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推得人?”老国公厉声询问。
“老实交代,要是敢说谎,就淹死你!”老管家吓唬轻烟。
“奴婢知错了,是夫人说,让奴婢想办法把十少爷弄死,就让奴婢做侯爷的妾氏,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轻烟哭着求饶。
“阿公,她既然已经招认了,后面慢慢处置也就罢了,先顾着全哥儿要紧。”北北年纪大些,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弟刚刚性命垂危,久哥儿虽然性子也机敏,可是还是年纪小些,听了轻烟的话有些吓着了。
“管家,你把她给我好好的看起来,我解决完了少爷这边的事情,再找你算账。”老国公就带着几个哥儿回了屋子。
“全哥儿?全哥儿,这是怎么了?”银簪看着北北怀里抱着的全哥儿,惊慌的问着。
“姨娘快给全哥儿换套干衣裳吧,我也要回我姨娘哪儿换件衣裳了,久哥儿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呢,您有什么事问他也一样。”北北把全哥儿交给银簪,银簪赶紧让人把全哥儿的干衣服找出来,也顾不得孩子小不能喝茶的禁忌,让孩子喝了两大口热茶进肚。
“全哥儿,不怕啊,告诉娘,怎么回事啊?”银簪给全哥儿换好衣服,轻声询问着。
“娘,轻烟推我,娘——。”全哥儿看着自己的娘,找到了安全感,拉着银簪的袖子说到。
“那跟你一起的奶娘呢?”银簪有些生气的质问。
“哥哥病了,奶娘回家了。”全哥儿想了想说道。
“这…”银簪不知该说些什么,“老太爷,恕银簪多句嘴,全哥儿生下来后,身边一直都没配个丫鬟,都是妾氏自己的丫鬟照顾着全哥儿的,所以今日才会出现身边没其他人让轻烟得了手。”银簪想着自己一直小心谨慎,每日里提心吊胆的护着自己这唯一的孩子,结果还是差点被人害了丢了性命。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好好照顾全哥儿吧,一会大夫就来府上了,好好给孩子看看。”老国公没有多说,摸了摸孩子的头,就离开了。
“你说什么?”仁杞有些震惊的看着白薇。
“是真的,听说老国公带着轻烟去了夫人的屋里理论,结果夫人拒不认罪,老国公气急,就在夫人的堂屋里,让人上了家法,活活把轻烟给打死了。”白薇想着那种场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夫人什么反应?”仁杞看着白薇的样子,轻声的询问。
“听说夫人完全不为所动,还顶撞了老国公,结果老国公一口气没喘过来一头栽倒了呢,好像摔得不轻,刚刚被老管家背回正院,这会大夫正在诊治。”白薇担心的说到。
“哼,她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用一个奴婢的命来吓唬她,怎么可能奏效,走吧,我们去看看父亲。”仁杞带着白薇去了正院,北北全哥儿两个孙子,在床边守着。
“老国公这次被气的狠了,若是等下扎针没有效果的话,就危险了。”大夫轻声的对众人说道。
“还请大夫尽全力一试,无论如何都要救救父亲,如今侯爷还在北疆打仗,家里不能没人主持大局啊。”仁杞大概明白大夫的话,放在现代,应该说老国公血压太高,有可能中风吧。
“北北你是府中如今年纪最大的男孙,你守在这里,久哥儿,你赶紧去岳哥儿府上一趟,他这两天还是休假,让他通知川哥儿和团哥儿,顺便让他们送家书让侯爷日夜赶路回京。”仁杞快速的安排着众人。“金英,夫人在哪里!这个时候她作为嫡儿媳妇,怎么可以看不到人!你快去请!”众人各自忙碌起来,但愿老国公可以撑过这一劫,否则,府里要有一次大乱了。
到了晚上,老国公才幽幽醒来,大夫诊断过后,明确表明要静养,不能动怒,否则就是华佗在世也难了,团哥儿表示感谢,封上厚重的诊金把大夫送了出去,这段期间夫人一直都没有来正院,仁杞让几个哥儿就住在前院方便照顾,自己去了夫人的院子。
“妾氏仁杞给夫人行礼。”仁杞进了屋,看了看夫人的堂屋,慢慢行了一礼。
“你来有什么事吗。”夫人冷冷的询问。
“仁杞来是想告诉夫人一声,父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团哥儿已经写了第二封家书,催侯爷回京了。”仁杞站着说着。
“哼,回来又如何。”夫人以为仁杞拿卫安压自己。
“仁杞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您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仁杞看着夫人的样子,“您这个时候气着老国公,若是一个不好老人家去了,念姐儿岂不是又要守孝三年!到时候全家回登州老家呆着,她的婚事又要延后,她真的是您亲生的吗!”
“这,这不需要你来管!”夫人好像才想到这个事情,有些慌乱,但还是假装镇定。
“自然啦,我有自己的女儿要操心,只是提醒您一声,这当口,您还是孝顺些,否则吃亏的还是您自己!”说着仁杞转身离开了。
“轻烟这个蠢货,让她弄死小的,结果她弄的人人都知道是她做的,还连累到了我!活该被打死!”夫人恨恨的看着堂屋的空地上说到。
“夫人,如今老国公病倒了,咱们要想办法挽回啊,否则真如二夫人说到,念姐儿的婚事再拖三年,可就真成了老姑娘了啊。”奶嬷嬷给夫人端了杯热茶说到。
“知道了,过几天等父亲的病好些了,再开两次茶话会吧。”夫人喝了口茶,呼出口气无奈的说到。
“我让你们查的,仁杞的嫁妆到底有多少?”夫人不相信仁杞的话,一直都让人暗地里调查。
“水袖家里的人查了,都改成了几个哥儿的名字,在她名下的只有一件铺子两个庄子了,其中有个庄子听说是她用来养老的,其他的是准备给寿姐儿的。”奶嬷嬷说到。
“她当年可只有两个铺子,两个庄子,如今居然有这么多,还说不是府上补贴她的。”夫人生气的说到。
“水袖她爹都问过了,主要是陛下册封时赏的银钱,她用了三千两买了几间铺子,看着出息还不错,就马上分到几个少爷的名下一直都让少爷管着,她只在每年的年末看看账册,不怎么管了。”
“每个哥儿都有坐四进的宅子,就算侯爷和老东西给她铺贴一千五百两,她自己也是出的大头,那里还有闲钱开铺子。”
“听说当初大少爷买宅子时,二夫人把账册公开过,上面记着大少爷这些年考取功名,攒的的银米就有一千两,再加上一年的俸禄,总共自己就有两千两银子,二夫人自己只补贴了两千两。”
“那川哥儿和岳哥儿两个呢,川哥儿有功,陛下封赏丰厚这可以理解,他弟弟岳哥儿,可没有这功绩。”
“夫人您不知道,岳哥儿和几个皇商合伙做生意,他只出钱,不管事,等到一定的时间,几家按比例分红,听说一年这样的收益就有几万两呢。”
“还有这样的好事?”夫人不相信奶嬷嬷的话。
“岳哥儿珠算心算了得,那些个皇商也不敢哄骗他太过,所以还算是照实给他分红,而且他自己也还算有些见地,投了几家生意,都算赚钱。”
“算了,既然已经是花掉了的钱,我倒是要看看,以后她两个小儿子的婚事怎么弄,还想让府里给她出几千两买宅子,做梦!”
“以后就是夫人说了算的,您还是好好给桐哥儿存些家产,免得被后面两个小的白白分去了。”奶嬷嬷劝着夫人。
“只能另想他法了,轻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们一家都不用留着了,真是晦气。”夫人说完就回房休息了。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卫安再回江北大营
“阿公今日如何了?”老国公自从上次五月里被夫人气病了后,病情总是反反复复,如今进了暑天,老国公房里又不能怎么用冰,因为身体一直断断续续病着,又不不放心再随意移动,一直让人揪心的很,卫安接到调回江北大营的圣旨后就立刻启程,如今岁还在路上,不过算算日子应该是要到了。
“今日好些了,昨日夜里下了场雨,暑气降了些许,你们阿公也好受了很多,吃了碗药粥,等过了这热天,到了秋天,就会好的快些了。”仁杞笑着安慰团哥儿,团哥儿每日下了朝回府时,都会绕道定国公府询问老国公的情况,然后看看老国公,再回府去。
“最近你也辛苦了,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你一个人担着,虽然桐哥儿在旁边一起,可是他毕竟还小,你还要小心分寸免得再出现兄弟倪墙的祸端,着实不容易啊。”仁杞看着团哥儿着。
“娘放心,儿子每日早晨都有跑步锻炼,身体还挺的住,再说了,再过几天,父亲就到家了,儿子就不用这么累了。”团哥儿笑着握着仁杞的手,“倒是母亲从来没管过这家里的大大小小杂事,辛苦不少呢。”
“我有什么功劳啊,该是怎么办事就怎么办事,不好好干就滚蛋。”仁杞听了自己的话笑了起来。“好啦,你早些回去吧,最近忙的厉害了,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小家,王氏和旺哥儿也很重要,你不能疏于关心。”
“娘放心吧,儿子每天晚上都有跟旺哥儿交流,也有关心他的功课。”
“你也不能冷落了王氏,她也不容易,很辛苦,你也要记得多关心关心她。”
“您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疼媳妇的婆婆了,上次您去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后,王氏总是在我面前唠叨接您过去住呢。”
“那是日子短,长了哪有不闹矛盾的呢,我啊一辈子看这脸色心机过日子,累了,老了就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过,你们就别再纠结了。”
“娘你这就不体谅儿子们了,哪家都没有这样的规矩啊,您这样会让儿子们为难的。”团哥儿收敛了笑意,严肃的说到。
“那你就和王氏再生几个孙子给我,就旺哥儿一个,我和王氏根本就不够分,不够分。”仁杞笑着转移话题。
“娘…”团哥儿无奈的红了耳朵。
“好了,赶紧回去吧,别弄到太晚了。”说着,仁杞起身送儿子出了府,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白薇,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晚上睡前梳洗的时候,仁杞询问着白薇。
“夫人因为天热中暑,病情也是一直反反复复的。”白薇轻声的说着。
“偷偷的,把老国公是因为夫人忤逆不孝才气病的消息传出去,只是原因就别说详细说了。”仁杞笑着看着白薇。
“这是为何?若是不说明原因,大家会相信吗?”白薇奇怪的询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记得有位大师说过,‘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这种意会啊,才是最耐人寻味的。”
“还是二夫人博学,奴婢不是很懂,不过也有些懂了。”
“通俗点就是,你告不告诉别人,最后大家传开的结果都是和一开始的版本不一样的,总会加上各种各样的猜测,还不如就让大家自己补充,自己想象,我们主要目的是揭发,具体最后大家都知道些什么,没必要在意。”
“这样说奴婢就明白了。”白薇笑着说,“那奴婢这就下去办了,明天一早好直接传出去。”
“但愿夫人听了这些流言,能快些好起来,我应付这些管家之事,真是烦死了。”
“二夫人说笑了,夫人哪里能好的那么快。”
“再不快点,念姐儿的婚事就还得等,你觉得念姐儿还等得起吗?”
“三小姐也是可怜。”白薇想着念姐儿如今的处境,很是感概。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一定要害我的女儿,却忘记了,她女儿其实说到底,跟我女儿是荣辱与共的,我女儿耐不掉的,她女儿更别想,你以为人人都愿意摊上钟家这样的人家。”仁杞撇撇嘴,上床睡觉了,白薇完全认同仁杞的说法,第二天一大早,老国公被夫人气病的消息传出府去,京中几乎人人都知道了。
“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在第三天听到了流言后,把仁杞叫进了蓝湖园,厉声质问。
“回禀夫人,仁杞也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府里的下人仁杞一直都是按照夫人的规矩,让大家办着日常的事务啊,这么多年了,仁杞从来没有管过这个府里的家业,这是第一次,若有什么错处,还请夫人见谅啊。”仁杞嘴上陪着罪,心里可一点也不这么想。
“你以为我这么好糊弄吗!老夫人在的时候,你怎么可能没有主持过府里的内务。”夫人不相信仁杞说的话,坚信她在演戏。
“当初孩子们还小,离不开人照顾,而且仁杞自知身份不配,所以一直都是安于院内,教养孩子,府里的内务一直都是老夫人主持的。若是仁杞主持着内务,怎么会这么多年,公中都没个管事的是仁杞的人呢。”仁杞委屈的说着,白薇也到了年纪嫁人了,不过嫁的是府里门房上的一个小管事,虽然没什么权利,可是油水不差,而且仁杞主要看重的是消息传递的方便。
“本想让你暂代我管管这个府里的内务,哪里知道你这么烂泥扶不上墙,这才短短几日,就让家里的家事闹得京中人人皆知,真是没用。”夫人想着自己被坏掉的名声,和念姐儿的婚事,渐渐呼吸加促,胸口烦闷。
“夫人您怎么了?您怎么了?”仁杞听着夫人的呼吸声,察觉到了夫人的异状,“夫人您要撑住啊,您不能有事啊,念姐儿还指望您呢。”仁杞在屋里大声的说着,“箜篌,箜篌,你快想想办法啊,奶嬷嬷你不是一直照顾夫人的吗。”仁杞不想沾上关系,只在一旁叫人上去查看夫人的情况,自己在一边呆着,只嘴上说说话,看着夫人渐渐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仁杞看夫人是真的晕了过去,赶紧让人去找大夫,自己叫着夫人的心腹查看夫人的情况,自己还是不愿上前查看。一时间府里为夫人的事情又热闹起来,念姐儿被仁杞叫来,看在母女一场的份上,还是好好尽尽孝心吧。
“哎呦,总算是轮到你留府中照顾你阿公了。”仁杞和岳哥儿照顾老国公喝了药,睡过去后,就推到屋外院子阴影开阔处处,喝茶聊天。
“瞧母亲说的,二哥是性子闷了些,可也没您说的那样吧。”岳哥儿有些无语的看着仁杞,感觉脑门上挂着三条黑线。
“我想让他跟我说说他在北疆的生活吧,结果呢,告诉我,一开始只每天带着人早上跑操,过了一段时间开始操练阵型,然后可以处理军务,最后就到了跟乌桓打仗了。”仁杞无奈的摇摇头,喝了口凉茶,“我说那你讲讲你打仗的故事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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