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辱骂大奶奶的话是说的？”傅清儿一愣，也忘了要哭，回过头来，便看到程晋尧一身墨蓝衫子，负手而立，只眼睛凌厉的对着那婆子，冷声问道。那婆子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害怕的模样，颤抖着要去扯程晋尧的衣摆。“大爷饶命啊大爷，奴婢真的是不知道她就是大奶奶，谁家的大奶奶穿的那般——哎哟喂——”那婆子话没说完，还未碰到程晋尧的衣角便被程晋尧毫不留情的一脚踢了过去，只把她踹的地上滚了两圈才倒椅子边下。傅清儿有些不忍看，程晋尧的这一脚提的可真够狠的，听着那婆子呼痛声，让周边的具是一颤，感同身受一般。
“晋尧，这——”端坐着摆谱的程江氏见程晋尧如此毫无顾忌的行为，实气愤，却又说不出制止的话来。他的妻子下面面前受了气，这还是自己的，程晋尧如今不把矛头指向自己，说自己纵然下欺压府里大奶奶就不错了，程江氏也拿他没办法，只得恨恨的草草了结了这件事。
56第五十六章
介于程晋尧之前正屋的一系列暴力行为；又碍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傅清儿乖巧的离程晋尧有一段距离，不敢轻易靠近。巧儿早就被柳儿带着安排住的地方去了；傅清儿假装看书，实际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隔着书偷偷的观察程晋尧。
其实傅清儿很是惊讶；明明她让环儿去请老太君；怎的老太君没来；倒把这位爷给请来了。也巧了今天他竟然这么早就回府了；也没让通知一声。好结果尽如意；那个婆子被叫来牙子卖了；其余的几个婆子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以儆效尤。程晋尧这一脚成功的为傅清儿立了威；但却不是傅清儿自己的威，只能算是那狐假虎威吧。
“脸上长了花不成？”程晋尧看着傅清儿。
“啊，什么？”傅清儿傻傻的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副迷糊的样子实难得看见，倒是取悦了生闷气的程晋尧。
“不看书却总盯着的脸看，莫不是脸上长了花让移不开眼？”傅清儿气闷，什么时候面瘫男也会讲笑话了，真真是反常少见。傅清儿想反驳，却又理直气壮不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把脸都给涨红了。这会儿吃瘪的傅清儿格外好玩，程晋尧忍不住一概平日里的严肃劲，想要逗逗她。
“知道这张脸生的还不错，但是也不能这般垂涎欲滴如狼似虎的盯着瞧啊，这要落旁眼里，这大奶奶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程晋尧放下手中的杯子，玩味的说道。傅清儿睁大了眼，手指颤抖的指着程晋尧，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响说不出话来。“——真的是程晋尧？”傅清儿严重怀疑眼前的程晋尧是不是旁假扮的，怎的竟会从他嘴里说出这般话来，实让震惊，不敢置信。
傅清儿说罢便起身走到程晋尧面前，伸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朝着程晋尧那张俊脸摸去，还时不时的扭了几下。“这是做什么？”程晋尧不动声色的挑起眉头问道，忍受着傅清儿作乱的小手。傅清儿只顾着他脸上脖子耳后找破绽，随口说道：“找找看是不是贴了皮面具。”左捏捏，右扯扯，还是毫无破绽，分明就是程晋尧本尊。程晋尧疑惑，“皮面具是什么东西？”傅清儿气馁，作乱的两只手被程晋尧拉了下来，大掌包着小手，二竟然都没有一丝异常，仿佛这动作是如此的天经地义。
“皮面具就是那些武侠小说里，带上就可以改头换面，扮成另外一个的武器。不过世间是不是真的有这东西就不知道了，反正听着挺神奇的。但是其实只要化妆技术高超，也不是不能达到这种效果。就比如们行兵打仗，常常要派埋伏草地山林里面，这时候们就可以穿着与周边环境相似的衣物，脸上抹上油彩等等，与周围环境融为一色，混淆视听，瞒过敌的视线，顺利围剿敌。”傅清儿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但是程晋尧却是听了进去，他的眼睛一亮，这个方法实可行，傅清儿的这么一个不经意的话题，却是解决了将士们的一大难题。激动不已的程晋尧直把傅清儿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嘴里说着谢谢。傅清儿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趴了程晋尧胸前，感受着他的激动兴奋。这，怎的没个前兆就随意抱家，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罢了，傅清儿只当被孩子他爸占了一回便宜算了。
程晋尧回府后又匆匆离去，走之前却是认真的交代傅清儿，凡事莫强出头，只拖着等他回来处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他希望再不要让自己以身试险了，如果当时他不，很有可能就被倒打一耙吃亏也不尽然。傅清儿一度觉得自己很失败，宅院麻烦，却还要依靠着不管家宅内院之事的男，虽然这个男是她的相公。
想来这件事没几刻钟便传的满府的都知晓了，这不，程语倩的上门不就表明了么，宅院里面没秘密，这话果不其然。程语倩进屋的时候，傅清儿正给团子纳鞋底呢。团子的生辰快要到了，以前讨生活不容易，傅清儿给团子过得生日也很简单，礼物能送出手的也只得这些绣品，总算是亲手给孩子置办的心意了。如今成了这大奶奶小少爷的，当然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傅清儿还是打算给团子亲手纳双合脚的鞋。
如今鞋底已经纳到一节手指般厚了，正做着收尾的活计。“大嫂。”程语倩脸上带笑，语气中却带着一丝羞涩和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怯意。“三姑娘怎的来了，烟儿，还不上茶招呼三姑娘。”傅清儿有些恼，却也忍着没发作。来者便是客，怎的这丫头明知道程语倩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傅清儿剐了烟儿一眼，那丫头有些愣愣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一副心不焉的样子。
“大嫂太客气了，大嫂回来好些日子了，倩儿也不曾过来瞧瞧，只因姨娘她旧疾犯了，倩儿一直守身边照看着，所以没能及时来拜访大嫂，请大嫂千万见谅。”程语倩说罢眼眶便有些红了，靠近了傅清儿还能闻到她身上那股中药味，想来便是煎药也不曾假手于吧，倒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傅清儿不禁对她的好感又加了一分。
“那姨娘如今情况可好些了，可拿帖子去请了大夫么？”听闻程晋尧与冯姨娘还有三姑娘的关系处的不错，想来还是可以结交的，傅清儿有意拉近二间的关系，连带着问候之间也带了几分真心。程语倩很是动容，只说是旧疾，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犯，怎么看总也不见好，大夫只开了几服药，反复吃着倒也就这样。语气中不乏认命，却又带着一抹忧伤，难过之意不言而喻。
傅清儿不明情况也不好问太多，想着等程晋尧回来再问他便是了。“大嫂这是给旭哥儿纳的鞋底？”其实也没打过什么照面的两，凑一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程语倩原本就是话不多的，只不过傅清儿是她最最敬爱的大哥的妻子，再加上自家姨娘对大哥的疼爱，所以她免不了要来与这位大嫂交好的，姨娘病床上的时候就交代她要好好与大嫂相处，只不过自己见不得姨娘受病痛折磨，非得等到姨娘好一些才肯放心她出门。
“是啊，以前团子脚上穿的鞋都是亲自做的，那些个店里卖的鞋，便宜些的穿不了几天，好点的卖的又贵，总归不是按着他脚的尺码来做的，穿着总是有些不合适不舒服的。鞋子穿不好就走不好路，做娘的总是这也担心那也担心，就怕孩子不身边受委屈，即便家坐着也牵肠挂肚。哎呀，瞧都给说些什么呢，这些啊，等嫁了生了孩子就自然都能明白了，总归是做娘亲的一份心罢了。”傅清儿打了结，拿了身边针线钵里面搁着的剪子，把线给绞断了，收了线，把东西放好。
没听到程语倩的声音，转身望去，瞧见她盯着那桌子上的鞋底望着出神，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瞧这魂不守舍的模样，既是心里挂念着姨娘，那便回去陪着她罢。这里没什么事，左右们也是听到了些风声，好心来看这份情记了心里，明日便去瞧瞧姨娘可好？”傅清儿这样说，程语倩倒是不好意思起来，羞愧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点点头，只不过眼角泛红没能错过傅清儿的眼睛。
刚送走程语倩，那边刘楚芸也派了彩霞来请。傅清儿自嘲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儿个闹得这一出，正正是把整个程府都煽动了，真够她忙的了。刘楚芸那丫头也是个不省心的，怀着肚子还想着要往她这清苑凑热闹，好歹是二夫拦住了，只让丫头来请了傅清儿去。
只是让傅清儿始料不及的是，还未走进那院子便听到了一阵吵闹声。说是吵闹声，其实只有刘楚芸一个叫罢了，偶尔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苦苦哀求着刘楚芸，想来也知道肯定是刘楚芸又闹情绪，而新好丈夫程晋明一旁劝慰着。
“哼，就知道是嫌弃吃得多对不对，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许尝，还吩咐厨房天天只给那些个油腻腻的肉汤。要是不想养就只说，刘家还是养得起和几个孩子的，大不了带着孩子回娘亲吃去，就收着口袋里的那点银子吧，吝啬鬼。”这是刘楚芸气急败坏的声音。
“芸儿，别激动啊，不是嫌弃吃得多，只是总吃些零嘴对胎儿不好，大夫说了要多给孩子补些营养，那些个汤都是好东西，要多吃些对宝宝和都有好处的。”这是苦口婆心的程晋明的声音。
“呜呜呜……”这是刘楚芸的哭声。
“芸儿，娘子，怎的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明月——快去请大夫啊——”这是程晋明着急心疼歇斯底里般的呐喊声。
“呜呜呜——都只关系肚子里的这块肉，一点都不乎，果然家说男都是没心没肺的，没得到的时候把当宝，得到了便把当草。说，是不是不爱了，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女……唔……程晋明个混蛋……唔……放开……”这是……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傅清儿脸上有些发热，今天果然是个多事的日子，她就不该过来的。
“这——大奶奶——”但凡知晓事的都明白院子里头吵架的那两个如今干些什么，傅清儿也是觉得好笑，刘楚芸这般性子委实让旁的男难办了些，但是程晋明这一招还真是顶顶管用。孕妇最忌讳生闷气，闹情绪那是常有的事，一不能不理她，二又不能跟她争论，顺着她吧她又不高兴，总之是要多难伺候又多难伺候，也真是难为了程晋明。
看来，今天这一趟算是白走了。“没事，既然们奶奶，咳咳，忙，那就改日再过来找们奶奶叨磕叨磕吧。，罢了，还是送一遭吧。”把彩霞留这也是尴尬，傅清儿便做了回好，带着彩霞又原地返回了。
57第五十七章
隔日；与程语倩说好去看冯姨娘的；傅清儿想着冯姨娘还没见过团子，便带着团子一块儿往西屋去了。刚进院子便感觉到西屋与别处的不同；整个院子显得简单朴素，想来住这个院子里的是个没有什么功利心，往日里该是很是平易近的。
傅清儿站院子里便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想来这些日子冯姨娘是没有断过药的。
“啊；大奶奶；旭少爷们来了；怎么院里站着呢；您快请进；奴婢这就去通知姨娘和三姑娘。”一个端着药汁的丫头从小厨房钻了出来，看着傅清儿和团子惊讶的叫了出来。傅清儿认识这个丫头；是程语倩身边的丫鬟红袖，是个性子极其开朗的姑娘，很难想象像程语倩这样的性子身边竟有个这么活泼的丫头。
傅清儿笑笑，说正巧走到院子里就被她瞧见了。跟着她穿过厅堂，跨进了冯姨娘的卧房。“三姑娘，姨娘，大奶奶和旭少爷来了。”傅清儿一跨进屋子便听到一阵细碎的呻…吟声，只见程语倩正背对着自己轻声细语的对床上的说着什么，床上的儿没有动，只不停地喊着疼。
“大嫂和旭哥儿来了？”程语倩一听红袖的话便立刻转过身子往门口瞧去，果然看到傅清儿和团子，脸上腾升起喜悦的笑容，只是也掩饰不了那浓浓的忧愁。傅清儿倒也不觉得她失礼，只理解她是因为冯姨娘的病情忧愁。
“什么？大奶奶和旭少爷来了？快，红袖快扶起来。”床上躺着的冯姨娘一听到傅清儿来了，立刻挣扎着便要起来。傅清儿知道这个时代的妾室没什么地位可言，就只比丫头婆子好了那么一些罢了，那些个正经主子面前，还要要自称奴婢的。傅清儿不想这个算是长辈的姨娘面前拿乔，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伸手扶住冯姨娘，不让她行礼。
“姨娘这是做什么，清儿哪里敢受姨娘的礼，那些个礼节旁也就罢了，都是自己何必整这个虚的。就说是行礼，相公年幼都是姨娘照顾着的，清儿便是给姨娘行个礼，姨娘也是当得的。”傅清儿一来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虽说冯姨娘面露难色，却也还是欣慰不已。总归程晋尧是她打心底里疼爱的，如今他的媳妇还带着儿子来看自己，心下欣喜不已，直念叨着要是小姐能看到这一幕多好，当然；这里说的小姐便是程晋尧的生母顾雅茹了。
“听三姑娘说姨娘近日身子有些不妥当，只说是旧疾，可是什么情况，要不要让大爷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瞧瞧。门口便听见姨娘的疼痛声，可是难受得紧？”冯姨娘也算是有些姿色的，端看她生出的女儿便知晓了，如今这样一看，虽病中，却也不显老，皮肤白皙只因着病中苍白得紧，想来老爷面前也是可的解语花罢。男嘛，都喜欢那些个柔柔弱弱，温柔可的女子，尤其是如程大老爷那般的铁汉子，身上缺少那种温柔。
“唉，这个病秧子，总是拖累三姑娘，让她担忧，瞧着因为的病情三姑娘的脸都瘦了一圈，心里愧疚啊。老天爷若是想收了去便也好，总这般的折磨着，唉……”看来冯姨娘的病不是一年两年了，不然也不至于折磨的她都有了求死的想法。
“姨娘，别这么说，要是去了，叫倩儿可怎么办啊，就当是为倩儿着想，也要撑着啊。放心，大哥一定会找到好大夫治好的，上次大哥找来的陈大夫开的药，吃着不是有了一点效果吗，们且吃着，待大哥找到能治这病的，姨娘便可以摆脱病痛折磨了，姨娘……”程语倩一听冯姨娘自暴自弃的话，立刻便红了眼眶。
“姨娘这病是怎么得的？发作起来是何种情况？”傅清儿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多问点多知道点总归也有个底，要帮忙也有个方向。
“嗨，总是自己不好，生下三姑娘的时候，因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