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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的话就是圣旨,回去后老七,老八硬着头皮上。
带着两个人在后山挖陷阱的小家伙听到母亲身受重伤,丢下铁锹哭天抹泪地奔向山寨大本营,人未到声已到:“妈啊,你可别死,你死了元宝可怎么办……妈啊……”
听着伤心闻者流泪,夏语鞋子都来不急脱,赶紧上床盖上被子。
“咳,咳。”夏语装模作样道:“元宝,妈被人打的下不了床,还是你吴叔叔背我回来的。不信你问他。”
吴二,吴二呢?刚刚还在这。靠,跑得可真快。
元宝拍掉手上的泥土,像个小老头似的手背在身后,围着床转上一圈直视夏语:“妈,别装了床前鞋子都没有。”
夏语嘴角抽搐道:“鞋子掉路上了。”
“咦床角怎么有只鞋子。”元宝伸长脖子天真地说。
“怎么可能?”夏语起身看向床角:“明明都盖好了。”夏语嘀咕。
元宝阴阴笑道:“妈,你不说给我带东西回来吗?东西呢?东西呢?”
“走的太急,忘记了。”
“你骗人。”
“我骗你,天打雷劈。”夏语指天发誓。
“你把发誓当饭吃,谁信你的话。”元宝嘟着个小脸老成道:“妈啊,忘记就是忘记,可你不该找借口骗我,这种行为很让人伤心。”
他才四岁半啊,四岁半,在那里学来这么老成的话。
“儿,你也是穿的吧!”自从他会说会跑会跳后,夏语就怀疑了。
母亲时常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别人都叫娘唯独她让自己叫妈,穿?什么意思。
“妈,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元宝不解的问,黑眼珠转个停,清澈的眼神天真无邪。
想多了,吴二说他只是比一般小孩聪明,东西学的快,看人比较准。
“妈,我做的陷阱抓了一只小兔子,晚上我们吃兔肉。”小家伙转移了话题眉开眼笑道,全然忘记了带东西的事。
孩子就是孩子转个头就忘记,夏语暗自怯喜下床问:“在那?妈去剥皮去骨熬汤喝。”
“妈,晚上叫上三叔一起吃饭。”
“他能下床了?”
“能了。”
“不好,一个单身男人来一个寡妇家吃饭会闹出绯闻。”老三对自己的心思夏语还是了解几分。给别人希望无疑是把他推向更深的地步,这种事得谨慎。
“妈……”元宝双眼垂下,长睫毛上沾上了泪花。张大嘴巴要来个惊天的哭声。
“得,得,你别哭,别哭,晚上一起吃饭,一起吃饭。”寨里的人包括夏语都怕元宝哭,他一哭可叫惊天动地日月无光,能从早上嚎到晚上,中间还不带喘气的。
就是怕他闹这才骗他受伤,今天没闹倒是要求老三来这房吃饭。
小家伙想给自己找个继父?
夏语看着蹦跳出门的元宝,不禁失笑。
不给儿子找继父是给自己找借口,有些东西越想放下就越放不下。
有些人想忘记,记得越清楚。人啊真是奇怪的物种,自己都摸不透自己在想些什么。
好奇怪……
“妈,妈,妈,快出来剥皮去骨。”
“来了,来了……。”夏语跳下床,抓了件衣服穿上欢快地叫道:“催什么催,这才中午剥好皮煮下去吃时都成渣了。”
“三叔只能喝汤。”
好小子只想着别人都不想着娘了。
“你以后娶了媳妇肯定会忘了娘。”
“妈,你说什么?”
“说你有异性没人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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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阁成了一片废墟,硝烟弥漫。水泽之喜笑颜开坐在这一片破瓦上呵呵傻笑,逃过一劫的手下们对水泽之敬而远之。挖出他后他一直这样,疯了别靠近。说不好一掌劈来就要去见阎王。
长相酷似夏语的侍妾观察了好一会灰头土脸大胆地来到他跟前。
“宫主。”她怯生生地叫道。
水泽之打量她一番道:“你可以回家了。”
“我,我不走。”水泽之侍她不薄。
“别不知好歹,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快走。”水泽之一身戾气煞气逼人,侍妾往后退出两步。隐入到春风阁姑娘们中不再言语。
他脾气反复无常,但说一不二走是最好的选择。
如血的夕阳照耀在一片砖瓦中,坑洼的黑红相间,水泽之站起对着夕阳憧憬起美好的明天。
今天收拾下明天去马头山找夏语。
马头山上夏语正与几个当家商量着怎样应付会前来找茬的水泽之。
“大当家,他若不杀寨里的男人你就娶了他。”吴二建议。
“好主意。”夏语点头。
大当家最爱的就是说反话,笑着说好主意就是不好。他接着想说服夏语:
“他武功高强。”是人都知道。
“心狠手辣。”我这都是跟他学的。
“他生意做的很大,傍上他以后不愁吃穿。”现在不也不愁吃穿。
“他好像对你很有意思。”吴二偷瞟她一眼,低声说。
夏语吸了口烟,吐出个中间空心的烟圈,把利害关系一一列出来。
“他武功高强跟人斗都是死斗,我们制的住但会死伤无数。”大当家可真了解他。
“他心狠手辣没了利害关系,什么人都下得了手。”传言确实是这样。
“他对我有意思,你有没有想过这说不好是他拉拢我们用的美男计。”
马头山是交通要道,清风寨易守难攻,自从夏语一统这一带后很多人窥视这块地方,前两年官兵前来硬未果后夏语拿着几万两银子打通了上面的关系,这才相安无事。
但打这块主意的人还是很多,水泽之这次抓住老三不也是为了这个?
吴二还是不甘心,拉来了水泽之能省很多事。大当家出卖点色相换取寨里的安宁也没什么大不了。
“大当家,他对你用美男计,你对他用美人计。”
“他侍妾无数,你觉得他会看上我这个左眼瞎了的人吗?”夏语准备扒开眼上的崩带,来吓吓吴二。
吴二是见过她崩带下的狰狞。他按住夏语的手:“大当家别扒开,别扒开。”
夏语一脚踏在高堂的太师椅上,大吼声:“美人计是不行的,你们若谁觉得美人计好。行啊,把你们老婆贡献出来去引诱他去。”
堂上的十位当家有六位成亲了,夏语点兵点将的手法生怕点到自己家,六人坚决反对使用美人计。还有几人见多数人反对,跟着歇下来观望。
没人支持吴二了,吴二单枪匹马孤军作战落败下来,摇头丧气地问:“大当家他如果上山来闹事,应该是为了你吧。”
夏语心虚了,她闪烁其辞岔开话题:“他不还没来吗?大家各回各家找老婆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再说。”
还没发生的事担心啥,回家明天再说。
大家正要散去,回家吃饭时。
“大姐,大姐……”高堂外小卓子惊呼,他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大口喘气道:“大姐,那个水,水,水泽之夹着元宝在寨门外。他,他不停地打元宝的屁股,元宝,元宝他……”
“被打死了?”夏语瞪大眼忽地跳起问。
“没,半死。”
好你个水泽之来的可真快,抓了我儿子想干嘛。
夏语拿起烟管气势汹汹地带着一帮人去会水泽之。
37
37、三七章 。。。
话说水泽之单枪匹马上马头山,身手矫捷无声无息地躲过了沿路设防的关卡。远看前方就是山寨大门时突然从树林里串出个黑发黑眼四五岁的小孩,拿着个小铁锹拦住去路,
“你是人还是鬼?”
可爱的娃娃脸上挂着老成的表情,怒目问道。
“我是人。”水泽之不悦,肯定是山寨里的孩子不能出手忍。
元宝对头发眼睛颜色怪异的水泽之没有丝毫害怕,他拿着小铁锹围着水泽之转上一圈打量一番,点头说:“有影子是人。”
水泽之不觉失笑,这孩子怎么跟个小大人似的。
“你笑什么?”元宝喝问。
“呵呵,笑你明明是个孩子却要装成大人的模样。”水泽之实话实说。
元宝拍胸膛不服气道:“我是大人男子汉了,我能打猎抓兔子。”
“能抓兔子就是男人,那我五岁时能杀一头狼岂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水泽之讥讽道。
“喝,你笑我。”元宝听出他话里的不屑拿着铁锹扑上去。
水泽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提起元宝双腿悬在空中不停乱动:“你笑我,你笑我。”
“笑你怎么了?别人笑你,你做出些事让别人折服不就行了。”水泽之教训他。
元宝不服气,张口要大哭:“哇……”
这孩子定是被人宠坏了,张口就哭。他一巴掌拍在元宝屁股上怒目切齿道:
“哭,再哭,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哭。”
元宝抹掉泪不哭了,瞪着大眼看着水泽之。
“我呸!”一口唾沫吐在水泽之脸上。
“你!”水泽之气急败坏欲要把他扔出去,可这转念一想,他定是山寨里的孩子若真出什么事。好不容易与夏语缓解的关系又要崩了。
他又是一巴掌拍在元宝屁股上:“你爹怎么教你的,这么没教养。”
“我没爹。”
水泽之愣了下,语气缓和了不少说:“那你娘可真够混账的。”
“你才混账,骂我妈我咬死你。”元宝抓住水泽之的头发使命乱扯。
水泽之银白的头发被抓掉好几根,他怒火冲天威胁道:“放手,不放手我杀了你。”
元宝从未下过山,寨里的人对他都忍让三分,杀?这个字对他来说没任何效应。
他抓着水泽之的头发,不住的扯拉。水泽之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元宝忍着痛欲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水泽之见他咬着不松手,气急败坏大手一挥给他扔了出去。
元宝在地上打了个滚,不服气地跳起扑向水泽之。
一个毛都没长的小屁孩能有多大能耐?水泽之不想惹事来激怒夏语,没理会他径直向寨门走去。这样才被元宝偷袭成功,他一口咬在水泽之大腿上牙齿不停地磨动。
水泽之左腿刺痛,血染红了灰袍。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水泽之彻底被激怒了。他使力要劈过去这次可不会手上留情。
冰冷的杀气让元宝身体颤抖了下,他不服输地看向水泽之,来啊,谁怕谁。
倔强不屈的眼神让水泽之一怔,他放下手抱起元宝夹在胳臂底下,在他屁股上轻拍一巴掌:“欠管教的孩子,走找你娘去。”
“你才欠管教,放开我,放开我。”
“啪”又是一巴掌。
“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白毛。”
“啪”
“妈,妈,他打我……”
元宝看见带着一帮兄弟出来“迎接”水泽之的夏语大呼。
儿子眼泪汪汪,腿脚乱动。夏语心疼不已,从小到大可是从未打过他。喝,看儿子灰头土脸的样可不止打屁股这么简单。
“水泽之你想干嘛?”夏语一道河东狮吼震住了水泽之。
水泽之摸不着头脑,愣了下说:“我,我来你们清风寨落草为寇。”
落草为寇?抓元宝做什么?死性不改想威胁我!
“落草为寇是假,想抢占我山头才是真?告诉你别以为你抓了我儿子,我就把山头让给你。我山寨里一百多位弟兄比我儿子的命重。”夏语坚定地说,接着安慰儿子:“你死了,妈来陪你。”
元宝听话地点头,有母亲陪死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段旅程。
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子原来是她儿子,难怪怎么看都不顺眼现在还因为他被她误会。水泽之心里愤然表面温和地放下元宝,拍掉他身上的灰笑呵呵地说:“你小子牙口可真好。”以后天天给你吃糖让你长蛀牙。
“呸。”元宝见他皮笑肉不笑,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转身跑向夏语开始鬼哭狼嚎:“妈,他打我。”
水泽之抹掉脸上的唾沫,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走向两母子。
夏语身后的兄弟们串上前拦住水泽之。水泽之对他们弯腰恭敬道:“我来落草为寇,刚刚只是个误会。若有得罪我愿受罚。”
他态度温和彬彬有礼吴二一帮人气势凶狠这时倒有些不好意思。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吧。他们立在那里用眼神询问抱着元宝四下翻腾的夏语。
“有没有什么地方痛?他有没有给你吃些什么东西?”
“妈,不痛也没吃什么东西。”
夏语安心了交待小卓子把元宝带进屋。她走出人墙与水泽之对视。
“水宫主可真有能耐哈。我这七岗八哨你都躲的过。”夏语半挑衅半鄙夷道。她挥手,身后的吴二们往后退出几步。
夏语接着问:“我们两清了,各不相欠还有什么事?”
水泽之一张热脸往夏语冷屁股上贴:“没事,就是想见你。”
这话真肉麻,夏语起了身鸡皮疙瘩颤得往后退出一步,咳嗽声道:“见了可以回去了。”
“我要加入你们清风寨。”水泽之目标明确无比坚定。
“可能吗?”夏语冷哼道。
“怎么不可能,你觉得你们能不伤一人一木能制住我?”水泽之变脸冷声反问。
一个人做什么事都拿命来拼,谁不怕?夏语还真拿他没办法。不管他现今的目地是为何,现在他至少不会伤害寨里的兄弟,夏语思量一番道:
“留下可以,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寨里不养吃干饭的,你看看那个没用的小卓子他在寨里也是个跑腿打杂的。老七,老八负责爆破,吴二是军师,老三一身蛮力寨里的柴和都是他砍来的。老四,老六平常闲置在家会务农负责大米的供应。”夏语列举出在场几人在山寨里的作用问水泽之:“你能做什么?”
这还真把水泽之问住了,力气活有人做,跑腿的事有人搞,军师的位置有人占着自己能做什么?
“我会医术,你这边总有人生病。”这里面没人会医术。
“吴二会医。”夏语一口否决。
“那我来看大门。”
“有人了。”
“我去打猎。”
“老十会,我儿子也会。”
“我去种田,种菜。”
“女人能种田,种菜。”
“那你想让我干什么?”水泽之无法问道。
“收夜香的老伯昨天入土了,你就顶替他的位置。”夏语想让他知难而退,不管是打人的主意还是打地的主意都没门。
“好,我做。”他一口应下,她见面没杀自己就已很知足了,夜香先收着。
“爱”什么的以后慢慢谈。
夏语大吃一惊,他还真做!得了,看你能坚持几天,
“小卓子给他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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