巴家女主慢慢出了精舍。

巴家所有的人都面带惊喜,没想到多天以来,来了许多大夫也没有医好主母的病。许寒芳只是进去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用药,主母居然走出房门,不禁瞠目结舌。更是慌做一团准备饭食。

几案被放在山边的一个平台上。坐在这里可以看见山腰的浮云,似雾似烟在身边不断游走流过。

几案上精致的小菜令人胃口顿开,身边美丽的风景令人如坐画中。

许寒芳和巴家主母对着山外而坐,望着山间流云。

许寒芳转身对嬴义笑容可掬地说:“都尉大人能否后退几丈?给我们女人留点说悄悄话的空间?”

嬴义腼腆地一笑,稽首而退。

二人吃了些食物,巴家主母回忆着说:“巫山的云千姿百态,变化莫测。一天晨曦霞落,朝也云暮也云,阴也雨睛也雨,似有似无,若即若离,时隐时现,飘飘洒洒。真的好像人生一样变幻莫测,飘忽不定。”

许寒芳笑了笑说:“今天我当听众。——你说我听!”她知道她想找人倾诉。

巴家主母感激的一笑,给许寒芳添了些茶水,接着讲述:“我很不幸,也很幸运。八岁那年,我父母带着我流浪到这里,染上重病,一病不起,撒手人寰。我卖身葬父葬母,被心慈的巴家老爷买来。买来后当亲生女儿一样对我,教我读书识字,对我疼爱有加,并让我喊他阿爹。巴家哥哥对我也是极力爱护。”

许寒芳殷勤地给巴家主母添了些菜,倒了杯茶。

巴家主母点头致谢,接着说:“我和巴家哥哥青梅竹马,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由阿爹做主把我许配给了巴家哥哥。成亲后哥哥和我十分恩爱,哥哥对我更是宠爱疼惜。我们过的幸福美满。”说到这里,脸上泛出血色,隐隐有些害羞。

许寒芳品着茶静静听着,她望着巴家主母脸上的一抹淡红,发现巴家主母应该长得玲珑剔透,十分标致。只是现在瘦得走了形。由此可见这两个月来她内心所受的煎熬。

巴家主母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里原本是楚国的地界,后来被秦国吞并,阿爹在我们成亲时,买下了这座山作为我们成亲的礼物送给我们。”

许寒芳心道:有钱人就是牛气,结婚送座山作礼物!真是钱太多没地方花了!唉!钱没地方花也不说接济一下穷人,做点善事?

巴家主母悠悠讲述:“我相公在山上修了这座别院,每年到我们成亲的日子时都会来这里住上一个月。”

哦!好浪漫的结婚纪念日呀,来这里度蜜月了!心里想着,许寒芳忍不住善意地笑了笑。

巴家主母叹了口气,似在追忆美好的过去,缓缓说:“相公还以我的名字把别院命名为‘清清小筑’。”

“清清小筑”?看来眼前的她确实就是《史记》里面记载的那个“其先世获得丹矿,数代擅其利,家财之多难以计量。礼抗万乘,名显天下。”的巴寡妇——清。

依稀记得一些书上这么写:巴寡妇用她无法计量的财富豢养了一支庞大的私人武装,以络。有更多的信息说,巴清家族的仆人上千、徒附和私人保镖上万。还有许多资料有巴寡妇清“捐资长城,以赞军兴”的记录。

拥有私人武装和兵器这在秦国统一之后是绝对不允许的。更何况是庞大的私人武装?而她为何能拥有这些?她斥巨资修长城是为什么?她死后秦始皇更是给她修了一座怀清台来纪念她,这究竟是为什么?

许寒芳忍不住再次仔细打量清。怎么看怎么觉得和史书上对不上。来到这个时代好几年了,见到的人物和史书上记载的都大体相当。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分明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女人,哪里有半点女强人的影子?

巴家主母不知道许寒芳动的心思,接着说:“几年前阿爹过世了。家族所有的事务都落到夫君一个人身上,他再忙,每年我们也都会来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巴家几代单传,人丁并不兴旺。可惜我又没给他生个孩子,早要他纳几房妾,传宗接代。可是他执意不肯,说是今生除了我不愿意再有别的女人。”

许寒芳听到这里不禁想起来浩然,浩然也曾说过一生一世只要她这一个女人。可是浩然人在哪里?他的誓言是否还会一直坚守?

巴清眼睛望向漂浮的云雾,又有了泪光:“谁料想夫君突然故去,我们又没有孩子。我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这无根的浮云,毫无依托。”她的泪水潸然流下,顺着她苍白枯槁的脸庞滴落在衣襟上:“原本我也想随着他而去。可是你的一番话警醒了我。我夫君生前经常说‘巴家多年的祖业不能在我的手里毁掉。所以我一定要兢兢业业,使它在我手里继续发扬光大’。如果夫君地下有知,一定希望我能守住家族的产业。所以我应该振作起来,好好的活着,完成我夫君的心愿!”

许寒芳望着已经满面泪痕的巴清。原来一个女强人是这样诞生的?是爱情的伟大力量?她递过一方丝帕给巴清。

巴清接过丝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有些胆怯地说:“可是,以往一直是我夫君一个人在打理,我从不过问。所以我没有任何的经验。我心里好怕……”她低下头用丝帕掩住了口,轻声哭泣。

女人就是容易伤感。许寒芳也落下眼泪。定了定神,轻声细语地安慰:“不要怕,一切慢慢来。”

巴清求助的望着许寒芳,唏嘘着说:“你是吕相国派来的人,你一定可以帮我!你愿意帮我吗?”

“我?”许寒芳看巴清期待的眼神望着她,实在不忍拒绝,只好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

巴清笑了,笑容里有苦涩,有安心,

许寒芳看着巴清慢慢地吃东西,知道她已经从鬼门关走了回来。原来人的生死就在一念间?

许寒芳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活动了一下筋骨。站在山边看着身边的云,变幻莫测。只感觉岁月如流云、如雨烟,人间的沧桑往事,渐淡渐远,飘忽而逝。她心中突然有了笑看风云的豪气……安慰了巴清,看着巴清吃了些食物,又瞅着巴清睡下。许寒芳觉得自己也十分疲倦。唉!这叫什么事儿嘛?明明原本是来旅游。却活越揽越多了!

许寒芳疲惫地出了精舍,跟着嬴义到了自己休息的院落,进到屋内往榻上一倒,鞋一甩就睡着了。

正在和周公说着梦,外面一阵嘈杂声,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嬴义!外面怎么了?乱哄哄的!”许寒芳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懒懒地问。

嬴义高大的身影一闪,快步走了进来,隔着镂空屏风轻声禀道:“是巴家的家仆,非要见您。我说您在休息,把他们挡在了院外。——是不是吵到您了?”

“巴家家仆?”许寒芳慵懒地坐起身来,想了一下:“找我干什么?——叫他们进来吧!”

“是!”嬴义转身出门。

许寒芳趿着鞋子睡眼惺忪地走到屋外,看见院子里黑压压跪了一大片,顿时睡意全无。闪到一边惊问道:“你们干什么?我最讨厌人跪来跪去了,有话你们就说!——嬴义,叫人把他们都扶起来!”

嬴义面带为难地说:“末将已经给他们说过了,可是他们执意如此。”

为首的一个人是巴家的内务总管巴仁,他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年级,瘦高的个子,瘦长的脸,留着淡淡的八字胡,从五官隐约可以看出来他年轻的时候长得眉清目秀。

巴仁膝行几步过来,恭敬地说:“您…。。您就让小的们,给您……叩三个头吧。”此人说话好像有些结巴嗓。

许寒芳躲在高大的嬴义后面,只伸出一个头问:“为什么?”

内务总管巴仁面带感激地说:“您救……救了我们主母,就……就是救了我们!我们感……感激您!”此人就是结巴嗓。听他说话还真费劲!

“对!我们感激您!”“感激您!”跪在后面的人七嘴八舌地跟着说。一个个都是感激不尽的模样。

许寒芳惊慌地摆着双手,连声说:“好了,好了,举手之劳你们不用那么客气了。”

跪在后面一个家仆,向前挪了两步说:“我们主母的病,来了多位大夫都没有治好。您一来就好了。这简直是太神奇了!”听此人说话不结巴,感觉就舒服多了。

许寒芳咯咯一笑也不回答。旁边的嬴义也是一脸笑意。

内务总管巴仁,恭敬地问:“下……下一步还需要怎……怎么样来治我家主母?请您示……示下!”

许寒芳轻描淡写地说:“只需要做她喜欢吃的东西就行了!让她使劲吃,吃胖点!”

众家仆疑惑不解地仰脸望着许寒芳,半信半疑。

内务总管巴仁小心翼翼地问:“不……不用药吗?还……还有山……山参?”

“不用了,我治病不用药的。”许寒芳调皮地说:“我会神仙之术,吹口气就好了!”说着还俏皮地往此人脸上吹了口气。

众家仆崇拜看着她,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神女,您是神女!”

众人都匍匐在地,“神女”“女神”乱叫了一通,不停的磕头。

许寒芳吓得一下又跳到嬴义高大的身躯后面,惊慌的嚷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啦。我哪里会什么仙术,是你家主母自己好了。——都回去吧,我要睡觉了!——嬴义,快让兄弟们给大家拉起来!”

虎贲军一拥而上来扶大家起来。

“不,你一定是神女,所以治病才不用药!”众人坚持说,眼睛里全是崇拜。

许寒芳立在那里,哭笑不得。

众家仆又执意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才起身退了出去。

许寒芳亭亭玉立地站在台阶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离去。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挺有意义的事。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哈哈,现在还没有佛教吧?原来被人当神崇拜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嘛!她脸上露出骄傲满足的笑容,情不自禁挺直了腰。如果真能做神,我也要做个快乐女神!哈哈,又异想天开了!

嬴义望着许寒芳高贵的神态,觉得身边的她就像是一个女神,神圣的不可侵犯,思量着笑着说:“您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女神。”

许寒芳噗嗤一笑,说道:“哪里有什么神女和女神,都是胡扯的。巴家主母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只是解了解她的心锁。——连你也信?”

许寒芳瞥眼见嬴义愣愣望着自己,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话,揉揉鼻子说:“你想,女神还用爬山吗?还用坐马车乘船吗?嗖一下不就飞过来了!——我可是和你们一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嬴义见许寒芳连说带比划的模样非常调皮可爱,不禁笑了笑。

喝了口茶,许寒芳抬头见嬴义还在屋内站着,讶道:“我准备睡觉了,你还准备站在这里吗?我可是没有习惯睡觉时别人也立在一边的。”说着站起身直起腰,一副少女矜持的模样。

嬴义一愣,垂手躬身退下。走了几步又停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好像想说些什么,但还是转身走出房门。

走出房门后,嬴义望向天空,突然微微笑了笑,笑容中带些神往……

在许寒芳的开导下,巴清进食后,果然一天一天好起来。人也渐渐丰满。

每天,二人或在山边看看流云飞渡;或徒步到山里听听飞瀑清泉;或煮茶下棋,或轻歌笑语……

巴清脸上逐渐有了笑容,顾盼也有了神采,人也开朗了许多。竹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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