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开口问张书轩:“张兄,你是不是嫌弃她了。”
张书轩听到这话呜呜地哭出声,像是死了爹,死了娘,死了孩子,死了全家。
凤皓小无动于衷接着说:“你嫌弃她就不要娶她了,让给我吧。”
张书轩突然强硬起来,他抹掉泪站起响亮地说:“以后你别再见她。这两日我找人照顾她,成亲后带她回京见父母。”
凤皓小垂头丧气,已无言反驳,只得默默承受。他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问自己:明天会是全新的一天,可今晚又得怎么过呢?
屋外的凤皓小与张书轩一个靠着,一个躺着在院子里睁着眼守了一晚。
夏语沉浸在甜蜜的美梦中,梦中与凤皓小成双成对生了一群孩子组成了个足球队,开心地踢着足球在梦中幸福地咯咯笑。
第二天夏语醒来时发觉凤皓小不在身边,她轻声叫了声皓小。张书轩安排在门外等候的下人听到叫声,端着洗漱用品进了屋,机灵的来到床边。夏语感觉到不是凤皓小的气息,她问下人皓小的去向。下人骗她后天举行婚礼,按照习俗双方前两天不能见面凤皓小早上醒来时她还未醒所以没叫醒她。
昨晚的欢爱还遗留在夏语体内,她闻着凤皓小留下的气息没有生疑,天真地相信了这些,幸福安静地等待后天的婚礼。
凤皓小并未走,他站在院中远远地看着夏语,直到夏语起了床,开心地吃着早餐才放心地离开。
张书轩紧跟着凤皓小生怕他背着自己去见夏语。两个男人顶着一身的露水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像游魂似的晃荡。太阳由天边升到了半空中,两人身上的露水已蒸发掉,行人由少变多,又由多变少。两人还没停下,摆摊的小贩们见这两位衣着上等相貌堂堂,可一身灰溜溜脏兮兮死了爹的模样,心想这两人莫不是断袖家人不容,相约游街示威争取相爱的权力,才在街上不停地来回走动。众人内心唏嘘为这两人的执着感叹,世道在变爱这个字不分男女年龄地界永不变。
凤皓小不知累饿地走着,张书轩不知疲惫地跟着。迎面走来一对热恋中的男女。男人买了个发钗替女人带上,女人红着脸害羞地低下头。凤皓小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向卖首饰的铺子。首饰店老板笑脸相迎,介绍店里的精品。凤皓小仔细地挑选,他拿起一只雕刻成桃花形状的玉钗。雕功一般不是很精致,但玉的颜色是粉红的。凤皓小诧异玉怎会有这种色。店老板解释这不是玉是芙蓉石。粉红的桃花让他想起了昨晚高/潮时的景象。他买下了这根发钗,递给身后的张书轩:你帮我给她带上。
张书轩迟疑了下接过发钗,放入袖下的口袋,应诺:等她头发长长了,我替你带上。
凤皓小欣慰地笑笑,张书轩转身不敢看他。两人相对无言,各自黯伤地回了住所,成亲前的几日不再相见。
成亲的这天到了,夏语欣喜地穿上大红嫁衣,披上了红盖头由来人领着去前厅拜堂。
前厅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张书轩一身红衣,红光满面逐个地与来宾打招呼。凤皓小坐在上厅充当起了证婚人的角色。他一杯酒,一杯酒不知醉地喝着。夏语由下人领到前厅时,凤皓小忍不住的站起,想去牵她的手。喜气洋洋红光满面的张书轩抢先一步,拉住夏语的手。夏语感觉到这双手比平时的柔软,热闹欢快的气氛让她没多想。她紧紧的握住这只手,只待以后与他白头到老。
凤皓小失落地坐下紧盯着那双手,心情越发憋闷,又灌了杯酒解心中的愁。
婚礼开始,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拜了对方。声声喜气,字字敲打。凤皓小看着堂下拜堂的两人心下黯然忍不住哭了。身边一同证婚的老人手摸胡须奇怪地问他这是为何?
凤皓小苦笑道:他俩太不易,我乐极生悲。
最后送入洞房的声音缓缓传来意味着一切已成定局。张书轩拉着夏语准备入洞房。
这时院门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乒乒乓乓,咚咚锵锵盖过了吹拉弹奏的喜庆声响。
凤皓小心想这水泽之还真来了,他警惕的站起与张书轩对个眼,张书轩把夏语交给下人示意把她领下去。下人点点头接过夏语的小手。夏语耳朵很灵光地听到了屋外的打斗声,她拉住张书轩的手担心地交待:“小心。”
张书轩不敢开口说话,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夏语很信任地松开手准备跟着下人去后院的新房。
“先别入洞房,我有话对你说。”水泽之轻易地穿过了阻挠,轻身跃进高堂内,大声叫住夏语。
院内的宾客为这气场能压倒众生的男人坐立不安。其中几个在风月场上常混的人认出他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男人是春风阁的老板现今正与凤皓小水火不容,相互撕杀争玉城的皮肉生意。趁张将军成亲来挑衅,给凤皓小一个下马威,听说他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这次定会殃及池鱼。宾客惊恐万分,四下乱串急着往院外逃命,你追我赶摩肩接踵卡在了门口进出两难。院外的人进不来,院内的人出不去。
水泽之抢到先机身后无人夹攻,他快步走向夏语。
张书轩与凤皓小很有默契地扑向他,两人连手打算至他于死地。
夏语听到水泽之的声音停下脚步,心想这次得与他彻底的了断免得他以后无尽地纠缠。她豪爽地拉下红盖头,石破天惊地叫道:“住手。”
这突如其来铿镪有力的叫声让三个男人呆愣,停下攻守。
夏语接着说:“你有什么话,说。说完后你好走了。”
凤皓小与张书轩怕出什么事,不情愿。打算与水泽之拼个鱼死网破。
夏语听见三人没了动静,平静地劝解凤皓小:“你杀不了他,他也带不走我。让他说了走人。”
张书轩见夏语坚定沉着,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想再节外生枝。他冲凤皓小点点头,两人同时收手让开一条缝。水泽之熟视无睹地跨出一步,左脚再抬起时被两人挡住。他左右看了两人一眼,自信地说:“她会跟我走。”
凤皓小咬咬牙眼眯成了一条缝要把水泽之吃了。张书轩神色暗淡担忧不已。
水泽之放下脚不再靠前,胸有成竹笑问道:“你知道你为何从未有过身孕吗?”
19
19、十九章 。。。
水泽之不可一世的自信让夏语心里波涛汹涌脸色煞白,她沉思了会镇定地问:“无忧宫的女人都吃了药?”
水泽之点点头,得意地说:“只有我有解药,跟我回去。”
暧昧轻佻的口气让卡在门口逃命的宾客,听到了爆炸性的八卦,桃红色绯闻。这男人砸场子是附属,抢人是正事。两男争一女,自古有看头,而这两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好戏刚刚开始,生活狗血的继续。我们不逃了搬条凳子坐下来看戏。一帮喝喜酒的宾客,找到了娱乐自己神经的戏,不再怕死坐等精彩的继续。
凤皓小见夏语神色紧张无助,明白了几分。他急得上前一步以丈夫的口吻喝道:“水泽之别得意,没孩子就没孩子。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无非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夏语有了凤皓小撑腰,腰板挺得笔直强硬地驱赶水泽之:“滚。”
水泽之脸色一下子铁青了,拳头紧捏青筋外爆,黑色的眼珠隐隐泛白牙齿咬得咯咯响。
张书轩这才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映地过来。他上前拉住夏语的手打算回后院。水泽之赶紧去拦,凤皓小手快抢先一步拦住了水泽之。水泽之急了,双手使上全力要至凤皓小于死地,此时的凤皓小不似前几日身单力薄,使用柔力与水泽之迂回。水泽之刚硬的招数一时倒无法制住他。
夏语看不见眼前腥风血雨的你争我抢,她紧紧地握住张书轩的手紧张地说:“皓小我们快离开这。”
与凤皓小打斗迂回的水泽之侧耳听得很清楚,她口中叫的是凤皓小而不是张书轩。他很快的把前后串连起来,当下猜到了事情的原委。畅快地哈哈大笑,好不开心。
水泽之发疯似的狂笑引来夏语顿足,她转头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水泽之跳出一步远离凤皓小,落井下石嘲笑道:“傻女人,他们欺负你是瞎子。你嫁的是张书轩,不是皓凤小。这种事怎会不好笑。”
夏语不相信他的话,“嫁谁我比你清楚,别挑拨离间,没用。”
水泽之笑得更欢,他看着张书轩对夏语说:“他说句话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张书轩冷汗淋漓脸色惨白张大嘴看着水泽之像是要上刑场的犯人,说不出一个字。
凤皓小低头迟疑,心虚不敢靠近。
夏语察觉到不对,她不安地拽住张书轩的胳膊,“皓小你说句话。”
张书轩手颤抖地紧紧抓住夏语,就怕松开了眼前的人会消逝掉。夏语拉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张书轩还是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夏语心中悲怆松开手,哭喊道:“皓小,你说句话,你说句话。”
哭哭啼啼地相求让张书轩更加悲切。他痛苦地闭上眼,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
围观的宾客四下议论,七嘴八舌开始揣测这惊天荒唐的四角恋。有人说这女人不检点,有人说这红颜祸水,还有人异想天开说事实往往被表面掩盖,没到最后还不知他是为了她还是他。围观的人乱嚼舌根,当事人沉默不语。夏语伤心欲绝不死心地伸出手胡乱摸索,口中喃喃叫着凤皓小的名字。
水泽之心想这女人怎么不知伤,还在找凤皓小。得再敲敲她才行,又给她一棒:“你口中的男人就在你前方一尺看着你。人家不要你了,死心吧。”
夏语百折不挠依旧坚定向前。在水泽之嘲笑地提醒下,她摸到了沉默中的凤皓小。夏语心里觉得这人就是他,她再次相求:“皓小,你说句话。”
凤皓小抬头看她,夏语抹掉泪满心欢喜地笑着等他回答。凤皓小不由冲她笑笑,伸手要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然而夏语身边的张书轩呜呜的哭声把凤皓小拉回到了现实。绝望中的张书轩让他放下手,垂头丧气狠心地说:“你已是张兄的妻。”
夏语顿时泪流满面,全身颤抖不已。她放下尊严泣不成声地苦求:“皓小你别抛下我,别抛下我。”
一声声地苦求,让凤皓小心如刀绞,双眉拧成一团。他再也狠不下心了,抬手要回应夏语。
冷眼旁观的水泽之见不妙,抢先打断凤皓小冷嘲热讽:“傻女人男人的信仰,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以换,手足不可断,醒醒吧!”
这时张书轩回过神了,接着插上一脚,小心翼翼拉住夏语的手,世俗地认为,“我们已成亲,你已是我张家的人已不可改。”
夏语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她抹掉泪愤恨地说:“拿证怎么了,不要说拿证就是跟你上床有了孩子,我也不会跟你。”
水泽之与凤皓小听得一怔,张书轩又哭起来。
夏语干脆地问凤皓小:“你选他还是选我?”
张书轩肝肠寸断,凤皓小迟疑不决,水泽之冷眼旁观。夏语咬紧牙关等着凤皓小发话。
凤皓小在张书轩渴望的眼神下,颤抖地拉起夏语的手,温柔地轻抚。他手心炙热的温度如同烈火般烫触夏语的心,她欣喜若狂连连叫道:“皓小,皓小。”
夏语盼望的眼神刺痛了凤皓小,他头仰起深吸一口气,一手拉着夏语,一手拉上张书轩。把两只手叠在一起,说:“你们成亲了。”
夏语绝望地甩开凤皓小,竭斯底里语无伦次地问:“你可真狠心,你把我推给别人,你还跟我上床?上过床了就不要了?男人都一个德性,上床了就可以踢掉。我若发现他不是你,你们是不是还要把我软禁?”
凤皓小双手落空,无言以对。痛苦地看着夏语哽咽地解释不出一句话来。
水泽之心里无比烦躁,这两人真不知羞耻没成亲就上床。他气愤地拉住夏语交换条件:“跟我走,我给你解药。”
夏语还沉浸在伤心绝望中,水泽之不顾她的感受拉着她便要离开。
凤皓小与张书轩再次相拦。水泽之带着夏语与两人周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好一会,让众位看客眼前花花闪闪还未分出个高下。
夏语被拽着扯来扯去,终于回过神来了。心口已有了打算低声说:“别打了,我跟他走。”
“夏……”凤皓小开口要留下夏语,却被她打断,夏语发狠地说:“弃我者我弃之,让开。”
夏语眼中的痛恨,把凤皓小打入了深渊,他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不再动手。
张书轩并不死心欲要拼个你死我活,凤皓小拦住他劝道:“张兄,她脾气倔你坳不过她。”
面对外敌这两人站在了同一战壕上,张书轩无力地靠在凤皓小身上,眼睁睁地看着夏语与水泽之从眼前离开。
院外两帮人的打斗已结束,水泽之带来的还剩下两三人,凤皓小的人横七竖信地躺在地上,缺胳膊断腿死伤一地,血流一片在地上呻/吟。
院中围观的宾客赶紧搬开凳子让开一条道,目送这对胜利者。
水泽之对这些世俗的眼光熟视无睹,以胜利者的姿态拉着夏语昂首阔步地走出人群。到门口时他想起了什么,扒下夏语头上的花冠扔在地上,得意地对众人说:“她本是我的侍妾,谢谢各位的捧场。”
众人倒抽口气,这女人也太不知羞耻了搞了这么多男人,这男人太彪悍了能把流言蜚语在手心里打转当玩物。口里不敢响,心里啧啧叫奇这两人还绝配,一样的不知廉耻。
水泽之带着夏语在众人强烈地关注下走出了院门。身后倒霉的花冠在众人一轰而散地践踏下碎成了渣,凄惨地睡在门口。张书轩等人都走光了,跪着敛起这团碎渣抱在怀中放声大哭,凤皓小看着一黑一红的背影黯然神伤不敢追赶。
夏语由水泽之牵着越走越远,直到她认为凤皓小已看不见她了。她才如泄了气的皮球皱巴巴的低声哭泣。
水泽之见她如死了爹似的,胜利的心情被烦燥取代,没好气地骂夏语:“哭什么哭真晦气。”
夏语听到这狠气的话,眼泪不断线的流,一把鼻涕两把泪,三声低泣五声怨,哭哭泣泣地慢慢行走。
水泽之不把她哭泣当回事无视路上行人的指指点点,眼正视前方牵着夏语往前走。
没人安慰夏语,夏语越哭,声越大了。水泽之没有耐性,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威胁夏语:“不许哭。”
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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