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分了。”连卿依靠着门,眉头微皱,若不是知道凉暖在这侯府,他也不会半路与这男人结交到一起。
“哈哈,各凭本事了!”
【114】引疑
“你别过分了。”连卿依靠着门,眉头微皱,若不是知道凉暖在这侯府,他也不会半路与这男人结交到一起。
“哈哈,各凭本事了!”那满脸胡茬子的男人狂放一笑,声音里是无所谓,他无所谓凉暖会怎样,他所关心的,甚至连他自己都是不知道。
连卿听了不语,转身进了里屋,宗政阳掀开眼睛一条缝,朝连卿瘦削的背影看去,眼神幽深,方才脸上还笑意盈盈的,这会儿子便只剩下了阴沉。
这齐安侯府,他是一定要回来报复的,但若报复到谁,是谁的人,那就不管他什么事了,谁让他牵扯进了这齐安侯府这表面看似平静,实则肮脏不已的大染缸呢?
翻了个身,宗政阳在躺椅上晃了晃双腿,又沉寂了下去,这朝阳院里,这几日,真是无比的安静,齐安侯与齐安侯夫人暗地里还紧张地部署着侯府里的侍卫影卫,这朝阳院里,却还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其实,齐安侯心里明白的很,他这个弟弟,就是喜欢不按理出牌,他能做的,便也只有什么毒部署好了,才不会手忙脚乱,乱了自己的阵脚。
*
齐安侯再朝堂里,因为手握重兵的原因,虽不是将军,但这地位等同罗姜国大将军,甚至比起将军的身份还是要高些,先帝曾给予齐安侯特殊的权力,那便是,上朝与否,任齐安侯愿意。
那是当年最初的齐安侯与先皇之间深厚的情谊,以及先皇对齐安侯的了解,才是知道了这齐安侯慵懒随性的性子,才特别授予给齐安侯世世代代的权力,
但是,这时代延续下来,这当年先皇与齐安侯之间的情谊,也早已随着时间的延续而逐渐消散,哪一个帝王,会愿意任凭着这样一个大威胁在自己的朝堂里如此?
怕是任何一个就算是心胸宽广的帝王,都是不愿的。
是以,这罗姜国的皇帝,才会利用明月公主党婚事,以退婚为由,要求这齐安侯府交出了三分之一的兵权。
但这三分之一怎么是够呢?三分之一,是远远不够的。
这罗姜国惠帝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君,他能利用自己亲生女儿的婚事,还是自己最宠爱的明月公主的婚事,来让这迫使这齐安侯府交出兵权,可见其心胸与计谋了,不过,这惠帝在治国之上,的确有术,至少他在位几十年,罗姜国国泰明安,没有人敢来进犯。
这一日,齐安侯府里,光懿夫人招了凉暖去懿院里,这皇宫里,惠帝,也是同样招了这齐安侯去了御书房里。
只招了齐安侯一人。
皇宫御书房内,齐安侯穿了正统的朝服,四爪金龙盘旋在胸襟之间,这让惠帝觉得十分碍眼,四爪,与五爪也不过是差了一爪。
“襄弟啊,”惠帝在上头放下朱墨,似乎觉着有些疲惫的模样,捏了捏眉心处,因着多年操心国事,多年晚睡早起的日子,这还没到五十虽的年纪,看去却与人家六十岁相差无几,
这齐安侯与这惠帝的年龄相差无几,但齐安侯的面容可是依旧俊美年轻,那阴柔美丽的容颜,若是让十多岁的大姑娘嫁给他,那也是一大群姑娘蜂拥而上的。
两人看去,若有人说是父子,怕也是没人会怀疑的。
齐安侯躬了躬身,“皇上。”
今日这襄帝只叫了自己来,恐怕也是没什么好事的。
惠帝挥了挥手,“襄弟何须如此多礼,近日朕被一件事所困,疲惫的很,想着襄弟,便唤人将襄弟招进了宫里,”
惠帝做出一副难以排解的模样,似乎苦恼的很,齐安侯心里却是警铃大作,他齐安侯府里这段时间的事情也是颇多,这皇帝是想说什么?
“皇上请说,若是臣弟可以相助,臣弟定当全力而为。”宗政襄低着头,就如同所有的朝臣一般,应对着这惠帝的话。
“哎~襄弟,你也是知道的,我罗姜国的疆域,是长洲大陆三国里最薄弱的,近日,朕的身子觉着大不如从前了,对这朝堂里的有些事,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惠帝说着,便顿了顿,没有立即说完,而是叹了一口气,眯起眼,看着下边的宗政襄,
齐安侯抿唇不语,心里腹诽着,若是真力不从心,大可做一个逍遥的太上皇,将皇位传给太子,传给嫡长子,无需在这里无病呻吟了去。
他在下面,选择沉默不语,惠帝似早就知道其安侯不会说话一般,接着方才的话,又说,
“这玉鸣国新皇,前段时间,也是登基了,那新皇玉冥,朕甚是不了解,但从探子得来的消息,这新皇乃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更有甚者,是传言,”
惠帝又顿了一顿,眉宇之间有些忧愁的模样,看着下边的宗政襄,“传言,那冥帝,对监国公主心怀他念,那玉鸣国监国公主出嫁前,曾是被冥帝扣押了些时间。”
惠帝说得有些惆怅,宗政襄一听,便有些不乐意了,这惠帝这不就是在说自家媳妇不纯正,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被一个男子关押,这里头发生了什么,也只有当事人可知了。
他可是对媳妇满意的很,这皇帝是什么意思?!
惠帝观察着齐安侯的神情,看到他眉头紧皱,似对自己说的话的不满,也不恼,只又幽幽地道,
“朕以为,既这监国公主嫁到齐安侯府,那这玉鸣国与罗姜国便算是交好了,怎知,这玉鸣国,似乎另有歹念。”惠帝的这话,又是将矛头指向了凉暖,这话,若是仔细剖析开来,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是听出了这惠帝话里的意思,这惠帝说得,便是这凉暖远嫁罗姜国另有所图,这关系两国,这玉鸣国又是没有交好的意思,那便是再说,凉暖实则是那玉鸣国派来罗姜国的奸细。
嫁入齐安侯府,也不过是因为这齐安侯府手握罗姜国的重兵,若是能攻破了这齐安侯府,那这罗姜国的兵权便是到手了,再加上玉鸣国本身的兵力,再者,这齐安侯府的蛊毒阵法之术一向是罗姜国之最,若是让凉暖习得,怕是到时候,罗姜国再强悍的阵法图,也是抵挡不了那么多兵力。
宗政襄也皱紧了眉头,这惠帝这番话下来,不论惠帝的话是真是假,不论自己对这新媳妇是欢喜与否的,但关乎到两国,那便不是他一个齐安侯府可以决定的事了。
“皇上,臣弟以为,监国公主贤淑典雅,高贵大气,断然不会是那奸细之人,”宗政襄在惠帝的一番说辞之下,就算是再怎么维护凉暖,都显得有些苍白了。
“呵呵,朕也不过是猜测罢了,只希望,襄弟能多注意着点这侯府。”惠帝见目的达成,他听出了这宗政襄话里的些许猜疑,虽口头上还是在为那监国公主说话,但实则,这话里,却有三分的怀疑。
这便是足够了。
“臣弟谨听皇上所言。”
“好了,朕手里头还有许多奏章未批阅,这闲散时光,总是那般快,襄弟退下吧。”惠帝见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便再是不再留着这宗政襄摆手便让他退了下去。
宗政襄躬了躬身,朝外退下。
今日这皇宫里,安静的很,没多少人,宗政襄一人走在这宫道上,心中对这惠帝说得话,存了三分心思,关乎齐安侯府利益存亡的事情,就算他对这凉暖如何欢喜,但,总是不及这齐安侯府重要。
这凉暖本就入齐安侯府没多久,齐安侯府上下对她的印象,也不够深重,若是出了事情,侯府里的人,自然是维护侯府,而不会去顾她一个才刚入府的夫人,这是无论在哪里都存在的暗理。
……。
是夜,总是来的这么快,夜里的齐安侯府,比起白日来,安静许多,也是深沉许多,今夜的夜空,没有星光,有的只是如墨一般夜色。
今夜,宗政晚依旧是深夜而归,凉暖今晚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房里点着一盏灯,等着宗政晚回来。
“吱呀—”一声,极轻的开门声响,凉暖立马便是朝门口看去,看到那一袭青衫俊雅,心中便是安心不少,
不过,半响之后,便觉得不对劲,为何阿晚的左手臂的袖子上,那青色的袖子上,沾染上了鲜红,一片,至左肩上方,开始流淌下来。
凉暖一下子便是清醒万分,翻开被褥,鞋子都是来不及穿,赤着脚,便是跑到宗政晚身侧,扶住他,
神色凝重担心,“药在哪里,我给你包扎。”宗政晚笑了笑,从面容上看去,倒是一点没什么大碍,他似笑非笑地指了指一个地方,凉暖便扶着他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让他坐下,自己便去翻找药粉,纱布。
取回东西,神情凝重地翻开宗政晚的袖子,却只看到光滑白皙的肌肤,半点伤口都是未见,一下傻眼了,半响,挑了挑眉,
“别人的?”
“嗯。”
不过,他今日,的确是累了,那一场搏斗,太出乎意料了。
“是谁?宗政阳,还是商敌,还是…。?”
【115】第一百一十五章
“别人的?”
“嗯。”
不过,他今日,的确是累了,那一场搏斗,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了。
“是谁?宗政阳,还是商敌,还是…。?”
凉暖在这里猜测着,若是宗政阳的话,那便有些棘手了,这宗政阳就在侯府里,对自己的侄子都可以下狠手,那又有什么是不可做的呢?
还有连卿,究竟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宗政晚轻笑着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靠在凉暖肩膀上,他的声音在凉暖的耳边和风细雨般,
“商敌。”他隐在暗处的眸光里,有些隐晦的光泽。
的确是商敌,但那商敌,可不是一般的商敌,他不仅仅压制了他在玉鸣国的所有产业,甚至,已经开始阻止他在罗姜国的各产业,今日里,他名下的商铺所有的收成,都是比起以往来,少了三分之一,他在长洲大陆里的产业加起来的收成,今日盘算一番,竟是比起以往最低时候来,还要少三分之一。
看来,那人还是不死心啊,卯足了劲儿呢,那就,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一听宗政晚语气里懒劲儿与无所谓,凉暖的心松了一下,若不是宗政阳,那便是好的。
是商敌的话,凉暖便帮不得什么忙了,商界是阿晚的天下,自由她在打理,他至今为止也不过是知道他是这长洲大陆里的首富,既然是首富,那这行商的手段,便是极其厉害的,否则,也不会在这么年轻的时候,便坐上了首富的位置。
“今日,娘唤你过去,有什么事?”宗政晚知道光懿夫人喊凉暖过去是什么事,但他关心的是,她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了,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性子,自己还是清楚的很的。
凉暖转头从身后的床头处,拿出了今日光懿夫人给她的齐安侯府的家训册子以及那账簿的册子,
“这便是今日夫人拿给我的东西,让我三日内背出这家训,以及将这账簿的明细,三日内清算出来,交予她。”
凉暖说的时候,有些愁苦与无奈,这账簿,三日内算清,还是可能的,毕竟,她用的是现代的算术,用的是阿拉伯数字,比起这账簿里的古文字与古方法来,要简单上许多,现在也真是庆幸大学时期,多学了一门副科。
但那厚厚的家训册子,三日之内背完,真是,不大可能,又与账簿叠加到一起了,任谁,三日内完成,都是很大难度。
宗政晚拿过那家训册子和账簿,有些惊讶,
“娘给你的?”
宗政晚的声音拔高了些,俊雅的眉目微微抽搐了一下,淡漠不在,留下的只有惊奇,
凉暖见着宗政晚这模样,皱眉,
“怎么了?”
“我娘,从不会将侯府的账簿给别人算,就算是生病时也是坚持着自己算清。”忽略了那家训册子,就单单看这账簿册子,便是足以让宗政晚惊奇了。
“或许光懿夫人像叫你家娘子我打造成一个独立自主的下一代侯府主母呢。”凉暖开起了玩笑,毕竟她自己对于光懿夫人的这一举动,也是有些疑惑的。
阿晚笑了笑,“早晚要看得,现在看也好,不过,这家训,每晚睡前,我来一件件告诉娘子即可,怎可浪费了大把好时光,去背这东西。”他挑了挑眉,揽住凉暖的肩,一伸手,先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了,一下抱起凉暖,便朝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对了,她不让我去皇宫明月公主的春会。”凉暖想起了光懿的阻拦,又说了一句。
宗政晚一听,皱了皱眉,那公孙觅不知是按了什么心思,这春会,他私心里的确是不希望凉暖前去皇宫参加这什么春会的,那公孙觅,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去皇宫时,小心点,那里面,鱼龙混杂。”宗政晚只细细嘱咐了凉暖一句,那春会,倒是真的可以结识不少人,多多接触些,也不是坏事。
凉暖听出宗政晚话里的凝重,她那一句嘱咐,可不像是寻常的嘱咐,
她用手肘推了阿晚一下,眼神询问,
阿晚用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那明月公主公孙觅,原本被皇上指婚与我。”宗政晚说完,便看见凉暖的眉头一皱,又赶紧道,“当然,我心心念念的便只有娘子你,当时,我们在玉鸣国时,我离开的几日,便是回了罗姜国处理了这婚事,退了婚。”
宗政晚后边说得有些轻描淡写,他没有提及自己用了这侯府三分之一的兵权替换的这退婚。
凉暖却是知道的,与皇家解除婚约,是多大的一件事,不仅仅损了皇帝的金口玉言,也毁了些公主的名声,这退婚,怕是废了不少劲。
“算你有心。”凉暖瞪了他一眼,又转了转眼珠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那这明月公主春会相邀一事,恐怕,我是跌入了一个陷阱里了。”
那蓝色天织衣,果真,是个陷阱,好在,已经脱手,烟儿妹妹,三日后,真是苦了你,恐怕要替我遭受一些罪过了。
宗政晚看凉暖说得轻松,手挠了挠她的腰肢,语气里是宠溺,“切记小心,我会派人暗处护着。”
“嗯。”
凉暖窝在他怀里安心的很,屋子里暖暖的,雾气缭绕。
屏风一拉,便遮住了屏风后浴桶内的华艳风光,只看到在烛光下,印照着的两人颈项相交的身影……。
第二日一大早,宗政晚便起来了,洗漱完,逗弄了床上懒猫一般的凉暖一下,便是离开了。
凉暖在床上也没多躺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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