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妃嫔来请安时都说了一些吉利的话;经此意事再也无人敢当着月昭宁的面说一句不好的话。几个熟识的嫔妃脸上的神色无异;不过今天这座位排得有些微妙;杜慎妃居然坐在蓝荣华身后。
月昭宁瞧见杜慎妃脸色不好:“慎妃有什么伤心事;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李庄妃不急不缓的解释:“皇后有所不知,慎嫔妹妹触怒皇上已经不在妃位了。皇上已封为慎嫔,潘贵人也降为从八品更衣。”
“若不是庄妃姐姐说了本宫还不知道,慎嫔在宫里是最小心谨慎的,怎么会突然被降了六阶?”月昭宁承认自己着实不知道,炎北宸虽然说了宫里的事但没说这件。
虞敏姬对月昭宁十分不屑,对她的矫揉造作冷笑说:“杜相因废后一事被夺了权封为清平候,连着慎嫔也被牵连,还有潘大人也因废后和打死映月女一事被贬官,潘贵人也降到了末等的更衣,皇后可别说这事与你无关。”
月昭宁尴尬说:“本宫出宫七个月对内宫之事一无所知,宫里也没个人说。今天倒是本宫说错话了。”
“曹夫人都没说内宫的事吗?”沈贵嫔问。
“曹夫人说了太后让本宫在伽蓝寺静心修行,因此内宫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用禀告。”月昭宁淡淡的说。
“原来是这样,难怪皇后不知内宫发生了什么事。”李庄妃笑道。
杜慎嫔和潘更衣齐齐出来跪在月昭宁面前:“求皇后高抬贵手放过臣妾一家。”
月昭宁想不到今天请安会有这么一出,饶了她们一家?她才回宫不到两天:“这是怎么了?”
虞敏姬轻讽的陈述:“皇后还不知道吧,慎嫔的父亲杜相大人和潘更衣的父亲潘大人因为废后一事被皇上斥责,还贬了他们的官职,这也没什么。不过更不巧的是又被最近轰轰烈烈的贩卖映月女一事牵扯进去。杜侯府的大公子、二公子和潘大人家的四公子每人买了四个映月女,不知后来怎么就将她们打死了。那时候映月国的使者到了要皇上彻查此事,皇上呢为了给映月一个说法不仅彻查了赔了银子,还严惩了几个官家子弟以儆效尤,不巧杜家两位少爷和潘家四少爷被皇上迁怒,于十天后斩首呢!”
如果没出现这事,月昭宁指不定在还在伽蓝寺带着。那些女孩虽是平民之家的孩子,不过也不能被圣天的纨绔子弟这么糟蹋轻贱。月昭宁没那么大的心胸宽容那些作恶的人,杀人偿命,遂无奈道:“杜慎嫔和潘更衣言重了,本宫只是一介深宫妇人怎能干预前朝之事?更兼此事事关两国邦交,还因本宫是映月国公主更应该避嫌不能插手管。太后一直教导本宫说为人妇要守妇道,对这事本宫无能为力。”
沈贵嫔点头同意:“皇后说得有理,对映月国的事最应避嫌,慎嫔和更衣别难为皇后了。万一被谁抓住把柄又闹出废后的事来就不好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区区大臣之子。太后最忌讳后宫干政,慎嫔和潘更衣这不是为皇后添堵吗?”李庄妃的话永远尖酸刻薄,但却有理让人不能辩驳。
听了这席话慎妃和潘更衣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雪晴,兰儿,还不快扶你们的主子回宫去。”李庄妃忙吩咐两个宫女说。
十日后,杜家两个公子和潘家公子与其他犯事的人均被处死,炎北宸挑了这两个世家的公子当炮灰也许是为皇后出气,毕竟这两家曾经的废后呼声最高。
一月后炎北宸神神秘秘的对月昭宁说:“明天随我去个地方。”
月昭宁反拥着炎北宸问:“去哪儿?”
炎北宸保密到底:“过了今晚再说。”
清早起身炎北宸以帝后到太庙祈福为由免朝十天。朝中政事由太后监管,大小事宜先交由几个得力的大臣处理。
月昭宁从内到外的衣裳都是炎北宸挑的,也是他一件一件套上去的。紫色的撒花烟罗衫,紫色百褶襦裙,发髻也是炎北宸亲手梳的反绾双刀髻,发间插了一对镂空雕花紫水晶钗,再配上紫色的额饰。这一身打扮炎北宸相当满意。
等炎北宸换装,他只着一身黑色锦袍,以黑玉冠束发,简单的打扮仍掩饰不了他妖孽的本质,反衬得他潇洒不羁。月昭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直呼妖孽。
“夫人这身打扮虽然素净,无奈这张脸太过招摇了。我们是微服出巡不宜伸张。”炎北宸用一方紫色的面纱遮住月昭宁的脸。
已有皇家仪仗出皇宫去太庙,炎北宸避过众人的耳目向南方去。马夫驾车平稳的行使,车内的月昭宁很主动的靠着炎北宸闭目养神。
炎北宸对她主动投怀送抱还不习惯,看着近在咫尺的鱼肉,摘下她的面纱,想吃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不过想着夜里那动静也住手了。
到了一座小镇,月昭宁只觉得熟悉。龙岭,风鸣镇。炎北宸带她去找孙神医?炎北宸允许她下车散心。不过他始终跟在月昭宁身侧,月昭宁无时无刻不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风鸣镇上的行人都被这对新来的年轻夫妻吸引,男人仪表不凡、龙质凤章,不知那位戴着面纱的少妇是怎样一个绝代佳人。
东窜西看,月昭宁被镇上的东西吸引住。炎北宸见她心情好也没顾忌着。
“夫人看看吧,上好的胭脂。”买胭脂的小贩拿着手里的胭脂说。
又有其他小贩招呼月昭宁看东西,月昭宁也不拒绝每家都看了,不过什么也没买。前边点心铺里精致的糕点吸引她去,月昭宁选了一些喜欢的点心包好,拿了一块放到炎北宸嘴里。炎北宸付了钱携自己的女人离开,刚才的一幕典型的恩爱夫妻场景。
“好吃吗?”月昭宁眼馋着问。
“当然好吃,夫人挑的怎会不好吃?”炎北宸笑道,“如果夫人想吃待会儿到了客栈再说,现在还不行。”
月昭宁赌气似的将点心塞到炎北宸怀里,忍着馋劲儿去看其他东西。这样大张旗鼓的走在大街上炎北宸就不怕出现刺客或是细作吗?
想办法!想办法!前边糖人铺子前围满了人,上前去凑热闹。小跑的时候顺势拔掉头上的一支镂空雕花紫水晶钗,装作不经意的丢在地上。快几步走上去看小贩捏糖人。炎北宸见她在挑东西,又看到地上掉落的发钗,弯腰捡起发钗,抬头却发现人不见了!
炎北宸跑到糖人铺子前,抓只小贩胸前的衣襟暴怒的问:“刚才穿紫色衣裳的女人呢?快说!否则要了你的命!”
小贩惊恐的看着眼前狂怒的男人,战战兢兢的答道:“刚才……刚才那位夫人……她只看了一眼……一眼就走了……小的不知道……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炎北宸放开小贩在大街上张望,来来回回的打量每一个人细看每一个角落。没人,没人!三年了她还想着逃走!
狠握住手里的发钗,一条街一条街的找人。风鸣镇是月昭宁熟悉的,不消多时她就能逃出这座小镇。
月昭宁躲在小巷子里看着炎北宸在巷子前的大街上奔跑过去,心一狠躲到老屋后脱下·身上的紫色衣裳换上一身黑灰色的普通旧衣。拔下头上的发钗和其他首饰扔到一旁,拆散发髻梳了两条辫子。又往脸上抹了一些黑色的胭脂,掏出一块旧巾子遮住半张脸。揣好逃走后能用到的一袋珍珠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对不起,炎北宸。”月昭宁一边跑一边默默的说了一句话。留下只能徒添更多的麻烦,也许分开是两个人的解脱。
这一身行头是早晨离开时月昭宁趁炎北宸换装时候偷偷备下的,为的只是刚才的逃走。这座小镇是她熟悉的,却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能看到炎北宸慌忙从眼前跑过去的身影。
风鸣镇不大,跑来走去只有五条街,她会躲到哪儿去?炎北宸内心冷笑,脸色冷到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证明女主逃跑是自找苦吃,反正逃不掉,被找回来只能等着被吃光抹干净了。
☆、被吃
收敛性子讨好所有人,出卖身体讨好他;说谎话欺骗他;连今天主动投怀送抱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月昭宁所做的一切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她低头了,原来一切的伪装不过是为了今天!
炎北宸只想笑;笑自己太笨居然信了一个女人的话;笑自己太低估月昭宁。他忘了月昭宁曾是映月的大祭司,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整个映月皇室没有半分消息;也可以偷奸耍滑让不可一世的撒渊束手无策。还有,是她一手搬到权倾映月的奸相独孤杰。今天这个好的机会逃走她怎么能放过。
不过想逃没那么容易。回到龙岭客栈召集所有影卫找人:“如果找不到人;你们都得死!”“属下领命!”三十来个影卫领命消失在客栈里。
坐在楼上的吃过时的午膳;手里紧握着那只镂空雕花的紫水晶钗。不多会儿一个影卫送回月昭宁扔掉的那套衣裙和钗环首饰。炎北宸将手里的那支发钗放到衣裳上:“拿去洗干净晾干了再送到后院的厢房。”月昭宁在他换衣裳时偷藏了那么多东西在身上他竟不知;真是太低估她了。
月昭宁从小巷子走出去离开了风鸣镇;龙岭在宁城南方一百公里处;再往南是西秦,顺着山脉往东是东齐,往西北穿过湟林是映月。映月已经回不去了,西秦,若是落在撒渊手里只会给圣天和映月带来麻烦,目前只能往东走。现值六月初,仲夏的日头正是毒辣的时候。什么叫酷热,月昭宁算是见识了。
这具躯体在圣天皇宫养尊处优久了只走了一段路居然体力不支,昨晚炎北宸还折腾得那么晚才睡下,再走一个时辰后腰酸腿疼的厉害。就算为了晚上不被虐待月昭宁也必须离开。
风鸣镇在龙岭山下,龙岭在圣天和西秦之间形成一道天然屏障,西秦为此也不能一马平川的踏入宁城所在的宁河谷地。高低地势起伏大,这里又多崎岖小路,路上的石子磕脚。她脚上的一双修鞋还是早晨炎北宸为她挑的那双,确实好看,不过不能用来走凹凸不平的石子路。
“夫人请留步。”月昭宁正抱怨路难走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这人是炎北宸手下的影卫,月昭宁认得,只得硬着头皮压低嗓音说:“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夫人。”
影卫冷冷的回道:“主上不一会儿就到了,还请夫人别往前走了。”
炎北宸,月昭宁扶额,妄想凭借一己之力逃出炎北宸的掌控是她太高估自己了。现在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打到一个普通宫女都难,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经过严酷训练的影卫。
“主上,往东的路上有个乔装打扮过得女人疑似夫人。”手下的影卫回来禀报。
乔装打扮,她最擅长此道。下楼跃上马背在那名影卫的带领下往东边赶。
月昭宁正对着拦路的雷打不动的影卫发脾气,“你们退下,今天的事不许透露半分出去,否则朕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炎北宸的话狠而绝,识趣的影卫如风离开。“夫人何必动怒,生气伤身。”转而这个男人又变得深情款款的。
月昭宁直说:“今天是我有错在先,要怎么处置随你的便。”
炎北宸没理会月昭宁说的那句话,只取下她头上的方巾擦她脸上黑色的胭脂:“穿成这样真丑,说话还和当年一样冲。至于要怎么处置,晚上再说,宁儿还是先随为夫回去。”
将月昭宁抱上马背,紧箍着她的腰骑马回到风鸣镇。在众目睽睽之下冷峻的男人抱着狼狈的女人进了客栈。
临窗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吃食,炎北宸每样夹了一点到月昭宁碗里:“午膳都没吃就四处乱跑,想必现在也饿了。多吃些东西,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算账。”
月昭宁夹起一块滑牛肉放进嘴里食不甘味的嚼着,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一系列行为就觉得好笑,妄想从炎北宸的魔掌下逃出去,真笨。
炎北宸走到月昭宁身边俯下·身搂着她的腰低声说:“如果宁儿今天逃了,我会让云夫人和你的两个丫头陪葬,不,还有椒房殿所有的人。”月昭宁听了浑身一颤。
“对了,风鸣镇是我手下影卫收集西秦和东齐情报的聚集点,连这里住的普通老百姓都是我训练出来的细作,想在这里逃走,宁儿觉得可能吗?”炎北宸幽幽的说完这句话,只剩月昭宁笑自己傻。
“乖乖吃东西,为夫有事先出去一会儿,等我回来。别忘了,这是我的地方。”言下之意别想从这里逃出去。炎北宸侧过脸吻了月昭宁的脸颊就走了。
月昭宁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东西,四周站立的都是带刀蒙面的女人,想动一点歪脑筋也有心无力。用完晚膳,被一个粗壮的中年妇女请进后院的秘密厢房。心情烦闷的在小径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外边不知道守了多少影卫,月昭宁无奈的笑。扯下石榴树上的一个青石榴坐到回廊上剥开,开始摧残没熟透的石榴子,弄得一地狼藉。
小丫鬟说备好了洗浴的水,刚到净房正宽衣解带之时炎北宸回来了。炎北宸眼睛像看到猎物的豹子闪着奇异的光芒:“还没洗?”
月昭宁拉紧了衣带,摇头。
炎北宸邪魅一笑:“要不要一起?”
“一起洗!”月昭宁浑身打颤不敢看炎北宸。
“我们亲近过多少次了,宁儿身上哪一处为夫没见过,再说了又不是第一次一同沐浴。不用怕,我不会吃了你的。”炎北宸已经解下了自己的衣裳,完美的男性身体展现在她眼前。男人掰开她的手亲自为她宽衣,夜里看过无数次的玉体落在眼里,他的笑意更深。
水刚没过女人腋下一点的位置,胸前的美好形状出现在男人面前,半露半隐的雪白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今天在风鸣镇上跑了一天,这里好脏,该好好洗一洗了。”男人的双手揉捏着女人的丰盈。
月昭宁心虚,她不想引诱炎北宸:“我自己来……”
炎北宸已经揽过月昭宁的腰拿着丝巾慢慢擦拭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真的出了好多汗,看来得慢慢洗。”索性扔掉丝巾直接用手一寸一寸的擦洗。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月昭宁僵直了身体不敢动一分毫。
他没有生气,月昭宁更加心虚。虽然不是第一次和炎北宸一起沐浴,不过那双在身上游走的大手还是弄得她浑身颤抖。都是鸳鸯浴最能拉近夫妻之间的距离,今晚不发生什么事也难说。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皇上你不洗吗?您为我洗澡这……不太好……”
炎北宸湿润的手描着月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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