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也为唇角微微勾,魅眸如晦:“若丫头你画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若是画不好,自然也有要‘惩罚’的。”
西凉茉自然知道他说的惩罚是什么,俏脸微红,随后轻咳一声,将妆盒里的东西全都一一摆了出来,也盘膝坐在他的对面,拿起眉黛、脂粉,开始执笔在他已经洗干净了重紫胭脂露出的面容上细致地勾勒起来。
眼线上挑,浓墨青黛一一在他原本就精致的眉目间一一铺陈开来。
玉白粉为底,螺子黛做墨,牡丹胭脂为彩,渐渐地在他面容上晕成浓墨重彩的戏曲妆容。
百里青优雅地坐着,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俏丽面容,她明眸如月,俏鼻圆润,柔润的粉色丰唇轻轻地抿着,极为认真细致地为他描着妆,仿佛在看着自己最为用心的一件作品。
他阴魅的眸子里闪过迷离幽光,安静地看着她。
她在用心地用黛笔勾勒着她一生唯一放在心中的面容,他用眸光静静地描绘他一生中唯一看在眼里的人儿。
时光仿佛就此凝固,光阴仿佛就此安静,月光柔柔地在两人身上烙印下淡淡的光影。
魅一和魅二的身影如淡淡的影子一般,在不远处地看着面前那一副如梦似幻的场景,慢慢地再退得远了一些,以免惊扰了那一幅美丽的图景。
不知过了多久,西凉茉手腕一顿,轻勾,随后利落地画完最后一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道:“好了。”
百里青一顿,抬起眸子看着她微微一笑:“是么?”
今日他竟主动提了起来……
那是表明,他愿意让她更进一步地看见曾经的痛与伤么?
百里青顿了顿,又淡淡地道:“何况百里青的舞自不会只给仇人做兴。”
西凉茉本也不是忸怩的女子,他既已经放下,她又有什么好担忧的,便伸手接了他递来的笔,轻笑着揶揄:“我也自认于描妆绘容一道颇有长处,只是却从来没有描过戏曲的妆容,若是描丑了,九叔,你可不许恼了。”
百里青这般爱惜羽毛,重视自己容颜的人,说不定若是一会子画不好,他会闹起脾气来。
百里青也为唇角微微勾,魅眸如晦:“若丫头你画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若是画不好,自然也有要‘惩罚’的。”
西凉茉自然知道他说的惩罚是什么,俏脸微红,随后轻咳一声,将妆盒里的东西全都一一摆了出来,也盘膝坐在他的对面,拿起眉黛、脂粉,开始执笔在他已经洗干净了重紫胭脂露出的面容上细致地勾勒起来。
眼线上挑,浓墨青黛一一在他原本就精致的眉目间一一铺陈开来。
玉白粉为底,螺子黛做墨,牡丹胭脂为彩,渐渐地在他面容上晕成浓墨重彩的戏曲妆容。
百里青优雅地坐着,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俏丽面容,她明眸如月,俏鼻圆润,柔润的粉色丰唇轻轻地抿着,极为认真细致地为他描着妆,仿佛在看着自己最为用心的一件作品。
他阴魅的眸子里闪过迷离幽光,安静地看着她。
她在用心地用黛笔勾勒着她一生唯一放在心中的面容,他用眸光静静地描绘他一生中唯一看在眼里的人儿。
时光仿佛就此凝固,光阴仿佛就此安静,月光柔柔地在两人身上烙印下淡淡的光影。
魅一和魅二的身影如淡淡的影子一般,在不远处地看着面前那一副如梦似幻的场景,慢慢地再退得远了一些,以免惊扰了那一幅美丽的图景。
不知过了多久,西凉茉手腕一顿,轻勾,随后利落地画完最后一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道:“好了。”
百里青一顿,抬起眸子看着她微微一笑:“是么?”
时光仿佛就此凝固,光阴仿佛就此安静,月光柔柔地在两人身上烙印下淡淡的光影。
魅一和魅二的身影如淡淡的影子一般,在不远处地看着面前那一副如梦似幻的场景,慢慢地再退得远了一些,以免惊扰了那一幅美丽的图景。
不知过了多久,西凉茉手腕一顿,轻勾,随后利落地画完最后一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道:“好了。”
他这一抬眸,让西凉茉瞬间有些怔然,所有世间有美如玉,光华耀耀,水彩墨画,似勾心绘魂。
上完戏曲妆容的百里青,不动的时候,似一尊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的目光的玉做戏偶,如今这一抬眸子,那种流光溢彩的美,仿佛世间所有的胭脂水粉,颜彩色料,尘世间的万紫千红都化作了精魂落在他的眸中、唇角,他便是那些水墨香粉的精魄化作了这世间最动人心魄的一抹嫣色。
再不复见那些阴魅扭曲如九幽地狱的气息。
什么叫做色授神予,这便是了。
西凉茉好一会,方才极为勉强地移开眸,轻咳一声:“好了,一会子我帮你缠头。”
她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倾尽了天下。
百里青甚至不需要后来如此处心积虑,若是只这般容色许也能让宣文的江山全数倾塌。
百里青似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地道:“这是母亲教我唱戏之后……或者说这是我第一次在母亲去后,在人前第一次再唱这支曲。”
西凉茉看着他,垂下眸子,掩去眸里一片似水的柔情,只起身为他束起发,轻道:“那终此一生,我也只为一人绘妆可好?”
说罢,她随手取了一只夜开青岚为他簪在鬓上,微微一笑:“我的阿九当是要穿上最好的行头,只是今日这里没有那些华美的行头,便只用这青岚为饰好了。”
百里青精致滟涟的唇角微微翘起,顺手取了别在腰上的折扇:“客官请坐。”
西凉茉点头:“好。”
她忽然想起了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拿下来,便立刻转身去马上取了一片小的战鼓来,这是平日里她与塞缪尔等人训练时常常用的。
她取了过来,再选了只细鼓槌盘腿坐下,促狭地眨眨眼:“我虽然不如先皇陛下那般精通乐器,这鼓点敲上一敲却还是可以的。”
百里青轻笑,转身一个折腰起势,手中折扇一转,耀开一个优雅的弧度启唇道:“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
西凉茉听着他嗓音婉转,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丽柔婉,不由有些痴了,手上随后不由自主地也轻轻地敲起鼓点。
他身姿婉转,明眸顾拍精神峭,罗袖迎风身段小,撇步轻盈手上折扇更是起合间,如翩然之蝶翻飞,极尽优雅。
☆、宦妻 第三十一章 挑衅
到了末了,在他半威胁,半诱惑之下,西凉茉还是如他所愿上了一张同样的小生的面容,她原本生得俏丽,小生扮相自然是飞眉秀目,琼鼻红唇,俊俏之极,乌发束起落在肩头,更显出十分风流潇洒来。
百里青手上的笔一顿,看着西凉茉的模样,有些怔然。
西凉茉看他描着精致螺子黛的妩色魅眸中一片朦胧,眸光却不知流落在了哪里,竟显出几分空洞凄然来。
她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声,他到底和她是不同的。
西凉茉伸手轻抚上他精致道德面容,轻声道:“我相信母亲与先皇必定在另外的一个世界里,依旧长相守,依旧琴瑟和鸣,她唱戏,他奏着琴,一生琴曲相和。”
她总归是身外客,前生的记忆牢牢地在她心中占据了的位置,让她虽然也会在今生之中偶然因为身边至亲的冷酷残忍而感觉心有戚然,更多的却是冷漠以对,只当今生不过戏一场,魂寄他乡。
他却不同,再强悍,再残忍,再冷漠,他却是戏众人,如何能将此身抽离?
“是么……其实当年陪着母亲一起走了,许是这天朝倒是没了我这奸佞不是?”百里青垂下眸子,轻描淡写地自嘲道,只是那一垂眸间间似有淡淡凄厉的幽光迷离。
他身上原本就有种雌雄莫辨的奇异魅力,只是平日里那种阴霾血腥扭曲的气息实在太过浓烈,让人根本不敢直视他。
许是这般清冷萧然,许是眉目间勾勒妩色天成的模样,许是月色太温柔,将他身上那种奇异的气质扩散开来,让他她心中由自主地生出怜惜与柔情。
西凉茉看着他,忽然倾身单膝跪地,伸手揽住了他修长的腰肢,用另外一只手轻抬起他的脸,低头望着他,轻声道:“阿九,那我呢?”
百里青看着她,忽然轻笑:“是啊,还有你这丫头呢,若是错过了这般有趣的丫头,岂非可惜?”
随后他似忽然发觉什么有趣的事一般,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鬓角,眸光幽魅:“如今才发现,你这丫头扮相倒是个俏郎君。”
“彼此,彼此,若是来生吾为男来,汝为女……。”西凉茉握住他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那又如何?”百里青轻佻地挑眉,凑近她的脸,眉目间都是魅色。
“定是日日为君描眉,日日让君承欢榻上。”西凉茉轻笑,低头吻上眼前美人唇。
若有来生,隔世经年,也不知可会再如今时、今日、今世这这般时光,所以最好惜取眼前人。
——分界线——
在镜湖的甜蜜时日,总是过得极快的,转眼百里青到了镜湖也有了四五日。
百里青到底是过去对鬼军有所了解的,只看了几日鬼军的训练,便将鬼军的运作脉络猜测得八九不离十,期间他能感觉得到鬼军的人总是对他有着忌惮与提防,但他只是讥讽地一笑,根本没有放在眼底。
西凉茉也感觉到了,尤其是塞缪尔那些年轻一辈的鬼军统领们更是表现出了一如当初她刚到镜湖时候的那种敌意和挑衅。
百里青对于她略含歉意的抱歉话语时,也只是慵懒地支着脸颊,似笑非笑地道:“只要那些毛头小子不打你的主意,本座自然不会和一群小孩子计较,本座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等你罢了。”
西凉茉闻言,忽然想起了什么,有点头疼地抚额:“对了,当初为了在隼刹那里得到帮助,所以对他许诺了要帮他以死大神之女的名义,帮他撑起反攻赫赫王庭的大旗,如今哈苏日日地过来催问我什么时候去赫赫。”
这些时日,与他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太安逸,竟忘了还有这一出戏。
百里青闻言,阴魅的眸子微微眯起,不悦地伸手去戳她的额头:“你这混账丫头,随便就答应别的男人这种事,是嫌自己身上麻烦还不够多么?”
西凉茉瞅着那只懒洋洋地盘卧在榻上千年大狐狸倒是没如自己想象中那般恼火,便凑上去,露出个虚心求教地笑:“千岁爷,九叔,太傅大人,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呢?”
回去的路上必定经过隼刹的地盘,她若是不守信用,隼刹这个男人绝对不会真的有多久么忌惮她这个‘亡灵之女’,一定会对他们动手的,虽然她相信鬼军的实力一定不会让隼刹讨到什么便宜。
但是隼刹是百里青的盟友,是牵制赫赫王庭的一枚重要棋子,如今朝廷内一片风雨欲来,多事之秋,若是就这么与隼刹翻脸,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百里青瞥了她一眼,用戴着华美宝石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你很想去赫赫?”
西凉茉嗔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嘟哝:“若不是为了你考量,我才懒得搭理隼刹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既知他野心勃勃,不必理会他就是了。”百里青淡淡地道。
西凉茉一愣:“你是说……。”
她怎么听着他的意思竟然是打算让她对隼刹食言?
西凉茉不由颦眉,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向来并不喜欢食言这种事,尤其是她到底还是欠了隼刹和哈苏一份情,更何况,就算他不希望她踏入赫赫这一趟浑水,但是有些事她却是必须为他考量的。
百里青看着她微微勾起了唇角,眸光幽幽如一片古井深潭:“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必考虑太多,隼刹的事,我会去同他处理。”
西凉茉有点犹豫,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他有他的行事准则,她并不打算多加干预。
两人刚说完话,就见宿卫忽然掀了帘子进来,见他们两人这般亲密情状,不由顿时大为尴尬,红着脸,连声道:“千岁爷,抱歉,我这是……咳咳……我这就出去。”
说罢就要往帐篷外头钻。
西凉茉立刻出声唤住他:“宿卫,等一下。”
宿卫闻言,立刻站住了,转头过来,眼观鼻,鼻观心,低声恭敬地道:“夫人。”
西凉茉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心中好笑:“你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千岁爷不会怪罪你的。”
宿卫闻言,偷偷拿眼去瞄百里青,西凉茉轻扯了一下百里青,百里青方才懒懒地轻哼了一声,眉目间一片冷淡。
宿卫方才敢出声道:“那个,塞缪尔想请千岁爷和夫人各自领着各自的人马战一场。”
西凉茉闻言,不由有点无奈,这塞缪尔几个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几日三番两次对百里青出言轻佻又挑衅,百里青懒得和他们计较,如今又不知道要折腾什么妖蛾子了。
西凉茉冷冷地道:“行了,告诉他们若有这般精力,倒是不如去镜湖里全副装备泅渡二十里。”
西凉茉觉得鬼军的兵部与斗部在某些程度上与现今的特种部队颇有一些相似之处,前生她身为第一政客的首席幕僚,博闻强记,自然多少对于军事方面多少都有一些涉猎,只是都是纸上谈兵,毕竟她的专长不在此处,所以只能给予塞缪尔他们建议。
塞缪尔他们有常年累月的实战经验,而她有新的思路,如今她正尝试着将那些理论上的东西与实战结合,双方磨合的结果还是收到了相当不错的成效的,只是在武器上还需要一些更好的改进。
但是百里青到了的这几日,西凉茉便将部分时间消磨在了与百里青相处和研究回京之后的事,没有想到塞缪尔那些人会突然折腾出这些事情来,让她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百里青却忽然淡漠地道:“他们想比什么,咱们就去试试好了。”
西凉茉一怔,随后看着他挑眉道:“你当真要比,塞缪尔他们极善布阵行军,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夫君,我就放水。”
百里青瞥了她一眼,眸光如晦,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唇角:“小丫头,倒是大言不惭,你且试试看。”
西凉茉轻哼:“试一试就试一试。”
她倒是真没有与他正面交手过,如今听着他这么说,倒是激起了她一较高下的心思。
塞缪尔等人倒是没有想到百里青与西凉茉会那么爽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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