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樱却仿佛在脑后长了眼睛一般,飞身一个漂亮的腾空后踢,一脚正中那从后面偷袭的青衣人的胸口!
别看她只是一穿绣花鞋的纤纤玉足,却是力道十足!
那人惨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捂着胸口踉跄退后!
司徒樱心念电转,晓得今日是捅了大篓子,不知道一会儿还会有什么人包抄上来,必须在最快的速度全身而退,才是道理!
而且不论如何她在短时间内都没办法在街上大摇大摆行走了,想到此,心中不免痛恨……
她心念一转,闪电般出手,便牢牢拿住另一名从天而降青衣人的手腕!
另一手长刀挥出,稳准狠就要往下劈!
可是,就在此时,她刀上的力度竟然生生被一块小石子所阻!
刀锋在半空中不得不停滞!
石子滚落在地,她愕然地往后看去,却完全看不出此石是何人所发!
南宫昊轩的突然出现!
石子滚落在地,她愕然地往后看去,却完全看不出此石是何人所发!
——难道此马车中还藏有高手?!
只听从马车中传来一个微微戏谑,却平白令人感到一阵颤栗的声音:“——方才姑娘指责京兆尹大人不忠君不爱民,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是姑娘你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挑战我皇家权威,却又不是公然造反是什么呢?”
这声音,却是似曾相识!
司徒樱下意识地怒道:“是这狗官要杀我的!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哪里是什么造反?!你不要血口喷人!更何况,这里哪里又有什么皇……”
‘皇家’的‘家’字尚未出口,她倏然愣住了,只觉得全身一震,“难道……难道……可……这怎么可能,这也太狗血了……”
她心念未转完,马车里倏然掠出一道闪电般的黑影,身手迅疾流利无比,瞬间便站在了地面上。
司徒樱猛地怔住,他,真的是他……
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直起身来,只见他一身紫色长袍,上绣细纹暗花的墨莲图纹,墨发黑眸,面色平静。
双眉如剑,目若寒星,面如冠玉,整个人雄姿英发,好似一柄破匣之剑,闪动着慑人的寒芒和锐利的刀锋!
不论是谁,目光蹙及他的身上都会在赞赏这男子的绝色动人之时,隐隐感觉到一阵逼人的寒意!
这男子,不是权倾天下的六王爷南宫昊轩又是谁?
司徒樱转过头,飞快地跟枫九歌交换了一下颜色!
枫九歌双眉也微微蹙起,显然完全料不到这人会在此出现。
一时间这菜场的气氛陷入一种冷寂的漩涡……
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生怕被卷入这深深的漩涡中,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南宫昊轩眼角余光微亮,敏锐地察觉到司徒樱与枫九歌那一个交换的眼色,顿时凝固在司徒樱微微掠过一丝慌乱的面上。
纵使你权倾天下,却又如何?1
南宫昊轩眼角余光微亮,敏锐地察觉到司徒樱与枫九歌那一个交换的眼色,顿时凝固在司徒樱微微掠过一丝慌乱的面上。
然而,司徒樱便很快便收起了那微微的动容之色。
面孔恢复冷静淡然,却又倔强,薄唇微启,仿佛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南宫昊轩那冷寂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倏忽即逝的淡淡戾气……
而枫九歌只淡淡站在那里,似乎全世界的风景,他只在乎司徒樱一人。
那京兆尹大人看见这阵势,即使老奸巨猾如他也不明白这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也不是他弱智,是京城上下都晓得六王爷情迷碧水清姑娘一事,万万想不到还会和其他女子有所纠葛,况且这女子出手粗鲁野蛮,长得也不是绝顶漂亮,又哪儿像是六王爷心仪的类型?
可怜的京兆尹只想到莫非是六王爷想要亲自惩罚这刁妇,可是六王爷身份何等高贵,怎能劳烦他亲自出手?
京兆尹忍不住开了口:“六王爷,属下这就替您惩治这刁……”
刁民的刁字尚未出口,京兆尹的脸上倏然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那可真是迅疾如风,快若闪电!
他惊恐地捂住脸,不知道这巴掌是何人所发,然而仓促之下,只见一道墨色身影闪过!
——是谁?
再一看,六王爷南宫昊轩面色冷淡,轻轻回头招呼道:“清风,替我取块帕子来擦手。”
一个小厮忙取了手帕来,南宫昊轩面色淡淡厌恶地擦了擦手,随即把帕子掷掉了。
此时京兆尹终于意识到,也许六王爷是不高兴他惩治这女子的,忙知趣地退了回去,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颊,半句话也不敢说。
于是一片狼藉的长街上只剩下了这两男一女。
一位洁净如玉,手抚古琴,淡雅的气质一圈圈氤氲开来。
一位则是邪魅傲人,仿佛出鞘的利剑,浑身散发着难以接近的冷傲之气。
针锋相对1
一位洁净如玉,手抚古琴,淡雅的气质一圈圈氤氲开来。
一位则是邪魅傲人,仿佛出鞘的利剑,浑身散发着难以接近的冷傲之气。
而那女子虽然秀发微有些凌乱,也不曾好好梳妆,然而气质非凡,表情冷冽倔强,仿佛雪中怒放的白梅,令人心生倾慕,却又不敢接近。
良久,南宫昊轩才将目光缓缓地从司徒樱面上移了开来,转向在旁边袍袖轻拂,玉树临风的枫九歌,淡淡道:“枫公子,幸会。”
“参见六王爷。”枫九歌白衣拂动,不卑不亢,似乎此时才认出南宫昊轩一般,双目中竟有淡淡的心满意足。
——怎样?这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纵使你权倾天下,却又如何?
这一刻,我比你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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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昊轩眯了眯眼,嘴角微微冷笑,傲然道:“本王听闻前些天,皇兄召唤枫公子进后宫为丽贵妃生辰弹奏一首‘凤求凰’,却为枫公子以身体不适婉拒了,然而今日看来枫公子丰神俊朗,看起来,这大病倒也痊愈得很快。”
枫九歌唇角拢起一抹笑,淡然却潜藏铮铮傲气:“臣不比六王爷身份高贵,只是一介微末草民,皮粗肉厚,风吹雨打的,竟也好了。”
南宫昊轩微微眯起眼睛,眉目中是浓墨重彩的艳丽,却又带着些冷酷狷狂:“那自然好——只是枫公子依您这当世圣手的身份却在这鸡鸣狗盗的菜场上奏乐,实在是太过怠慢了!”
枫九歌声音低沉,带着种奇妙的韵律:“那倒不妨事,所谓音乐,正是有欣赏的人便好。无论是在王宫大内,僻静郊野,或者是在这市井之间,只要是有人喜欢,便是奏者最大的福分!”
南宫昊轩眸光中微微一动,瞥见司徒樱一双美目直直锁在枫九歌的身上,她精致唇角流泻出一抹赞赏之意,顿时双瞳缩得更小,面色一沉!
针锋相对2
南宫昊轩眸光中微微一动,瞥见司徒樱一双美目直直锁在枫九歌的身上,她精致唇角流泻出一抹赞赏之意,顿时双瞳缩得更小,面色一沉!
“只是枫公子,虽然您是朱雀王朝的贵客,可是在敝青鸾王朝,在街市上笼络人群,无视王朝律令集会,按照《青鸾大典》,却也是大逆不道之罪!自然,本王明晓枫公子乐声犹若仙境,人品亦是高洁犹若冰雪,自然不会以为枫公子您有何居心——可是,换做其他人,却未必会这么想了。”
枫九歌闻之咬了咬牙,下一秒却换上和缓微笑:“多谢王爷信任。”
司徒樱的面色已经很是不豫!
南宫昊轩的目光缓缓落在少女那攥紧的拳头上,唇角划出一丝弧度:“枫公子,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本王好心提醒你一句,本王的皇兄当朝圣上可是最为痛恨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之人——”
“南宫昊轩!”司徒樱听到此事再也忍不住,倔强出言,打断他的话!
他什么意思!
是看到枫九歌对自己相助,从而故意出言激怒他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
司徒樱的俏面已是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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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昊轩却似完全没把司徒樱放在眼中一般,笔直地盯着枫九歌,似乎要以目光看穿他的心:“先生琴技傲人,若是有那别有用心,居心叵测之人禀报圣上,诬陷先生用琴声迷惑本朝百姓,却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吧?——特别是,先生您拒绝了后宫的邀请,却在这儿奏乐,想必皇兄听了也不会很高兴。”
枫九歌弯起唇角淡然一笑:“六王爷,臣并没有用琴声来迷惑贵朝百姓,不信您可以问问刚才站在这里的平民百姓们,他们的的确确,什么也没有听到。”
“哦?是吗?”南宫昊轩满是不相信之色,“本王方才过来的时候,都还听见先生的乐曲呢!”
谁许你直呼本王名的?
“哦?是吗?”南宫昊轩满是不相信之色,“本王方才过来的时候,都还听见先生的乐曲呢!如此动人仙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奏出的啊!”
枫九歌淡淡道:“六王爷贵人事多,一时听错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南宫昊轩直直地盯着枫九歌,眼瞳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徒樱生怕他又惹出什么幺蛾子,赶紧打圆场道:“我说南宫昊轩,枫公子既然是你的座上贵宾,却又何必刁难?这样为难一位外国友人,岂不是徒惹天下人耻笑?”
南宫昊轩看也不看司徒樱,冷声道:“谁许你直呼本王名的?”
“你……”司徒樱气结,“你又不是皇帝老子,你的名字有什么叫不得的?还真是拿自己当根葱了!”
“放心,本王不会与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他幽幽道,“更何况,身为本王的前王妃,你蓬头垢面的出现在这儿,有损本王颜面本王就不计较了,希望司徒小姐你好自为之。”
司徒樱一愣——他该不会去告诉自己的老爹自己在这儿吧?
可是那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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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南宫昊轩似乎决定了什么,利落地一挥手:“既然枫公子再三强调自己方才并没有奏乐,那么本王还真真有兴趣了,方才那些人都围在这儿做什么呢?难不成是被施了魔咒?”
面上转为冷酷之色,命令两名侍卫:“带一个人上来!”
立即,两名护卫带着刚刚在枫九歌旁边陶醉于他琴声中的忠实粉丝之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上来了。
司徒樱立刻眼尖地认出,这妇人便是一掷买下两百个包子,抢到枫九歌身边最佳位置的那位‘款姐’!
心下不禁忐忑,枫九歌究竟为何要说围观的人并非在听他的琴声?明明大家就是冲着听他的琴与看他的人而来,他这样说,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六王爷吃醋了!
他这样说,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可是,她也明白枫九歌心思缜密非常人所及,既然这样安排必有他的用意。
于是也不再多话,只是静静地在一边观看。
然而,她面上露出的些许关切之色却没有逃脱南宫昊轩那双明锐的双眼,他的眉头微蹙,眼底深黑如潭水,细微地泛起丝丝波澜。
——她在关心他?
——该死的,竟然在他面前那么关心别的男子……
不过,是被那人的敦厚外表骗了而已……
浅薄的女人……
心中,有淡淡的酸意,缓缓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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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妇人面色苍白,被两名带刀侍卫活活押了上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阵势,面对着这个衣着富贵华丽,气势逼人的年轻男子,吓得连滚带爬,双腿如同筛糠也似!
连连磕头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民妇……民妇实在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一向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求大人做主哇!”
南宫昊轩没什么表情地淡淡道:“你且不需磕头,本王只是问你个问题而已。”
此前这中年妇人只以为南宫昊轩是哪里来的大官,一听见他自称本王又见他风神俊朗,气宇不凡,端得是位惊才绝艳的人物,便想到他定然就是京城里人人皆知,闻名遐迩的六王爷了!
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这一下面上的敬畏之色更是深了三分,赶紧地叩头下去:“民……民妇拜见……六……六王爷……”
南宫昊轩微一蹙眉:“起来吧,你只需要照实说,本王不会难为你的。”
“是……是……”
南宫昊轩指了指一身白衣,表情闲适的枫九歌道:“这个问题很简单——方才你们是不是在听这位佳公子弹琴呢?”
那中年妇人转过头,静静地望着枫九歌。
令人失忆的琴声!1
那中年妇人转过头,静静地望着枫九歌。
并不清澈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迷离的神色,就仿佛为某些事情感到极其迷茫而不解一般!
半晌,她慢慢地转过头来,迷惑地摇了摇头道:“回禀六王爷,民妇刚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公子啊,什么方才听这位公子弹琴?那是绝对没有的事。”
南宫昊轩眉头一蹙,目中闪过一丝阴沉神情,唇弧抿成一条线,声量放高了些,重复道:“你确定吗?刚才那一眼,是你第一次见到这位公子?”
那妇人已经感觉到六王爷的不悦,赶紧跪下,磕头如捣蒜,却还一再辩解道:“真的……真的……小人没有说谎,像这位白衣公子这样的人物,那可是见过一眼就不会忘记的呀,这样的人物若是民妇见过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这下子连司徒樱也不禁有些意外了。
“何况民妇今天来这菜场只是闲逛一下,给我家老头子买……买几尾甲鱼炖汤喝的。实在……实在没有听什么琴声呀,民妇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会有如此闲心来看别的男子,我家老头子会生气的……”
她说得真挚无比,简直就快滚下几滴浑浊的泪来,全身的肉颤抖着,哪里还有刚才买下两百个包子的气魄!
司徒樱将目光静静转向枫九歌,见他依旧淡然地立在那里,只是眉眼中有淡淡的成竹在胸,她倏然明白了,枫九歌的琴声的确别有深意,想必他方才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招数,让所有听过他琴声的人完全忘记有那么一回事!
南宫昊轩明显不相信这中年妇人的话。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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