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倾国之千古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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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倾国之千古女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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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爹娘宠爱,但涉及家族夜无能为力。她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向既定的轨道行去,于是她们也就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富贵荣华,或是与贫寒子弟万一出才子佳人,最后嫁给家族指定的人,唯一的幸运也就是在联姻中找到一个情投意合或是举案齐眉的。然后又在另一个世家渐渐变成另一个操纵小辈姻缘的人,代代轮回!

但是对整个北魏世家也好,鲜卑贵族也好,那些个千金小姐认命的同时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皇宫。“立子杀母”,道武帝所立的规矩,让她们望而却步。家族盼着她们能生下带有本族血统的太子,但是一旦子贵母便死。就算万幸没有生下儿子,保得了性命,家族在失望之余便会舍弃,自己将来也没有靠膀。进宫便意味着进退两难,进则死,退则惨。

比起带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民间女子,比起那些幻想着皇帝宠幸,母以子贵的肤浅女子。世家女子在懂得厉害,懂得进退的同时更感到恐惧。

因此百般逃避。但又无可奈何,一旦家主看中,无论多疼多宠也只能履行棋子的职责。

这次也不例外。但总算这次吵闹,抱怨都在家族内部消化。进的宫来的五十几个女子保持着她们的绝佳资质。既然进宫只能往前,她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落选回去虽说可以嫁人,但即使爹娘怜惜,家族不怪,也难再嫁好人家。

“娘娘,五十三个秀女都已经安排好了。”王质一如既往的恭谨。

“很好。遣往长和宫,长庆宫伺候都选些精细的老人,不可出了差错。”冯宁吩咐道。

“是!”

“那些世家女子只要不太出格也就随她们怎么样,你们都不要掺合。”

“是!”

“你退下吧。七天后便是正式选秀。由得离宫和皇上选吧,我们守好自己的分寸就是。”冯宁淡淡的说道。声线一丝都没有波动。

“是。”王质一丝不苟地行完礼方徐徐退去。

冯宁见周围也没有外人,才叹道:“世人都道世家好,谁又知里面的甘苦!”

“娘娘这话说的,谁人不望生在世家。”侍书劝道。

“这话没错,奴才仔细看过,虽说脸上笑颜如花,多一半是不愿意。”张佑说道。

“其实要没有‘立子杀母’,她们恐怕是欢天喜地的。”冯宁嘲讽般地说道。

“娘娘,听说以前的妃嫔都拼命的避孕。”张佑问道。

“可她们的法子大多没有用,也就很挣扎,究竟想死了做皇后,还是活着默默无闻。”

“奴才有个保险的法子。”张佑轻声说道。

侍画接过:“等你说,可就没有用了。太妃娘娘一早就给了。”

“那奴才就放心了。”张佑舒了口气,要是为了这个死了多冤啊!

冯宁看着他们突地笑了,有些悲哀,自己甚至连做一个母亲的资格都没有吗?姑姑也好,哥哥也好,他们是为她好,可到底意难平!

“没有孩子,也不好。”冯宁试探地说道。

“娘娘这别担心,只要娘娘当了皇后,再抱一个,就是了。将来嫡母也是正名份。”侍画对世事往往都是一针见血。

“是啊,只要有个靠膀就好了。”冯宁重重一叹,突然话锋一转,“可我不甘心!”

“娘娘!”侍书、侍画齐声叫道,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张佑也死死地盯住她,生怕她再说出些其他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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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宁走到窗边坐下,目光看向窗外:“你们不要说那些平常的道理,我都知道,很小的时候姑姑就给我讲过立子杀母的事。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想做个母亲,有一个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就像当初爹爹娘亲看向我和哥哥一般,我也想再拥有这般温暖。从进宫以来我就一直在想,怎么也游移不定,后来看着那些离宫里那些个无子的太妃,我不想有这样的凄凉。嫡母多远的事啊,不一定呢。就算是侍画说得那样知道了身世,也只会把你当作一个抢走生母尊荣的女人。毕竟他生母的死成就了嫡母的太后之位。”

侍书、侍画、张佑不知说什么好,这是一个死局,解不开的。

“死局!进也死!退也死!”冯宁长叹一声。但心里还是有些蠢蠢欲动,死局也不一定解不了吧。

“皇上驾到!”王遇的声音响起,拓跋浚随即走了进来。

冯宁忙起身接驾,侍书、侍画、张佑也都忙开了。

等到一切安顿好,拓跋浚才问道:“刚才在外面听见说什么死局啊?”

“不过是一个棋局解不开,成了死局。”冯宁搪塞道。

“这有什么放在心上的,不过是一个棋局而已。”拓跋浚挑挑眉。

“是啊,不过一个棋局!”冯宁应道。

“你啊,多出去走走,免得一个人在屋里闷坏了。”

“外面都是秀女,乱糟糟的,谁要去阿!”冯宁别过头。

拓跋浚看她似喜非喜,似怒非怒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登时着迷的上前搂住冯宁,笑道:“浩大的酸味啊!”

“是啊,我吃醋了!今年的秀女个个都是绝色,某人真是艳福不浅阿!”冯宁语气酸酸的,拓跋浚笑得更是开怀。

他转过冯宁一直别着的头,看向她,半响才说道:“宁儿,你知道这是例事。”

“我知道,可我知道新人来了,旧人就要被抛至脑后了。”

“宁儿!”

“干吗?”

“总之我绝不会负你!”拓跋浚认真非常地说道。

冯宁转过头,看向拓跋浚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心中一甜,脸上涌起红晕,讪讪道:“我才不在乎了!”

“不在乎还那么酸!”拓跋浚毫不留情的拆台,她越在乎他越高兴,这一切不只他一个人在意。

“就是不在乎!“冯宁啐道。

两人一时间如同孩童一般地打闹起来,仿佛回去了那个午后的小树林。

冯宁笑得分外甜,他的誓言不知能持续多久,她没有愚蠢的以为是一辈子,以后的事谁知道啊,她连自己都不能保证,又何况是别人呢!至少他现在很真诚,至少现在她相信,至少明天,后天还是有这个誓言。

猛然间,冯宁脱口而出:“我们有个孩子好吗?”

拓跋浚重重一愣,随即紧紧地搂住冯宁,嘴里不停喃喃道:“好!好!好!”语气无可比拟的兴奋。

好半天才平静过来,更加用力的搂紧了冯宁,看向她的眼睛,分外认真:“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犹如誓言!

解局

冯宁一早起来,便一人坐在窗口边发呆。侍书等人知道她心里有事,并不去打扰。只在一旁小心伺候。

“张佑。”经过这些日子,冯宁已经能顺畅的称呼昔日师兄的名字。

“奴才在。”张佑已经很习惯自己的身份。

“本朝在开国以前是不是北方的游牧部落?”冯宁问道,以前师兄便是博览群书,这些应该知道的比她清楚。

“是。道武帝励精图治,才得以立国。”

“我不想听这些场面上的话,我只想知道”子贵母死“究竟源于什么。”冯宁问道,随即又补充道,“不要跟我说是因为汉武帝,我可不信因为一个前朝的皇帝。”

张佑点头说道:“曾经师父很鄙夷这个制度,说是灭绝人伦天性,一点也不符合天道人伦。”

“是吗?”冯宁笑道,爹爹一直以来都是仁者,自然看不得这样的事,可凡是一个制度,一个习俗的出现总有它的缘由,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何况是这等残忍之事。

“汉武帝虽然立昭帝杀其母,但在有汉一代并无成常礼。为什么会在这里成为常制?”

“这跟本朝开国前的制度有关。”张佑叹道。

“什么?”冯宁开始怨自己当日在家里没有好好看这方面的史料。不过但是舒适的贵族生活,也就是培养培养世家风范,谁会去追究这么古旧的事。

“知道的人不多。不过当日奴才听师父说了特意翻过一些当时的记载。知道一些眉目。”张佑顿了顿,又说道,“据当时的部落制。拓拔后妃多有部落北京,后妃部族通过后妃干预拓拔内部事务,特别是影响君位传承和君权行使。带来无穷纠纷,为摆脱外家部族对拓拔内政的干预,道武帝于建国伊使就开始了‘离散部落’地。先后离散了贺兰、独孤及慕容等强大的外家部落。与‘离散部落’之举相同,‘子会母死’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冯宁听完,半晌才说道:“明白了,原来如此!”

“娘娘。”张佑担心地说道。

“张佑,传了话给冯府。就说我想哥哥了,让他进宫一叙。”

“娘娘,这是冒险!”张佑急道。

冯宁看向张佑,认真地说道:“不得不啊!”也不是不可能的,她昨日里突地想起前世看过北魏有一位胡太后。就躲过了这个死局,那个胡太后并无什么本事和背景,只因为皇帝的力保。胡太后可以做到的,她也可以。除了皇帝,她还可以依靠很多,利用很多!

人生在世,她想要完完整整地做个人!

张佑长叹一声,说道:“奴才明白了,无论怎样娘娘请记得,奴才永远站在你身边。”

冯宁觉得眼眶辣辣的,但没有说话。转向侍书和侍画:“更衣吧,我还要去看看姑姑。”

“宁儿,你有心事?”冯婉放下一颗黑子。

冯宁无意识地放下一颗白子,才说道:“姑姑,你说死局能解吗?”

冯婉静静地看向对面的冯宁,淡淡地说道:“那要看上面样地局了。”

“姑姑,我一向觉得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局,置之死地也还可以再生!”冯宁认真地说道。

冯婉听了,推开棋局,沉吟半晌,突然问道:“宁儿,我给你的药你是不是没有吃?”

冯宁点点头,在冯婉尖锐的目光下头越来越低。

“这是北燕宫廷的密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冯婉的声音传来。

“姑姑,我想做个完整的人。”冯宁顶道。

“我知道,一开始就知道。”

“那为什么?”

“只是想尽一下人事。”冯婉叹道,“这样平平顺顺的也好。”

“姑姑。”冯宁感到那真实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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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婉抚上冯宁的发丝,柔声说道:“既然你选了最苦的路,便要有心里准备。”

“姑姑,你不反对!”冯宁诧异地叫道。

“其实如果当日不是实在不喜欢那个人,我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孩子是一个女人,尤其宫里的女人最好的靠膀!”

“可是……”

“你想说那个规矩吧。”冯婉接道。

冯宁点点头。

“你应该已经知道它的缘由。”

“是,”冯宁答道,又补充道,“可是现在当时的情况都已不在了,汉家士人占了大半,这个习俗与汉人的天道人伦都是冲突的。”

“对,当时是部落所以没有什么事。现在随了汉制,我们汉人讲究的是个“孝”,‘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是则之。’自从道武帝到太武帝三代以来,招贤令发下,与汉人世家越加紧密,这个也越来越尖锐。每年都有人提出来废了。”

“这我也听说,可是它还是存在。”

“当日我在宫里实在无趣,翻遍了宫里的藏书,从一本手记里看到过,道武帝后来对此亦深感愧悔,以致临终前‘终日竟夜独语不止,若旁有鬼物对扬者’。”冯婉抛出一个大惊喜。

冯宁听了,急道:“这么说,他后悔了,那为什么?”

“还不是宫里的事太复杂。嫡母只是个形式,保太后才有实权。唯有赐死生母,在太子找乳母前抢得太子的抚养权,才可以身兼嫡母和保母两职,将来才会有实际的权力。”冯婉有些不屑地说道。

“难怪,太后这么受尊重,原来原因即在此。嫡太后不如往常的一个乳母,的确不会甘心。”冯宁叹道。

“所以这个‘子贵母死’变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了,而且那个人一心想但汉武帝,当然会连汉武帝的这个也要好好学来。说什么‘昔汉武帝将立其子而杀其母,不令妇人后与国政,使外家为乱。汝当继统,故吾远同汉武,为长久计。’真是可笑,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便能达到了。”

冯宁知道姑姑说的是太武帝,也就在一旁不好插话。

“宁儿,这个局不是不可救,但要掌好分寸,免得惹祸上身。”冯婉郑重地嘱咐。

“我知道了,姑姑。这个所谓的规矩从道武帝到现在才不过实行三代,并不稳固。何况现在也不是当时的部落,道武帝本人也后悔了,汉人士族也不会支持,局已经松了!”冯宁笑道。

“明白就好,所以我当初只给你药,并没有说什么,怎么选择全凭你自己!”冯婉有些欣慰,“不过要慢慢来。”

“知道了,姑姑,最重要的还要有陛下的保护。”

“都明白,我也不多说了。”

“姑姑,我们再下一局吧。”

“好。”冯婉应道,随即又想到,“宁儿,熙儿怎么说,他可不会让你冒险的。”

冯宁登时垮下脸,其实她可以说动姑姑同意,因为规矩的执行者就是离宫的太后,常太后自然不会有意跟她过不去。可是哥哥那里就很难说了。

守护

冯熙暴怒地听着妹妹的打算,瞪大了眼睛,大喝道:“你疯了,不要命了!”

冯宁抿着嘴,并不答话,倔强地看着冯熙。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极其凝重,诸如候在里面的侍书等大人气都不敢出,也唯有张佑还好些,但也忧心忡忡。

足足有一个时辰,兄妹俩谁也不说话,只是僵持。

直到冯宁看天色渐暗,才不得不发言:“哥哥,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和你大眼瞪小眼的。”

“你休想我同意这么荒唐的主意。”冯熙一听本已稍息的火气又“腾”地上来,语气愈加硬。

“我个姑姑商量过,不会有事的。”冯宁无奈地搬出冯婉。

冯熙只是重重一“哼”,便不再答言,径直往外走了。

“哥哥,哥哥!”冯宁见状在后急急喊道。

冯熙理也不理,渐行渐远。

冯宁又喊了好几声,才颓然地放弃,瘫坐在椅子上。

侍书看了,不忍道:“娘娘,既然少爷不同意,不如家放弃吧,奴婢看着也悬!”

“放弃?!不可能,冯家看似钟鸣鼎食,其实危如累卵,浚哥在还好,他一不在我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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