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要见皇上!”
“将军稍等,容我禀告……”
“嘭,嘭”两声,然后便是两声惨叫,随后若天远便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
“我的鸢儿啊!”入目的画面顿时令他目眦欲裂,他甚至连君臣之礼都抛在了脑后,一把将珍儿推开,颤抖着手将那颗药丸塞进若雪鸢口中,却被不断冒出来的鲜血给冲了出来。
他急地声音都在颤抖,疯狂的大叫道:“鸢儿你快吃下去啊!乖女儿,你快吃下去啊!!”
他再次捡起药丸就往若雪鸢嘴里送,却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拦住。
百里长风冷冷的看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解药!”若天远双目蒙上一层薄雾,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白天她巧笑倩兮的容颜犹在眼前,可现在的她生命随着那泉涌般的血水缓缓消逝。
一听是解药,百里长风黯然的双眸顿时闪出火花,他抢夺一般从若天远手里拿过药丸,强行将若雪鸢的嘴巴捏开,然后再把药丸放入她的喉咙处,空出一只手缓缓的在她的脖颈处上下滑动。
“吞了!小姐把药吞下去了!!”珍儿边哭边叫喊,激动的浑身发抖,眼泪长流。
随着珍儿的话音一落,若雪鸢渐渐地不再冒血,只是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若天远大大的松了口气,可是一见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不禁悲从中来,他手掌抚过她的脸,声音微微哽咽:“女儿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爹怎么办啊?你让爹如何对得起你娘啊!鸢儿……”
看着自己女儿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心如同刀绞。他知道,在他拿着药闯进来的这一刻,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百里长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沉声质问道:“若天远,究竟是谁给鸢儿下的毒?”
“皇上,徐太医到了……若将军?”
张丰年拉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徐太医回到了天辰宫,见到若天远在这里他似乎大吃了一惊,但一看到皇上和贵妃娘娘一身血污,他不禁骇然失色。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朕没事。”百里长风淡淡的道:“徐太医,马上给鸢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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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六十三 好父亲
“朕没事。”百里长风淡淡的道:“徐太医,马上给鸢儿看看。”
若雪鸢的衣服早已在若天远进来时百里长风就为她理好了,此刻除了一身黑红掺半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外,便是她被血迹覆盖的脸,已经看不出任何人样,如同被血浸泡过似的,整张脸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徐太医听命的上前,手一搭在她的手腕上,便不由得惊呼出声。
百里长风急忙追问:“怎么了徐太医?!鸢儿现在如何了?”
“皇……皇上,可否让微臣看看贵妃娘娘身体的其它地方?”老太医跪在地上,一脸严肃凝重。
百里长风深吸了口气,伸出一只手稍稍拉开了她脖间的衣服。绚丽的花朵正如潮水般缓缓褪散。
老太医语气堪忧的说道:“皇上,听张仅仅说,贵妃娘娘是喝了臣熬的药后才突然毒发,臣一路不得其解。臣研制出来的药物只是为了让贵妃娘娘少受一点苦,可以暂时压抑毒性。按理说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此刻才终于知道为何贵妃娘娘会如此了。依臣断定,娘娘先前应该有服用过其它抵制百花绽的药物,以至于与臣熬出来的药物有所冲突导致娘娘体内的毒突然发作。”
百里长风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轻轻把若雪鸢搂在怀里,淡淡地问道:“那么这些出现在她身上的这些花纹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到第七天才会出现这种东西吗?”
“皇上不必担心,这只是一种假象,实际上娘娘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老太医皱起了白色眉毛:“臣刚才为贵妃娘娘把过脉,娘娘体内的毒性暂时被压制住,依老臣看,半年之内娘娘体内的毒应该不会再发作。但是臣担心的是,毒性已经扩散到了娘娘的全身,如果等到下次毒发之前再寻不到解药,一旦毒药完全渗透到娘娘五脏六腑,到时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臣敢问皇上,除了给贵妃娘娘喝下臣熬制的药之外,可曾服过别的药物?能另百花绽的毒性暂时被压制,其中必然有某种东西可以对抗这类毒性,若臣能得到药方,配制出解药也容易许多。”
百里长风冷冷的扫过若天远,随即垂下眼仿佛在沉思。
“皇上?”徐太医不禁唤了声,他立即回神,似乎笑了笑:“有劳徐太医了,你先下去吧。张丰年,派人送老太医回去。”
“可是……”徐太医还想说什么,张丰年轻拍了下他的背,悄悄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
徐太医最终叹了口气,跪安离去。珍儿也在张丰年的示意下跟了出去。
殿内一进极静,只能听到若雪鸢沉重疲倦的呼吸声。
百里长风一瞬不瞬的盯着若天远,徒然冷笑出声:“若将军真是个好父亲啊!”
若天远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抹去额上因心急而出的汗,刚要出声,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便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慌,仿佛早有料到了百里长风这一举动。
第2卷 六十四 是无力还是不想?
百里长风的语气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润与散漫,森寒的如同出自地狱深处的魔音:“不要把朕当成傻子,难道你就真的以为,你跟朕的好弟弟所做的一切朕全然不知吗?若非因为你是鸢儿的父亲,你的人头早就被挂在了执行广场上。”
他一手搂着若雪鸢一手执剑直指着若天远,眼中杀气弥漫:“朕真不明白,若将军竟然可以利用鸢儿到如此地步,怎么说她也是你唯一的女儿,你却跟天行对她做出这种事情。如果你今天不把解药交出来,朕就让你横着出去!”
若天远叹息一声,缓缓地跪在地上,虔诚的向他叩了几个响头,再直起身时,这位历经沙场洗礼过的将军衰老的似乎并不只是面容,还有那声音都仿佛变得无力:“臣……没有解药。”
长剑已经划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肤,鲜血涔涔流出,他轻轻闭上眼:“臣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皇上随时可以收回。但臣在临死前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皇上能在鸢儿为数不多的时日里好好待她,臣就可以死的瞑目了。”
“既然你一心求死,朕若不成全你岂不是太不尽人情!”百里长风脸色阴沉如墨,执剑的手掌就要用力划破他的脖子,但是一声虚弱到极点的呼唤却令他强行收住了剑。
“皇上不要!”
若天远惊喜的睁开眼,顿时老泪纵横:“乖女儿,你终于醒了!”
若雪鸢虚弱的笑了笑:“爹,我没事。”她伸出手,轻轻的拉了拉百里长风的袖子,眼中满是乞求:“拜托你不要杀我爹……”
百里长风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转,此刻的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让他久违的依赖。就像曾经,不管她遇到多么伤心的事情,总是会第一个想到他,把他当成除了她父亲以外的最信任的第二人。
一股暖流悄然划过心底,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樱花树下求他帮忙追求另一个男子时的少女。
他轻轻的捧起她的脸,柔声道:“好,朕答应你,不杀他。”
若天远面庞的肌肉急速抽搐,最张一滴清泪落了下来,他迅速擦去,叩首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出去,朕不想见到你。”
“……是。”
若天远愧疚的看了两人一眼,又不舍的望了眼若雪鸢,才缓步退去。
若天远走后,百里天行轻轻的将她放在床塌上,亲自端来清水为她擦洗着脸上的血污。
“你没事就好,没事朕就放心了。先好好休息,不管你现在想说什么都不准说,等你养好了身子,想说什么朕都听你说。”
若雪鸢吞下欲出口的话,视线直直的望着他,直到他擦干净了她脸上的血污准备起身时,她才轻轻问道:“为什么当初‘我’在你面前撞死的时候,你连阻止都没有?是无力阻止还是不想阻止?”
百里长风倏然抬眸看向她,四目相接,若雪鸢轻轻的笑了,有些事情,有些答案,心知肚明就好。
“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想替从前的若雪鸢问问清楚罢了。”
百里长风眼神闪了闪,深深地凝视着她。
她似乎累到了极点,说完这句话,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2卷 六十五 若雪鸢的情感
时间如流水,不分昼夜。
不知不觉,若雪鸢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半个月了,这些天她被百里长风保护的极为周密,圣旨一下,不论是谁,都不敢来到天辰宫来寻事非。
不过,半个月的相处,虽然百里长风总是很忙,两人相见时间也不多,但若雪鸢对这位年轻的君王也算是了解了一些。
一个沉稳优雅睿智淡漠,却也痴情温柔的孤傲君王!
很难想像,他十岁一登基,一个孩童而已,就能将如此泱泱大国治理的井井有条。不得不令人叹服。
甚至有些时候,若雪鸢与他面对面时,总会升出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两人决口不提那夜若雪鸢问过的问题,就如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而若雪鸢也乐得如此。
不过,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他总是时不时的蹦出几句令她脸红心跳的话来。
毒发的那一夜,属于这个世界的若雪鸢的记忆如潮水般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对于她来说,这一段长达十几年的记忆,就像是一段电影,从一个纯真的孩童到一个悲惨的少女的香消玉陨,她就像是若雪鸢最忠实的观众,深刻的体会到了她的喜怒哀惧,爱恨情仇。
总得来说,其实以前的若雪鸢挺可怜的。
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父亲又长年征战,父女相聚的日子屈指可数,但感情却比寻常父女更加深厚,她甚至对若天远有种莫名的狂爱,甚至到了扭曲的地步。
也许在她心中,若天远的地位永远无人替代,哪怕她最信任的百里长风。
她与百里长风和百里天行三人的关系是颇为复杂的,若雪鸢得出一个结果:对百里长风的是亲情,而对百里天行的,才是真正的爱。
有时候,当若雪鸢把这段记忆筛出来细细咀嚼时,又总为那个单纯的少女感到不值。
如果百里天行真正喜欢她,又怎么会忍心让她吃下毒药?又怎么会舍得把她扔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叫她伺机谋杀百里长风?
当这段记忆涌进若雪鸢的脑海时,那个曾经梦中模糊的少年的模样也随之清晰。果然,是那个翩翩如仙的秦王百里天行。
只是三个若雪鸢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都没有想到,他们所爱护的若雪鸢早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占据着这具身体的,不过是她这个外来者。
“唉!”若雪鸢轻叹一声,甩了甩头,挥去突如其来的失落与伤感。
曾经的若雪鸢已经死了,取面代之的,是全新的她。她的路,一定要自己选择!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若雪鸢刚从软塌上起身,就看到珍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很不淡定的尖叫着。
“什么不好了?”她急忙问。
珍儿担忧的道:“皇上去淑贵妃那里了!”
若雪鸢一愣,随即猝然失笑:“身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无数,本来就应该雨露均沾啊,难道你真想要你主子我成为众矢之的然后被那些女人吞的骨头都不剩?”
况且她巴不得他不回到天辰宫,免得天天面对一个极品的温柔呵护乱掉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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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六十六 王府
珍儿委屈的嘟嚷道:“可是主子,皇上也没有宠幸你啊,怎么能让皇上去宠幸别的妃子?若是让淑贵妃她们怀上了龙种,你的地位岂不是要受到威胁?”
“那你是想让我快点把百里长风扑倒是吗?”若雪鸢含笑睨着她。
珍儿脸一红,这些天来,她已经逐渐习惯了自家娘娘奇怪的言辞,不过听到她直呼皇上的名讳,她还是变了脸色:“娘娘,你不能够直呼皇上的名字的,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是要被杀头的大罪!”
若雪鸢白眼一翻,不再理会她,飞快的走出大殿。
“娘娘你去哪里?”珍儿赶紧追出去,却哪里还有若雪鸢的人影?她苦着脸转过身,差点撞上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是百里长风是谁!
她顿时吓得全身一抖:“皇……皇上……”
“她这是要去哪里?”
“奴婢……也不知。”
珍儿生怕他一发怒,自己的小命就没了。就连跪在地上的膝盖都隐隐地颤抖。
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走进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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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妃从淑贵妃的宫中刚出来没几步,一个黑影兀的出现在她面前。
身后的两名宫女低呼一声,但却没有因些而慌乱地尖叫。
来人似乎也认识阮妃,冷漠的道:“主子让我带你去见他。”
如果若雪鸢此刻在这里,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一定听得出来,这个人就是当初那个她不小心遇到的刺客!
然而阮妃却只是点点头,转过身对两名宫女道:“连紫,连香,你们先回去,如果有其他宫的主子来找本宫,就说本宫睡下了,任何事情等明日再说。”
连紫连香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恭敬的回了声‘是’便率先离开。
“你知道主子见我为了何事吗?”阮妃皱着眉,淡淡地问。
那黑衣人话也不多,只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然后他带着阮妃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原地。
这黑衣人对皇宫似乎极为熟悉,一路上躲开了皇宫近卫军的巡察,很快跃出宫墙,带着阮妃向东南方一座恢宏的府邸而去。
月黑风高,夜莺如泣。
秦王的府邸内一片静谧,就连灯火都只有廖廖几只,显得格外凄凉和阴冷。
但在这一片黑暗府宅里,却有一处灯火通明,一个修长的影子隐约映在窗户上,隔着一层墙,却仍然挡不住那一抹雪莲般的孤傲与寂寞。
突然一阵风声起,黑衣人与阮妃从房顶上跃下,急步来到这个房间外面。
黑衣人恭敬的对着那抹影子道:“王爷,人带来了。”
“进来吧。”清冷的声音响起,阮妃的眼中不禁冒出一丝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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