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爸,我想我妈……”
水泽之不懂她讲的什么,这世上有很多事容不得自己忧伤。活着就好,活着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他靠进夏语把她揽入怀中,不再如以前般教训她不应该流泪脆弱,而是拍打她的肩说:
“我从不知你想要什么,可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你若想要什么你对我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夏语想要什么,现今只想着了结这一切,带着儿子平淡地过完这一生。
她没推开水泽之躺在他怀中,过了会从忧伤中出来了,她问:“你可以治好凤皓小的腿对吗?”
她对他还真是念念不忘,水泽之手捏成了拳头:“是。”他肯定地回道。
“你治好他的腿,我保你平安下山。自此后你我各不相欠,再见也是路人。”
“好。”水泽之干脆地应下来。
夏语抬头不信任地问:“你不会耍我吧。”
“你当我水泽之是什么人,刚刚我已说过,你要什么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这不仅仅是对你的承诺。”水泽之坚定道。
他这时的话让夏语安心没有任何疑虑,她躺在水泽之怀中平静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祥,无梦。
水泽之打量起四周,紧靠在陷阱边上有两个瓷罐里面装满了水。圆形陷阱四五米高的模样,平滑没有一个支撑点,想爬上去没一丝可能。正如夏语所说,他们不想让她死而只是关上她几天。
现今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等了。
吴二这边在夏语走后,他把老三独自叫了房间。轻而易举地用药迷晕了他,秘密地把他关到某处。然后再与其它人等夏语的消息。从晚上一直等到天明也没见有人来报,估摸着出了什么事。
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左右人与尸都找不到,老大,老三都不知了踪影。能主持的也只有吴二。吴二的巧舌如簧的辨说让大家信以为夏语被水泽之撸了去。愤愤然要杀到无忧宫救出大当家。
这时凤皓小出现,表明立场愿与清风寨联手一同对付无忧宫,事成后再把南方一大半的势力划给清风寨。
金钱前面个个都昏了头,血气方刚什么都顾不得,一个劲的往前冲。
第二天的下午,清风寨的人马全部出动由吴二吩咐听从凤皓小的差遣。
凤皓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地图指出水泽之生意分据点指挥他们的破坏。
再加上清风寨这里掐住了他们的喉咙,四五天功夫,水泽之在南方的势力就摇摇欲坠。再过上十天半载就可全面挖解到时凤家再接手,可畏大获全胜。
“清风寨的人可真是藏龙卧虎。同一天这水泽之店铺内炸药同时爆炸,无一人受伤。”凤皓小与吴二在院中喝酒庆功,“你们用的什么方法?”
“什么方法?是大当家想出来的。老七,老八跟着她的想法所做。”吴二说的正是简易的定时炸弹,老七,老八研究了三年才研究成功。
“可否让我见识,见识?”
“不行。”吴二一口拒绝,这点他还是有分寸,给他看不就是让他照着做,那这清风寨的利用价值就更小了。
凤皓小不再深探接着说:“等无忧宫的势力彻底瓦解,我接手了他们的店铺我分你七成怎样?”
“好,希望凤少别失言,若失言你知道后果。”吴二提醒。
凤皓小从未想过失言,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扳倒水泽之。
谁让他打断自己这一双腿,还有五年了也不知下落的夏语。凤皓小紧捏住拳头压住心中的悲愤说:
“现在可以让我解决我与水泽之的私人恩怨了吧。”
吴二点头答应,对手下人吩咐:“准备好白粥,等大当家回来。”
两人带着几个人去了后山关夏语的地方。
四天一夜只有水的几天让夏语整个人虚脱,失去了知觉。
水泽之耐力较强紧抱着夏语,等吴二他们的到来。他时不时地沾上些水打湿夏语干涸的嘴唇,夏语全然不知。
上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停下手紧盯着上方。头顶开始出现了一点丁点亮光,他用手挡住夏语的脸以免灰土落在她脸上。上空的亮点慢慢扩大再然后他看见了蓝天上飘过的白云。
是他来了!与凤皓小交手水泽之有股莫名的兴奋,他微动了下铁链撞击发出微弱的声响。
“呵,你可真耐饿,五天了还这么有精神。”上方传来凤皓小的嘲笑。
水泽之无暇理会他的嘲笑,一心只想着夏语:“吴二她饿晕了,弄些白粥给她喝,不要太多。”嘶哑的声音中气十足,清楚地传到陷阱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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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二亲自下来从水泽之中接过夏语,一手抱着她一手紧握住绳子出了陷阱。他带着夏语急急地离去,留下了水泽之与凤皓小单独解决私人恩怨。
这不关他什么事了,两人的交涉是死是活看他们的本事。
“你何时喜欢上宋寨主了?”凤皓小自是看出这水泽之对夏语的关心,他在陷阱口问。
原来他到现在还未认出,水泽之暗自怯喜不屑道:“这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什么事,原以为你对她念念不忘这几年看来是我多虑了。竟能忘记当初又何必跟我争。”
水泽之哈哈大笑道:“凤少啊,凤少你可真会说笑。我与你争难道只是为了她?当初你打破我与你父亲的契约,我会轻易饶过你?”
凤皓小冷笑道:“如今你无忧宫的势力已被我全面瓦解,你现在拿什么跟我争。”
“你可知你父亲为何不与我争,就算我无忧宫的势力全面瓦解,可我有足够的财富卷土重来。你知道无忧宫的入口?不知吧?只要活着一切都可从头再来。哈哈……”
水泽之张狂地大笑,逼得凤皓小汗水浸湿了手心。他捏紧拳头道:
“你死了,还怎能从头再来。”
水泽之镇定自若道:“我怎会死呢?你杀了我?你若杀了我那这世间不再有人能治好你这双腿。”
凤皓小听父亲说过,水泽之医术了得。当年曾用一根银针治好了祖母的眼疾,自己断了双腿回去后父亲很是平静说了句:“别找他寻仇,他若死了这世上再无人能治好你这双腿。”
这两年父亲身体不大好,管束的少了这才有机会找水泽之报仇。
凤皓小沉思会问道:“你怎么治?”
“你这骨头已长在一起,得打断你这双腿,上药重新接上才可。”水泽之道:“我双手双腿栓有铁镣,肩上穿有铁钎两头大,中间细强行拔掉这双手也废了。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怎样,没怎样前我已去见阎王了。”水泽之答应了夏语治好凤皓小的双腿,既然凤皓小没认出夏语。那索性就这样做个顺水人情,治好了他,让他滚蛋一辈子都别再出现在夏语眼前,自己才能有机可趁。
他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够响亮。
凤皓小心里的算盘打得同样如意,他说的句句子在理。反正这腿大夫们都说是废了,何不让他试试。好了就赚了,不好杀了他。他现今这样跟废人没什么两样,防都不用防。
“好,若治不好你就回到这陷阱内,活活饿死。”
“治好了会如何?”水泽之问。
“我不插手你与宋寨主的恩怨,以后再见必杀之。”凤皓小承诺道。
“好。”水泽之大喝声。
两人在陷阱上下达成口头协议,凤皓小派人拉上水泽之两人一同回到了清风寨。
清风寨内欢歌一片,寨主被二当家救回来了,水泽之的势力破了。以后的日子会更好怎会不高兴。
夏语被带回房间后,吴二吩咐下人喂了些白粥,下午时分她醒来了。
她张开眼便见吴二在门口来回走动,夏语轻叫道:“吴二,先放了老三。”
吴二站在门口不入内道:“大当家。”
夏语深吸一口气道:“我无力责备你,你把老三带来,我向他解释。”
吴二低头应下,亲自去把老三带来。
老三双手被栓一路上咋咋呼呼:“吴二你这个不讲义气的伪君子,把大姐绑起来了怕我找你算账再把我绑起来。你说你把大姐弄那去了。”
老三这人太死心眼,大当家说一他从不说二,大当家说往西,西面有堵墙他也会一头撞上去往西走。有他在与凤皓小连手的事跟本没法办。
“大当家回来了在她屋,她让我带你去。”吴二道。
老三愣了下惭愧道:“还以为你想取代大姐的位置,看来我想多了。大家兄弟一场,有今生没来世我不该怀疑你。”
吴二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我想过这事,但我想想若这样必有兄弟反目成仇不划算。”接着他解开老三手上的绳子。
老三手搭在他肩上,拍拍道:“其实我也想过大姐那点功夫,我完全可以制住她拖她上床,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就可以让我做元宝爹了。可是再想想她若不开心怎么办?”
吴二心里偷偷笑,真是个一条筋的男人大当家那妖治的样怎可能因为生米煮成了熟饭而跟别人。
“你笑我?”
“我没?”
“你就笑我!”
“我真没!”
“你…………”
“…………”
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几句话就解开了心中的隔膜欢快地来到夏语的住处。
夏语见两人笑逐颜开已没什么事,撑起靠在床栏上,等两人坐下声调缓慢对老三说,
“我已没什么事。这事怨不得吴二。”
老三对事情的始末有了几分了解,他憨憨地傻笑道:“以后吴二再也不会这般。”
夏语低头微笑,这老三傻的还真可爱,接着他对吴二说:“事已成定局,我多说无益。通过这事寨里的兄弟大多都会拥护你,过上几天我正式把位置让给你。”
老三紧盯吴二,像是要把他给吃了。
吴二脸色发白声音微抖道:“大当家我没想做大当家这个位置。”
夏语呵呵笑道:“老三,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吴二紧盯着人家看。”
老三脸色通红,“大姐,别瞎说。”
夏语接着说:“我不做大当家不是因为吴二,我只是累了想带着儿子过着平淡地生活。”
“大……”吴二欲要挽留。
“别劝我,你们知道我的脾气。”夏语打断道:“我认定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
吴二与老三互看一眼,各怀心思不再言语。
夏语问道:“元宝呢?”
“老五家的媳妇看着,我这就把他带过来。”吴二说完便去领元宝。
留下老三与夏语两人独处。
“大姐。”老三轻叫声。
“元宝是水泽之的儿子。”夏语直说。
老三怔了下,紧盯夏语喃喃道:“怎么一点也不像。”
“他们很像的,元宝一双眼就是遗传他。”夏语点明。
元宝自小被老三带大,元宝的一双眼在晚上会发出微弱的白光,夜晚行走如白昼般。以前还纳闷怎会这样,原来是从他父亲那得来的。他落败地低下头问:“你们是要一家团圆吗?”
“他知不是他儿子,应该不会。”夏语实话实说。
老三暗淡的双眼发出亮光。
“元宝不需要所谓的父亲,而我也不会嫁给任何人。你也别做任何枉想。”夏语把话挑明。
老三早就明白与她是不可能,但还死死的相守也不知是为那般。他苦笑道:“你何必把话说的如此绝。”
“这种事绝情了对谁都好。”夏语道:“我告诉你这些,是要你帮我脱身。”
“脱身
40、第 40 章 。。。
?”
“水泽之不会轻易的放弃。我已想好了对策。”
41
41、第 41 章 。。。
什么对策?
夏语没了对策,一系列突发事件后事情的发展她不能再掌控,她向老三交待不要为难水泽之走一步算一步。
老三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应了下来。
水泽之随着凤皓小回到了清风寨。
吴二见水泽之与凤皓小两人相安无事,不再多话。恭敬地带着水泽之去客房。
月色朦胧如水,水泽之白发沾染了月光如瀑布般泄下,他缓慢地移动,脚链手链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们寨主怎么样?”水泽之开口问,声音嘶哑无力。
“很好。”吴二说。
“有多好?”水泽之再问。
“多好是多好?”吴二反问。
水泽之怔了下笑道:“她母子平安,毫发未伤。”
吴二说道:“在陷阱时你把她交给我,就已知道我并不会伤她,何来这一问。”
水泽之低下头说:“只是想问。”
吴二停下脚步等了会回头劝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当家对你无情你又何必呢?”
“她对我无情,难道对你有情?”水泽之醋瓶子打翻了听不进劝,咄咄逼人。
吴二听闻哈哈大笑:“水宫主当年被三十多个高手围攻打了一天一夜一头白发染的血红。江湖中人那时就给你取了个外号叫血罗刹。十八岁建立无忧宫,傲居南方与北方凤家对立各不相干。听说你无忧宫中美女无数,你又何必紧咬着大当家不放,落得今日这般。”
“我喜欢。”水泽之说。
“可惜大当家不喜欢你。”
“那又如何?我喜欢就行。”
“天涯何处无芳草。”吴二见水泽之执意接着说:“你没见过大当家的右眼,凡是见过的除了老三都退却三分。她不是什么美人,做事狠辣这种女人娶不得。”
“你是在劝我离开清风寨吗?”水泽之眼眯成了一条想看清吴二心里的打算。
吴二知道大当家就没打算留过水泽之,没杀他定是留着有用。无忧宫的生意虽被破,但无忧宫未破,他若在山寨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好那天无忧宫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你若想离开,我送你下山。”吴二说。
“谢谢二当家不必了,她不跟我回去,我不会离开。”
吴二听水泽之这丈夫的口气,心沉了下来这男人是死在了大当家石榴裙下没救了。以后这山寨的防卫还得加强。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没什么好说的了,吴二安排好水泽之后回去睡了。
这一夜非常的安静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次日。
水泽之淡定地穿衣,洗脸手脚上的铁链完全不妨碍他正常的起居生活。在见到吴二时,他提出要见夏语一面。
吴二为难,水泽之让他转话需要药材得亲自跟夏语说。
吴二疑惑不知他话中的意思,见他胸有成竹不再多问传话给夏语。
前几日单独关在小黑屋的日子没在元宝心里留下阴影。两母子笑逐颜开,其乐融融地吃着早饭。
“妈吃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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